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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句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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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句 丫

# 052

煙霧繚繞的車裏, 陸訣咬著煙頭,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坐他旁邊的容鑫浩對他抽煙治感冒已經無語可說, 只是默默地把車窗開了一條縫, 陸訣立即轉眼朝他看過去。

“朱曉梅出來了。”陸訣瞇成了兩毫米的眼睛從車窗盯出去,立即滅了煙頭倒車。

以為陸訣要怪他開窗戶的容鑫浩轉眼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唐偉明的老婆從美容院出來, 上了停在路邊的車開走了。

實際上現在他仍然對跟蹤唐偉明老婆不確定,一般來說老婆幫老公看養小情人這種事,在現代社會不可能成立。但他們確實把唐偉明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 而且24小時貼身跟蹤, 都沒有任何發現,除非唐偉明是清白。

最後容鑫浩得出的結論是唐偉明是清白的比他老婆幫他看養小情人這事, 更不可能, 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在這裏。

“陸隊, 如果朱曉梅真的是幫兇, 她圖什麽?”容鑫浩請教陸訣。

陸訣毫不留情地回答:“我怎麽知道她圖什麽!不是她有病就是姓唐的有病, 我看他倆都有病!”他現在滿嘴都塗了火|藥, 誰敢叫他開口就噴火燒誰。

容鑫浩噤聲, 不再招惹陸訣,好在陸訣也只是嘴上噴火,沒有直接把車開上去撞朱曉梅的車, 他們跟了一條路後, 陸訣就轉彎, 換人接上。

車轉彎之後停在一條小道的路邊,陸訣的手機在衣服裏震動了半天,他一直沒接,現在還在響。

他對著車窗打了個噴嚏才終於把手機拿出來,看到是段寒江習慣性的火苗上竄,不過和他滿嘴的火|藥匯合竟然相互抵消。

“怎麽樣?”陸訣語氣平靜地開口。

段寒江懷疑了一下陸訣是不是要病入膏肓了,隨即趁他還清醒時先問清楚,“孩子們都送到醫院了,正在清查身份聯系家人,你那邊有沒有收獲?”

“朱曉梅逛了半天街,又去做頭發,又去做美容,現在不知道下一步去哪兒。”陸訣說著看了眼時間,“現在6點,唐偉明剛才去超市買了菜回家,她如果就這麽回家今天大概就沒戲唱了。”

“不一定,夜風被查,唐偉明一定也心慌,他不可能這麽做得住。”

“重點是你真的覺得朱曉梅會是唐偉明的幫兇?”

陸訣突然質疑起來,不過架答他的不是段寒江。

聶毅的聲音有些遠地從聽筒裏傳出來,“唐偉明結婚至少也有十幾年了,但他是個同性戀,還一直在外亂來,他老婆卻也沒有跟他離婚,並且這十幾年裏唐偉明的名聲還一直很好。他老婆肯定知道,並且接受了,還願意幫他維護。”

“25年。”陸訣接道。

“什麽?”

“他們結婚了25年!聶毅,我信你一回,要知道我可是搭上性命下的命令,要是你猜錯了,我上哪兒你得陪我!”陸訣別無選擇地回答。

段寒江突然接道,“去你的!誰要陪你!”接著掛了電話。

陸訣聽到嘟嘟兩聲後放下了手機,實際上聶毅的分析並不是唯一的可能,普通家庭的夫妻大多都有‘家醜不外揚’的觀念,朱曉梅就算知道什麽不往外說,也不說明她會幫唐偉明,他現在只有想朱曉梅和唐偉明不是普通的夫妻關系了。

“陸隊,金魚沒有歸巢,往林平路方向游去了。”

車裏的對講機突然響起來,陸訣立即開車,林平路就在剛才等朱曉梅的那條路旁邊,也就是說朱曉梅把車開出去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準備換餌,a信號提示。”

“收到。”

陸訣立即把車開上大路淹進了車流之中,現在正是晚高峰的時期,路上的車比較多,很多地方還堵車,他們跟丟的可能很大。

在車看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陸訣看到了右前方車裏的信號,他立即左轉,開出大概300米的距離看到了朱曉梅的車。

朱曉梅在大路上沒走多遠就拐進一條支路,陸訣記得那條路的另一頭是個中學校,初高中都有,心想該不會把人藏在學校裏吧?

不過朱曉梅並沒有把車開進學校,而是學校對面的一條支路,進去是一個小區。

這所學校是全市有名的重點中學,有許多的家長都在這裏租房子陪讀,所以學校對面的小區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出租的。

帶一個孩子租房子到這裏無論如何都不會引人懷疑,甚至孩子哭鬧還能跟人解釋不愛學習被揍了之類的,鄰居見了只會感同身受,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就算孩子身上帶了什麽傷被看見,都有理由解釋了,一般不過火鄰居也不會多管閑事。

還真狡猾!陸訣心罵,看到前面朱曉梅的車進了小區,他也跟進去,朱曉梅沒進車庫,他就直接把車停在路邊下車跟上去。

朱曉梅的車在一棟樓下停住,她若無惹事地下車走進了大門。

陸訣和容鑫浩跟進去,兩人在門口對了一眼,陸訣過去和朱曉梅一起等電梯,而容鑫浩直接爬樓梯上樓。

這時候正是學校放學的時間,出入的人比較多,一起等電梯的人就有好幾個。陸訣走到電梯前,電梯下來時他首先進去站到了樓層按鈕前面,看著所有人把樓層都按了,他才按下朱曉梅按的那層樓的上一層,接著拿出手機給容鑫浩發了一條消息,只有一個數字‘18’。

電梯到了18層,朱曉梅先出去,陸訣等到上一層下電梯再從樓梯下樓,他在樓到裏見到了容鑫浩。

陸訣用眼神向容鑫浩問,容鑫浩喘著氣回,“1806.”

陸訣立即把消息發出去,讓人去查這套房子的情況,然後兩人走到1086的隔壁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看樣子正在做飯,手裏拿了個鏟,瞪著門外的兩人問:“找誰?”

陸訣上前正要開口,被容鑫浩一把推開。

容鑫浩湊上去對裏的老太太說:“阿姨,不好意思,我們是辦寬帶的,想跟您打聽下。您知道隔壁住了幾個人嗎?平時什麽時候在家?兩個月前給他們家裝了寬帶,因為失誤填錯了其他人的號碼,這錢就沒扣到他的帳上,但是我找了他好多次他都說沒空,不肯跟我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只能來家裏找人了。”

容鑫浩誠懇禮貌的一段話說下來,老太太深以為然,仔細地回想了一番說:“我好像沒怎麽見過他們家的人,就有次晚上,都12點了,看到應該是他爸吧抱著孩子回來,孩子還跟他吵得挺兇的。”

陸訣拳頭一捏,這應該不可能是朱曉梅在外面跟別人生了個孩子,他真想直接上去砸門,不過容鑫浩看了他一眼,意示他冷靜。

“那你記得他爸長什麽樣嗎?我確定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容鑫浩繼續說。

老太太想著回答:“那我不記得了,不過個挺高的,有這麽高吧,不胖不瘦。我就出來扔垃圾,晚上燈也不亮看不太清。”

“那孩子有多大了?”

“十三四歲吧,看著挺高!我還想這麽大孩子要爸抱呢!”

容鑫浩點著頭說道:“謝謝您了,不打擾了。”

老太太還關心地問:“是你們要找的人嗎?”

“應該是了。”容鑫浩點頭,聽到屋裏有人叫老太太,老太太就退回去把門關上了。

陸訣立即通知其他人行動,這回應該不會再錯了,特征都能對上。

短短幾分鐘,樓下的空地裏就停了好幾輛警察,剛剛空蕩蕩的樓道裏這會兒全都是人,有好奇開門出來觀望,都被摁了回去。

所有人都掩到貓眼看不到的地方,然後他們找來的物管上前去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

沒有人回答。

物管繼續敲,“有人在嗎?樓下說你們家的下水管漏了,麻煩您開門,讓我們檢查一下。”

還是沒有人回答。

“有人在——”物管再敲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

陸訣站在最前,立即一腳伸上去把門卡住,然後上前把門推開,朱曉梅驚慌地瞪著眼,還沒理解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制服。

他順手將手銬給朱曉梅銬上,這時朱曉梅才終於反應過來,放聲吵起來。

“你們幹什麽呀?都時來幹嘛?”朱曉梅扯著脖子瞪陸訣。

陸訣把她拽起來,回答:“警察,你說幹嘛!”

朱曉梅驀地楞住了,轉眼發現門外全是人,瞬間偃旗息鼓。

陸訣對她冷聲道:“早該在你幹這事的時候就相到這一天,帶走!”

朱曉梅被陸訣交給其他人,陸訣轉身往裏走進去,發現在窗簾背後藏了一個人,他立即擡手制止外面的人,“不要進來。”

容鑫浩跟在陸訣身後,已經站到了門裏,擡眼望去已經知道陸訣看到了什麽。

此時華燈初上,窗外的黑夜在燈光中點上了無數的暖色,屋裏有些昏暗的白熾燈照亮了整個客廳,看起來與隔壁家並沒有什麽區別。只是一個小男孩瑟瑟發抖地躲在窗簾後面,微微地露出一只眼睛出來偷看,身上穿著一件非常老舊的校服,只有衣服,光著腿,上面有明顯青紫的傷痕和某種成年人都懂的紅痕,腳腕上鎖著一條鏈子,連鞋也沒穿。

陸訣緩緩地走過去,停在離窗簾後面的男孩兩米的距離,然後蹲下身望著男孩說:“司騏駿,我們是警察,來接你回家了,過來,好不好?”

容鑫浩從來沒有聽過陸訣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說話,仿佛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安陽支隊脾氣火爆的陸隊。

然而,男孩並沒有動,反而往後縮了,更加警覺地瞪著陸訣。

陸訣把他警證掏出來,翻開朝著男孩,說道:“這是我的警察|證,你看,是真的,我不是壞人。”

過了許久,男孩終於動了一下,邁著一條腿出來,手還牽著窗簾不放,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最後像是看準了機會,一下跳出來把陸訣手中的警察|證摘過去。接著他又立即退回窗簾後面,拿著警證仔細又小心地看了又看,好半天終於視線終於轉向陸訣,問道:“你們真的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嗯。”陸訣點了下頭,見男孩沒有抗拒,他慢慢地站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朝男孩走過去,男孩的手松了窗簾稍微往前挪了一點,陸訣把衣服罩在他身上,然後回頭對容鑫浩輕聲厲容地喊了聲,“鑰匙。”

外面立即把鑰匙遞進來,傳到了陸訣手裏。

陸訣把男孩腳上鎖的鏈子打開,然後問道:“你能走嗎?”

男孩點頭,陸訣在屋裏看了一圈,去撿了一又拖鞋過來給男孩穿上。等他帶著男孩出門時,剛剛擠滿人的通道裏已經空了,在陸訣帶男孩進電梯之後,他們才從旁邊的拐角裏出來,進屋搜查。

陸訣下樓後,救護車已經等在下面,男孩上車後把警證還給陸訣,然後要脫身上的衣服。

陸訣制止的按住他的手,他立即渾身僵住,陸訣忙把手收回來,“等你好了,我再找你去拿。”

男孩點頭,陸訣轉跟醫生交待了一下情況,讓他們派個年輕的女護士去,等到救護車離開之後,他才又轉身上樓。

“陸隊。”陸訣進門容鑫浩就迎上來,對他說道:“唐偉明這回是跑不了,大概是自信我們不可能找到這裏,完全沒有處理過他的痕跡。”

“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猥褻兒童加在一起能判多少年?”陸訣瞪向容鑫浩吼,“唐偉明的罪名不只這點!”

他吼完後覺得自己沒理由朝容鑫浩發火,語氣輕下來說:“江隊那邊抓到了轉移那批孩子的司機,我問問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容鑫浩早習慣了他家隊長的脾氣,沒跟他計較,只是叫住他,“陸隊,剛才段隊打電話來說他拿到張偉母親的證詞了。”

“他怎麽打你這裏來了?”陸訣奇怪地問。

容鑫浩回:“他說你電話不接。”

陸訣沒接下句,把剛準備撥出去的號碼從江河海的換成了段寒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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