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野

命運的變化起源於夫子的一句詰問。

這一日，少商約了蘭姜，說有要事與她說。蘭姜急於去救顧觀，扔下一句“改日再說”。

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向夫子舉報他們三人有生活作風問題。夫子已經盤了顧觀許久，顧觀楞是一句話不說。

蘭姜與少商前後腳地趕來，夫子說，那好，這啞巴不說話，你倆來聊聊。

他的目光來回逡巡。

夫子又問了顧觀一次，他到底和蘭姜什麽關系。顧觀是出了名的正經，不會撒謊。

顧觀看了一眼氣喘籲籲的蘭姜，緊抿著唇。

夫子無奈，又問少商，他和蘭姜又是什麽關系。

少商笑著說，這可不好說。神色中卻是已經心有答案。

夫子最後將問題拋給蘭姜，表示自己並不關心她到底和這兩個人什麽關系，只是不要三人一起。

彼時，蘭姜尚不知男女之情和至交之情的界限，面孔天真，左右指了一下少商和顧觀：“知交，莫逆。”

少商和顧觀瞧了她一眼，而後又對視了一眼。

場上一度沈默。

連夫子都難以想象，蘭姜如何能站在這兩位俊俏少年之間，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他按捺不住，再次表示，自己沒有這麽老古董，惡語傷人六月寒，她可要想好了再開口。

蘭姜不明所以，這哪裏是惡語，明明是真心話。

心中坦蕩蕩，眼中清朗朗，在場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信了她的鬼話。

夫子嘆了口氣。唯一的解釋是，他這學生是個傻子！

少商冷笑了一聲，幾個來回的氣惱後，暗自將自己心中的答案翻了篇。

顧觀垂著眼，似乎料到了這句話，卻不想入耳。

-

在蘭姜心裏，這件事仿佛只是一段不起眼的插曲。

接下來的一年裏，他們堪堪躲過了郡主府組織的騎射比賽又稱“選親大會”，有驚無險地拿到了來年結業的名額。群起鬥毆放過火，挑燈夜讀賭過題。

未來似乎一片祥和，只是不與蘭姜設想相符的，便是少商與她的漸行漸遠。

-

結業儀式當日，少商便和大家告別離去，除了蘭姜。

蘭姜得知後，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她與少商竟然走到這不如陌路的一天。

她難過地求教顧觀。

顧觀是夫子“不癡不聾不做家翁”精神的傳承人，只有蘭姜問話的時候，他才會開口。

他問蘭姜：“你真的拿少商當朋友嗎？”

蘭姜點頭：“最好的朋友！”

顧觀默了默，鼓起勇氣問道：“那我呢？”

蘭姜懇切地說：“你自然更是！”

顧觀苦笑，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