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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雨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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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雨夜(二)

屋外的雨連綿不斷,似乎絲毫不見任何想要停下的跡象。

何綿兒同風閑川二人只一臉戒備地盯著來處,便見一黑衣人閃身入內。待看到兩人後,才松了口氣。

“二位,同我出這監獄吧。”那來人面具鷹狀,正是前幾日從公主府離開的司徒涵。

“你來作甚?”風閑川見狀,收起扇子,是起步向前。便見那司徒涵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聽聞二人遭難,特來相救。”那司徒涵道。

“你錯了,遭難的是她,可不是我。”風閑川伸手指了指在角落的何綿兒。

隨即一轉身,便被那司徒涵一個手刀,打暈了過去。那司徒涵卻是溫柔地扶住了風閑川。

何綿兒見狀,問道:“司徒公子,大抵不是真的來救我的吧?”

那司徒涵只默然應了,隨即是開口道:“殿下昔日放我一馬,今日司徒涵也救殿下一次,以後兩不相欠。”

何綿兒搖搖頭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救,出了這監獄,我就是一個畏罪潛逃的罪犯。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大地大,卻是能逃向哪裏?”

隨即是對著那司徒涵道:“既是你念我的恩情,我且問你一句,你需得實話實說,那日是誰讓你來刺殺我?”

那司徒涵沈默半晌,竟是憋紅了臉,看向懷中的風閑川,竟是不知如何開口。

何綿兒募地只覺醍醐灌頂,隨即是問道:“司徒公子,是聽聞了我同風公子的婚事,這才臨時起意?”

那司徒涵似乎被人說中了心思,只有些羞怯,不得已點點頭。

何綿兒一拍額,道:“是我糊塗了。”隨即看向那已然是昏迷的風閑川,道:“風公子為人嘴毒心善,還望司徒公子將他帶出這監獄,好好待他。”

那司徒涵又是點了點頭,看向何綿兒,似乎想要邀她同去。

何綿兒擺擺手道:“二位走吧,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這話倒也是實話,畢竟普天之下,確實沒人能取得了她姓名。

轉身便見那司徒涵背著一人離開了,當真是去留無痕。

何綿兒猜想著那司徒涵這等悶葫蘆,在聽到風閑川要被她招為駙額的消息後,竟是連夜入京,想要擊殺她。

這等心思,聽來倒是讓人不免唏噓。

風閑川離開也好,這獄中孤苦,他又是個愛熱鬧的,倒也不必同她一起受這等罪。

雨聲滴答,何綿兒一人閉上眼來,只覺有了幾分倦意。

募地,她睜開眼來,見那獄中,竟又多了一人,仔細看來,卻是白日見過的許雲卿。

他滿臉肅殺之氣,看著何綿兒心頭不免有幾分害怕。

“那封信,為何不見了?”何綿兒只上前去,焦急地問道。這一整天,也只這件事,讓她心下惦記著。

卻是見那許雲卿沈默不已,只怔怔得看著她,眼圈還是紅的。

他如何能告訴她,那份她寄予唯一希望的信件,確實是沒了。

卻原來,那日許雲卿回了家中,是在直奔房四處尋找那份何綿兒所說的信件,找來找去,依舊不見蹤跡。

那許老太太見他一回府,不先來問候自己,反倒不知在翻找些什麽,心下不喜。

白家二小姐出事的事情已然是傳入了老太太的耳中,她一想到自己欽定的未過門的媳婦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沒了。

況且,眾人所傳,兇手居然還是那何綿兒,只覺胸口郁悶得緊。

眼下見到兒子如此態度,一時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是對著下人道:“招二少爺前來見我。”

卻是左等右等,只等來了支支吾吾的丫鬟,只道少爺眼下比較忙。

許老太太從未受過如此疏忽,當下是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沖沖地由著眾人扶著,前去找那許雲卿。

見到兒子在書房翻來翻去,只厲聲道:“雲卿,你眼裏,可還是有我這個娘親沒有?”

卻是見那許雲卿只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古人常言,百善孝為先,雲卿自是不敢忤逆娘親。只是,娘一意孤行,非要聘白氏,弄得那白氏平白無故送了性命不成,就連綿兒,眼下也是在獄中,前途未蔔。”

這番話,便是在指責許老太太蠻橫專權了。

那許老太太一聽,當下是身子一軟,幸虧旁的丫鬟手快,扶她坐了下來。

許老太太氣得是當下連連喘氣道:“莫不是,你竟是要怪我這個做娘的了?人可不是我殺的。”

那許雲卿找不見信件,已然是不冷靜了。當下心一橫,道:“雲卿之前勸誡過娘親,雲卿命格大兇大煞,本就是個無妻無子的命。”

此話一出,比之方才的那番指責,更是給予老太太重重一擊。

她不曾想過,兒子那番話,竟是對的。轉眼一想,先前為兒子所娶的謝婉清是從未做過一天夫妻。

不過有一個何綿兒,又是自請下堂。

好不容易聘了這白玉煙,卻是個短命的。難不成,自家兒子一輩子果真如那劉天師所言,竟是個無妻無子的命格?

許老太太越是想,越是覺得難以接受。心下一梗,竟是直接暈了過去,人事不省。

那許家之人頓時是兵荒馬亂,急著招來大夫,忙著熬藥,忙著找那份從未見過的信件。

待到深夜時分,那許老太太終於是蘇醒了過來,看到眾人皆是忙忙碌碌,不知在翻找什麽。

當下是問塌前的兒子道:“眾人在找些什麽?”

許雲卿隨即是將何綿兒的那番話轉述給了許老太太,只見許老太太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終了是全白了。

渾濁的蠟淚從眼眶中掉落下來,只顫抖著嘴唇道:“雲卿,是我對不住你。”

許雲卿一楞,便聽得那許老太太道:“那封信,被我給燒了。”

卻原來,那日何綿兒派人將那封信送到許府,恰巧遇到許老太太從外頭回府。

她自是一眼便看出了那人不是許家的家奴,只問道:“是何事?”

下屬只得據實告知,何綿兒叮囑的那番話,卻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得出口。

許老太太念著兒子已然是有了未婚妻,同這何綿兒勾勾搭搭,是成何體統,當下是心中生出了幾分怒氣。

直接拿過那封信,揣入袖中。待回到房內,便直接丟入火盆,燒成了灰燼。

至於那封信中寫的是些什麽,她一個做長輩的,自是沒有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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