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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做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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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做妾(2)

說著冷笑道:“咱們傅家雖不是王侯將相,好歹是詩書禮義的大族。如今竟要賣女求榮,讓家裏堂堂正正的姑娘去給人做妾,傳出去豈不是毀了我傅家的賢名!也只有母親您能做得出來這事兒,因為您是外室的出身,對這些姨娘小妾外室最熱衷不過!”

傅萱儀罵得酣暢淋漓,謝氏終於坐不住了。她額上青筋暴起,剛想劈頭賞她一巴掌,又顧及待會兒要送到徐大將軍跟前的,便擡腳往傅萱儀心口上狠踹一腳。

傅萱儀跌坐在地,轉瞬扣著地板爬起來了,大罵道:“你今日賣了我,你也別想好過!老祖宗知道了,還不扒了你的皮!好,好,你是嫡母,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想賣我,怕是也圖了不少好處吧?呵呵,我傅萱儀是個什麽性子你應該知道,你要來硬的,便拿著我的屍身去獻給徐將軍吧!”

只見寒光一閃,傅萱儀竟從袖中抽出一五寸長的鎏金銀簪,用鋒利的尾部指著自己的脖子。

“你,你……你放肆!”謝氏這回才驚了,忙喝令道:“張大勇家的,快,快給我奪下來!”

幾個婆子忙撲上去搶簪子,傅萱儀心狠,立即將簪子往裏頭捅,血跡順著她白皙的脖子往下流。婆子們嚇怕了,都不敢動。

傅萱儀握著簪子,逼視謝氏。謝氏氣得額角亂跳,指著道:“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在這一瞬間,謝氏真拿傅萱儀沒辦法。

能送一個妾進國公府,對傅家來說的確是個助力。而對謝氏來說,則是有大用處的。

徐將軍是什麽人?徐家的嫡子,皇上的表親,年紀輕輕的正二品大將軍,手裏握著京城的命脈。這樣的人物,京城裏哪家王公貴族不得敬著、捧著。

而工部尚書劉家……很不巧,劉家那個不好學文好學武的嫡出幼子,正是在京城城防營裏當差的。官家子弟入仕都會打通關竅,若有城防營總指揮使徐大人的照應……

徐家只要收了謝氏的好處,舉手之勞總該幫,那麽傅嘉儀嫁進劉家的事兒就能成。

她端著一杯金盞菊花茶,笑盈盈地站在傅錦儀身側。

在傅嘉儀的親事上頭,謝氏其實是有點埋怨自己的長女傅妙儀——身為武安侯府的主母,她給侯爺吹吹枕邊風,不也能幫上點忙麽。侯爺雖不是京城的統帥,好歹都是武將,總有人脈。

她去求過傅妙儀,傅妙儀被那傅華儀的冤魂嚇著了,精神頭還不大好;後來又傳話回來,說官場上的事兒,夫君不喜歡她插手。

謝氏對此還生了氣,心道:好不容易盼著你成了侯夫人,想讓你提攜娘家妹妹,這點事你都辦不成!後來想想又罷了,覺著傅妙儀剛進門,許是根基不穩吧。

好在侯爺的路子不通,徐家倒是個機會。

她端著一杯金盞菊花茶,笑盈盈地站在傅錦儀身側。

謝氏聽說,徐大將軍年紀不小了,因著種種原因未能娶妻,又因政務繁雜,連個房裏人都沒有。京城裏還有不少人家也看中了這一點,往徐家送妾的,可不止傅家一家。

若能和徐家結親……能換取嘉儀的婚事是一方面,日後這可是個極大的助力,或許對老爺的官位都能幫上忙呢!

謝氏冰冷的目光定在傅萱儀身上。呵,一個待價而沽的庶女,她最大的價值就是為家族換取利益!

若沒有住進景和院這一出,謝氏怕還能放她一馬,因為傅萱儀的容貌不出色。可這段日子,傅萱儀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兩人在狹小的抱廈裏僵持著。

***

“八妹妹,母親和五妹妹這麽久都沒回來,咱們出去找找吧?”

說話的是傅嘉儀。

她端著一杯金盞菊花茶,笑盈盈地站在傅錦儀身側。

這個時候,各家的夫人、太太們正依次獻上為國公夫人祈福的香囊,晉國公府太夫人身邊圍著兩個相熟的老夫人在一處敘話。

因著壽宴的流程枯燥,人又多,借故出來的女眷還不少。幾個相熟的王侯家的嫡女湊在一處,賞玩被擺放在前院的大盆的海棠花。

傅錦儀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看著傅嘉儀。

“八妹妹,國公府這樣的地方,我一個人不敢出去,你陪著我吧。”傅嘉儀難得地客套起來:“二姐姐膽子小,六妹妹上不得臺面,七妹妹又是二房的。只有你能和我一同了。”

傅錦儀看著她,面上浮著一層稀薄的笑意。

她的右手縮在袖子裏,那裏頭捏著一張蠟紙——那是傅萱儀出去的時候塞給她的東西。

果然啊,謝氏帶她們幾個庶女來國公府赴宴,可不是白給的恩惠。要讓她們家的女兒給徐家做妾?

這事兒,也就謝氏做得出來。高門大戶的女孩子是不興做妾的,傳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謝氏一貫不擇手段,只是此事在傅錦儀看來,怕是沒那麽簡單。

傅萱儀被謝氏硬拖著出去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傅嘉儀又要陪著笑臉請自己出去?

傅錦儀淺笑不語,將手裏的紙團塞進了袖帶,低頭把玩自己前襟上的翡翠墜子。瞧著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傅嘉儀就惱了。

剛要發火,傅錦儀卻很突然地站了起來。

“四姐姐,我陪你出去!”她燦爛地笑道:“母親平日最疼愛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傅嘉儀楞了一瞬,才歡喜起來,挽著她的手一同出去了。

外頭的庭院裏是春意融融的美景。

說著拉著傅嘉儀往西邊去。

因著壽宴的流程枯燥,人又多,借故出來的女眷還不少。幾個相熟的王侯家的嫡女湊在一處,賞玩被擺放在前院的大盆的海棠花。

傅錦儀乖巧地跟在傅嘉儀身側。兩人出了前院,繞過一影壁,傅嘉儀問院門口站著的兩個小丫鬟,說有沒有瞧見傅家的大太太。國公府賓客眾多,丫鬟們哪裏記得,自然都搖頭。傅嘉儀失望道:“咱們先去後頭換衣裳的地方找找吧!”

傅錦儀也不做聲,只靜靜跟著,溫順的眼角處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

她這回還要好生感謝傅萱儀呢。若不是那張紙條,她這會兒也猜不到傅嘉儀母女想要做什麽。

謝氏已經拿住了一個傅萱儀,然而……傅萱儀那個性子,謝氏不得不忌憚。

而且,不說傅萱儀會不會把她的好事搞砸,就算傅萱儀是個溫順的,徐大將軍能否對她動心也很難說。徐大將軍那樣的身份,給他送女人的人家多了去,怕是把傅萱儀迷暈了、剝了衣裳送到人家床上,人家都不帶看一眼。

拿不準的事兒,總要多做點準備。傅錦儀好笑地將一縷頭發別在耳後——這另一手準備,可不就是自己麽。

傅家的女孩們容貌還算出色,自個兒這個庶出幼女沒有別的好處,倒是模樣艷麗地過分了。

傅嘉儀扯著傅錦儀的胳膊,越走越遠。

她們根本就沒往後院的方向走。隨意地穿過前廳影壁,又穿過兩塊牡丹花圃,最後過了一石橋,呈現在眼前的已經是一處茂密的、顏色絢爛的紫竹林。傅錦儀仰著頭,看著比她高一頭的傅嘉儀道:“四姐姐,這是哪兒?母親和五姐姐往這邊走了麽?”

傅嘉儀敷衍道:“此前聽一個國公府的下人說的。”卻又停下腳步,一手扯下傅錦儀腰上的香囊,道:“八妹妹,你這香囊方才被牡丹花枝子勾壞了!我給你換一個吧!”

傅錦儀還未動作,身上香囊已被扯走了,傅嘉儀旋即從袖口拿了另一只香囊系在她腰上,笑道:“這個給你!你瞧,這可是宮裏進貢的天蠶絲的料子,你可是沒用過的!”

傅錦儀靜靜站著。她拿起香囊,輕輕一嗅。

那香氣極為淺淡,聞著卻有一絲甜味,不知是裝了什麽。

傅錦儀微笑如初。

傅錦儀淺笑不語,將手裏的紙團塞進了袖帶,低頭把玩自己前襟上的翡翠墜子。瞧著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傅嘉儀就惱了。

“多謝四姐姐好意。”她溫婉道:“這樣貴重的料子我見都沒見過,姐姐居然給了我!四姐姐,您真好!”

傅嘉儀唇角一瞥。

傅嘉儀往前追,前頭傅錦儀卻捂著肚子跑得更快,顯然很著急。她一溜煙進了一間瓦房,傅嘉儀忙跟著進,進去的時候還能瞧見傅錦儀的人影,再往裏頭進,傅錦儀遠遠地喊道:“我找著恭桶了,四姐你等我一會兒!”

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庶女……稍微拿點金貴的東西就能糊弄過去。

剛要擡腳再往前走,傅錦儀卻一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四姐,我肚子疼,我要去茅房!”傅錦儀叫道:“你看,紫竹林西邊有好幾個屋子,那兒肯定有茅房!”

她端著一杯金盞菊花茶,笑盈盈地站在傅錦儀身側。

說著拉著傅嘉儀往西邊去。

傅嘉儀登時急了,去扯她的手:“八妹妹,現在要緊的是母親和五妹妹!你,你就不能忍忍……”

徐將軍是什麽人?徐家的嫡子,皇上的表親,年紀輕輕的正二品大將軍,手裏握著京城的命脈。這樣的人物,京城裏哪家王公貴族不得敬著、捧著。

“哎呀,人有三急!”傅錦儀這回可不聽她的了,幹脆地甩開手道:“我自個兒去!四姐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你……你放肆!”謝氏這回才驚了,忙喝令道:“張大勇家的,快,快給我奪下來!”

“哎,哎,你別跑!”傅嘉儀追上去,心裏惱恨:這傅錦儀好死不死地,這時候上什麽茅房!

傅嘉儀自然不願陪著傅錦儀去上茅房,但想起母親今日早上的千叮嚀萬囑咐,她還是一跺腳跟了上去——母親說了,她一刻也不能離開傅錦儀!若是離了片刻,怕是就辦不成事了!

傅嘉儀往前追,前頭傅錦儀卻捂著肚子跑得更快,顯然很著急。她一溜煙進了一間瓦房,傅嘉儀忙跟著進,進去的時候還能瞧見傅錦儀的人影,再往裏頭進,傅錦儀遠遠地喊道:“我找著恭桶了,四姐你等我一會兒!”

傅嘉儀便站在門邊上等著。

若沒有住進景和院這一出,謝氏怕還能放她一馬,因為傅萱儀的容貌不出色。可這段日子,傅萱儀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這一等就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傅嘉儀實在不耐煩了,捂著鼻子跨進去一瞧——裏頭這間小屋的確是給女眷們出恭用的,只是哪裏有傅錦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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