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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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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們在校場上各顯神通、全力相搏,等得其中一隊的騎兵全都摔下馬, 勝負落定。此時已將近傍晚。李繼勉讚賞了獲勝的那隊騎隊, 賞賜他們每人多領兩個月的軍餉,隨即讓他們退下去好好休息。

李繼霸從觀戰席上站起來道:“友廉啊, 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城吧,找個酒樓, 我們好好吃喝一頓。”

玄友廉道:“這一場演戰看得廉心中澎湃不已,久久不能平息。既然天色漸晚,不若就在這軍營內用膳, 不知繼霸兄以為如何?”

李繼霸一楞:“可是這軍營中的飲食簡陋, 怕招待不周。”

“無妨。”玄友廉擺擺手,“此前我與繼勉兄從長安出來就曾一同行軍,同食同宿,眼下許久未見,正好可以增近增近感情。繼勉兄,不會嫌我諸多叨擾吧。”

李繼霸給李繼勉使了個眼色, 李繼勉扯了扯唇角, 笑道:“怎麽會, 能與小廉兄弟增近感情,我自是樂意的。上次我們就曾相約, 日後若有機會,再好好喝一次酒。今日倒是個機會,讓咱倆拼出個高下深淺來。”

營帳內, 李五難得偷了一回懶,尿遁後就一直縮在帳內沒有出去,美美地睡了一下午。醒來時,發覺天色已暗了下來,肚子有些餓了,想著李繼霸與玄友廉肯定已經走了,走出營帳,便要去夥房看看晚膳燒好了沒有。

走入夥房,發現夥房內一片忙碌,一盆盆裝盤的菜肴被士兵端出去,不知道端到哪裏去。

李五疑惑道:“老哥,這是怎麽了,燒這麽多菜式?”

被問到的夥夫忙得滿頭是汗,擡頭一看是李繼勉帶在身邊的兵,大著嗓門道:“你不是侍奉小公子的嘛,怎麽不知道。白天裏大公子帶來的客人突然說要在軍營裏用膳,害得我們夥房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不,忙翻天了。現在他們正在西邊土坡那露天擺了案席,準備用膳,你是小公子的傳令兵,不需要過去侍奉嗎?”

“不需要。”李五說著伸手從裝了盤要端走的菜肴裏揩了些肉下來,直接塞進嘴裏。

夥夫好笑道:“小家夥,你這兵沒當出個樣子來,兵痞子氣倒是練出來了,揩油揩到這裏來了。”

李五:“……”

李五在夥房裏填飽肚子便又回了帳篷內,拿了本書安安靜靜地看著,就當是消食了,完全沒有去西邊坡那邊看看情況的意思。

看著看著,李五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帳外傳出吵鬧的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剛豎起腦袋,就見帳門掀開,李繼霸扶著喝得不省人事的李繼勉走進來。

李五趕緊來扶:“怎麽回事?小公子今日裏怎麽喝得這樣醉?”

李繼霸道:“誰知道他發生癲,非要跟玄友廉拼酒量,攔都攔不住,兩人抱著酒壇子灌,一個比一個猛。”正說著,帳門再次掀開,奎魯扶著同樣喝得人事不省的玄友廉進來,問李五道:“放哪?”

李五懵了一下:“他今晚要睡這?”

李繼霸道:“不睡這睡哪。他倆不是要增近感情嗎,正好,就這麽增近著,來,放過來。”

李繼霸說著將李繼勉扔到榻上,又與奎魯合力將玄友廉扶躺到榻上。

放下這兩人後,李繼霸累得在兩人身邊坐下,照著兩人腦袋各拍了一下:“莫名其妙,這兩小子較什麽勁呢。”

玄友廉喝得滿臉緋紅,躺下後一動不動,雙手抱在腹上,安靜得跟死了一般。而李繼勉則哼哼唧唧地扭動起來,大腿一撂,直接架到了玄友廉腰上,身子側臥起來,胳膊甩到了玄友廉的脖子上。

李繼霸道:“行了,讓他倆增近感情去吧,小五你好好照顧著,剩下的人都跟我出去。”

帳外傳來奎魯漸行漸遠的聲音道:“大公子,你晚上睡哪?我去給你安排一個營帳出來?”

“不用了,我回城裏去,家裏娘們等著,明天早上再來接他。”

等得四下都安靜了,只剩這兩個醉漢打呼嚕的聲音,李五看著睡在一起的兩人直發懵,這讓她怎麽伺候?要不先給他們把鞋子脫了?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奎魯掀開帳子,探了一個腦袋進來,吹了一聲口哨:“小五,出來。”

小五走過去,被他一把拽出了營帳,直接往外走去,疑惑道:“奎魯師傅,你帶我去哪?”

“今夜你換個地方睡。”

“啊?那小公子和廉公子誰來照顧?”

“不用管那兩個醉漢,這麽睡一晚死不了。你這丫頭要是在兩個醉漢的帳篷裏睡一晚,要是他倆醉得獸性大發,你才是要死了。”

李五:“……”

剛剛對眼前這人的體貼生出一絲好感,瞬間蕩然無存,果然兵痞還是兵痞,嘴裏就聽不到好話。

奎魯把李五帶到一個小帳篷內,那就是普通士兵睡的小帳,一個帳並排可以睡八人,除了一排睡覺的榻,沒有別的設施。

“行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奎魯走後,李五四顧一圈,稍稍收拾了一下,便也睡了。

第二日一早,李五起床,換好兵服往李繼勉的營帳走,剛走到帳門外,就聽見裏面的爭吵聲。

“操,死娘炮,你踢哪呢!毛病吧!”

“你手往哪放呢?我衣服是不是你脫的?”

“你自己扒的別賴別人。我還要問你怎麽躺我床上了。”

“放手,草,你那惡心玩意能別他媽在我眼前晃蕩。”

“你敢用腳踹我?來,聞聞爺的味,爽不爽?”

“李繼勉,你就是個流氓蠻子!”

“玄友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我告訴你,我李繼勉的東西,你少動歪念頭。”

“放手!”

“你他媽先放手!”

李五掀開營帳,面無表情道:“兩位大人,你倆醒了。”

玄友廉與李繼勉頭腳顛倒地扭打在一起,皆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李繼勉雙手死死按著玄友廉的雙手,一腳夾著滿是汗臭的鞋襪往他面前塞,玄友廉側頭躲著伸到面前惡臭無比的鞋襪,雙腿反剪住李繼勉的脖子。

聽到李五的聲音,兩人同時僵住動作,向她看去。

李繼勉:“……”

玄友廉:“……”

下一秒兩人同時放開對方,迅速背對背坐起來,將淩亂的衣衫整了整。

營帳內尷尬的氣氛在蔓延,詭異的安靜。李五卻一無所覺一般,繼續面無表情道:“兩位大人昨晚都喝多了,要不要小五去端兩碗醒酒湯來?小公子的衣裳被扯壞了,我這裏有備著的,可是廉公子的衣裳也扯爛成這樣,一時找不到能換的,兩位大人身形差不多,要不我先拿小公子的衣裳來給廉公子換上?”

“咳咳……”李繼勉終於尷尬地開口咳了一下,“行了,醒酒湯我不需要了,你給小廉端一碗就行了,再拿兩套幹凈衣裳過來。”

“是。”

“慢著。”玄友廉也表情十分不自然地開口,“我也不用什麽醒酒湯了,先拿衣裳給我換上吧。”

“是。”

李五目不斜視這一帳的狼藉,越過兩人,走到箱子裏翻出兩件衣裳,退回到兩人身邊道:“小五伺候兩位大人更衣。”

“咳。”李繼勉道,“不用了,放著吧,你先出去吧。”

玄友廉也道:“我自己來就行。”

“是,小五告退。”

李五放下衣裳出了門,奎魯、哈胡弩與阿巴於不知什麽時候都站到了帳門外,見她出來,哈胡弩忙拉著她道:“裏面什麽情況,一大早那麽熱鬧?我聽著聲,快把帳頂給掀了,咋你一進去,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阿巴於道:“那個洛陽來的公子哥長得那麽漂亮,跟個女人似的,別是小公子酒後把他給辦了吧。”

奎魯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扯什麽蛋呢,小公子那麽直的人能好那一口?小心小公子聽到了,把你那雞`巴玩意剁了。”

李五:“……”

李五:“裏面沒事,現在正在更衣,你們讓一讓,我去打水給他們洗臉。”

李五打完水回來,兩人已經換好了衣裳,李繼勉雖然身高跟玄友廉差不多,但骨架子明顯比玄友廉寬些,衣裳穿到他身上顯得寬了一寸。兩人仿佛忘了早上打架撕得毫無臉面的模樣,此刻客客氣氣起來。

李繼勉道:“小廉,請。”

玄友廉道:“繼勉兄,你先請。”

李五看著兩人對著一盆洗臉水你推我讓的情景,嘴角抽了抽:“兩位大人梳洗著,我去問問夥房早膳什麽時候好。”

等得用完早膳,李繼霸騎馬過來,將玄友廉接走,混亂的早上終於過去。

等得玄友廉走了,李繼勉臉一板,把奎魯與哈胡弩叫到身邊:“昨夜裏怎麽把那玩意扔我床上了?”

哈胡弩道:“你跟那小廉拼酒,誰都攔不住,大公子只當你們感情好,讓你們睡一塊,我們也不好說什麽啊!”

“誰跟他感情好。”李繼勉冷哼一聲,“對了,昨夜小五睡哪的?我早上醒來沒見她在帳中。”

奎魯道:“小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單獨安排了一個小帳子讓她睡了,哪能讓她跟你倆醉漢睡一個營帳。”

李繼勉臉色稍緩:“算你這件事辦得不錯。”

這一次李繼勉在軍營裏住了十天,十天後李繼宇來輪換,兩人在軍營門口撞個正好。李繼宇這次來沒帶著李樂群,只他一人,看到李繼勉,又忍不住挑事道:“三弟啊,你牛氣啊,聽說你把洛陽來的那小白臉給睡了?二哥是真沒看出來你好這口啊。”

其實這兩兄弟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就是從小打打鬧鬧打到大,針對慣了,見了面不互相譏諷一下,骨頭都癢。

玄友廉在李繼勉帳中睡了一夜的事,第二天就傳出去了。要是別的兩個男人睡一起,大概也不會惹出什麽話題,偏偏玄友廉長得是那張女人般艷美的臉,總有些心思猥瑣之人會往那方面想。

李繼勉聽了他的嘲諷,神態絲毫不變道:“若是兩個大男人躺在床上睡一夜到了二哥嘴裏就這麽齷齪,不知道這十幾年,二哥與樂群哥同吃同睡,這又怎講?大家早就好奇了,李樂群已經成了父親的義子,完全不必再當你的隨從受你調遣,偏偏還對你形影不離,事事聽從,是否也與你有些說不清道不楚的關系?樂群哥比你沈熟穩重些,也不知到了床榻上了,誰上誰下?”

李繼宇怒道:“李繼勉,你真他媽下流。”

李繼勉聳肩:“彼此彼此。”

坐在李繼勉身前的李五聽著這兩人對話,心中已經毫無波瀾。

這段時日在軍營中當小兵的日子,對她的體力錘煉倒是其次,最關鍵的還是對她心境的錘煉。之前雖然跟著行軍,但身邊只有李繼勉以及達木赫那個啞巴,這一次接觸了奎魯哈胡弩這些個老兵油子,當真是什麽葷話臟話她都聽過了。

全是男人沒有女人的軍營私底下什麽德行,她算是徹底見識了。

兩人一馬回到晉王府時,前門管事一邊給他牽馬,一邊道:“小公子,你回來得正好,剛才信使過來,長安城那裏又有大消息傳過來了。”

“什麽消息?”

“成元水要在一個月後的三月三登基稱帝!這不,晉王殿下把人都叫到議事堂去了,洛陽的那位客人她去了,小公子你要不要去瞧瞧?”

李繼勉將馬鞭子扔給他,向李五道:“走,咱們也去看看。”

兩人來到議事堂,除了親信部下幕僚,還有李繼霸、李天元以及五六名義子,沒有陪同李繼宇去監軍的李樂群也在堂中坐著,而玄友廉也有一席之地,就坐在李繼霸身邊。

李繼勉進門後,堂內的人還在爭論,沒有停下,仿佛壓根沒註意到他進來一般

李繼勉越過爭吵的眾人,走到李制身邊恭敬道:“父親,兒子回來了。”

李制沖他揮揮手:“正好,坐吧,你也聽聽。”隨即有人端了一把椅子上來,李繼勉坐下,李五看沒人趕她走的意思,便站在了李繼勉身後。

堂內的主要分成兩派,一派支持暫時按兵不動保存實力,一派覺得應該立即與玄涼結盟討伐成元水,絕不對讓成元水這逆賊登基成帝。

兩派爭論不休,噪門大得簡直跟吵架一樣,整個議事廳就像一個菜市場,亂哄哄的。

李制自己是文盲莽夫,他的部下基本上也都是這樣的人,所以每次議事都是這個情形,有時候那些部下們吵得上頭,誰也不服誰,當著李制的面打起架來也是常事。

玄友廉看著這一幫文盲莽夫吵架一般的議政,面上無動與衷,心裏其實非常不屑。雖然沙陀騎兵厲害,但將領大多都是一幫有勇無謀的蠢蛋,這麽議事根本就議不出個名堂來,不過是比比誰的嗓門大而已。

雖然手下這些將領沒什麽頭腦,李制卻是個老奸巨猾的。玄友廉明白,李制故意讓他這外人到議事堂旁聽,也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這些人吵了一個時辰也沒吵出個名堂來,這時玄友廉站起來,聲音不大不小道:“在座的各位,可還自認為是唐朝的將士?”

眾人各吵各的,沒人理他。

玄友廉也不覺得尷尬,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唐意宗九年,殿下的父親李忠義率三部沙陀騎兵,日夜兼程,十一日之內,從幽州抵達長安,將被叛黨圍困的唐意宗救下,唐意宗感念殿下父親的救命之恩,賜名為李忠義,並任其為太原行營招討、雲中大都護、代州節度使,沙陀一族自此效忠唐室,為李唐守邊衛疆,灑下無數忠義之血。如今唐室有難,晉王身為忠義之後,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不救嗎?”

這一番慷慨陳詞終於引起眾人的註意,堂內安靜下來。

李制坐在太師椅上,瞇著眼看著這個小輩。在永寧縣第一次見到玄友廉時,說實話,李制挺看不起他的,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模樣,長成這副模樣震懾得了誰?這樣的男人就不該讓他上戰場,雙軍對壘,還沒交戰,自己人一看自己的將領長成個女人樣,士氣便先輸了一成。而且他覺得玄涼派這個兒子來談結盟這麽大的事,是存了輕視之意,所以他也故意刁難他,將他耗在一邊不去理睬。

不過玄友廉的反應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即使每每求見被拒之門外,也沒有浮躁生氣,反而十分沈著穩重,每日被李繼霸帶著到處游玩,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去軍營裏觀摩演戰,也沒露出失態的表情,而且……聽說跟自己的小兒子感情不錯。

當然了,玄友廉跟自家兒子睡了一覺的事,李制自然也是知道的。要不是對自己這個小兒子十分了解,知道他是個正直的,他都有點想將他叫到身邊問問那夜倒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此刻看著玄友廉說出這番話,李制道:“自然,我們祖輩只是游牧部落居無定所,後受唐室恩惠長居河東肥碩之地得以長久發展,我的父親更是受唐皇器重,賜得皇姓……只是,眼下李旦已死,子女被成元水全數誅殺,那些被召回長安的李唐宗族再次遭到屠戮,李唐已經絕嗣,氣數已盡,你這一番話還有什麽意義呢?”

“李旦無嗣,可先皇李幽的孩子還活著。”

此前謠傳玄涼找到先皇遺孤的消息也傳到了李制的耳中,只是後來聽說那兩個先皇遺孤突然失蹤,無人知其去向,便也沒了後續。此刻聽玄友廉話中有話,李制稍稍沈默一下道:“到了眼下這般情形,賢侄有話不妨直說。”

玄友廉喝了一口茶,擡頭掃了一眼,滿堂的人全都瞪著眼在等他說下去,這才不慌不忙道:“護衛李唐江山也是我父親玄涼的心願,如今我們已找到先皇李幽逃亡時,遺留在蜀地的公主李平與皇子李文治,都為皇後嫡出,有正統皇位繼承權,我父親欲擁李文治為帝。若晉王願與我玄氏一族共同效忠新帝,將來新帝登基,重返長安,治掌天下,晉王做為救國大臣,將會得到巨大的權力,而沙陀一族也將享受無尚榮耀。”

李制敲了敲手背:“不知玄大將軍找回來的公主與皇子,眼下是何般歲數。”

玄友廉頓了頓道:“公主殿下現年十三,皇子殿下現年……八歲。”

“呵呵”李制笑了起來,“你們從蜀地隨便找兩個小孩子便稱是先皇的遺孤,那我也能說,我也找到了先皇遺孤。”李制說著看向李繼勉道,“阿勉,你身後那孩子是在蜀地撿回來的吧,賢侄,我若說他先皇之子,欲擁立他為帝,又有誰能反駁?”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五臉上。

玄友廉瞥了李五一眼,不驚不慌道:“晉王若是不信,可派信任之人隨我去洛陽親自驗證兩位殿下的身份,再做計議不遲。”

“好!”李制一拍扶手背站起來,“我這就派人隨你回洛陽看看這先皇遺孤,若真是李唐皇室遺存血脈,我李制自當擁立正統,助新帝奪回皇位。”

眾人從議事堂中出來,李繼勉被李制留下來多說了幾句話,所以走在眾人最後,走了幾步覺得哪裏不對,回頭一看,就見李五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軟手軟腳地扶著門檻走出來,還不小心踢到門前的青石磚上,差點一跤摔倒,還好被他扶住。

“你怎麽了?”

剛才李制那麽隨口一說的玩笑話,把李五的心臟都駭出來了,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受到的驚嚇還是太大了。

“沒事,可能是站久了,有點頭暈。”

李繼勉道:“才站這麽一會就頭暈,看來鍛煉得還是不夠。那你先自己回去休息,我去一趟獄牢。”

“快天黑了,小公子去獄牢做什麽?”

“我們之前在蜀地抓到一個太監,自稱是曾在李幽身邊服侍過的內常侍,不過當時他身上攜了大量金銀,像是逃跑出來的,又言語支吾不詳,我們便將他一直關在牢裏。眼下父親讓我去審審他,看他是否知曉先皇遺孤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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