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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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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亮後,李五從自己的帳篷裏走出來, 伸了一個懶腰, 便見不遠處,侍官表情不好地向楊梟走過來, 沈聲道:“城主,昨天我們派出去的人,到現在了沒有回來。”

楊梟正在漱口, 將嘴裏的水都吐出去,接過婢女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派出去五個,一個都沒回來?”

“沒有, 另外——”

“另外什麽, 別吐吐吞吞的,說。”

侍官道:“那商隊明明在離我們不遠處露營,居然一夜之間,連人帶貨,走得幹幹凈凈。”

楊梟驚訝道:“走了?怎麽可能,站崗的人沒發現一點動靜嗎?”

“沒有。”

楊梟皺眉:“看來這商隊必有古怪。”

“城主, 要派人去找嗎?”

楊梟猶豫了一下道:“算了, 他們這麽一走, 擺明了是不想招惹我們,既然他們不想惹事, 我們便也不要再生事端,這一路去漢唐前途莫測,我們還是謹慎為上。”

“是, 城主。”

“吩咐下去,收拾好東西,準備開路。”

馬車陸陸續續開動,隊伍繼續向東行進,然而走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楊梟不滿地掀開車簾道:“怎麽回事?”李五也探出頭看去,就見馬車前的官道上,站了約摸一百多號侍衛,一個個穿著盔甲,拿著大刀,將車隊包圍得死死的。

一個男人騎著馬從人後走出來,大聲道:“王弟,既然經過王兄的地盤,怎麽也不派人通知王兄一聲,王兄好來接你啊。”

那人直呼楊梟為王弟,然而楊梟見著臉,表情卻沈了下來,下了馬車道:“四王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來人正是楊不疏的第四子,四王子楊銳。這楊銳長得是高大挺拔,但容貌極醜,嗓門更是粗啞難聽,道:“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給王弟你送送行。你看看你,明明是奉王命出使漢唐,卻連個王旗都不掛,一點王族氣派都沒有,難不成為了躲王兄我?”

楊梟道:“你也知道我此行是奉父王之命,趕緊把路讓開。”

“王弟,你此前從王兄手中的奪走的東西,你這一走,你說王兄從哪裏討去?”

楊梟面色變了變:“讓開,別逼我動手!”

楊銳便不再擺假惺惺的面孔,冷笑道:“楊梟,你以為你還是王子嗎?你現在就是一只被父親扔出去的喪家犬,還敢在我面前擺你的架子?來人,把他們全部拿下!”

楊梟立即拔刀帶著眾隨行侍衛與楊銳的侍衛隊打了起來,奈何敵多我寡實在不敵,侍衛紛紛被打倒,他也被擒住反絞雙手,掙脫不得。

“楊銳,你倒底想怎麽樣!”

楊銳的臉本來就醜,笑起來就更醜了,道:“王弟,王兄可不像你,是個講理之人,當年你搶了我的女人,如今還我一個女人,你說這公不公道?”

楊梟臉色一變,就見兩名侍衛將李五從馬車上拖了下來,怒吼道:“楊銳,你他媽放開我,有種你跟我打一場。”

“嘖嘖,還是王弟會玩,這一身鈴鐺響起來叮叮鐺鐺,實在是悅耳動聽,王弟啊王弟,你這麽多年沒沾過女人,我還以為你不近女色呢,沒想到這一出手就是這般絕色美人。”楊銳說著扯開了李五的面紗,小眼睛瞇了起來,露出色咪咪的笑容道,“美人兒,你家城主欠我一個女人,把你賠給本王子是不是應該的?”

楊梟道:“楊銳,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楊銳看著楊梟掙紮的模樣非常享受:“美人兒,以你你就跟著本王子,本王子也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楊梟看了李五一眼,咬牙切齒道:“楊銳,我警告你,你敢動她一根指頭試試!”這時就聽李五突然出聲道:“慢著!”頓了頓道:“四王子殿下,我身上被鎖著鎖鏈,鑰匙在城主身上,既然您想帶走我,請問城主把鑰匙拿來,替我把鎖鏈解了吧。”

楊梟先是一怔,隨即惱火道:“我想著保護你,你居然想著從我身邊逃跑?”

李五面無表情道:“城主,您已經無法保護我了,我只能自保。”

楊梟沈默了一下,聽出了李五話中的意思,她這是告訴他交出鑰匙,讓她可以想辦法從楊銳身邊逃脫呢。楊梟困著李五是為了以後對付玄友廉,並不想要她的命,更沒有虐待侮辱她的意思。若是李五真的被這楊銳帶走糟蹋了,他良心也會不安,遂低下頭道:“鑰匙在我身上,拿去吧。”

侍衛從楊梟身上搜出了鑰匙,李五看到那鑰匙眼睛一亮,就要去接,就聽楊銳道:“把鑰匙拿給本王子。”侍衛從李五面前走過,將鑰匙遞給楊銳

李五道:“四王子為何不替奴婢解鎖?”

楊銳猥瑣笑道:“我見美人兒這副模樣著實有些情趣,就這麽綁著吧,挺好的。”

李五:“……”

楊銳俯身將李五撈上馬背,笑道:“你們護送王弟繼續上路吧,記好了,這一路上一定‘好好招待’本王子的王弟,讓他感受道王兄有多麽疼愛他。”

那些侍衛齊聲道:“是。”

楊銳將大部分侍衛留下押送著楊梟上路,只帶著十名侍衛返回就在附近不遠的領地。其實他敢這樣對待楊梟也是受了楊不疏的命令。楊梟被送到漢唐國,相當於去當質子的意思,楊不疏知道自己這義子一身虎膽,什麽都幹得出來,怕他路上逃跑,所以示意楊銳派人押送他。

就在楊銳劫走李五時,不遠處的道路上,那支香料商隊正在緩緩前進。一人不滿道:“掌櫃的,咱們怎麽就認了慫,要連夜撤離繞路前進了?兄弟這麽多人,還怕了那楊不疏的義子不成?”

被喚掌櫃的男人為了遮擋烈日,臉上蒙著布巾,只露出一雙深邃幽深的眼睛,望了望前面的山道,道:“那楊梟被楊不疏送給漢唐王徐孔當義子,其實就是送去為質,我們此番去往漢唐,說不定還會與他見面,為求穩妥,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話說,那楊梟還真是個會享樂的主,去別國還要帶著個大美人。你看到他身邊帶的那個女人沒有?那身段,那細腰,那白花花的腿,嘖嘖……就是戴著面紗,不知道臉長啥樣,不過身材這麽好,臉蛋兒肯定不錯。還有啊,她身上掛滿了鈴鐺,一走路叮叮鐺鐺直響,對了,他之前從我們這裏買來的香料,也都用到她身上去了,走到哪撲面就是一股香氣,鈴鐺加上香氣,招搖顯眼,想讓人註意不到她都難,這王子是喜歡顯擺自己的女人嗎?”

男人道:“你瞞著我去偷看了?”

“嘿嘿,掌櫃的,別說的我好像偷偷去幹啥見不得人的事了,你不也聽到鈴鐺聲好奇地偷偷去觀察了一番嗎。”

男人看著自己的部下腆著一個老臉奸笑,十分無語:“我又不是去看她,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滿腦子想著女人?”

“是是,掌櫃的,屬下知道你對別的女人不敢興趣,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君上都催了多少次了,您也該成親了。這次我們與漢唐王徐孔密謀聯姻結盟之事,君上沒派別人來,而是派你來,就是讓你從漢唐王那一眾女兒們挑一個漂亮的娶回來。”

“行了,哈胡弩,你別廢話,就屬你話最多,早知道我應該把李從義帶出來。”男人煩躁地揮手,擋臉的布巾松了下來,露出一張梭角分明眉目深邃的臉,嘴角邊留著一圈邋遢的胡子,顯得頗有些滄桑,膚色也比三年前深了不少,泛著古銅色的光芒,正是晉王三子李繼勉。

哈胡弩笑道:“嘿嘿,李從義那小子十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他要是跟你一起來,你得悶死。咦,奇怪,怎麽剛說起那舞妓,我怎麽好像隱約聽到鈴鐺聲了?難道我幻聽了?”頓了頓,“不對,我聞到那香料味了,掌櫃的,你聞到沒有?難不成那楊梟又追來了?”

李繼勉皺眉,目光朝一個方向看去,猶豫了一下:“你們幾個跟我去看看,其它人原地待命。”說著帶人尋著那鈴鐺聲和香味尋了過去,不一會就見山坡下的道路上,十幾匹馬急疾,那為首的人懷裏抱著的正是那掛滿鈴鐺的舞妓。

“奇怪,掌櫃的,那抱著舞妓的人,好像不是楊梟啊。”

馬蹄狂奔,那鈴鐺也撒潑一般狂響,吵得李繼勉心中莫名有些煩躁,道:“不是他,是楊銳,楊不疏的四兒子,親兒子。”

“掌櫃的怎麽知道?”

“侍衛的服飾,這是附近城池的護衛隊,專門保護城主的,那城主正是楊銳。”

“奇怪,那這是什麽情況?那舞妓怎麽被楊銳帶走了?難不成是哥哥搶弟弟的女人?我們要救她嗎?”

李繼勉沈思了一下道:“算了,我們不要多惹是非,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趕緊離開荊南國,要是被發現蹤跡就麻煩了。”

哈胡弩道:“可惜了,聽說荊南國的四王子奇醜無比,這舞妓啊,糟蹋了。”

李繼勉轉身:“走了。”不願浪費時間多看一眼,就在這時哈胡弩道:“掌櫃的,你看!”

李五的手腳被鎖鏈系著,不能跨坐騎馬,只能側坐著被楊銳抱在身前,感覺到他一只手開始在她身上亂摸,壓住惡心感道:“四王子,你先給我把鎖鏈解了好嗎?我這樣坐著難受,等回去了,你再系上也不遲。”

楊銳猶豫了一下,看見李五哀求的神色,莫名就心軟了,覺得這女人長得還真是妖孽,無論從嘴裏說出什麽話來,都讓男人心甘情願,遂拉停下馬,跳了下來,替他將腳上的鎖鏈解開。抓著那軟如脂玉的赤足,立即心神蕩漾,忍不住上去就親了一口。

李五聽到那響亮的一聲“啪嘰”聲,感覺到腳上那粗厚大唇貼上來的觸感,頓時惡心得沒忍住,一腳狠狠地就向楊銳臉面踹了過去。

楊銳倒退幾步,跌坐在地,明顯沒想到美人敢踹他,有點懵:“美人兒,你怎麽了?”

李五見狀,也顧不得再假裝柔弱了,見腳擺脫束縛,也顧不得解開手上的了,直接按著馬脖子,一個撂腿,跨騎上馬,狠狠夾了馬肚子,拽起韁繩往前沖去。

楊銳這下反應過來了,怒吼道:“媽的個臭婊`子,給我追,別讓她跑了!”

便見山道上,一馬當先,駝著一身白裙的女子向前跑去,後面十幾匹馬狂追,馬蹄聲夾著清脆的鈴鐺聲,在山林間回響。

哈胡弩瞪目道:“哎呀,還是個烈女子呢,騎馬逃了。掌櫃的,要不要救?我們的人要殺這十幾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李繼勉看了看那騎在馬上狂奔的嬌小女子,腦子裏不知為何浮現了另外一個人的騎馬的身影,沈默了一下,幹脆利落地吐了一個字:“救。”這一句話說話,帶著身後的兄弟們就從山坡上沖了下去。

李五正策馬狂奔呢,突然聽到身後追來更多的馬蹄聲,只當是楊銳有追兵過來了,立即伏低身子抱緊馬脖子,狠狠地夾著馬肚子,然而不一會就覺出不對勁了,轉身看去,就見那追上來的人的裝束分明是昨夜遇到的香料商人,一個個用布巾圍著臉,很快追了上來,一刀一個,開始砍殺楊銳的侍衛。

李五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見他們這麽狠辣,心知自己落到他們手裏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更加用力地催馬疾馳。身後的馬蹄聲越近,她回頭看去,就見楊銳的侍衛被殺得沒剩幾下,剩下的也是搞不清狀況,如她一般沒命地往前跑,而楊銳則不知所蹤。

就聽一名香料商人嬉笑著喊道:“小丫頭,跑啥跑,別跑了,我們是來救你的,再跑,裙子掀得屁股都露出來啦!”

李五一聽這淫`蕩的言語和笑聲,更不可能停了。就在這時,眼前的道路突然出現一個一丈寬的深溝,看樣子像不久前山體垮塌移位造成的。她身邊的侍衛見到那深溝立即下意識地拉住韁繩,減下速度,結果腦袋就被追上來的人砍飛了。

李五見狀,咬了咬,不僅沒放緩速度,反而加快速度,目測著最佳的起跳位置,然後猛地一拉韁繩,馬匹應著指揮飛騰起來,一下子跨過了深溝在對岸穩穩落地。

落地後,李五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轉身看去,就見那些香料商人都拉馬停在了深溝邊,望著的眼神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李五忍不住不些開心,甩開了楊梟,又甩開了楊銳和這幫土匪一樣的商人,她可算是撿回一條命了。這時一道林風吹過,正好將她的面紗吹了下來,她註意到那商人的頭領驅著馬向走了幾步,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得意之心,朝著那人比了一個小拇指向下的嘲諷動作。

李繼勉的瞳孔瞬間睜大,哈胡弩目瞪口呆道:“掌櫃的,我怎麽覺得這丫頭有點像小五呢?”

李繼勉咬牙切齒道:“什麽像,就他媽是!”說著便要沖過深溝去,被哈胡弩攔了下來:“掌櫃的,可不能這麽冒險,我們另找路過去,放心,她這一身鈴鐺和香氣,手上還栓著鏈子跑不了多遠,我們追得上。”

李繼勉恨恨地看著深溝對面驅馬漸漸跑遠的白裙身影,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突然轉頭對哈胡弩道:“你剛才說什麽?”

哈胡弩道:“我說她一身鈴鐺和香氣,手上還栓著鏈子跑不了多遠,我們追得上。”

李繼勉道:“不對,前一句。”

“掌櫃的,不要沖動冒險?”

“再前面一句。”

哈胡弩莫名其妙地回想,突然冷汗就下來了,剛才他見那舞妓把他們當壞人,死命逃跑,就喊了一句“小丫頭,跑啥跑,別跑了,我們是來救你的,再跑,裙子掀得屁股都露出來啦!”結果那丫頭逃跑得更塊了。

哈胡弩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掌櫃的,不,小將軍,那裙子包著屁股呢,只看得到腿,不,我啥都沒看到,真的,啥都沒看到!哎呀,風吹得迷眼,我看看那邊有沒有路過去。”

身後眾人:“……”

李五又跑了兩個時辰,又累又渴,馬也跑不動了,見後面沒人追上,便下了馬,牽著馬吃力地向前走去。她腳上穿的是一雙薄底的鞋子,其實都不能算是鞋子,就一個用綢緞裁成的軟鞋底,沒有鞋面,靠幾根極細的繩子纏在腳脖子和腳趾間,乍一看跟赤足沒什麽區別,在平坦光滑的地面上走還好,但在滿是碎石斷木頭的樹林裏走就困難多了,沒走多遠,鞋底就被磨破了,腳板底也被磨出了血。

李五忍著痛往前走,沒走多遠,發現了一條小溪邊,遂將馬牽過去喝水,自己也俯身喝了幾口,然後將腳伸進水裏洗了起來,冰涼的溪水從她腳趾間流過,連疼痛也減輕了許多。泡完腳,李五又折開頭發洗了個頭,將頭發上的香料味盡數洗去,只是這一身鈴鐺有些麻煩,這一個個小鈴鐺似乎用的是跟鎖鏈一樣的材質,極其堅硬,她用石頭砸都砸不扁,一晃還是叮呤呤直響。沒辦法,她只能扔掉石頭晃了晃胳膊,任它們響著了。

李五讓馬兒喝飽了水,就牽到一旁的草地上讓它吃草,拍拍它的馬頭道:“辛苦你了。”多虧了這匹馬,她才能逃出來。這馬這是楊銳的座騎,是上好的汗血寶馬,不然剛才也不可能在那麽多人的圍追下跑那麽快,還能一跳跨過那條一丈寬的深溝。這時李五註意到那馬背上還掛著一個背囊,打開一看,裏面裝了不少東西,一把精美的匕首,散碎的金銀,水囊,火石,一個小瓶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李五打開那小瓶子,發現裏面是一些藥粉,也不知道是什麽藥,聞了聞,只覺得香氣沖鼻,甜膩得厲害,便又塞了回去。

李五拿著匕首把馬鞍上的皮料割了兩塊下來,當鞋裹住腳,然後走回到溪邊,抓了幾條魚,一邊生火烤魚,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雖然她不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不過既然是楊銳的地盤,那就應該是快到了與漢唐交界的地方,而玄衣軍駐紮在西邊疆域處,一東一西,光路上行程恐怕就要十幾天,更別提這十幾天還要躲避楊梟和楊銳的眼線,還有這一身甩一甩不掉的鈴鐺,想想都覺得前路波折難測

李五嘆了一口氣,覺得最近自己的運氣真的點糟糕,帶著換防的三千玄衣軍在荊南國邊界遭到蜀軍偷襲,好不容易化解險情自己卻被自己的盟友所抓,送到了楊裊手裏,然後又被楊銳搶走,再然後還莫名其妙被那群詭異的香料商人追殺,真是倒黴透了。

李五吃完魚填飽肚子,馬兒也吃飽了草,於是再次跨上馬背向前走去。

傍晚的時候,李五走出了山林,看到不遠處高聳的城門,城門口是排隊等待進出的行人。她想進城去打探一下玄衣軍的消息和動向,這自己這一身鈴鐺實在大紮眼了,到了城門肯定會被攔下來盤問,就是這時,她眼前一亮,就見排隊的隊伍中竟然的一支二十幾人的歌舞伎團,裏面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穿得比她還要性感吸引人眼球。

李五想了想,將馬身上的一切精致的裝飾都扔了,只留著背囊裏的東西,牽著光溜溜的馬走到那歌舞伎團面前。

李五走過去後,一身鈴鐺響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不過那些人以為她是伎團裏的人,所以並沒有太好奇她這一身裝扮,反而是伎團裏的女人紛紛打量她。

李五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道:“請問——”

便有一女子嚷道:“團主,來了個散伎,你來看看。”

一個看上去約摸過了三十歲年紀的女人走過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等李五說話,直接道:“姑娘,是想跟團?散伎跟團按江湖規矩前兩個月沒有錢拿,只供吃住,兩個月後才能跟大家一樣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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