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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然在劇組的戲份,總算順利在17號這天下午結束了。劇組知道他著急回去,也沒給他安排殺青宴,只準備一大束鮮花,又安排主創和工作人員合了影。

小何提前準備了喜糖,在殺青之後散給了劇組的人,黎然也收到了不少祝福。

“沒想到你還挺細心,連喜糖都準備了?”去機場的車上,黎然自己拆開一袋喜糖,取出一塊巧克力塞到嘴裏:“花了多少錢,給你報銷。”

“嘿嘿,季哥已經報銷過了呀。”小何說。

“季哥?哪個季哥?”黎然問道。

“哥夫啊,還是叫嫂子?”

“季無修?”

黎然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季無修官宣的朋友圈下邊看到了小何的點讚。當時他就疑惑了一下,但並沒往心裏去,現在想來這倆人竟然早就加了好友,私下還沒少聯系?

“黎老師,有什麽不妥嗎?”小何問。

“沒事,辛苦你了。”

在這件事情上,黎然倒是沒什麽情緒,至少季無修比他想得周到。某種意義上來說,季無修這人也算是個賢內助了,既能管公司的事情,還能想著給劇組同事準備喜糖。

回北京的這一路還算比較順利,飛機沒有晚點,天氣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飛機落地後,小何塞了一個紅包給黎然,“哥,新婚快樂。”

黎然摸了摸那個紅包,還挺厚的,但他沒有收,又塞了回去:“婚禮還得邀請你呢,紅包著什麽急啊?”

“啊?真的邀請我啊?”小何有些受寵若驚,他隱約知道黎然是個富二代,想著對方的婚禮都是有頭有臉的朋友,肯定不可能邀請自己這樣的助理參加。

“當然。”黎然朝他一笑,示意他把紅包收起來。

小何聽了這話特別高興,忙把紅包又塞回了包裏。

從機場出來以後,黎然本來要捎小何一段,但小何說自己住的地方離機場線很近,坐快軌更快,黎然便也沒堅持。

今天來接黎然的人依舊是季無修,也不知小劉是又限號了,還是在偷懶。

“安全帶。”季無修又是那句臺詞。

黎然拉過安全帶系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季無修問。

“好像是,飛機上就覺得有點頭暈。”

季無修伸手在他額頭摸了一下,有點發燒。

“要不別去醫院了,萬一傳染我爸就麻煩了。”黎然說。

“先帶你去看看再說。”季無修給唐大夫發了個信息,載著黎然去私人醫院做了個檢查,好在證實是著了涼,不是病毒性感冒。

“不傳染吧?”黎然問。

“傳染性極小,基本不用擔心。”唐大夫給他開了感冒藥,又叮囑道:“但是感冒期間不建議同房,註意點哈。”

黎然聽了這話十分尷尬,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上回吃飯的時候唐大夫就誤會了他們的關系,季無修還解釋了幾句。但前兩天季無修已經在朋友圈官宣了訂婚消息,現在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晚上可能忽冷忽熱,看著點別讓他踢被子。”唐大夫又道。

“嗯。”季無修點了點頭,表現地十分淡定。

取過藥後,季無修便帶著他去了趟黎父所在的醫院。經過這幾天的休養,黎父恢覆得還算不錯,面色也很好,這讓黎然放心了不少。

因為不太舒服,黎然只陪著父母說了會兒話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他頭疼開始加重,倚在座位上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等他被季無修叫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脫了,換成了幹凈的睡衣。

“我怎麽進來的?”黎然問道。

“抱進來的,叫不醒你。”季無修將一碗粥放到了床頭上,開口道:“喝幾口墊吧一下,不然沒法吃藥。”

黎然只覺頭痛欲裂,但還是老老實實坐起來喝了小半碗粥。季無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抱著筆記本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聽到黎然放下碗的動靜時瞥了一眼碗裏的粥,看到少了近一半便沒說什麽。

“這也是協議裏的細則嗎?生病了要互相照顧?”黎然問。

“沒有協議也得照顧你,不過裏頭確實寫了,主要是為了約束你方。”季無修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如果不寫進協議裏,我病了你應該不會管吧?”

黎然想了想,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還寫了什麽特別的嗎?我都記不清了。”黎然問。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陪。睡。”季無修道。

黎然心道又來了,就沒法好好跟這人聊天。

“等旁邊的水不燙手的時候把藥吃了。”

“哦。”黎然看了一眼床頭櫃,這才發現上頭擺好了水杯和藥片。

吃過藥之後,黎然又躺下了。大概是藥力發揮了作用,他很快就覺得一陣迷糊,伴隨著季無修手指輕敲鍵盤的聲音,他再一次睡了過去。

睡著後的黎然覺得有些冷,便下意識蜷縮著身體,但那股冷意卻沒有放過他,無論他怎麽往被子裏鉆,身體都忍不住打哆嗦。

“冷嗎?”一個聲音問他。

黎然睜開眼睛,發覺眼前是一個小男孩的臉,那是幼時的季無修。

“我是不是要死了?”黎然小聲問他。

“不會的,楊媽給黎叔叔打電話了,他很快就回來。”小季無修說。

黎然大概是太難受了,癟著嘴便開始掉眼淚。小季無修見狀便爬上床鉆到了被窩裏,把發著燒的小黎然抱在懷裏,問他:“還冷嗎?”

“還冷。”

“抱緊點就不冷了。”小季無修用自己並不寬闊的胸膛抱著懷裏比他更小的人,嘴裏還不忘安慰道:“我聽到外頭的車聲了,黎叔叔肯定要回來了。”

小黎然不知道,那夜他父母都被暴雨攔在了郊區,根本就回不來。

“這樣會傳染你。”小黎然說。

“沒事,我可以和你一起生病。”

生病這麽難受,怎麽會有人願意和別人一起生病呢?小黎然不明白,他只是感覺不那麽冷了,好像也不那麽害怕了……

“唔……”黎然翻了個身,便覺身邊一重,繼而有一個低沈的聲音在他耳邊問道:“還冷嗎?”

“嗯?”黎然伸手一摸,那只手立刻被人攥在了手裏,對方掌心帶著他熟悉的溫度,這令他很快放松了下來:“會傳染的。”

“醫生說了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

“嗯……不能同。房……”黎然又迷迷糊糊道。

“證還沒領,沒要和你同房。”

“嗯……”黎然又翻了個身,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他這一覺一直睡到黎明,屋裏沒開燈,只有角落的夜燈發出微弱的光線。他覺得有些口渴,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水杯,卻不小心把水杯碰翻了。

“別動,我來。”季無修從沙發上起身,擰亮了臺燈,快速收拾了一下,又起身去接了杯溫水遞給了黎然。

“你沒睡?”黎然問他。

“有兩份文件要改,剛弄完。”

黎然一邊喝水一邊看他,季無修這會兒沒戴眼鏡,看著比平時少了幾分斯文,多了幾分淩厲。他五官輪廓分明,盯著人看時目光總是帶著點攻擊性,一副眼鏡倒是可以將他的鋒芒藏住大半。

黎然忍不住懷疑,這人說不定根本就不近視,戴著眼鏡就是為了扮豬吃老虎。

“燒退了?”季無修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明天我要是起不來,這婚豈不是訂不成了?”

“不訂婚也不耽誤結婚。”季無修說:“你要是不願意,直接領證不舉辦儀式我也沒意見。”

“你是沒意見,有意見的人等著呢。“黎然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他們不辦婚禮,他爸媽肯定要抓狂。尤其是黎母,盼了二十多年,就等著給自家兒子張羅婚禮呢。

季無修等他喝完水,將水杯拿到了遠處的桌上放著,防止他重蹈覆轍。

黎然躺在被窩裏,看著對方重新走到沙發上躺下,身上只蓋了一床毛毯。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這會兒脾氣出奇得好,就連看季無修時都覺得順眼多了。

“你長得還挺帥的。”黎然忽然說。

“躺在床上誇讚別人的容貌,不是很健康的暗示。太子殿下,你在外頭的時候,可別隨便這麽誇人。”

黎然:……

不愧是季無修,順眼到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黎然的燒就徹底退了。

訂婚儀式定在了當天晚上,諸事都不用他操心,他只要黃昏時換上定制的西裝,準時出現在宴會上,然後適時舉個杯,再朝前來祝賀的嘉賓寒暄幾句,任務就算完成了。

他上午本想先去醫院看看父親,卻被父母一同阻止了。老兩口都迷信,非說訂婚當天去醫院不吉利,不許他往醫院跑,黎然無奈只能遵命。

季無修一早陪他吃過早飯就出了門,直到下午才回來。

見了面後,他又擡手去摸黎然額頭,卻被黎然一巴掌打開了。

“不錯,看來是徹底好了。”季無修道。

“你不睡一覺?”黎然問他。

“路上睡過了,今天小劉開車。”

“呵。”小劉總算開始上班了。

眼看快到時間了,黎然回房換上了西裝,還順手吹了吹頭發。從房間裏出來時,季無。修。正立在門口候著,像是在等他。

看向黎然時,季無修明顯怔了一下,藏在眼鏡後的眸光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情緒。黎然今天穿了一襲酒紅色的西裝,剪裁精良的布料包裹著青年瘦削的腰身,將他一身貴氣顯露無疑。他膚色本就白皙,五官更是精致得無可挑剔,尤其今日面上帶了兩分病氣,看起來越發令人挪不開眼。

“走吧?”黎然開口道。

季無修收回自己的視線,難得流露出了一絲不太自然的神態。

今天是小劉開車。

黎然坐在加長轎車的後座上,本想揶揄小劉幾句,但想到季無修在場還是忍住了。

如今黎家是季無修主事,他在外頭需得給幾分薄面,免得駁了季無修的面子令他不好約束手底下的人,這是黎父反覆叮囑過的事情。

車子一路開到了酒店,但季無修並沒有直接帶著他去宴會廳,而是先去了頂樓的套房。

“人來齊了你再下去。”季無修說。

“一會兒不用招呼客人嗎?我爸又不在……”

“有我呢,你不用操心,一會兒我過來接你。”季無修說罷便下了樓。

黎然本以為父親生病,自己多少要擔起點擔子來,沒想到他反倒比從前更輕松了。若是換了黎父在場,這會兒說什麽也得拉著他下去招呼客人。

黎然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收到了幾條朋友發來的祝福信息。當然都不是特別好的朋友,他訂婚的日子只有受到邀請的人才知道,而這次受到邀請的大部分都是關系一般的人。

不多時,他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沒有名字,估計不是特別重要的人,黎然略一猶豫便把電話掛斷了。

隨後,他微信語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有名字了:成三

這個叫成三的平時挺能混,黎然跟他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加微信還是因為上次父親過生日,成三他爸帶著兒子來道賀才認識了。

黎然並沒有把這個人加到邀請名單裏,估計父親那邊的名單裏有他。念及此,黎然便接了,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響起了成三的嚷嚷:“黎然,你怎麽跟個小媳婦兒似的還不出來?”

“呵呵。”黎然不鹹不淡地笑了笑,不太想理人。

“快下來啊,不來我可上去請你了。”成三道。

黎然素來不喜歡他這副沒有邊界的做派,但今日他和季無修訂婚,人家是客人,總不好叫客人太掃興。況且今天來的大部分都是他們家的客人,他也不好意思一個人躲清閑,讓季無修在底下迎來送往。

無奈,黎然只能提前下了樓。

這種宴會社交的屬性比較強,開席前更像是小型的酒會,客人們之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氛圍還算比較輕松愉快。

黎然一出現,便有人紛紛上前道賀,他接過侍應遞來的紅酒,與前來道賀的人一一寒暄,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客氣。

季無修遠遠站著,透過人群看向他,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黎然身上難得見到的陌生一面。黎然平日裏在季無修面前總是恣意又生動,不高興了就炸毛,興致來了就拿小爪子撓撓人,絕不會有這樣偽裝客氣的一面。

“哎,黎然,過來過來。”不遠處的成三朝他招了招手。

黎然不大想過去,但出於禮貌還是端著手裏的酒走了過去。

“就說我跟黎然熟你們還不信?”成三朝身邊的兩個青年道。

那倆人黎然也打過照面,只是沒什麽太大的印象,生意場上這樣的關系太多了,見了面笑一笑假裝很熟,轉過臉誰也不需要記住誰,除非有利益往來。

“恭喜,恭喜。”那倆人忙舉杯朝他道賀。

“謝謝。”黎然和他們碰了碰杯,抿了一小口酒。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找個小白臉入贅?以你們家這樣的家世,應該找個家族強強聯合,這麽招個贅婿可太虧了。”成三道。

黎然不大喜歡他這話,在場的人說不定將來還要和黎氏合作呢,他這麽貶低季無修,將來讓季無修在合作方面前怎麽立威?黎然雖然和季無修不對付,但牽扯到他們家族利益的時候,他可顧不上那些。

“季無修可不是小白臉,他是黎氏現在的當家人。”

“嗨,你才是黎家大公子,他再怎麽著也不姓黎啊。”

“古有帝堯禪位於舜,今有我爸傳位於季無修。我們黎氏用人不看血統,只看能力,不像有的家族企業什麽歪瓜裂棗都能當太子爺,那不擎等著完蛋呢嗎?”黎然笑道。

“什麽妖啊扇的?”成三顯然沒讀過幾年書,發出了文盲的疑問。

一旁那倆人都忍著笑,就差把看笑話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黎然我跟你說,鳳凰男就沒一個可靠的,早晚騙得你褲衩都不剩。”成三這人估計本來就粗魯,今天喝了點酒嘴上更是沒了把門的:“等你們黎氏被他搞得破產時,你可別……”

黎然一杯酒潑到了他臉上,道:“你們家才破產呢,傻帽。”

“你……”成三平時裏交往的都是些捋須拍馬的貨色,哪裏見過黎然這樣的,當即有些下不來臺,上前就要抓著黎然撕扯。

不過他還沒摸著黎然的衣服,就被人一把捏住了手腕。

“喲,這不是成家大公子嗎?”季無修擋在黎然身前,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湊到成三耳邊說了句什麽。

“你……”成三面色慘白。

“噓。”季無修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說來也奇怪,成三竟真的老實了,自己抽了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漬,坐在角落一句話也沒再多說。

“我不是有意的。”被季無修拉到一旁時,黎然忍不住解釋道。

他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知道方才有些太沖動了,他朝成三潑了酒,萬一成三鬧起來整個訂婚宴會肯定要受影響。只是他有了上一世的經歷,聽到那傻帽說黎氏破產時,便有些失控。

“沒關系,你想揍他也成,只是對付這種人,不必弄臟你自己的手。”季無修說。

黎然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季無修,心中不由一動,一時間有些別扭。

“你方才……朝他說了什麽?”黎然問道。

“我說太子殿下如今正寵我,讓他小心點。”季無修信口胡扯。

黎然:……

這人真的帥不過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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