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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開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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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開審

“鎮國公府!濮陽澤!”蘭玄洗幹凈之後換了一套新以上,可他總感覺鼻子底下環繞著一股尿騷味,想到這一切都是濮陽澤造成的,他恨不能直接手撕了對方。

擡眼看到桌子上擺好的晚膳,蘭玄使勁用手一掃,所有的碗碟劈裏啪啦的全都掉到了地上,盛放在裏面的飯菜也被弄的混亂不堪,地板上全都是食物的油漬跟米粒,甚至有一些飯菜的湯汁因為他用力過大直接甩在了對面的屏風上。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我所受到的屈辱,來日,定要讓鎮國公府連本帶息的還回來。”蘭玄自己哪不知道這話也就是現在他在這裏發發狠說說而已,想要給自己討回公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憑整個鎮國公府在燕琴國的地位,別說只是他們興邦將軍府了,就是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聯合到一起也動搖不了鎮國公府在燕琴國半分的地位,甚至是整個皇室除了龍傲天之外的那些子嗣,在看到鎮國公府的人時候也得表現的恭恭敬敬的。

過了好一會兒,蘭玄才感覺胸中的火氣也消下去一些,腦袋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不過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蘭玄愁悶的抿了抿唇,深吸幾口氣,最後不得不蹲下他自認很是尊貴的身體,把地上的碗碟一一撿起來,那些已經臟掉的飯菜也用帕子收拾到碗碟中,踩著沈重的腳步推開了房間的門。

“蘭軍師還有什麽吩咐?是需要提供新衣裳還是需要一個新的恭桶?”現在守在蘭玄門外的是一個年紀在十五六歲上下的少年,他是龍字輩下面的徒弟,名叫飛魚,這次還是他頭一次自己執行任務,也是頭一次見到濮陽澤跟雲淩璟。

之前屋子中弄出來的動靜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知道裏面發生了些什麽,現在這麽問也只不過是看不上蘭玄一個大男人卻跟個女人似的只會在屋子中對著碗碟摔摔打打的,一點兒男人該有的氣性都沒有。

要是他被人這麽對待,早沖出來狠狠的拼上一把了。甭管最後的結果是贏還是輸,總歸不能這麽窩囊的被人軟禁著。

蘭玄剛壓下去的火氣騰的一下又燃了起來,而且比剛才的火氣燒的還要旺盛。隱在廣袖中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頭,修剪整齊的指尖刺進掌心中都感覺不到疼痛。

“這位小哥兒,方才本軍師的手有些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飯菜,裏面的那些菜肴都不能用了,可否勞煩小哥兒再備一份晚膳過來?要多少銀子本軍師可以自己負擔。”

“銀子當然得你自己負擔,難道蘭軍師是想吃白食嗎?”飛魚像看白癡似的看了蘭玄一眼,雖然他們每月發的銀子也不少,可也不會自己自動的去充當冤大頭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出錢買晚膳,他又不傻。

蘭玄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堵的厲害,他敢打賭,要是他現在即刻開口說話,首先出來的肯定不是言語,而是一口冒著熱乎勁兒的鮮血。

“那、就、麻、煩、這、位、小、哥、了!”蘭玄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九個字擠了出來,他都不敢擡頭,生怕一擡頭映入對方眼中的是一張扭曲到猙獰的面容。

“不麻煩,不麻煩,只要不讓我拿銀子就成。”飛魚笑瞇瞇的沖著蘭玄伸出了手。

蘭玄摸了摸自己身上,因著是剛換過的衣裳,而且他這兩天也沒出房門,並沒有把銀票或是銀子帶在身上,只能轉身折返回去,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到飛魚手中,還沒等飛魚問他想要吃什麽菜肴就快速的關上了房門。

飛魚甩了甩手上的銀票,嘴裏吹了個響哨,樂呵呵的去置辦晚膳去了。

等飛魚再次出現的時候,都已經過了戌時三刻了,一整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的蘭玄餓的眼前發黑,再加上一直生著悶氣,差點兒沒暈過去,好在飛魚在最後一刻端著飯菜來了。

轉過天來,蘭玄倒是學聰明了,不管外面端進來的是什麽樣的飯菜,一點兒都沒糟蹋,全都吃下去了,也不穩濮陽澤什麽時候有時間見他,反正濮陽澤總會跟他見面的,對方雖然是鎮國公,也不能一直無緣無故的軟禁著他,畢竟他還是燕琴國的官員,身上還擔著漠南邊城那邊安危的重任。

又過了兩天,蘭玄好吃好喝的在客棧中待著,濮陽澤那邊卻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不過更加具體的消息還需要再確定一下。還有一些至關緊要的證據也得嚴謹一些。

但是濮陽澤已經認定了,興邦將軍府,至少是蘭玄,跟北漠國那邊的關系有些微妙,而且他們之間往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不定在更早的時候,兩邊的人就接上頭了,至於興邦將軍府具體要圖某些什麽,現在還說不好。

“可以提訊蘭玄了。”濮陽澤看完光陽城那邊送來的一封信後說道。

他手上的這封信正是龍傲天通過特殊的傳到傳到他手上的,隨信二來的還有一枚龍傲天的私章,自這個舉動來看,龍傲天對濮陽澤的信任是百分百的,不然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私章一並給他帶過來?

“屬下這就去把後院的廂房收拾出來,需要把程沖也帶過來嗎?”龍鱗捏了捏拳頭,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弄蘭玄了,就他之前做下的那些事兒,龍鱗早已經忍不住的想要揍他一頓了。

“程沖先不用動,他盡多是個從犯,裏面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不過依著程沖在石林縣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的官途也到頭了,等蘭玄的事情完了之後,他不用咱們特意的去關註,只要透點兒消息出去,遼原城城主就會辦了他。”

濮陽澤也知道官場上的一些弊端,百姓們口中所說的官官相護在那個國家都有,程沖所依仗的也不過是興邦將軍府,若是興邦將軍府那邊出了問題,自己再給遼原城的城主一些提示,程沖的事情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龍鱗的動作很快,臨時的審訊室很快就收拾好了,離著那幾個姑娘所在的廂房也不遠,聲音大些的話她們能隱約的聽到屋子中的說話聲。這也方便一會兒把她們帶過來作證。

“不知道國公大人帶下官來這裏所為何事?且國公大人這幾天一直軟禁著下官,不讓下官跟手下的人有聯系,望國公大人能給下官一個合理的解釋。”

蘭玄一來就顯得很是氣憤,先聲奪人的開始質問起濮陽澤來,倒是有模有樣的很。

“合理的解釋?是應該給蘭軍師一個解釋的。但是在本國公給出解釋之前,先請蘭軍師給本國公解一下惑吧。”濮陽澤看似隨意的把桌子上的一張紙甩了出來,那張輕飄飄的紙張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沖著蘭玄的臉龐而去。

蘭玄險險的接住那張紙,不過紙張的邊緣還是把他的手指給割破了,血跡很快就染紅了被他捏著的那塊地方。

“只是一些胡言亂語,國公大人怎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蘭玄心中震驚濮陽澤強勁的內力,可臉上卻一點兒都沒顯現出來,還很鎮定的看完了紙張上的內容。

“胡言亂語?本國公很想相信蘭軍師,可是鎮國公府查到的消息,讓本國公很是為難啊。”濮陽澤的手在另外的幾張紙張上點了點,“若是那些紙張上的都是胡言亂語,那蘭軍師自己人的口供,應該不會有什麽錯誤了吧?”

蘭玄的心一縮,他這幾天沒有跟手下的人取得聯絡,還以為濮陽澤只是針對自己,把他們的消息都截下來不讓自己知道,卻從沒想過濮陽澤會審訊過那些人。

不過就算是濮陽澤審訊過他們,蘭玄也有信心,他的人他了解,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這肯定是濮陽澤在詐他,想要先一步突破自己的防線,兵不血刃的就把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套出來。

“看來蘭軍師是不相信了,龍鱗,讓蘭軍師自己看看,要是有對不上的地方,也好讓蘭軍師自己修改一下。”濮陽澤一眼就看穿了蘭玄心中的想法,在桌子上的那堆紙張中翻看了一下,從中抽出來一打,示意龍鱗拿過去給蘭玄看。

蘭玄手心有冷汗冒出來,不過為了不讓濮陽澤看出破綻,假裝不解的從龍鱗手中接過那些紙張,還沒看內容,卻一眼先看到了底下那紅紅的手指印,不用仔細分辨他就能看得出,那些指印不是用印泥按上去的,而是直接用鮮血按上去的。

“都仔細的看完了?蘭軍師,本國公還等著你的解釋呢。”濮陽澤老神在在的把玩著一塊玉佩,蘭玄看了一眼,條件反射的往自己腰間去抓,卻一下子抓了個空。

那塊玉佩正是他跟下面的人聯系的時候用的暗號,前幾天他被點了穴道失禁弄臟了衣裳,換上新的衣裳後有因為生了一場氣,倒是把玉佩給忽略了,沒想到這枚玉佩卻落入了濮陽澤的手中,也不知道他曉不曉得玉佩的作用,有沒有拿著玉佩去聯系另外的那些人。

“國公大人不會就憑著這幾張不知道哪來的供詞就要定下官的罪吧,下官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過國公大人,還請國公大人高擡貴手,不要針對下官。”

“哦?本國公針對蘭軍師?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是因為你長的比本國公好看?還是因為你阻礙了本國公的官途?”濮陽澤似笑非笑的看著蘭玄,很是佩服他,到了現在還能這麽鎮定的跟自己周旋。

蘭玄一咽,濮陽澤的長相在整個燕琴國可以說是擺在前幾號的,自己可沒那個臉說比他長的好看,至於職位,那就更沒得比了,人家是世襲不降爵位的國公爺,自己只是軍中的一個軍師,完全沒有可比性。

濮陽澤這是從側面在告訴自己,他沒有任何的理由來針對自己,也就是說,那些證詞是真的,沒有絲毫冤枉他的意思。

“國公大人,下官沒有這麽做的理由。自祖父開始,家中定下家規,但凡蘭姓男子,不論是嫡支還是旁支,嚴謹在女色上有過火的行為。下官一向都按照祖父定下的規矩行事,在年過十八之後才娶妻生子,而且還是新婚,怎麽會讓手下的人去擄掠年輕的姑娘們?”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下官擄走了那些女子,要把她們都安排在什麽地方?石林縣失蹤的可不是一名兩名的少女,下官要把她們藏起來,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興邦將軍府的聲譽可就全毀了,下官不會愚蠢到去做這樣的事情。”

濮陽澤聽著點了點頭,好像已經被蘭玄說服了一般。“照這樣說來,這些證詞都是在汙蔑蘭軍師了?龍鱗,去把人都帶過來,既然兩邊說的不一樣,那就當面對質吧,也好給蘭軍師一個當場辯駁的機會,省得冤枉了蘭軍師。”

“多謝國公爺。”蘭玄弓腰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感激。

龍鱗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蘭玄的手下都帶過來了。

蘭玄原本以為會看到一群血肉模糊的手下,可當他看到他們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說好的嚴刑拷打不成人形呢?說好的扛不住拷打才給出口供的呢?怎麽這群人都清清爽爽幹幹凈凈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甚至看上去還比跟他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呢?

“蘭軍師說他從沒做過擄掠少女的事情,那你們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你們給出的口供不一樣呢?”濮陽澤看好戲似的看著蘭玄跟他手下的那群人,“可要想好了再說,這話說出來可是再也收不回去了。”

聞言,蘭玄的手下渾身一震,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那些“待遇”,至今都返醒不過來。

蘭玄眼睛深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到現在為止他都想不明白,他們怎麽就把自己給賣了,之前他對這些人多有信心,現在這臉就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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