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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本王今日生辰,賀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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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本王今日生辰,賀禮呢?

景玓自認自己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可面對眼前的男人,她還是由衷地佩服。

佩服他厚顏無恥!

“杜將軍,請隨我出去。”

見她朝田間而去,杜元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緊跟了去。

田間,佃農們忙活著,景玓也盡量不靠近打擾,在一個十字路口便停下了腳步。

十字路口邊上,堆著如小丘般的牛糞。

她回頭看了一眼杜元然,隨即勾著紅唇走到牛糞前,從懷兜裏拿出一錠銀子,丟在牛糞上。

“玓兒,你這是?”杜元然驚愕,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何。

“杜將軍,是不是覺得這錠銀子臟了?”景玓微笑問他。

“好端端的,你……”

“你只需回答我,這錠銀子臟了嗎?”

“臟……臟了。”杜元然看不懂她的舉動,但不得不回應她。

“我也覺得臟了。”景玓收起笑,眸光陡然變得冷漠,“所愛之人有二心,就如同這錠銀子,棄了吧,可惜,撿起來吧,又惡心。”

杜元然這會才明白她的用意,看著牛糞上的銀子,臉色青白交錯,可以說是羞憤,可自知理虧的他又不敢怒不敢言。

景玓走近他,微微墊腳在他耳旁低語,“實話實說,我嫌你臟。一想到你拿親過別人的嘴來親我,我就惡心。換做是我,我拿別人的口水餵你,你吃得下嗎?再說難聽點,攪過屎的棍子,你會舔嗎?”

說完,她端正身形,帶著一張如花笑面朝房舍而去。

正午十分,艷陽高照,陽光下她婀娜娉婷的身姿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美艷得不可方物,華麗得不可高攀。

與之相比,同在艷陽下的杜元然,面色如抹了田地裏的泥,即便是一身富貴的錦袍襯著,也掩蓋不住他的難堪和狼狽……

景玓回到房舍中,剛坐下喝了一口茶,田嫂就來報,“六小姐,杜將軍沒走,還在莊門那跪著,說是您不原諒他他便一直不起。”

景玓‘呵’了一聲,“隨他吧。”

香杏一臉憤懣,“小姐,杜元然他是想用苦肉計啊!”

景玓給了個眼神安撫她,“同他十年前的日子比起來,他現在做什麽都是幸福的,何來的苦?就我曾經對他的幫扶,說是他再生父母都不過為,別說他跪個一時半會兒,就算跪斷了腿,我也受得起。”

香杏恨恨附和,“就是!他靠著小姐您有了今日的榮華富貴,卻不知好好珍惜您,這樣的人,您沒狠狠教訓他已經算是仁慈了,他還厚顏無恥地糾纏您,依奴婢看,別說跪斷了腿,就算跪死那都是他活該!”

“六小姐!”田福突然現身門外,躬身稟道,“鈺王爺來了。”

聞言,景玓瞬間拉長了臉。

陰魂不散的人除了杜元然外,還有個沒分寸感的夏炎靂!

還不等她開口,就見一抹紅褐色長袍踏門而入。

對方的臉比景玓拉得還長,狹長的桃花眼半瞇著,陰仄仄地瞪著她。

仿佛要賬的上門……

“參見鈺王爺!”田嫂和香杏蹲膝拜道。

“你們都下去,本王有要事同六小姐說!”夏炎靂睇了他們一眼,如同主人般下令。

田福、田嫂、香杏三人都畏懼他的身份,但到底還是擔心景玓,並沒有因為怕他而退縮。

景玓瞧著三人惶恐不安的樣子,扯開唇角微微一笑,“你們去忙吧,有事我再喚你們。”

見她還能笑得出來,且對夏炎靂不驚不懼,三人倆倆交換眼神後,這才退了出去。

待屋子裏只剩下他們二人後,夏炎靂立馬指著景玓,惱道,“誰讓你將請柬給他人的?”

景玓微微靠著椅背,左腿搭在右腿上,眼角微斜的睨著他,“所以鈺王爺是來問罪的?”

蹺二郎腿,是人追求舒服姿勢的表現。可這坐姿在大蜀國並不時興,只會讓人覺得別扭和礙眼。

特別是她慵懶中帶著輕蔑的神色,讓夏炎靂俊臉黑沈冷冽。如果說先前只是氣惱,那這會子便是有些動怒了。

“景玓,本王在給你機會,你竟不把本王放在眼中!”

“呵呵!”景玓輕笑出聲,“給我機會?鈺王爺要給我什麽機會?做你王妃的機會嗎?不好意思,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說我對鈺王爺你沒興趣,就算愛你愛到要死要活,那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鈺王爺若真有誠意娶我,大可到侯府下聘,用身份逼迫我出嫁,也不知鈺王爺是何居心?”

夏炎靂臉色鐵青,眸底的怒火全化成淩厲的寒芒,“你能與杜元然私定終身,為何就不能同樣與本王私定終身?”

“那我既然能與杜元然解除婚約,便能拒絕你的虛情假意。”

“你!”

“鈺王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應該知道,有些事鬧到臺面上並不好看。不過我瞧著鈺王爺似乎不懂這些道理,所以呢今日我決定將話一次性說清,免得鈺王爺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景玓起身,清冷的眸光迎著他眸中迸出的寒芒,“做我的男人,婚前德性如何我可以不過問,但婚後,只會有我一人。別說側室偏房,就算誇一句別的女人都不行。鈺王爺,不知你可做得到?”

“你……你這分明是故意刁難本王!”夏炎靂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般,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

“刁難?十年真情,就因一名小妾我便能毫不猶豫的放棄,不知道鈺王爺有何底氣能讓我改變原則?”

她這問話還真是把夏炎靂問得啞口無言。

可不是嘛,那個與她有十年情意的男人此刻正跪在莊子大門口,苦苦求她回頭呢!

因為他的啞口無言,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著她清冷無波的眸子,夏炎靂突然‘哈哈’大笑,“景玓,你先前那番話實是有些驚世駭俗,不過倒是讓本王對你越發感興趣了。拈酸吃醋嘛,是人之常情,本王可理解。不過本王也可向你保證,本王不是杜元然,不會為了側室偏房而冷落你,更不會寵妾滅妻讓她們的地位淩駕於你之上。”

景玓眉心狠狠蹙起。

她說了半天,敢情是在放屁?!

得!

既然他‘不懂’,那她便不說了。

她收回眸光,提前就往外走。

見狀,夏炎靂立馬就伸手抓她——

可景玓早有防備,瞬間便側身閃躲,絲毫沒給他面子。

“你!”

“鈺王爺,你若再如此糾纏,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景玓一臉陰霾,多日以來積攢的怒火讓她眼中起了殺氣。

她只想找尋回二十一世紀的辦法,說難聽點,這個世界的人和事與她毫無關系。真把她惹急了,她是會殺人的!

此刻的她美色不減,但眸底釋放出來的狠戾之氣卻是夏炎靂沒見過的,所以當場便有些驚楞。

但他堂堂的鈺王爺,會被一個女人嚇唬住?所以驚楞片刻後,他勾起唇角,又露出他風流邪魅的痞笑,“別這樣嘛,好歹今日是本王生辰,看在我們曾經患難與共的份上,你就不能給本王幾分好臉色?”

景玓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心下再次確定,此人對她絕對有所圖謀!

“走!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

趁她不作反應之際,夏炎靂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快速往外奔走。

景玓是想掙脫,但他明顯察覺到了,一路奔走一路向她保證,“放心,本王不會對你做什麽。以本王的身份,犯不著強迫一個女人。何況本王也不想得罪侯府,就算要得到你,也必須是你心甘情願。”

景玓白眼都懶得翻了。

因為杜元然在莊子大門邊跪著,他們也不便走大門,於是從另一處小徑離開了莊子。

讓景玓沒想到的是,夏炎靂居然將她帶到了聚福樓。

且直接帶她上了三樓。

面對寬敞華麗的廂房,她防備心頓起,直接問他,“你到底想做何?”

夏炎靂‘呵呵’一笑,“不做何,就是帶你來見兩個人。”

說完,他走出了房間。

一刻鐘後,他返了回來,身後跟著兩個人。

看著他身後之人,景玓不由得楞了。

黃頭發、藍眼睛、高鼻梁……

雖然穿著大蜀國的服裝,可他們這容貌明顯就不是大蜀國人。

“他們是域國人,這聚福樓的珠寶有一半都是他們從域國帶來的。”看著她吃驚的神色,夏炎靂走到她身側,主動向她介紹起來,“這是阿詹,這是阿史。他們本名叫什麽詹姆斯、史密斯,本王嫌拗口,便給他們改了名字。”

景玓,“……”

她能替兩位洋大人吐糟他改的名字嗎?

兩位金發碧眼的域國人很恭敬地上前向景玓彎腰行禮,“景六小姐好。”

蹩腳的大蜀國腔調,聽得景玓眼角一陣狠抽。

雖然她很意外在這裏遇見洋人,但中國自古的朝代裏就有不少漂洋過海而來的外國人,如此一想後,她也不覺得驚訝了。

相反的,她現在對一件事更感興趣,於是扭頭問夏炎靂,“聚福樓是你的?”

夏炎靂朝她勾了勾唇角。

答案很明顯。

景玓心下明了,這才對兩位洋人說道,“二位不必客氣。”

夏炎靂接著道,“不知你喜歡怎樣的珠寶,所以本王特意把他們叫來,你若有喜歡的式樣,可告訴他們,讓他們為你做出來。”

聞言,景玓忍不住笑了,“王爺這是打算用珠寶打動我?”

她像是那種用金銀財寶就能砸到手的人嗎?

夏炎靂俊臉微沈,有些不滿她的說法,“本王只想證明本王的誠心!你可知,這聚福樓是多少女子想進而無法進的?”

景玓,“……”

那她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謝他隆恩?

“你現在想不出要什麽,也無妨,待你想到了,你隨時來找他們,直接吩咐他們做事便可。”夏炎靂說完,對兩位洋人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

“是。”兩位洋人畢恭畢敬地應道,然後退了出去。

景玓也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收域國的人當夥計!

不得不承認,這事還真有點趣頭。

突然,她面前出現一張攤開的大手。

她不禁擰眉,不解地看著他。

“本王今日生辰,賀禮呢?”

“……”景玓差點吐血。

她有說要給他慶生嗎?

“本王昨夜給了你請柬,你不去鈺王府便罷,賀禮難道也沒準備?”夏炎靂板起了臉。

“王爺,你給了我時間準備嗎?”景玓抱臂,真要被他氣笑了,“半夜三更的,你叫我去哪準備?”

“本王不管,既然邀請了你,而你也接下了請柬,那就必須給本王準備賀禮!”

“我……”景玓深吸一口氣。她能送他一個耳光嗎?

就在兩人為賀禮起爭執時,影風出現在門口。

夏炎靂不滿地瞪他,“做何?”

影風稟道,“王爺,老夫人差人來請您回府。”

聞言,景玓又忍不住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他,“王爺,你不會是丟下賓客偷跑出來的吧?”

夏炎靂也給她瞪了一眼,“你當是誰造成的?”

景玓把頭扭向別處。

突然又聽他詢問,“你去否?”

她頭也沒回,“不去。”頓了一下,她又接著道,“既然來了聚福樓,那我得好好轉轉。”

夏炎靂聽她這麽一說,倒也沒再說什麽,隨即便帶著影風離開了。

他們一走,景玓便往那鋪著波斯毯的大椅上一窩,望著屋裏各處的精致與奢華,非但沒有驚艷之感,內心裏反而湧起一股茫然感。

她又起身,打算去樓下轉轉。

就在她剛拐角下樓梯時,隔壁屋子裏傳來兩道異語聲——

不,對她原身來說是異語,可在她聽來,那就是英語!

兩個洋人交談不說,聲量還一點都不遮掩,很明顯,他們是料定了沒人能聽懂。

景玓也不走了,就背靠著扶梯聽著。

只是聽著聽著,她眉心先是蹙起,接著臉色難看。

兩個洋人用英語交談的內容是——

景家是皇後的親戚。

有錢。

要想辦法從景家大撈一筆。

聽到後面,她已經聽不下去了,於是朝那間屋子走去。

“二位好啊!”她假笑著招呼,“不知二位在談論什麽,如此興奮?”

倆洋人是真的滿臉興奮,就連看到她突然出現也絲毫沒變色,只是語氣變了,也不再用他們的語言了。

“回景六小姐,我們正在討論一件藝術品。”

“是啊,景六小姐喜歡藝術品嗎?不如同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在他們面前擺著一件高大的玉珊瑚,兩人說話間,還忍不住對著玉珊瑚比劃。

景玓走近,仔細地瞧了瞧玉珊瑚,然後擡頭沖他們微微一笑,“It is beautiful!”

她語音一落,只見倆洋人臉色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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