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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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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蹤

◎要你管◎

如今看來,府上的下人都比她自己看得清楚,想來演戲的人和看戲的人都心知肚明,只不知究竟是誰演得太真入了心。

用過飯後,蘇枳打算回靜怡軒看看,剛出了屋子就見到站在游廊上一臉踟躕的魏紫。

蘇枳瞇了瞇眼,腳步未停繼續朝外走。

反倒是魏紫面上表情很是不自在,見她越走越近,垂下頭撥了撥裙邊的流蘇。

二人相距三步之遙時,蘇枳沖她施了一禮便要走,卻在擦肩而過時被魏紫抓住衣袖。

她的動作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蘇枳的傷口,她蹙了蹙眉,下意識痛呼出聲。

魏紫瞧了瞧她包紮後的手掌,抿了抿唇,立即松開手,有些歉然:“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以魏紫的脾性即便知道錯了,也不會這麽快就來認錯,很多時候她都不會道歉,更何況這般低聲下氣。

想來她是有事求自己。

“有什麽事兒嗎?”蘇枳雖然接受她的道歉,但並不打算安撫她,這丫頭太過驕縱了,遲早要吃些苦頭。

魏紫原本心中還覺得愧疚,此刻見蘇枳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中又冒起火來,以她的身份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對方竟然還不領情,她語氣不由也冷了幾分,“嫣姐姐邀我明日一同外出游玩,她還邀請了你。”

前日魏樅當著下人的面兒落了張嫣的臉,沒想到她竟不計前嫌,隔了兩日便又與魏紫和好了。

蘇枳直覺來者不善,張口便要拒絕。

魏紫卻搶先一步開口:“嫣姐姐最是通情達理的一個人,她此次邀你同去本也做了與你冰釋前嫌的打算,不管你去是不去,我話已帶到。”

言罷也不管蘇枳應是不應,她扭頭就走。

“等一下。”蘇枳開口叫住了她。

魏紫心中得意,就知道以蘇枳的身份定然不會錯過結交靈州貴女的機會,她若真想成為魏府的少夫人日後少不得巴結她們。

“明日我不會去,你最好也不要去。”蘇枳到底是有些擔心魏紫。

魏紫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又氣又惱,冷哼一聲:“要你管。”

真是不識擡舉,她完全沒料到自己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瞪了蘇枳一眼氣呼呼地走遠了,真不明白三哥到底看啥她什麽!

蘇枳心中一嘆,想著夜裏等見到了魏樅,自己將此事說予他聽。

可她等了一宿,魏樅也沒回來。

許是睡得太遲她醒過來已是辰時三刻,青杏竟也不曾叫醒她,這下魏夫人又要不高興了,但此時她已顧不得這些,匆忙洗漱過後連早膳都顧不得用,急急趕到魏紫的院子卻被婢子告知三娘前腳剛走。

顧不上喘氣又急匆匆追到了二門處,遠遠瞧見了魏紫一行,立即緊走幾步喚住了她。

見是她,魏紫沒好氣道:“你不是不去嗎,又追來幹嘛?”

怕不是舍不得與貴女結交的機會吧,魏紫一副早知道你會來的模樣。

蘇枳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是夜裏沒睡好,又未用早飯,剛才忙著追她,這會兒停下來反倒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她舒了口氣,緩了語氣道:“我聽說近日城外有沙匪劫道,你還是不要出去了。”

“我與嫣姐姐只是在城裏逛逛,並不出城,哪裏有什麽危險。”她皺了皺鼻子道:“你三番四次阻撓,可是存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哪裏又知道小小的靈州城,因京中貴人的插手此刻已是風雲變幻,而魏府儼然成了漩渦的中心。

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魏紫冷著臉道:“哼!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魏紫那樣子活像一個賭氣的孩子,比之前更加堅定了要赴約的決心,她趾高氣揚地上了馬車,進去前還朝蘇枳撇了t z撇嘴,十足的孩子氣。

說不清楚到底是出於何種心思,蘇枳回過神時自己已攔住了馬車,在魏紫目光瞪視之下跳上了馬車。

魏紫瞪著她,“出爾反爾的騙子!”

蘇枳心中無奈,只得好言相勸,末了又問道:“不知你們約在何處見面?”

魏紫還在生著氣,不願搭理她,扭過身子與自個兒的婢子絮絮碎語。

“張嫣姐姐在靈州閨秀中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小肚雞腸,總是拿惡意揣測別人……”

她說話時並未刻意壓低聲音,蘇枳又不聾自然知曉她在說自己,心裏只覺無奈又可笑。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隆慶戲樓門口停下。

二人剛下了馬車,就有伶俐的小廝上前道:“敢問二位可是魏家娘子?”

魏紫的丫頭上前交談了幾句,那小廝便殷勤地領著她們到了二樓的牡丹閣。

“嫣姐姐,讓你久等了。”魏紫見到張嫣很是高興,將身後的蘇枳完全忽視,二人親親熱熱說了好一會兒話,張嫣似乎才看到蘇枳。

她用一雙漂亮的鳳眼將蘇枳上上下下一陣打量,掩著唇笑道:“那日我便瞧著你生得好,如今愈是瞧愈發覺得漂亮,也難怪他能看上你。”

張嫣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拿起其中一盞遞給蘇枳,道:“那日是我太過吃驚一時言語不妥還望蘇娘子勿怪,今日我誠心道歉,倘若蘇娘子接受我的歉意便滿飲此杯,你我二人冰釋前嫌。”

說罷她一口飲盡杯中酒,覆又看向蘇枳。

蘇枳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酒盞,料想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敢將她怎麽著,遂仰首一飲而盡。

一旁等候的魏紫不由露出笑顏,她拉了拉張嫣的袖子道:“我就知道嫣姐姐最是大度,哥哥沒有娶你是他的損失。”

張嫣面上的笑容微凝,轉身拍了拍魏紫的手背道:“今日園子裏排了新戲,我們一起看吧。”

今日的曲目是《踏謠娘》,說的是不成器的丈夫酗酒毆妻,婦人銜悲,訴於鄰裏。

伴著曲樂,著婦人衣裳的丈夫徐步入場行歌,踏地為節、聯袂而舞、且步且歌。

在洛陽時,她經常看到這樣的舞蹈,是以興趣並不大,反而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一樓大堂的客人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著自己。

因父兄都在邊關,魏紫打小便與母親一道兒生活在靈州城,她已有許多年不曾回京,對於這些京城司空見慣的舞樂卻是鮮少見的,她看得很是興起,不知怎麽就打翻了張嫣遞過來的茶水,衣裙上立時汙了一片。

“呀,對不起……”張嫣忙拿了帕子擦,但茶漬泅出一團汙跡,非常明顯。

魏紫見擦不幹凈便讓自己的貼身婢子柳芽去馬車裏拿衣裳。

半炷香工夫後,柳芽拿了幹凈的衣裳到了牡丹閣,還未進去門從裏面開了,兩個戴著冪籬的姑娘相扶著走了出來,後面的張嫣也正好將冪籬戴在頭上,笑著走近她們,對其中一人道:“紫妹妹有些醉了,勞煩蘇娘子路上照顧著些。”

左邊個頭稍高的小娘子便道:“她吃了醒酒湯,在馬車上小憩片刻,到家這酒也醒了。”

柳芽聽出是蘇娘子的聲音,便又對自己娘子道:“娘子,衣裳已經拿來了,可要換上。”

張娘子輕輕喚了幾聲,卻只聽得幾聲囈語,便道:“有冪籬擋著倒是無事。”

柳芽上前打算攙扶魏紫,蘇娘子卻先一步將人攬住,道:“你先去叫馬車,我與張娘子扶著便是。”

三人在戲園子前作別,柳芽與蘇娘子一道兒把魏紫扶上馬車,正要幫自家主子取下冪籬,卻聽蘇娘子道:“這裏不夠寬敞,她醉了酒須得躺下休息,你去外頭坐著吧。”

柳芽頓了下,只得點頭稱是,悄然退了出去。

因著魏紫睡著了,蘇娘子便囑托車把式挑揀幽靜的街道回去,路過一處小巷拐角時不知怎地與迎面而來的貨郎撞了個正著,一車的瓜果滾落滿地。

貨郎雖未受傷,但架子車上的瓜果滾了滿地,貨郎死活不肯讓她們走,柳芽見車夫與他吵得不可開交便上前勸說,貨郎要求二人將瓜果裝好,並賠償壞掉的果子。

柳芽見貨郎糾纏不休,便打算回去請示兩位娘子,誰知在車廂外喚了半晌也沒得到回應,便跳上馬車一把掀開車簾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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