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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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酒樓
◎“二姑娘聰慧，不傻。”◎
他不說明白, 歸君也不說明白，點點腦袋思忖道，“王爺說的是, 想想阿姊給我的選擇也遠不及此，不過是尹公子性格尚好, 先遇見他罷了。”
“皇後娘娘所擇之婿並非皆為良人，二姑娘還得擦亮眼睛。”他別有意味的道，眸子裏還帶著些許戲謔。
不過那抹戲謔消失的很快, 隨即一臉正色，“本王還得去岸邊考察, 今日下午姑娘便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衙之內, 同郡主作伴，今日來實在不太平。”
明知他在點她的小心思，她也不是真聽，隨意點點頭, 接了句嘴，便不再多說些什麽, 畢竟多說多錯。她還得改改那卷宗。
見沈歸君那帶著些許算計的明眸暗淡下來，辛惟清大許也是猜到她的小心思也算好了。
許是福州臨海, 來往都帶著海岸氣息，人們手上提著最多的便是些海產品, 也因為其沿海，能見到一些金發碧眼的異族人。
“真是丟了一屁股爛攤子等著我去收拾呢！”
馬車上歸君剛好讀完了昨日偷來的卷宗，氣的直接將其丟在地上，又忍不住咒罵兩句。
知秋先是彎腰撿起那卷宗, 而後又拍了拍歸君的肩背替她順氣, 一邊做著, 她也是一臉不耐道，“主子莫氣，他這堆爛攤子要不就讓奴婢去處理了？省的煩主子的眼，主子費勁心思給偷出來，還不如放在成安王的面前，讓成安王處理掉罷了。”
“你是聰明。不過呢，在此之前得先要去勘察一下。畢竟是母親帶來的嫁妝，最好是能納為己用。”
當年平喜公主嫁給沈段燁，礙於其家境貧寒彩禮已經一縮再縮，慕家在京城丟了面子，便在平喜公主的嫁妝裏下了狠料，除去一些金銀財寶，便是些宅子鋪子。
而慕家同歐陽家交好，再者，歐陽家也是閩南四大家之一。便在閩南買下了家鋪子同歐陽家一起經營。過平喜公主病逝之後，這鋪子便全權交由沈段燁來處理。這間鋪子一直坐著酒肉生意，在福州的名豪也很響亮。
不過他們鋪子做的越大，越會多一些銀兩稅收等問題。而沈段燁害怕的便是辛惟清會去徹查這年來他們酒樓對於府衙的納稅情形。一般這些事兒都會有一個官家人收些錢財替他們瞞下稅收，或者是協助他們去做那些假賬。
這酒樓模樣很大，足足有三層之高。裏裏外外進出的客人非常多，生意繁榮，又處於來往交界處，那更是一天便賺的彭滿缽盤。
“主子。”知秋伺候著歸君下了馬車，率先走進酒樓。
那酒樓大門輝煌碧麗，就如同京城的皇宮似的。有小二見她進來，急忙走上前，躬身行禮，“不知姑娘幾位？”
“僅僅我家主子一位，不過是想見見您們這兒的店家，不知可否引薦一番？”知秋問道。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番知秋，他們做久了自然也能通過一個下人辨認出這主家是什麽身份的。見她穿的不寒酸，反倒是貴氣的很，言行舉止間都是大戶人家該有的模樣，於是便問道，“不知貴人是哪位？小的也好稟告上去。”
知秋面色不變，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沈氏。”
一聽是主家姓小二頓時慌了神，忙不跌的將知秋裏面請，語氣是藏不住的恭敬，“還請姑娘同貴人往裏面請。小的這就上樓並報掌櫃的。”
知秋點頭，轉身將歸君請了進來，順著那小二的步子往樓上走去。
借此時機歸君也所有打量了這裏頭的客人，這第一層樓是堂食，便由一張一張的方桌平湊而成，而客人大多都是一些平頭百姓，走到第二層時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包房，其中一個沒有人的包房的門微微敞開，見裏面裝橫華麗，流蘇遮擋在門外都看不真切。
不過可以確定的事兒是，這第二層樓一般人還真是消費不起。
還有第三層，不過不等她二人走到，便見到樓上走下來的掌櫃，那掌櫃的身形碩長，是個北方面孔，走路間帶著這屋子都抖三抖。
他見到沈歸君明顯楞住，思來想去也想不出面前這位到底是誰，隨後看向那小二問道，“那位是沈家人？”
小二彎著身子指了下歸君，“聽那丫鬟說，這位是。”
掌櫃又看向沈歸君問道，“京城沈氏？”
沈段燁祖上便是沒德的，家裏父母早逝，兄弟姊妹也去的早，鄰裏街坊也瞧不起他這個窮娃娃，更別說他的親友們呢，那些個親戚早就斷了聯系，他一步步靠著自己走到京城再考上狀元。
也難怪掌櫃的會這樣問，沈段燁家中子孫單薄，若是不算上慕家的關系，他的圈子大抵是只有京城那零散幾個。
“這位是國公府的二姑娘。”知秋出聲道。
掌櫃沈了臉色，因為早些便接到國公爺傳來的飛鴿，便知曉了會有這樣一個小姐過來，屆時他只要按照國公爺說的去做便罷了。
思及至此他轉了臉色，帶著笑意，多了幾分阿諛奉承，“是二姑娘啊，小的眼拙沒認出來。”
歸君同他笑笑，“看來掌櫃已經知曉我來此之意了？”
“是是是，還請二姑娘上走。”他讓出了位置請歸君往三樓去，又遣了那小二去添茶倒水。
這三樓程度又遠高於二樓，包房又少了兩間，不過每間卻大了不少，如外面所見到的模樣，裏邊都是用些上等的紅絲綢鋪的景，那紅木八角桌格外的亮眼，這都是低下沒有的。
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掀開了那層單薄的簾子，往下望去能將街景盡收眼底，向來這個位置應當是賞景的最佳位置。
只不過…若是對面那間廂房偷望這邊的小賊能不再看，應當會更好。
“二姑娘。”那掌櫃躬身立於她眼前。
歸君回過神示意知秋將簾子收起來，“這擋著光，不大舒服。”
她又看向掌櫃，十分客氣道，“不用多禮，既然來了便談正事先罷。”
沈歸君沒讓坐，這掌櫃也只敢站在那裏。不過他瞧來瞧去只覺得這二姑娘看著十分好說話，從始至終都是笑臉相迎，也未有不耐。於是他膽子便大了些，自顧自坐在了歸君對面的位置上，手裏端著一杯方才小二送上來的熱茶，想了想道，“老爺說，姑娘來是為了將這裏的實際掌管人變成姑娘，畢竟這些也都是姑娘的鋪子。”
“這樣的呀？”歸君詫異的捂著嘴，上下打量那掌櫃，嘟囔了句，“原是這般，父親從未同我說過。”
那掌櫃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而後十分善解人意道，“老爺肯定為姑娘安排了，不用姑娘操心。”
他那一抹異樣，歸君可沒有放過，時候勾起唇角柔聲問他，“那…便從賬本看起吧。”
那人一滯，後道，“姑娘才來不清楚，這賬本是月結再擡來，此時的賬本還在郊外的宅子裏，拿過來怕是要些時間。”
“那店裏面的呢？”她問，“總不可能一份店裏的都沒有吧。”
“二姑娘說的哪裏話，有自然有的，張二去拿來。”他使喚那小二下去拿。
那小二動作極快，不一會兒便捧著幾本賬簿走了進來，堆放在歸君面前的桌上。
那幾本賬簿都不大厚，她隨手拿起一本，隨意翻動兩頁，見裏面沒什麽異常便將賬簿放了回去。
“二姑娘，可有異常？”
“這幾本倒是沒有。”歸君慢慢放下那幾本賬簿，轉而看向知秋，吩咐道，“去將宅子裏的拿來，我還要再對對。”
知秋點頭便要出去，掌櫃有些緊張的看向知秋，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再對上歸君審視的眼神後又閉上嘴，只是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已經證明了他心裏的慌張。
“掌櫃很害怕？”
掌櫃搖頭，咬著牙道，“沒什麽好怕的。”
見此，歸君點點腦袋，視線落在了對面的那廂房窗子上，隨後站起身子伸了伸手，松了松筋骨，忽然問他，“對面那酒樓也是我們的嗎？”
“回二姑娘，是的。”
“我過去瞧瞧，你們在這裏等著吧，不用跟來了。”她語氣十分認真，迅速轉身離開。
那掌櫃猶豫片刻還是沒動，只是心底裏緊張，生怕沈歸君的丫鬟帶回來什麽。
對面的酒樓同他們只隔了一條街，倒也是沈氏酒樓開的大，還能合並著來。
那方的小廝見到歸君過來，連忙上前引路，歸君一一擺手拒絕，目的十分明確，直達那間廂房。
象征性的叩了叩門，裏面便有人低聲應“進”。她這才推門入內。
“二姑娘怎麽來了？”只見辛惟清衣冠楚楚，背靠太師椅，右手輕輕撫弄椅臂，那雙魅人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歸君。
歸君見屋子裏只有他一人，便也放下架子，隨即坐在前面的圓凳上，笑的明媚張揚，“王爺可能不知，這酒樓是沈氏名下的。”
嘁！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小小福州的事兒哪能逃得過他？
可面前之人真的像是不清楚似的，詫異道，“真的？原始如此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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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樓程度又遠高於二樓，包房又少了兩間，不過每間卻大了不少，如外面所見到的模樣，裏邊都是用些上等的紅絲綢鋪的景，那紅木八角桌格外的亮眼，這都是低下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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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而後十分善解人意道，“老爺肯定為姑娘安排了，不用姑娘操心。”
他那一抹異樣，歸君可沒有放過，時候勾起唇角柔聲問他，“那…便從賬本看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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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說的哪裏話，有自然有的，張二去拿來。”他使喚那小二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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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本賬簿都不大厚，她隨手拿起一本，隨意翻動兩頁，見裏面沒什麽異常便將賬簿放了回去。
“二姑娘，可有異常？”
“這幾本倒是沒有。”歸君慢慢放下那幾本賬簿，轉而看向知秋，吩咐道，“去將宅子裏的拿來，我還要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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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搖頭，咬著牙道，“沒什麽好怕的。”
見此，歸君點點腦袋，視線落在了對面的那廂房窗子上，隨後站起身子伸了伸手，松了松筋骨，忽然問他，“對面那酒樓也是我們的嗎？”
“回二姑娘，是的。”
“我過去瞧瞧，你們在這裏等著吧，不用跟來了。”她語氣十分認真，迅速轉身離開。
那掌櫃猶豫片刻還是沒動，只是心底裏緊張，生怕沈歸君的丫鬟帶回來什麽。
對面的酒樓同他們只隔了一條街，倒也是沈氏酒樓開的大，還能合並著來。
那方的小廝見到歸君過來，連忙上前引路，歸君一一擺手拒絕，目的十分明確，直達那間廂房。
象征性的叩了叩門，裏面便有人低聲應“進”。她這才推門入內。
“二姑娘怎麽來了？”只見辛惟清衣冠楚楚，背靠太師椅，右手輕輕撫弄椅臂，那雙魅人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歸君。
歸君見屋子裏只有他一人，便也放下架子，隨即坐在前面的圓凳上，笑的明媚張揚，“王爺可能不知，這酒樓是沈氏名下的。”
嘁！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小小福州的事兒哪能逃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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