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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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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片林木茂密的山地間, 緊臨著幾頂軍帳的大樹上, 倒吊起兩個男人,男人被脫去上衣, 背後有被鞭子抽打的傷痕,被一根麻繩吊著如蠶繭一般晃晃蕩蕩,時不時發出哀鳴求饒聲。

兩個士兵經過, 一人奇怪道:“這不是於老木那兩兄弟嗎?這是怎麽了?”

另一人答道:“還能怎麽了,昨天夜裏紮營後,偷偷喝了點小酒。行軍時禁酒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喝就喝了, 要是悶頭睡大覺不被人發現也就算了,居然喝醉了借著酒勁跑到小五哥的帳中偷窺,被奎爺逮個正好,一頓死抽,抽完了直接倒吊上樹,這不, 到現在還沒放下來呢。”

“唉呀, 這是這一路上第幾個了?都想瞧瞧那小五哥是男是女, 早兩年瘦瘦小小的沒覺出來,這兩年長的方向越發不對, 那臉蛋那眉眼,越看越勾人,哪裏像個男人, 別真是個雌兒吧。”

“你別管他是雌兒還是雄兒的,跟咱們沒有關系,大家心知肚明,他呀,是李小將軍的人。三年前剛來軍營那會,跟小將軍同吃同住同睡的,寸步不離。”

“小將軍那麽勇猛威風,不可能好那口吧?”

“真要是長這模樣,是個男人又何妨。”

“說的也是。”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背後:“糧草車全部檢查過了嗎?一會就拔營了,有時間在這裏閑聊?”

兩人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虎背熊腰的奎魯,忙道:“是,是,我們這就去。”趕緊跑了。

奎魯趕走兩人,向一旁從帳子裏鉆出來的人道:“你看看你,搞得我軍心大亂,天天的就琢磨你是雌兒是雄兒。”

李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怪我咯?是誰硬把我拖來的?昨夜裏睡得好好的,又有人摸進來,一大早還被人嚼了半天舌根,我是招誰若誰了。”

奎魯從懷裏掏出地圖看了看:“離婁崆山還有一百裏行程,眼下冰雪融化幹凈了,道上糧草車會好走許多,三日裏應該能到了。”

“咦,軍隊不是在巴東縣駐紮嗎?我們不需要送到那嗎?”

“不用,我們送到婁崆山使命就算完成了,晉王會派軍隊來接應糧草。”

檢查好糧草車,送糧軍拔營上路。行了半日,在山道上遇到另一批送糧的隊伍,奎魯過去與那邊的頭領打了個照面,原來是洛陽來的送糧軍,是給玄衣軍做補給的,目的地也是婁崆山,當下兩支軍隊匯成一支,共同前進。

三日後,送糧軍抵達婁崆山下的縣城,縣城已經被玄衣軍接管,看著糧草車過來,驗明身份後,打開城門,放糧草車進入。

奎魯騎馬走到李五身邊道:“總算將糧草安全送到目的地了,我去做交接,你先隨他們下去好好休息。”

李五不疑有他,道:“好。”遂被兩個身著晉軍兵服的士兵領入城內,在一個宅子門口停了下來,“兄弟,請裏面休息。”

李五牽著馬就要進去,那晉兵又道:“兄弟可將戰馬交給我,我替你牽去馬廄安置。”

李五遂將馬韁遞給他,撩了撩了甲袍,跨進大門。

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宅,進去後一目了然,一個小院子加一間小屋,院子裏雜七雜八擺了農具籮筐等物。李五從一口大水缸邊走過,走到門窗緊閉的屋門口,遲疑了一下,伸手去推門。手剛碰到門,門陡然自內打開,一只手伸出來,抓著她的手一下子將她拽了進去,隨即木門“咣”地一聲緊緊關上。

因為門窗緊閉,屋內一片幽暗,李五根本看不清屋內什麽情況,就已經被人抱著扔上了床,隨後一個沈重的身軀就壓了上來,一雙大手開始撕扯起她的甲衣。

李五用力推開那人,從床上爬起來,那人又撲了上來,喘著粗氣就用他滿是胡茬子的下巴往她脖子裏蹭,一邊蹭一邊啃,簡直跟發了情的公狗一樣。

李五掙紮道:“放開我,我叫人了啊!”

那人壓根就不把她的話當威脅,悶著聲喘著氣扯開她最外面的甲衣,解了她的褲腰帶,手就往裏伸。

李五忍無可忍,一手抓住他越來越下流的手,一手去捂他亂啃的嘴:“李小將軍,你還要點臉不?剛見面的就發情?”

身上的人終於開口:“去年年底帶兵經過胥垛,遠遠見了你一面,到現在一面沒見著,一年發不了一次情,乖,別亂動,我會輕點的,不會弄痛你。”說著,騰出一手,將李五抵抗的雙手抓住按在頭頂,低下頭,咬著她的雙唇就是一記黏膩濕滑的深吻。

這一吻下去,李五的身子軟了大半,紅著臉喘著氣道:“李繼勉,你混蛋。”

“忍到現在沒碰你,我覺得自己才他媽是個混蛋呢。”

李繼勉說著用膝蓋頂開李五的大腿。

李五羞憤欲死,心說怎麽這次奎魯護送軍糧非要將她帶著,原來是某人的意思。

“放開我,軍營裏沒營姬嗎?我聽說你們在巴東停駐了近一年沒少快活,每月初一十五,營姬一批批地往軍營裏送,李將軍還這麽不知足嗎?”

“我這清白身子不先把你給糟蹋了,哪舍得便宜了別的女人去。你跟著糧草車進城那會我就在城樓上遠遠看到你了,奎魯那老痞子滿嘴胡話,有一句沒說錯,你這丫頭長大就是個禍國殃民的主,老遠的看得我就硬了,你來摸摸,是不是……”

“操”李五心中暗罵一聲,臉卻因他這下流話臊得不成樣子。

李繼勉這兩年跟著李制征戰,勇猛殺敵,屢立戰功,被封了將軍,如今已沒人叫他小公子,都是叫他李小將軍。這位在戰場上威名顯赫、令敵人頭疼無比的李小將軍,今日到了她面前,當真是不要一點臉皮了。

李五掙紮著不從,就在這時,屋門突然被人自外踢開,明亮的光線也隨之照進屋內。李五終於看清眼前這人,就見他滿臉的胡茬子,頭發蓬亂,眼眶烏黑,身上的衣裳也臟兮兮的,難怪剛才他親過來時,還聞著臭味,這人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還敢往她身上爬。

李五當即毫不留情地照著他門面一腳將他踹開。

李繼勉側摔到一邊,捂著鼻子坐起來,滿臉不悅地看著闖進來的人:“怎麽是你?你不應該在糧倉接收糧草嗎?”

玄友廉冷哼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你與我同被派來接收糧草。這兩批糧草總計有十萬石,你負責接收晉軍的糧草,不跟我一起在糧倉清點,居然大白天鉆進關得嚴實的房間裏,這是要幹什麽?”

玄友廉邊說邊往屋內走進來,眼光有意無意往床上瞄去。

李繼勉將剛才扒下的甲衣直接蓋到李五臉上,站起來走下床,擋住玄友廉的視線道:“沒幹什麽,有點犯困,小睡了一會。”

玄友廉看著床邊露出一雙穿著兵士皮靴的腳,挑了挑眉:“怎麽?李小將軍有抱著小兵小睡的習慣?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哪那麽多廢話,走了。”

李繼勉拉著一張臉,語氣十分不善,攬著玄友廉的肩強硬地將他拖出房門,使得玄友廉無法看清床上躺著的是什麽人。

五日前,兩人知道玄衣軍與晉軍都會有一批糧草即將送達,於是同時被派來此處接收糧草。玄晉聯盟後,他二人各隨自家父親征戰,時常相見,這一年駐紮在巴東,更是日日見面。正因為日日見面,玄友廉對他的動向掌握得很清楚,每月初一十五營姬來營,他從來沒有招過妓,今日倒是奇了,一進城居然摟著個小兵上了床。

玄友廉道:“原來李小將軍不碰營姬,是好那一口啊。”

李繼勉好不容易見到李五,卻被他打攪了好事,正心中不爽,聽他還敢出言挑釁,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輕挑道:“說起來,玄小統領也不碰營姬,難不成與勉一樣?話說自三年前那場酒醉後同床共枕一宿,我們就沒在一起睡過了,要不要今晚試一試?”

玄友廉不碰營姬是因著她母親原來的身份,聽到李繼勉這麽說,惡心地推開他:“別碰我。”

李繼勉收起輕浮的表情,冷哼道:“那就離我遠一點,別動不動就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懷疑你是不是對我別有企圖。”

玄友廉被李繼勉挑了下巴那一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擦了擦下巴:“誰會對你這又臟又臭的家夥有企圖,你是不是又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了。”

等得兩人的聲音遠去,李五將蓋在臉上的衣服一把掀開,坐起來,漲紅的臉到現在還沒消色,初春的天還是很冷的,可她渾身都在在冒熱氣,低頭一看,胸口的衣襟被扯開了,腰帶也被解了,走到鏡子前一照,就那麽一會功夫,脖子上被他啃得滿是紅印子,壓根不能見人了。

“李繼勉,你個色胚流氓!”李五咬著牙,低罵一聲,頓了頓,又罵道:“奎魯你大爺的。”

當下也不敢再在這屋裏休息了,就怕李繼勉忙完事了又尋回來,整理好衣裳,將衣領扯高些擋住脖子上的痕跡,出了院子,馬也不知道被牽到哪個馬廄去了,問了路上巡邏的玄衣軍糧倉的位置,打算徒步過去找奎魯那老兵痞算帳。

奎魯正在糧倉跟倉曹核對糧草數目,看著李繼勉過來,撇下倉曹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小將軍,這麽快就結束了?這可不是什好兆頭啊!”

李繼勉:“……”

李繼勉:“核對得怎麽樣?”

奎魯道:“快好了。”

玄友廉路上被巴東來的信使攔住,說一會話,比李繼勉遲來了一會,這時走過來道:“我剛接到巴東來的消息,原本定了明天一早運送糧草,現在那裏要求我們清點好糧草後,即刻運送,連夜行軍,一刻都不許耽擱。”

李繼勉罵了一聲:“操。”好不容易能見著李五一面,連私下裏單獨呆一會的時間都沒有,真恨不得幹脆將她也帶到巴東算了。

當然這只能心裏想一想。巴東是前線,隨時都可能打起仗來,危險太大。

這時,李五也尋到了糧倉所在,通過關卡,往眾人這裏走來,李繼勉正要迎過去,這時感覺到背上靠過來一人,側頭一看,莫名其妙道:“玄友廉,你趴我背上幹什麽?”

玄友廉一聲不吭,身子卻一點點向地面滑去。李繼勉註意到他的狀態不對勁,抓起他的手,就見他整個身體都在發抖,牙關緊咬,唇角溢出血來。

旁人道:“不好,玄統領不會是中毒了吧。”

“中什麽毒。”李繼勉直接從他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塞到他嘴裏,“他這是咬到舌頭了。”

朝夕相處這麽長時間,玄友廉的胃癥就算想瞞他也瞞不住,李繼勉知道他這是又發病了。

只是這次發病情況明顯有些不對。玄友廉極好面子,若是在外面突然發了病,就是死咬著牙也會撐到回到營帳中再倒下,不願意在別人面前露出一點虛弱的模樣。這樣突然就在眾目睽睽中倒下去的情況從來沒發生過。

李繼勉當即將玄友廉扛上肩,也顧不得李五了,往不遠處的營房裏跑去。

李五走到奎魯身邊,奇怪道:“師傅,發生什麽事了?”

奎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你怎麽過來了,你不是應該被——你怎麽下得了床?”

奎魯不說還好,一說李五頓時一肚子氣道:“師傅,你故意坑我是不是?你把我帶來,是早就跟小將軍串通好的?”

奎魯尷尬地笑笑,顧左右而言他:“天色不早了,得趕快核對糧草數量,小五啊,你去那邊將那車糧草清點一下。”

李五恨不得在這個老兵痞身上劃拉幾刀,瞧了瞧周圍清點糧草的兵士們,硬是忍住了:“好,我去,一會回來找你。”

不一會軍醫背著藥箱進了營房,軍醫進去後,李繼勉就出來了,見著李五站在不遠處的糧草車旁,擡腿大步向她走去,李五也同時註意到他,停下手中動作,向他看去。

不算剛才黑燈瞎火床上一通亂纏,兩人這才算真正面對面,好好地將對方上下打量一番。

李繼勉看著眼前大變模樣的李五,真心沒想到當年他從南疆撿回來的幹癟丫頭有一天會長得如此美麗,美麗得奪目耀眼,連身上灰色黯淡的兵服也遮掩不了她散發出來的光彩。他突然後悔了,後悔當初同意她出入軍營的要求了,這般容貌的女人,就該藏在深宅中,不要讓別的男人看一眼,他怎麽能同意她出入那全是臭男人的軍營呢?

李繼勉忍不住發自內心地讚美道:“小五,你變美了,真的……很美。”

李五瞪著李繼勉棱角分明,完全就是個糙老爺們的臉,同樣真摯道:“你變老了,這兩年行軍打仗,吃了不少苦吧。”

李繼勉:“……”

李繼勉嘴角抽搐道:“嫌我老?”

李五繼續用真摯無比的表情道:“現在仔細一看,還好,可能是剛才站在玄統領身邊,對比之下,猛一看蒼老得厲害。”

李繼勉不由分說拖著李五就往一旁無人的角落裏去,李五立即棄械投降,趕緊道:“將軍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李繼勉還是將她拖到了角落處,卻沒有別的動作,只是緊緊抱著她,緊得要將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低喃道:“小五……”

李五心有餘悸:“嗯?”

“等我回去,回去……娶你,可好?”

李五一怔。

李繼勉松開她,看著她發怔的表情,低頭在她額頭上淺淺地吻:“你不願以奴身從我,我便許你吾妻之名,如此你可願意了?”

李五怔怔的,還是沒反應過來。

李繼勉撥撥她的額發,笑道:“這是高興傻了嗎?本來是打算晚上找個風景優雅的地方跟你說的,可眼下等不了,我即刻便要護送糧草回巴東,只能在此處將就著與你說了。你與奎魯在此城中休息一晚,明早就回河東去,不要亂跑,乖乖在河東等我,等我歸來娶你為妻。”

李五這才有點轉過腦筋來,訥訥道:“我本來也沒想亂跑,是你讓奎魯硬把我帶來的。”

“是我不對,是我太想你了,想見你一面,就是……想你。”

這時奎魯的聲音傳來:“將軍,兩批糧草清點完畢了,數目全核上了,你看看你倆……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李繼勉放開李五:“走吧。”

李繼勉走出來,向阿巴於道:“立即集結城中晉軍與玄衣軍,將此番送來的十萬石糧草即刻運往巴東。”

阿巴於道:“那玄衣軍的統帥眼下昏迷著,怎麽辦?”

“軍情緊急,拖延不得,我先將兩軍糧草一起送走。等他病好了,讓他自己回巴東。”

阿巴於道:“是。”

一個時辰,軍隊集結完畢,李繼勉將奎魯叫到身邊叮囑道:“明日天一亮,你們立即出發回河東,看好小五,不要讓她跟玄友廉有任何接觸。”

奎魯道:“小將軍放心,我奎魯心中有數。”

李繼勉騎在馬背上,最後看了立在人群中的李五一眼,收回視線,帶著晉軍與玄衣軍護糧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大軍行至半夜,夜空中突然火光沖天,方向正是婁崆山的方向。李繼勉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命阿巴於與卡薩唔黑兩人護送糧車加速趕路,並再三叮囑他們這批糧草十分重要,路上絕不能有失!

阿巴於與卡薩唔黑鄭重道:“將軍放心,屬下願以項上人頭保證,一定會將糧草一車不少地送回巴東。”

李繼勉遂帶著哈胡弩和一百精銳騎兵,迅速向婁崆山折返,急奔了一個時辰,遇到逃出來報信的玄衣軍騎兵,胸口中了一箭,見到李繼勉等人後,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李繼勉趕緊下馬上前扶起他:“城中發生何事,為何火光沖天?”

那騎兵奄奄一息道:“沈修不知怎麽打探到我們有大量糧草送入婁崆山糧倉的消息,帶兵夜襲。城中駐紮的軍隊都隨將軍走了,我們毫無防守之力,沈修不知道我們已將糧草運出,四處找不到糧食,於放火……屠城。”

說完最後“屠城”兩個字,那玄衣小兵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李繼勉心臟撲通跳得厲害,心裏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再次上馬,帶著一百騎兵向婁崆山奔去,抵達婁崆山腳時,天已大亮。

沈修深入敵後偷襲成功,絲毫不戀戰,幹脆利落地轍了兵,此時婁崆山腳的縣城完全是一片被大火焚毀的廢城,城中遍地軍士和百姓的屍體,大部分被燒得面目模糊,無法辨認。

李繼勉顫抖著聲音道:“哈胡弩你去找,奎魯還有……小五,他們,活要見人,死要——”他喉嚨哽了哽說不下去了。

哈胡弩眼睛紅了紅道:“屬下明白。”

清點了三天燒焦的屍體,哈胡弩紅著眼走到李繼勉身邊道:“找到奎魯的屍體了。”

李繼勉三天三夜未睡,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人如觸電一般直接跳了起來:“帶上來。”

一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躺在地上,根本認不出他身前的像貌。

哈胡弩道:“屍身完全無法辨認,我是根椐脖子上戴的兵牌確認他的身份的。而小五,奎魯並沒有給她配兵牌,所以……”

李繼勉滿眼血絲,握緊拳頭:“去查,是誰勾結沈修,出賣送糧軍的行蹤,去查!”

糧草白天送到,晚上就發動夜襲,若沒有內應,絕對無法對他們的行蹤了解得這麽詳細,要不是上面突然來了命令,將糧草連夜送出,十萬石糧草將全部付之一炬。沒有糧草,守在巴東的玄晉大軍將再無力與成軍對恃,只能退兵。

三天三夜未睡,李繼勉的臉看上去扭曲而猙獰:“查,無論是誰,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

“是,屬下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時雨同學的地雷,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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