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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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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白蘭安靜了很久很久。

他堪稱乖巧地看著丙溫柔的對綱吉說這話,然後逐漸消失。

他看到消失的那一瞬,劃過綱吉臉龐的眼淚。

他看著綱吉強忍住思念的無聲哭泣。

白蘭似乎從綱吉的眼淚中看出了什麽,他突然開口問道。

語氣卻非常的輕。

“你要接受這個你曾經非常討厭的生活了嗎?”

綱吉擦幹了淚水,他擡起頭,眼角帶著微紅,他笑著說。

“雖然也有麻煩事,不過溫暖的日子多得讓人頭暈目眩——接納聽得見的東西、映在眼中的東西,我已經決定要這樣活下去了。”

白蘭註視著綱吉,像是透過綱吉的身體看到裏面屬於夏目的靈魂。

“可是,只要你仍然是彭格列十代目,那麽,更多的、悲傷和無法理解的事情仍然會找上你。”

“是啊。”

綱吉四顧,得到了夥伴們堅定的回視。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是幸運的。”

“像你說的那樣,有悲傷的日子,也有痛苦的日子。而且往後,或許也會那樣的日子來臨。即使如此,我都不會忘記那些珍貴的日子。”

綱吉的雙眼在和白蘭的對視中看到了什麽,那些快樂的畫面一幀一幀流逝。

“白蘭,你也曾被愛過,一旦被愛過,去愛過,就無法忘記了。我想你也是,對吧?”

“那些會留在你腦海中,成為你記憶的一部分。”

白蘭的眼眸顫抖了一下。

如果早點遇到的話,會有改變嗎?

“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有和人溝通心靈的機會,就不要畏懼。雖然那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想把這句話送給你。”

“我們都還在學習,而且,時間還很多。”

綱吉來到白蘭面前。

“先從道謝和道歉開始吧?”

“為了那些真心追隨著你、擔心著你的人。”

白蘭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目光真摯的綱吉。

自從得到瑪雷指環後,他的理智就逐漸被消磨。

是遇到了綱吉的關系嗎?

是見到了屬於夏目貴志的影子嗎?

還是因為瑪雷指環被那張奇特的紙包裹了的關系呢?

他的心情竟然格外平靜。

那是很久很久沒有過的心情了。

“但是,你要走了吧?”

白蘭喃喃道。

“不要害怕,不要畏懼。”

“如果不知道怎麽向前的話,就先邁出一步吧。”

“我相信,你會喜歡這個時代的我的。”

綱吉笑了起來。

-

“你還不行動嗎?”

“阿綱說的那些話,你不會不明白吧。”

Reborn不知何時來到了γ的身後。

他沒有去打擾、也沒有去制止綱吉。

而是作為彩虹之子的一員,作為尤尼的叔叔,和γ對話。

γ看著彭格列十代目面前陌生的存在消逝的場景,莫名動容。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艾莉亞。

“尤尼已經沒有時間了。”

Reborn輕聲說。

他故意將綱吉的註意力引到了白蘭身上。

他知道綱吉不希望尤尼為此犧牲。

但是正如曾經他做過的假設一樣。

尤尼是彩虹之子的大空。

他會無條件站在尤尼這邊。

但是,如果遇到了和“沢田綱吉”相同重要的時刻。

遇到了需要他做出選擇的時刻。

那麽,他會選擇沢田綱吉。

這一點,尤尼也明白。

並且,為此讚同。

-

γ聽到了reborn的話,他其實明白的。

此刻,他終於能夠下定決心。

“公主。”

“我們好不容易再見。”

“也不和我說一聲就又要獨自離開嗎?”

尤尼睜大了因為γ抱住自己的動作而驚訝的眼眸。

“我還沒回答,你以前在我耳邊說的悄悄話吧?”

γ的嘴巴動了動。

尤尼眼淚奪眶而出。

明明決定要笑著離開的。

明明決定不想讓任何人擔心的。

[我很幸福。]

[謝謝你為我、為這個世界做的一切。]

[夏目先生。]

他們相擁著消失了。

-

綱吉一怔。

他回過頭。

焦急地尋找著尤尼的身影。

剛才聽到的話語,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但是,他的超直感沒有任何反應。

綱吉看到了落在樹邊被太猿和野猿抱著的衣物。

“reborn……”

Reborn的神情也不太好。

那是他的老友、和露切極為相似的孫女啊。

但是正是因為知道。

他更不能阻止。

露切那時如此,現在也同樣。

“為什麽,我沒有感應到……”

綱吉艱難地開口。

“是我隔斷了你的超直感,十世。”

獄寺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渾身一抖。

畢竟也算是幽靈的一種。

無論什麽時候,獄寺都無法習慣。

“彭格列一世?”

Reborn驚訝地叫出來者的身份。

Xanxus敏銳地轉過了頭,看向彭格列初代。

“這個時代的彩虹之子必須回歸。”

“那不僅是為了你們回到原本的世界。”

“也是為了這個世界回歸新的軌道。”

“但是,十世。”

“因為在你的幫助下。”

“彩虹之子的大空,或許會在未來合適的時機再次回歸的。”

Giotto用著包容而溫柔的淺色眼眸註視著綱吉。

那是宛如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目光。

“十世,我是來告知你,你一直想要知曉的那些事情。”

綱吉一怔:“為什麽,現在……”

宛如不讓他沈浸在尤尼的事情中一般,真相一個接著一個。

他緊抿雙唇。

他腦中的思緒交雜著,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麽。

但是綱吉無法拒絕。

因為那是自從繼承以來,一直困擾著綱吉的事情,也就是為什麽繼承的時候叫出了“夏目貴志”這個名字。

這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

綱吉這麽感覺到。

獄寺和山本最先走向了綱吉。

緊接著是來自十年前的人們。

六道骸和十年後的黑曜夥伴站在另一邊,環胸而立,視線的落點卻在綱吉這邊。

他有預感,彭格列初代會說出更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現在在這裏的不是屬於“這個沢田綱吉”的六道骸,而是他。

這一點足夠讓他翹起嘴角了。

盡管是同一個人,但也不影響在十年前的自己身上產生優越感。

-

迪諾看了看一邊一動不動,但是耳朵牢牢豎起的巴利安,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也靠在了離巴利安比較近的樹幹旁。

Giotto看了眼年輕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他察覺到了來自這些孩子的情緒。

他們毫不動搖。

見此,Giotto微不可聞地笑了聲。

“你被拉過來這個世界是三個基石共同的決定。”

“作為地球的守護者,伽卡菲斯知情,也表示讚同。”

Giotto和彩虹大空都是知道的,艾莉亞更是當事人,Giotto和指環裏面的所有靈魂也都是知道的。

Giotto迎著綱吉和夥伴們疑惑的目光,繼續說道。

“當時彩虹之子的大空預感到這個世界因為缺少沢田綱吉這一存在,馬上就要面臨消失。”

“而伽卡菲斯告訴我們,其他世界的沢田綱吉不能召喚,因為那個世界也不能失去沢田綱吉。”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剛剛死去、並且靈魂顏色和沢田綱吉極度相近的靈魂。”

聽到這裏的綱吉明了了。

原來他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偶然。

“那就是你,夏目貴志。”

眾人聽到這番話,終於解開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那我現在完成了使命了嗎?”

綱吉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正是因此,他回想起了更多關於夏目貴志的記憶。

他對此只有感謝。

而且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待他友好的人。

和他的友人。

所以,能夠幫到他們所生存的世界。

真是太好了。

“因為白蘭的事情。”

“世界也能夠回到正確的軌道上。”

綱吉似乎猜到了在這個時候彭格列初代突然說出這番話的寓意。

他擡起頭,與Giotto對視。

“如果原本的沢田綱吉回歸。”

“世界能走向未來的話。”

“我很樂意接受死亡。”

“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時間和幸運。”

“那是我原本不該奢求的。”

夏目貴志永遠都是夏目貴志。

盡管現在名為沢田綱吉,面容也與夏目貴志不同。

但是,靈魂永遠沒有改變。

那是月光般的溫柔。

讓妖怪都眷戀不已的溫柔啊。

-

獄寺聞此,焦急不已,第一次打斷了綱吉的話,他拉住了綱吉。

獄寺神情鄭重,單膝下跪,右手捧起綱吉的右手,他將額頭抵在綱吉的手上。

“或許其他世界的我們都會遇見原本的沢田綱吉並且被他吸引,但是這個世界我們遇見的是您。”

“您才是我們的王。”

山本沒有哈哈哈說著黑手黨游戲,或許他只是想要憑借游戲來讓綱吉的自責感輕一點。

而他這次卻是和獄寺一樣單膝下跪,左手執起綱吉的左手,也正色道。

“阿綱,正如你最終選擇了這個世界,我們也選擇了你。”

“這條命是你救下的,所以,不要輕易說出放棄這種話。”

庫洛姆來到了綱吉的面前,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試探地伸出了手。

她拉住了綱吉的衣角:“boss拯救了我,我也想幫助boss。”

綱吉原本見到好友突然下跪而慌亂的手被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他看著獄寺、山本和庫洛姆,呆住了。

突然,額頭上傳來涼涼的微痛感。

“作為並盛的學生,沒有我的允許。”

“不能擅自離校。”

“否則,咬殺!”

雲雀收回了浮萍拐,語氣冷冰冰地一字一句說道。

藍波從了平的懷裏跳起來。

他抓住了綱吉的肩膀,大聲說。

“阿綱,不要丟下我!”

“你去哪裏我也要去!”

了平揮出拳頭,帶起一陣風。

他雙拳在胸前對擊。

“不要極限地一個人承擔著。”

“沢田。”

“是你說的吧,我們是朋友。”

“不要擅自決定一切。”

“覆雜的事情我不知道。”

“但是,一直以來我只認得站在我面前的沢田。”

來到十年後,經歷了很多,了平也成熟了很多,他堅定說著話的樣子像極了十年後的笹川了平。

“沢田閣下。”

“我也是這麽想的。”

巴吉爾站在守護者們的身後,笑著說。

小春和京子牽著手,他們不約而同地呼喚了綱吉。

“阿綱。”

“阿綱先生。”

“請不要說這麽悲傷的話。”

“我們一起回去吧。”

Reborn見此哼笑一聲:“我的抱怨就不需要了吧?”

他落到綱吉的頭頂上,踩了踩綱吉的頭。

“……”

綱吉被這一番話狂轟亂炸。

手足無措。

他混亂中看到了Giotto的微笑。

“初代……?”

綱吉不解地叫道。

“抱歉。”

“讓你誤會了。”

“十世。”

Giotto仍然笑著。

他藏起了一絲調皮。

他搖了搖頭。

“並不是這樣的。”

“只是我認為有必要讓你了解真相。”

“因為你已經和世界密不可分了。”

“並不是因為你叫‘沢田綱吉’,而被彭格列指環所認可。”

“而是因為你本身。”

Giotto繼續說道。

彭格列指環確實需要彭格列的血脈才能繼承。

但也不是擁有血脈的什麽人都可以的。

別的世界選擇了沢田綱吉。

而這個世界則是選擇了擁有彭格列血脈的夏目貴志。

綱吉卻對此感到不解。

因為無論是此刻的綱吉,還是曾經的夏目貴志,都對自己身上的魅力毫不自知。

-

獄寺卻宛如明白了什麽,眼神閃亮地擡頭看著綱吉。

激動的心情滿溢而出。

山本見此,掛著爽朗的笑,將還拉著綱吉的手的獄寺拉了開來。

獄寺憤怒地回頭正要說些什麽。

又被山本伸手壓住了肩膀,示意安靜。

獄寺憋屈地用唇語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給·我·等·著。

-

“你的存在本身就挽救了瀕臨消亡的世界。”

“而這一次。”

“你不僅給了原本瀕臨消亡的世界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還拯救了這個世界的十年後。”

“也就是這個時代。”

說到這裏的Giotto,目光更加溫和了。

他看著圍繞在綱吉身邊的守護者們。

還有晴之彩虹之子。

只要接觸過這個少年。

沒有人會不喜歡他的。

他也是。

他的守護者們也是。

否則不會那麽輕易地讚同他解封指環。

“所以世界也想要回報你。”

“因此你所在的十年前的世界已經獨立了,不會再有幾億兆的平行世界。”

“那是只屬於你們的世界。”

綱吉恍然。

他看著夥伴們,夥伴們也圍在綱吉身邊看著他,他笑了。

他很感謝Giotto當初向他伸手。

而他握住了那只手。

綱吉回頭對Giotto說。

“我能否和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見個面呢?”

Giotto笑了。

“他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正在馬不停蹄地趕來……你看,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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