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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若早些或許會愛上

馬車就要到達顧府了,可是透過窗簾,遠遠的她就看到了佇立在門前的美人娘親。

一個月不見,她似乎消瘦不少。暗藍色的對襟包裹著她,仿佛是一尊雕刻的石像,正探著脖子往這邊張望著。

看著看著,顧菊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她楞楞地擡起手摸去,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已經感動落淚。最關心自己的,除了美人娘親,還能有誰?

“菊兒……”柳詩瑯話剛一出口,便泣不哽咽,再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顧菊連忙擁著她,埋入她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娘,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旁的藍依見狀也不禁抹了把濕潤的眼,嘟嚷著:“小姐,你知道夫人這一個月來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嗎?你看連這衣裳都輕飄了許多,老爺來勸也勸不了。幸好你還是回來了,不然夫人就得熬出病來了!”

“放心,有我在,一定會讓娘再養成白白胖胖的!”

柳詩瑯見她如此,破泣為笑。她的眼神掠過越走越遠的馬車,疑惑地問:“剛才送你回來的是什麽人?為什麽不請他進府坐坐?”

顧菊順著她的眼神望向遠處的馬車,按下心底的失落,拉著柳詩瑯笑道:“一個朋友而已。走吧,我都快餓死了呢!”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怎麽能說這麽晦氣的話呢!”柳詩瑯連吐三遍,在顧菊的虛扶下一起進府去了,但一路上依舊不忘了對顧菊的教誨。

跟在兩人身後的藍依凝視著那輛低調卻華麗的馬車良久,簡簡單單地行了個禮,也轉身回顧府去了。

回到琳瑯院後。顧菊才知道原來便宜老爹也向老皇帝求過情,而且因為她還被罰過。聽到這個消息時,她還真有些感動。只不過,晚上將她叫去書房聊了兩三句後,顧菊再次忽略了這個封建又死板的老爹了……

其實,說到底,顧伯宴始終都是將她當作是一個政治聯姻的籌碼而已。只要她這一嫁。往後不管是太子坐上皇位也好。還是三皇子姬政晗坐上那個位置也罷,他都不會受到影響。

但她想不通老皇帝為什麽要這樣做。顧氏一族也算是世家,太子太傅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讓他成為了未來的國丈,難道他就不怕她家便宜老爹一家獨大嗎?還是說,老皇帝還有別的目的?

顧菊搖搖頭,撇開這些令人頭疼的算計。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不如想想逃婚之後她要怎麽生存更實際點~

不錯。她要逃婚。而且,這是應該也是必須!

可惜的是,美人娘親雖然會支持她,卻決定不跟她一起走。似乎她的心已經在這顧府。在便宜老爹身上。也許就算她跟著她離開,她也不會覺得快樂的,就如同那些年裏。她常常看到偷偷哭泣的她一樣。

“菊兒,你真的確定要讓夢兒替你出嫁嗎?可是你又怎麽確定她願意呢?何況。皇上都已經下旨了,你這不是違抗聖旨嗎?”

“娘,你就盡管放心吧,我敢保證,皇上一定不會把咱們家怎麽樣的。至於夢兒……”顧菊松開拉著柳詩瑯的手,站起身輕輕推開閉合著的窗子往對面的院子望去,嘴角勾起,自信地說道,“她不是一直都對三殿下愛慕有佳傾心托付嗎?她一定很願意替我出嫁的!”

柳詩瑯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詞窮了。沈默許久才輕嘆一聲:“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娘便全心支持吧!趁著這點時間,娘再給你準備些衣物,也好你在外面有得換洗。還有一些幹糧什麽的,我得想想做什麽才方便帶走……”

聽著柳詩瑯近乎喃喃自語的話,顧菊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她知道她不舍她嫁人,卻更不舍她離家出走。何況,她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在這個沒有電話沒有電腦的時空裏,她就算再想念她,最多也只能靠寫信傳達思念。她真的想象不出自己再一次回到她身邊時,兩人會有什麽的變化。

“娘。”顧菊拉住想要起身繼續琢磨她要帶走的物品的柳詩瑯,暗啞著嗓音低低道,“我一定會常常告訴你我的近況,一定會早點回來的!”

柳詩瑯沒有看她,只是緩緩地、慢慢地點了點頭。

越到出嫁的時間,顧菊的人身自由更是消失殆盡。幸好,她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於彥溪。後面的治療,他一直都是在顧府進行的。也正因為他,顧菊女神醫之名遠揚,奈何她即將出嫁,前來求醫的人都被攔在顧府大門外。

“你的病已經好了八成,剩下兩成需要靠調理。”顧菊放下手中的線,用線聽診算是比較“前衛”的,也虧得於彥溪對她的信任,否則她這樣做早就被人當作庸醫轟出門去了。“你的病能恢覆得這麽快,真是奇跡。但是……”

隔著重重簾子,於彥溪感覺到了她的猶豫,不禁接口問道:“但是什麽?”

顧菊沈默了一陣,揮手讓藍依到門外守著,這才緩緩開口對他說:“於公子心裏應該也很清楚,我能救的,只是你的這個身體,卻救不了你的心。貴府裏的事,我雖然並不明白,但我只希望於公子凡事多多考慮。”

她的話音落下許久,於彥溪都沒有回答上來。

再有幾日就要出嫁了,據說出嫁事宜都已經準備妥當。而她這個準新娘也搬到了離門口最近的一處院子住著,巧合的是隔壁北屋住著的正是宋雪惜兩母女。她們時不時地就會過來看看她,順便送上一些新式的糕點。對吃,她倒是來者不拒。

她算算時候,再過不久,那兩母女估計就會過來了。

“顧小姐。”正當顧菊的心思在天馬行空的時候,於彥溪清雅的聲音傳出,“多謝顧小姐指點迷津,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透過窗子,顧菊朝他望去,直覺地,她知道他對自己深深鞠了一躬,她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如果早點遇到他,或許她會愛上他,這個眉宇之間總是帶著一絲憂愁的男子。(未完待續)

☆、089 到底誰才笑到最後

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耳中聽到的,雙眼看到的,只怕用辛棄疾的這句詩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想當初,她也曾想過自己出嫁的時候能有這樣熱鬧得仿佛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然而這一場婚禮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

“小姐,外面可真熱鬧!聽說,老爺給你準備的嫁妝都快排到城外去了呢!”藍依興沖沖地跑進娘出嫁房,一張嘴巴還沒停下便看到一身大紅嫁衣的顧菊,瞬間呆若目雞……

面若即將綻放的桃花,桃紅般的嘴唇引人無引的瑕想,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一剪靈巧的影子投射在下眼瞼……尤其是那一身得體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簡直如同天造地設一樣!

精美絕倫的鳳冠配著一襲曳地霞披,宛如不知從哪裏走出來的精靈,大紅嫁衣上繡著的鳳凰映花更是絢麗多姿!

這不就是天下最美麗的人嗎?

“怎麽了?”顧菊見藍依一臉呆滯,不禁好奇地挑眉逗她。

“小姐,你真美!”

顧菊掩口輕笑道:“怎麽樣?你家小姐我的技術不是我吹出來的吧?”

藍依連忙重重地點頭。

正當顧菊要再逗逗她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吵嚷聲。藍依立馬拿起一旁的蓋頭兜到顧菊的頭上,端端正正地立在一旁。

門打開,吵嚷聲停止了。進來的並非是一臉笑意盈盈的嬤嬤,而是打扮美艷的宋雪惜。她的身後跟著的是紅依。剛一進門,紅依便一手挽上藍依。

“藍依,老爺剛才正四處找你呢。也不知道找你做什麽,你還是快過去看看吧!”

藍依有些狐疑地望了望顧菊,有些不願離開。

顧菊拍了拍藍依的手,示意她放心。她這才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紅依則放下手中的托盤,閃身也跟了出去,並十分體貼地關上了門。

“菊兒。今天你就要出嫁了。惜姨也沒有什麽好送給你的。聽說你愛吃糕點,所以昨兒特意抽空兒親自給你做了些糕點,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會餓。這不,偷偷帶過來給你。你一定餓了吧?快吃點兒吧!”

說著,她一邊給顧菊摘下紅蓋頭一邊勸說。

“那菊兒真是謝惜姨了~”顧菊微曲了曲腿感激道。

宋雪惜一把將她扶著,在她擡頭時也楞了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快、快吃點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菊嘴角一勾,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糕點似乎是應景做成牡丹花的模樣。入口即化,只是她卻不能多吃,至少現在不能多吃。

宋雪惜望著正在享受的顧菊,眼角一絲陰狠一閃而過。她微微一笑。柔柔地問道:“怎麽樣,味道如何?”

只見顧菊咽下手中的剩下的那點糕點,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想她剛一開口,便雙眼一瞪。暈了過去。

宋雪惜見狀,雙手疾快地一把伸出,將暈過去的顧菊撈起,嘴角微微勾起,冷冷笑著呢喃道:“好姑娘,好好睡一陣吧,睡醒了,你的夢也就醒了……”

隨即,她立馬將她扶著平放在旁邊的一張小榻上。打開門,只聽外面鑼鼓一片,熱鬧非凡。正在她四處張望之際,顧夢兒突然從旁邊竄出,將宋雪惜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急什麽!”雖然是責怪的語句,卻全無責怪的口氣。

顧夢兒往屋裏頭張望了一下,有些期待地說:“娘,你都辦好了吧?”

“都辦妥了,你快點進來。”說完,扯著顧夢兒便往屋子裏頭拉去。

進了屋後,顧夢兒雙手叉腰,站在昏迷中的顧菊身旁,嘿嘿一聲,冷笑道:“叫你得意,等你醒來,我就成了名正言順的王妃了!你就等著哭吧!到時候就算你跟爹哭鬧都沒辦法,只要生米煮成熟飯,誰都無法更改了!誰讓聖旨上只說了是顧氏女而沒有點名究竟是哪個顧氏女呢?”

宋雪惜四處查看了下,完全安全之後才對顧夢兒疾言厲色:“你還在嘀咕著什麽?還不快點換上衣服!”

顧夢兒吐了吐舌,沒有說話,開始手忙腳亂地把顧菊身上的嫁衣剝下來。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宋雪惜兩人連忙屏氣凝神,生怕引來門外的人。

還是宋雪惜更為老練,她給顧夢兒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擡腿往房門走去。

“今天可真熱鬧!長小姐這一次出嫁一定是萬人空巷了!”

“是啊,一會兒咱們一起去送嫁吧!一定特別好看!”

“嗯嗯,好啊,我們一起去!”

說話聲越來越遠,腳步聲也漸漸地消失,房間裏的兩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宋雪惜對顧夢兒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後者點點頭。只見宋雪惜深深呼了一口氣後,便一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趁這個機會,顧夢兒再次急急地把顧菊身上的衣服脫下。將嫁衣脫下之後,她又急急地將那嫁衣往自己的身上套去。兩人的身形都相差不了多少,因此即使這一套被稱之為“黃金嫁衣”是為顧菊量身訂做的,但顧夢兒照樣能夠穿得上。

她看著清晰的鏡子中的自己,瞬間驚呆了。

“這嫁衣……真美!”

正在此時,門外再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正沈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的顧夢兒一驚,連忙轉身拿了一條薄薄的被子將只穿著裏衣的顧菊遮起。剛做完這一切,只聽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說話聲。

“惜夫人,老爺正四處找你。”

“哦?老爺找我什麽事?”宋雪惜鎮定地問道。

那個丫環搖搖頭:“老爺沒有說。”

她回頭看了眼出嫁房,有些放心不下。這種時候偏偏杏依和紅依都不在這裏,沒有人能替她守在這裏。

那個丫環似乎看出她有些猶豫,便老實地說道:“夫人,老爺剛才似乎是因為一些要緊的事才找你的。”

“好。我這就過去。不過,這裏也得有人守著。不過你就替我守在這裏,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丫環連忙重重地點頭答應下來:“夫人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守在這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的!”

宋雪惜這才稍稍放下心,但是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按照規矩,新嫁娘出嫁之前是不能有任何人進入出嫁房的,否則的話可就不吉利了。到時候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咱們整個府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習俗也算是煊朝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因此丫環也沒有絲毫的起疑。信誓旦旦地答應了。

宋雪惜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朝房間裏面的人說道:“菊兒。我先去你爹那邊看看怎麽回事,一會兒就回來,你好好在房間裏等著啊!”

說完,也沒等房間裏的人應聲。她轉身便匆匆離開了。

一直在房間裏面聽著動靜的顧夢兒悄悄透過門縫朝門外望去,只見那個丫環的確乖巧地站在門口守著這個出嫁房。她的心裏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她轉身走向只被蓋著薄被的顧菊。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昏迷中的顧菊扶進了裏屋。做完這一切後,她摸了把虛汗,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仰頭喝盡。

只是喝完之後。她突然覺得頭腦昏昏沈沈的,眼前的一切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她想使勁睜開雙眼看得清楚些。可無論她怎麽努力,她楞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就在她還沒想出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她全身一軟,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門外響起了一聲十分有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整齊的三聲過後,裏面依舊沒有聲音。這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極輕的聲音:“長小姐,我是來送禮物的……”

敲門的人聽裏面沒有聲音,便推門進去。當她看清跌在地上的人時,臉上並無任何的表情。她轉頭與守門的丫環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後,後者立馬點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時,另一個人悄悄走進房間,扶起了地上的顧夢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雪惜終於搞定顧伯宴那邊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趕到出嫁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那個丫環,一直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下去了一點點。

“剛才你一直都守在這裏嗎?”宋雪惜板著臉問道,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那個丫環,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回夫人,奴婢一直都守在這裏,沒有離開過半步!”

宋雪惜很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語氣也更為親切:“那好,剛才有人進去過或者出來過嗎?”

那個丫環立馬肯定地搖搖頭:“奴婢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去或出來過。”

得到這個回答後,宋雪惜更為滿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道:“你做得很好。你叫什麽名字?看你似乎是白夫人院子裏的人吧?”

丫環點點頭,笑著說道:“回夫人,正是,奴婢叫綠依,是白夫人院子裏的燒火丫環。”

“很好,以後你就到晴雪院來吧,以後你就是二等丫環了。”

聞言,綠依跳了起來,高興地叫道:“奴婢謝謝惜夫人提拔,奴婢一定會更盡心盡力地服侍夫人的!”

宋雪惜點點頭,剛要擡起腳朝出嫁房走去,卻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興奮的叫喊聲:“吉時已到——新娘出嫁——”

宋雪惜連忙急急地打開房門走進去,待她看清端坐在床上的新嫁娘後,心裏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因為她和顧夢兒和言在先,若是事成便蓋著鴛鴦戲水的蓋頭,而原來顧菊的蓋頭是龍鳳呈祥。

這時,柳詩瑯也急急地趕到了房間裏面。

“怎麽樣了?”

因為之前她一直跟在顧伯宴的身旁接待來客。因此這邊的事情她一直都不知情,也正是如此才給了宋雪惜和顧夢兒有了可趁之機。不過,誰說這又不是一場早就計劃好了的局呢?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都已經準備好了。妹妹還是不要再看了,不然一會兒又該補妝了……”

柳詩瑯有些猶豫,想走上前和“顧菊”再說幾句話,卻一直被宋雪惜擋著。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宮裏派來迎親的嬤嬤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床上的新娘子。

“這個新娘子真是漂亮啊!”

“嗯,顧府的千金那當然是漂亮啊!”

兩個嬤嬤開口將新娘子大大誇讚了一遍,這才一唱一和地扶著頭上蓋著鴛鴦戲水紅蓋頭的新娘子走出房門去。

看著新嫁娘被扶了出去,宋雪惜也悄悄地離開。剩下的事情還沒有完呢,她必須將裏面藏著的人處理好才行。

不過她剛走進房間,柳詩瑯便尾隨在她的身後。

“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麽?”

宋雪惜一楞,卻沒有立即轉身,她平靜下心情,臉上掛起一抹得體的笑容後,才緩緩轉頭淡定地說道:“當然是要收拾一下這裏啊!”

“那也是下人們的事,而且,”她望了眼外面,說道,“而且這個時候,我想老爺那邊應該會很需要你的。”

宋雪惜垂了下眼,心思一轉,隨即笑著說道:“也是,這些小事,還是讓那些下人來做吧,反正現在也已經嫁出去了,這裏晚些收拾也可以的。”她頓了一頓,走上前,十分親昵地拉起柳詩瑯的手,說道,“菊兒出嫁,想必妹妹的心思一定不好受,不如咱們一起去送嫁好了,這個時候,有親娘在後面看著,她的心裏想必也會更好一些。”

柳詩瑯沈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讓了一步,點點頭,面無表情道:“也好。”

“那我們一起走吧!”

柳詩瑯望了一眼裏面那個屋子,沒有說話,跟著宋雪惜一起出了新嫁房。

正如同那些丫環們所說,這一次出嫁,的確是萬人空巷!因為不論是顧府置辦的陪嫁品還是那些送嫁的丫環,以及送嫁的隊伍都可以用壯觀來形容。

顧府的門口,姬政晗一襲大紅的新郎袍喜慶洋洋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應景。他似乎在思索,周圍的鑼鼓喧天對他仿佛根本不存在……(未完待續)

☆、090 真是夠狠夠綠茶表

並蒂良緣藍田種玉,紅葉題詩綿綿瓜瓞。

當新娘在嬤嬤的牽引下緩緩走出顧府,姬政晗緩緩擡起頭,雙眼凝視著那個身披彩鳳頭戴鳳冠的人。只見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走來,他的心也和著她的拍子一聲一聲沈穩地跳動著,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顧菊笑意盈盈的模樣。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著他,這個人就是要與他比肩的女人。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伸出手,緩緩抓住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橫抱在懷中。

旁邊的觀眾紛紛高興地大笑起來,兩個嬤嬤嘴巴中也不停地說著各種吉祥話,可是姬政晗都沒聽見,他的心已經在懷裏的人身上了……

按照習俗,新郎將新娘抱上轎子後,必須繞城一圈,然後抱下轎子,跨過火盆,三拜之後就是入洞房。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鬧洞房,因為三皇子的婚禮,無人敢來鬧。

安靜的洞房中,新娘安靜地挺直著背坐在紅木大床上,她一動不動,正專心地聽著門外的動靜。即使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依舊不動如山。

幸好,姬政晗雖然是新郎官,只需要陪敬同樣身為皇子的幾人之後,就可以回洞房了。他每一個腳步都很紮實穩重,坐在床沿的新娘聽到開門聲,全身不經緊緊繃起,如同刺猬一般,似乎隨時都會跳起保護自己。

剛進門的姬政晗也察覺出她的緊張,平時的顧菊都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難得見她如此,他嘴角微微勾起,放輕步子朝坐在床沿上的新娘走去。

透過紗狀的紅蓋頭。姬政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前站定,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洞房中似乎能聽到兩人卟嗵卟嗵的心跳聲,姬政晗瞇著眼望著戴著高高的鳳冠的她,嘴角的淺依舊若有似無的。

他忽然轉身走向桌子,那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美食,但他什麽都沒吃。只是拿起一旁的酒壺。倒了一杯酒,仰頭喝盡後他才緩緩開了口。

“平時的你最耐不住性子,沒想到今天你倒挺聽話的。”

聽到這句話。坐在床上的人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跳得更快了。她按下起伏的心,鎮定自若地繼續沈默著,沒有開口。

“不餓嗎?”姬政晗側過臉看向她。“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吧?”

他的眼神掠過沒有動過的食物上,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他吩咐下人在入洞房前準備好的。原本以為回房後應該會是滿目狼籍的一幕。卻不想她什麽都沒碰。

難道是因為嫁人了,知道害羞了?

他失笑地搖搖頭,望著依舊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人,無奈地低嘆一聲。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放在床邊的秤子走去,一邊繼續說道,“罷了。這一次就不逗你玩了,我先揭蓋頭。喝了交杯酒後,咱們再來說說話兒……”

正說著,他拿起手中的秤,朝新娘頭上的紅蓋頭挑去,卻不想被新娘頭一偏,閃了過去。他眉頭一皺,有些不滿道,“怎麽,還沒餓壞?還想繼續蓋著蓋頭讓本王繼續唱獨角戲?”

瞪著床上的人許久,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無趣的他只得又長嘆一聲,再次拿起秤,趁她還未回神,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床上的人的紅蓋頭挑了開去。

他屏住呼吸,怔怔地望著緩緩擡起頭的新娘,卻在看清她的模樣之際大聲叫了出來,“你是什麽人!顧菊呢!”

&&

顧菊再次醒來的時候,婚房裏已經安靜下來了。因為藏在被褥之間,因此她被厚重的被子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只是她一動,便發現自己的腳似乎被什麽重物壓著,她疑惑地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一角,待看清睡那個容貌時,卻驚訝地尖叫起來——

“啊——”

一聲尖而細的拖長了的叫喊將沈睡之中的人驚醒。

“哪個賤婢吵醒本小姐的!”

模模糊糊之中,那個人擦了擦了眼睛,睜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驚楞中的顧菊……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不約而同地呆呆地發出一聲疑惑之後,大門被大力撞開,闖進來的宋雪惜及一眾大小丫環看清坐在床上的人時,瞬間淩亂了——

原本該風風光光出嫁到三王府做三皇妃的顧菊竟然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而原本應該是順順利利替嫁出去的顧夢兒竟然也好端端地坐在她的旁邊!這怎麽能不叫宋雪惜驚慌!

“娘!”顧夢兒發現宋雪惜站在門口時,有些搞不清狀況,她不是穿上了顧菊的嫁衣準備替她出嫁的嗎?怎麽還坐在這裏?而且現在還進來這麽多人……且都是一臉驚異表情……

“夢、夢兒!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你不是應該……”

宋雪惜沒有再說下去,正好走進門的顧伯宴突然接口問道:“應該怎樣?”

差些失言的宋雪惜連忙閃身到一旁,行了個簡單的禮後才有些囁嚅:“應、該好好呆在房中的啊……”

“哼!好好呆在房中?!”顧伯宴突然大聲吼道,“應該本來嫁進三王府去的吧!”

宋雪惜心虛地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辯解道:“沒有啊!老爺沒有啊!”

“沒有?去把綠依叫過來!”

不一會兒,梳著羊角辮紮著兩個丫環髻的綠依被帶了上來,宋雪惜一見她,心裏頓時明白了七七八八,這個丫環明擺著就是來將自己一軍的人!

“奴婢綠依見過老爺、各位夫人。”

顧伯宴見綠依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便緩和了下口氣:“綠依,你說,剛才出嫁之前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回老爺,奴婢過來傳喚惜夫人時。她讓奴婢守在門口,哪兒都不能去,更不能讓任何人進出房間。”綠依老老實實地擡起頭一五一十地說道。

宋雪惜一見她說完,立馬急急地辯解道:“對!對對!老爺,按照規矩,新娘子出嫁必須一步不離地呆在房中,更不能讓外人進入出嫁房。當時我就在門口守著。直到老爺派了綠依過來。我見沒有人再守。便有些放心不下,於是這才讓綠依在這裏守著。老爺,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我用心為菊兒出嫁做各種準備。就是不想讓咱們顧府失了顏面,讓老爺在外面好擡得起頭來啊!”

一番話語說得聲淚俱下,顧伯宴只是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宋雪惜生怕他還是不信,正要搶著說話。顧夢兒從床上爬下,跪在顧伯宴的跟前。大聲哭著說道:“爹爹,女兒發誓,真的不是娘親的錯,我剛才也是呆在房間裏面的。因為感覺頭有些昏乎乎的,所以去休息了一下,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到了這裏!爹爹,娘親這兩個月來一直辛辛苦苦地幫著長姐準備出嫁的事情。連眼睛都熬出毛病來了,爹爹你怎麽能懷疑娘親呢?”

一旁的柳詩瑯走上前,柔聲說道:“老爺,我相信姐姐不是那等小人,這其中定是有什麽原因。”

顧伯宴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他轉眼看著神情有些頹喪的顧菊,搖了搖頭:“不管發生了什麽,菊兒現在在這裏,夢兒也在這裏,那剛才嫁出去的是誰?”

他提出這個疑問之後,房間裏面立馬陷入了死寂,他們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是啊,兩位小姐都在這裏,那嫁出去的又是什麽人?

顧菊偷偷打量了眼房間裏的眾人,眼光落在柳詩瑯的身上,只見她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燥。顧菊假裝傷心欲絕地低下頭。

“對了,恬兒呢?”顧伯宴的目光在顧菊和顧夢兒身上來來回回不下幾十回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大聲問道。

好一會兒,綠依才弱弱地說道:“老爺,自從今天起來,奴婢就沒有看到二小姐了。不過輕紅姐姐似乎還在白夫人院子裏。”

“快去把她找過來!”

一聲令下,大家立馬行動起來。可惜,顧伯宴焦急地等了許久,才看到輕紅匆匆忙忙地奔了過來。她的身後,跟著的是白漣白夫人。

“恬兒現在在哪裏?”一見到白夫人,顧伯宴劈頭便問道。

白夫人平時都在院子裏禮佛,極少會出來,就算今天顧菊出嫁,她也是借口說是給顧府祁福,沒有出過門。此時此刻她也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此才破例出了門。

“老爺,我已經許久沒見著恬兒了。怎麽了?你們這是怎麽了?”白夫人疑惑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卻沒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什麽來。一個個都在屏聲凝氣著,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覺。

顧伯宴深深吸了口氣,忍著脾氣再次下令:“都給我好好地找!”

府裏的下人們都出去了,宋雪惜和顧夢兒也已經被人扶起,坐在椅子上。不管怎麽樣,宋雪惜這兩個月來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何況柳詩瑯在一旁說話,顧伯宴的氣已經消下去不少了。

但是出嫁的人是誰再次讓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宋雪惜和顧夢兒更是一臉的僵硬,顧菊暗道,只怕此時她們兩個人的心裏比她還要難受吧?好好的一出戲,難得的是她還十分配合呢,誰知就這麽不知道被給誰給破壞掉了。

其實宋雪惜送來糕點中,她一聞就知道裏面已經放好了足料的迷藥,她和顧夢兒的心思路人皆知。她配合配合,已經給了她們機會了,沒成功,那也不能怪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出去找的人紛紛跑了回來。可是從他們的表情裏面就能看出來他們一無所獲。顧伯宴拉長著臉,整個兒地黑了。

“我,知道了。”顧伯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無力地依靠著柳詩瑯坐了下來。

柳詩瑯掃了眼同樣沒有什麽好臉色的宋雪惜和白漣。心底暗嘆一口氣,走上前,低聲勸道:“老爺,你也別太過擔心。也許恬兒她只不過是出去散散心而已。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的,要不我讓他們都出去找找看看?”

“出去?”顧伯宴沙啞著聲音冷哼一聲,“難道出去告訴大家,如今我顧伯宴的大女兒沒有嫁成。結果二女兒不見了?這還讓咱們顧府置於何處了?”

“那老爺。要不咱們派人去三王府打聽打聽,看看那裏傳出什麽消息沒?”柳詩瑯再次試探性地問了問。

顧伯宴沒有說話,只是沈默地望著門外面。忙活了這麽久。不知不覺地,沒想到天就暗了下去。想必現在這個時候的三王府已經熱熱鬧鬧地在辦婚禮了吧?估計三王爺都已經入了洞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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