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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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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次 行

新章加載中, 剩於約72小時,您可以補訂部分跳過章節加速加載~  屋子裏本來就狹窄, 段寒江和陸訣在裏面,還有兩個留下的技偵同志, 四個男人擠在一起轉個身都要撞頭。房間裏可以說很簡陋, 連衣服也只有兩三件, 其它除了被子幾乎找不到別的。

段寒江的視線掃了一圈,和陸訣很沒默契總是走不到一個方向, 視線撞在一起像是隨時要打起來似的。

“陸隊, 你們要不去外面看看?”旁邊看不下去的技偵同志開口,把對他們的不滿說得特別委婉。

於是,段寒江把陸訣拽到了外面,這會兒他有點後悔和陸訣銬在一起了, 煩燥地掏出煙盒, 卻被陸訣眼疾手快地搶走。

“不要讓身邊的人吸二手煙,這是基本的道德。”陸訣把段寒江的煙像段寒江扔他的手銬鑰匙一樣,從陽臺扔了下去。

段寒江淡定望著消失煙盒的方向說:“34塊,記得給我。”

陸訣對段寒江的不要臉目瞪口呆,一盒抽到只剩幾根的煙敢跟他要34塊?

他冷聲說道:“你真是深得陸謹聞的真傳!”

段寒江佇在原地, 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渾身唯一動的只有他的拳頭, 接著一手抓住手銬拽過陸訣, 另一手就往陸訣的臉揮過去, “我說了你再敢叫一次, 我就替他揍你!”

不過陸訣早有防備,段寒江這一拳他接住了,兩人的怒眼一對,這回真要打起來,好在陸訣的手機及時地響起來,解救了一場‘警民’大戰的危機。

段寒江現在不算警,不然就是警察大戰了。

陸訣接電話的聲音沒好氣,“幹什麽?”

“陸隊,你忙呢?”對方聽出陸訣那想殺人的意思。

“忙個屁,說!”

“哦,在案發現場找到的指紋和腳印都確認了,底樓的腳印和門口的腳印一致,都屬於死者的,在飲料盒上只找到了與段隊吻合的指紋,而衛生間門框上的指紋與死者相符。”

進入工作狀態,陸訣的暴脾氣瞬間穩定下來,“那把鑰匙呢?”

“鑰匙是新配的,確實是現場門鎖的鑰匙,上面有死者的指紋,而且只有死者的指紋。”

“嗯,我知道了。”

陸訣掛斷電話,轉向段寒江問道:“你最近有沒有配過鑰匙?”

“沒有。”段寒江念著煙癮答得有些慢不經心。

陸訣難得忍了他的態度繼續問:“那你的鑰匙最近有沒有丟失過?”

段寒江立即想起來他在面店丟過鑰匙的事,一時忘了手和陸訣銬在一起,轉身就跑,把陸訣拽得一聲痛罵。

“段寒江!”

“我想到鑰匙從來裏來的了。”

簡短的對話兩人統一了目標,相互拽著跑下來,又一路開車往段寒江住的小區趕。

巷子裏的路坑坑窪窪,行人又多,車子開得像年邁的老人走路一樣,又搖又晃。

段寒江被晃得一頭闖到了玻璃上,正想罵陸訣,結果看到窗外走過去的行人忘記了。

剛從路過走過去的人竟然是聶毅,他手裏提著一只塑料袋,裏面有兩把青菜,走得悠閑,很顯然是住在這附近。

段寒江頓時懷疑聶毅說的‘不知道邵東在什麽地方’。

好不容易車開出了巷子,速度瞬間就如火箭般提起來,不過他們沒有進小區,而是去了那條每天早上都早餐泛濫的街。

面店的老板跟段寒江很熟,見著段寒江和另一人手連在一起走進店裏,兩人手間的手銬被衣服裹住,但他跟段寒江熟久了,一眼就看明白那是段寒江銬了‘犯人’。

於是,段寒江走近時他小心地打量著陸訣,壓低聲音問段寒江,“段隊,這是抓的什麽人啊?”

這聲音不算大,但陸訣和段寒江就隔著一只腳的距離,想不聽見都不行,不等段寒江回答,他搶道,“是我銬了他,他已經不是段隊了!”

說這話的時候陸訣把警證掏出來,晃到老板面前。

老板尷尬的視線掃回段寒江,見段寒江氣定神閑,毫無心虛地開口,“剛才試手銬,結果鑰匙掉進下水道了,一時打不開,這位是陸隊,我們在查一個案子,你還記得之前我把鑰匙忘在你店裏的事嗎?”

“好像有這麽回事。”老板想了想回答,完了又好奇地問,“怎麽,出什麽事了?你家被偷了?”

段寒江轉眼用眼神提示陸訣,陸訣狠狠地回瞪了一眼,還是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遞到老板面前,“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板看了一眼陸訣的手機,立即肯定地回答,“認得,他前段時間天天早上來吃面,誒,就是他撿到段隊的鑰匙的,然後拿給我了。好像就是那之後就沒怎麽來了,好像是再也沒來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段寒江接著問。

老板想了想,“可能一個月?或者半個月吧!這每天的事都差不多,記不清了。”

段寒江想他丟鑰匙是大概半個月前,但是張林軍開始給他家送外賣是兩個月前,看來真是‘用心良苦’。

“多謝了。”段寒江回了一句,和陸訣一起走出面店。

案發經過現在基本上都已經串起來,張林軍從兩三個月前認識了邵東,利用幫邵東送外賣的機會往段寒江家送了裝有竊聽器的飲料,但是竊聽器不是最後一次送的,因為裝有竊聽器的飲料盒上面有灰塵,那之後張林軍還會給他送外賣,應該是為了確認他的習慣,並且長期在附近監視他。

半個月前,張林軍在面店裏‘撿’到他家的鑰匙,趁機覆制了一把,終於在三天前終於找到機會,偽造了502的修水管記錄,趁他早上出門吃早飯時,用鑰匙開門進入他家,制造出修水管的假象,最後‘自殺’在他家。

可這只是推測,畢竟如此用心地跑去別人家自殺這事太過匪夷所思,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張林軍就是自殺的。

回到車裏,路燈已經亮起來,段寒江和陸訣都坐著不動地沈默了半晌。

段寒江先開口,“陸隊,先想辦法把手銬解開了吧?不然,你想晚上跟我睡?”

“我睡你大爺!”陸訣罵了一聲,啟動車子開出去,他當然不想跟段寒江睡一起,所以還是把車往隊裏開,但開到半路他又接到電話。

陸訣遵紀守法地用車載音箱接聽。

“陸隊,邵東清醒了。”

“情況怎麽樣?”

“他說是張林軍綁架的他!”

陸訣猛的一個急剎,然後往車頂上栽了一個警鈴,公然在單行道上調頭,同時還說了一句,“我馬上過來。”

從警校畢業至現在整整十三年,段寒江從社區派出所民警做到分局刑偵隊隊長,此刻他才突然發現他的生活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除了案子一無所有。

他看著空落的雙手,在他剛剛把證件放下的時候,仿佛放下的是他的一切,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麽茫然過。

“我到底是為什麽選擇當警察的?”段寒江仰頭問天。

天沒有給他回答,只是飄了一片雪花進他嘴裏,化了,有點苦。

兩天前,段寒江休假,他兩個月就休了這一天假,唯一的想法就是睡到天荒地老,可一大早他被餓得不行的自己擰起來去買早餐,直到走出門後才被自己沒輕沒重的關門聲給徹底震醒。

他住在老舊但是環境不錯的家屬院裏,房子不是他的,是上屆的老局長租給他的。

老局長叫常儒林,有個兒子常寬前些年在部隊犧牲了,段寒江剛進警隊第一次開會撞翻老局長的茶杯,老局長望著他第一眼說了句‘跟我家那崽子一個樣,莽莽撞撞的。’

後來老局長知道他居無定所,就把房子租給了他,他一住就七年,老局長都退休三年了。

老房子沒電梯,段寒江跑起來帶風,像個陀螺一下旋在樓梯間裏,結果迎頭上來一個人。

他倒是避開了,可對方也跟著他讓,硬是像故意似的把他這陀螺給撞停下來。

“你幹什麽的?”家屬院裏每天進進出出的人段寒江都認識,甚至連誰家常走動的親戚也能認個臉熟,可眼前這人他一次沒見過,出於職業習慣,他開口就是盤問。

對方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人高馬大嚇到,低著聲回:“修,修水管的,502水管爆了,挺急。”

段寒江從頭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沒跟腦內的通緝犯有對上號的,看樣子真被催得急。於是他淩厲的眼神虛下來,像個高度近視瞇眼瞥著青年說:“哦,那你修仔細點,我住他樓下。”

看著青年連忙逃一般地上樓,段寒江的肚子隨即催促他先解決‘重災區’,他收回視線,繼續旋風一樣地下樓,在樓梯口遇到了在院裏遛鳥的李大爺,他的鼻子差點和鳥籠親上。

李大爺笑道:“小段,哪兒又出事了?”

“五臟廟,鬧饑荒!”段寒江回話的時候,逗了逗李大爺那只常年不開口的鸚鵡。

結果他一逗,那只高冷的鳥就喊起來,“兔崽子,住手!”

‘兔崽子’住手了,出門左拐是條小吃街,每天早上早餐泛濫成災。段寒江到常去的店買了一籠包子,再轉門去對面店裏點了一碗面,吃飽後他終於有了休息日的愜意,伸著懶腰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

可是他的回程已經走到他家二樓,一摸口袋,“我去,鑰匙又忘在面店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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