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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次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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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次 謔

新章加載中, 剩於約72小時,您可以補訂部分跳過章節加速加載~  “段隊?你還在不在?你在什麽地方?要不我們過去找你?”周愚以為斷線了。

段寒江眉頭一蹙,“你們?還有誰?”

“張主任和大佬楊。”周愚回答完了接著說,“我們已經快到平陽賓館了。”

段寒江聽到這話,一擡眼就看到了路上開過來一輛眼熟的車, 綠得發亮, 完全和張矩然不相稱。

他放下手機, 那輛綠色的車就停在他面前,車窗放下去,張矩然的頭從車裏伸出來。

“段隊,看你今天的面相, 有窮困之相。”張矩然就戳段寒江的痛處。

段寒江打開後座地車門坐進車裏,周愚在他旁邊, 楊怡愚在副駕, 關上車門說:“你們這是幹什麽?來給我送終?”

“呸!這種話你不怕說真的了。”張矩然並沒有開車,回頭瞪了段寒江一眼。

段寒江沒計較, 直接開口,“你們到底幹什麽?說吧!”

“擔心你連飯都吃不起, 來看望你的。”張矩然繼續戳段寒江的痛處。

“少廢話, 有事說事。”段寒江踹了張矩然身下的椅背一腳。

他和張矩然認識還是在陸謹聞在平陽支隊的時候, 那時張矩然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 他三天兩頭就被陸謹聞叫來教訓一番, 張矩然就常在邊上替他蔔卦, 說他有血光之災。

張矩然沈痛地打量了段寒江一番, 露了個對他冥頑不靈的同情眼神,嚴肅起來,背書一樣地開口,“死者胸前傷口與地平線幾乎平行,普通人在拿刀刺向他人時,傷口都會因為用力有所偏斜,傷口的最外和最深處不會呈平行狀態,除非手法熟練,或者經過專業的訓練,但是這又不符合兇手殺人時,中途停頓的邏輯。”

段寒江沒想張矩然突然跟他說起屍檢報告,不過立即明白他們來這一趟的意思,他相信陸訣雖然有私心,但絕對不會冤枉他,不過在旁人看來大概陸訣就是恨不得立即送他去刑場,他落在手裏就沒了活路,沒罪也能給他挑出點毛病,所以來給他提供線索自救。

“張主任,你這樣合規矩嗎?”段寒江凜起表情盯著張矩然。

“我只是在自言自語,沒註意有沒有人聽到我說了什麽。”張矩然完全不理段寒江,確實自言自語地又繼續背書,“另外,在屍體的鼻腔內發現了一定量的灰塵,他一定在死前不久去過一個很久沒有打掃過的地方。其中還發現了羊毛纖維,應該來自於被洗衣機洗過,老是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這一句說完張矩然終於動了動視線,朝段寒江外套裏的毛衣看去。

段寒江隨她的視線猝然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毛衣,正是張矩然說的‘被洗衣機洗過老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如果說傷口的問題是張矩然後來發現的,但灰塵和羊毛纖維絕對是第一時間應該驗出來的,但張矩然最開始卻沒有提出來。

“你在盤算什麽?”段寒江又擡眼望向張矩然,沒能從張矩然淡定到快成佛的臉上看出來什麽。

“他的面相沒有大惡,反倒一生三災五厄不斷。”張矩然氣定神閑地談起玄學,“他被擡進來時我就算到你現在的處境,如果我不隱瞞你現在就不是被撤職,而是直接拘留了。”

段寒江沒出聲,繼續盯著張矩然。

張矩然當段寒江的視線不存在地繼續說:“如果你是兇手,現場不會留下這麽多證據,何況這個人還是個逃犯,拋屍在任何地方被發現都沒有人可能懷疑到你。”

“你就那麽相信我?”段寒江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張矩然翻了個白眼,“我只是知道你胸無大志,別以為你每天裝得有多熱愛工作一樣,就能騙過所有人,你來刑偵只不過是為了給陸謹聞當年的事找一個理由而已,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破案率,晉升,資歷上有沒有黑點!”

段寒江怔住,不過在張矩然拿他被說中了作文章前,他打開了車門直接下車,站到了車外再回頭對周愚說:“記得幫我查聶毅。”

他下了車又去路邊打了輛車,“師傅,麻煩去白沙路28號家屬院。”

坐進車裏,段寒江腦中猝然地跳出來一個念頭。

如果說一直往他家送外賣的人是張林軍,那麽知道他的電話號碼,他的住址,調查過他的作息時間的人,並且對八年前的案子很熟悉,知道八年前的兇手改頭換面從張林軍變成了張翔,還知道張林軍現在在什麽地方,做什麽工作。

最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是張林軍自己。

這個最可能的可能卻讓段寒江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張林軍自己,他的動機是什麽?還是張林軍真的不是八年前案子的兇手?

段寒江陷進了對自己深刻的懷疑當中,出租車停下來他都沒感覺,還是司機叫了他,他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師傅,我忘了帶錢。”段寒江假裝摸了摸口袋。

師傅直接回答,“可以手機付。”

“手機沒電了,麻煩你稍等一下。”段寒江說著下了車,跑到小區的保安亭,他不喜歡甜的,所以點外賣送的飲料一般不喝,積多了他就拿下樓送給保安,所以和保安的關系算得上很熟。

他趴到保安亭的窗口去對裏面的人說:“小劉,借我20塊。”

裏面的人沒問他要錢幹什麽,隨手給了他一張20塊。

他說道:“謝了,改天還你。”

“不用了,誒,段隊,你家的案子破了嗎?怎麽回事?”保安亭裏的小保安伸出脖子來,好奇地小聲跟段寒江打聽。

“不能透露。”段寒江回了四字箴言,回頭去把車費付了,然後往小區裏進去。

從小區門口到他住的樓下單元門的距離,段寒江一步步地量過去,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

當他進單元門後,下意識地在樓梯底層的三角空間隔出的雜物間前停下來,他想起張矩然說過死都生前在一個很久沒有打掃過的地方待過,李大爺和監控都顯示張林軍進了單元門後就再也沒有出去。

而從張林軍進門到他遇到張林軍,期間一個小時的時間,張林軍會在什麽地方?

段寒江盯著隔間的門看了半晌,然後靠過去把門打開,頭伸進去,打開手機照明,果然發現了在角落滿是灰塵的地上,有幾個淩亂的腳印。

他退出來想了一會兒,拔了陸訣的號碼。

“幹什麽?”電話接通就是陸訣不耐煩的聲音。

段寒江帶點戲謔又若無其事地說:“陸隊,我手機被你收了,身份證和卡都在家裏,你要是不讓我回去拿,我晚上就要睡馬路了,這可在下雪呀!”

陸訣聽完,冷笑了一聲,“活該,凍死你!”

# 008

安陽支隊的同志趕到時,段寒江已經和陸訣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支隊的同志先跟陸訣打了聲招呼,又看向他親切地喊了一聲‘段隊’。

“搞清楚狀況,這裏沒有‘段隊’!”陸訣立即出言糾正,語氣義正言辭得讓喊‘段隊’的同志尷尬。

段寒江被撤職的事雖然沒有全市通告,搞得人盡皆知,但系統內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尤其作為與他被撤職息息相關的安陽支隊案件組成員。只是同在一個系統,客氣地喊聲‘段隊’出於人情關系,上面退休的老領導見著還不照樣還局長書記的叫,所以真沒必要像陸訣這麽上綱上線的。

不過好在安陽支隊的同志都已經習慣陸訣的‘嘴欠’,尷尬了兩秒就直接進門去了,留著他和段寒江繼續瞪眼。

“陸隊!你知道你為什麽沒有朋友嗎?”段寒江眼瞼下瞥,視線斜出了一層三姑六婆般地憂心,他是真心覺得陸訣的脾氣越來越乖張了。

陸訣冷聲一笑,“關你屁事!”然後轉身走了。

段寒江確實不想管陸訣的‘屁事’,見陸訣過去跟技偵的同志說采集證據的範圍,他繼續佇在門口,視線盯著門鎖蹙眉。

就算之前的推測都成立,但是張林軍是怎麽進門的?

他的視線不覺挪到鞋櫃的鑰匙上,仔細地回想當天的情形,再觀察鑰匙的位置,他出門時應該是忘了帶鑰匙,也不可能張林軍從他身上偷走鑰匙他完全沒有發現,這是他以前被調去反了半年‘扒’練出來的自信。

可是如果張林軍沒有撬門,也沒有動他的鑰匙,那只剩一個可能。

就是張林軍另有鑰匙!

段寒江忘鑰匙的次數還不算少,只是大多數時候是忘在常去的地方,都被人撿回來了,最近的一次他把鑰匙忘在外面是在他常去的面館,也是早上去吃面,所以他才習慣性地以為又把鑰匙忘在面館了。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蹙得更深,將鞋櫃上的鑰匙拎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盯著看。

陸訣那頭,果然在洗臉臺對出去的外墻門框上發現了三枚指紋,排成一排,正好是手握上去的位置。

解決了他最在意的疑惑,他拍了拍技偵同志的肩膀,說道:“回去和死者的指紋對比一下,還有樓梯隔間裏的腳印,采集一下灰塵和門口的腳印對比,辛苦了!”

“陸隊,我肩膀比較辛苦!”技偵同志的肩膀被陸訣得快要塌到地上,扭著頭一臉苦笑地瞪著陸訣。

陸訣像是被他的苦笑鼓舞,接道:“叫你天天宅!”說完他還要再狠狠地再拍一巴掌,然後風輕雲淡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餵!好狗不擋道!”陸訣看到段寒江佇在門口出神,開口一聲吼,把段寒江吼得一惻,他滿意地笑了。

段寒江的視線如刀地睨過陸訣,他本來沒擋道,現在卻故意擋上去,不讓陸訣出門。

“陸隊,你要去哪兒?”段寒江開口的態度十分妥帖,目露真誠地望著陸訣,完全看不出他剛用目光剮人的眼神。

陸訣不受他迷惑,冷聲回答:“辦案,讓開!”

“陸隊,帶我一起去見識一下你們安陽支隊的業務水平,怎麽樣?”段寒江的笑笑出了一股無賴。

陸訣直接用動作回答,擡手搭上段寒江的肩膀準備把人拉開,結果段寒江不動,卻反擒住他的手,兩人視線相撞,火花劈哩啪啦地閃過,互不相讓地較起勁來,都想讓對方先放手。

然而,兩人你來我往半天,在門口轉了好幾圈,從門口到了廚房,還是誰也不肯先松手。

這時樓下采集腳印的技偵同志進門來,看到在廚房裏拉扯的兩人,問了句,“陸隊,你們在幹嘛?”

像小學生打架的兩位‘隊長’倏然松手,不過松手的時候段寒江趁機把陸訣一拽,陸訣撞在了水池臺上。

“段寒江!”陸訣的聲音能把隔壁睡覺的都吵醒了,段寒江卻沒理他,立即上去把他拽開,蹲下去。

“給我個物證袋和鉗子。”段寒江盯著剛剛被陸訣一撞,從水池縫隙裏掉下來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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