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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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凪
綱吉慢跑著，他看著路邊經過的蛋糕店、書店、雜貨店……
——剛剛的是？
綱吉臉色一變，他似乎在剛才看到了什麽熟悉的東西。
——貓咪老師？
綱吉猛地轉向，一個急轉轉進了巷子裏。
綱吉其實早就發現了，從黑曜戰鬥之後開始，就算不在死氣模式下他也能看到非人之物了。在見過艾莉亞之後，他還只是能夠和有靈氣的動物交談而已，然而，相比起前世，這個世界的妖怪太少，太少了。
確定了剛才看見的是普通的招財貓之後，綱吉的心情卻更加的難以言喻了。
他仍舊清晰可見的動搖著。
這個時候，綱吉卻聽到了十字路口那邊傳來的騷亂聲。
“聽說是為了救一只貓……”
綱吉卻從聽到這句話後，腦中不停地閃過幾句話語——
【救救凪！】
【救救她！】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跑過去的話，凪就不會……】
【求求你們救救她！】
【為什麽沒有人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只要凪沒事我就再也不會來人類世界了，求求你們……】
綱吉聽著耳中傳進來的斷斷續續地淒厲聲音，他走上前，撥開了人群，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紫色長發的纖瘦女生。
“不好意思，請問是否聯系了救護車？”
“誒？”剛巧被問到的是為婦女，婦女一楞，她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到，不太清楚。”
“謝謝你。”
婦女莫名地收到了清秀的焦糖發色少年的道謝，看著少年帶著一臉沈重表情地拿出手機，準確地撥通了電話後，仔細地將地址說了一遍。
綱吉將已經掛斷的手機收回了口袋，看到了女生身邊齜牙的貓咪，慢慢走了過去。身邊的人們拉住了綱吉，勸告著不要太過靠近那只兇狠的貓咪。綱吉宛然一笑，向著身邊親切的人們的委婉勸告道謝。
綱吉蹲下身，他註視著有些瘋狂的貓咪，微垂眼瞼，輕聲說道：“沒事的，她會沒事的。”
貓咪看了綱吉許久，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它邁著貓步走到了綱吉身側，似乎是聞了聞綱吉身上的味道，然後眨了眨眼，才慢慢地湊近了綱吉。
【真的嗎？】
【我聽到了那個大箱子撞上來的聲音，好大一聲！】
“真的。”
綱吉用慢跑後有些溫熱的手掌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再次說了一遍：“會沒事的。”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
“啊。”
【這還是第一次。連凪都聽不見我的聲音，但是她好像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是嗎，真好。”
【但是，無法傳達，關鍵時候我只能看著，無論我叫了凪多少聲，她都聽不見。】
“有些話語，不用說出口，一定，也能夠傳達到的。”
貓咪看著綱吉那溫柔的焦糖色雙眸，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綱吉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他摸了摸貓咪，抱起它，然後站起了身，跟上了救護車，一起去往醫院。
貓咪之後一直很安靜，沒有再說話了。
——如果，它會帶給凪傷害的話，那它願意遠遠守護著凪，不會再隨意踏進人類的世界了。盡管，那會是寂寞的。
貓咪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掉落下一滴水珠。
-
到了醫院之後，貓咪乖巧地被綱吉抱著。
綱吉反而感到不太習慣，前世貓咪老師從來都不安分，而且又重，冬天更甚。
時隔許久之後再次抱貓咪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一男一女，像是吵著進來的。
綱吉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他知道了這兩人是凪的父母，似乎女方是凪的生養母親，男方是繼父。
她父親是個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其他感情的人，而她與母親之間也沒有什麽感情親生母親是女演員，繼父是外資企業的營業部長。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要為了那個孩子在身上動刀呢！”
“這是你帶來的女兒吧？”男人低吼著。
“你不知道，那孩子平時都不怎麽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朋友也沒有……”
綱吉本來覺得是那個女孩子的父母的話，他沒有立場說什麽，或許該將空間讓給他們。綱吉正要離開時，卻聽到了這些對他來說同樣感到熟悉的話。
【他不是個壞孩子吧？】
【嗯，但是今天也……】
【我覺得好可怕……】
【留下他看家，萬一引發什麽問題……】
【你果然是個騙子！】
“所有人完全都不了解她，那是多麽可悲的事啊……”綱吉看著女孩子的父母吵鬧著，喃喃自語。
貓咪聽到了綱吉的話語，它突然擡起頭，那雙貓眼在逆光之下顯得格外妖冶。
“對不起，你等我一下。”綱吉放下了貓咪，他向著那對父母走去。
他沒有看見的是那只貓咪轉頭看了幾眼凪的病房，又轉過頭看向了綱吉，貓咪的雙眸中流露出帶著別離的悲傷和美好的祝願。
——如果是這個孩子的話，凪一定可以……
-
綱吉站在了女人的面前，禮貌地問好後：“非常不好意思，我是……凪的朋友，因為無意聽到了您的話，我覺得一個疤痕，和您的女兒、一條生命相比，並不沈重。”
女人有些不舒服，她反問道：“那孩子的朋友？你又了解了什麽？就住在一個家裏，卻總是沒有表情，看著我什麽話都不說，和同學間也不熟悉，他讓我覺得很害怕啊……那是我生出來的嗎？”
“……您從未問過她嗎？”綱吉的雙眸微顫，頭微歪，他讓劉海擋住了他的神色。
“什麽？”
“或許是遇到了麻煩，或許是被人欺負了，或許是她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或許是不想被您討厭，又或許是怕給您添麻煩……”
“您是重組家庭吧？”
“既然您生下了她，為什麽不願意多關心她一句呢。若是這次的車禍帶走了她的生命……您、不悲傷嗎？”
綱吉的雙眸帶著朝露一般的悲傷，他曾有過父母，很愛自己的父母，可是……在他還未清晰地感受到時，便失去了。
明明還在……明明這麽近，明明是留著同樣的血液的親人，明明也看著同樣的景色……
卻無法理解彼此。
“你在說什麽……啊你等等，別走啊！”
“我還有會議要開，你自己帶來的女兒，你自己處理。真是的，就為了這點事情，失去一個重要客戶可怎麽辦！”男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糟了，我也還有行程……”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又走了，如來時一般。
-
綱吉看著在病房中艱難呼吸著的女孩子，那樣瘦弱。
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去嘗試了解她呢？
綱吉走到透明的隔離玻璃前，他的額頭抵在玻璃上，他看著緊閉雙眼，帶著氧氣罩的女孩子，輕聲說道：“就算……”你的父母是這樣的人。
“你要堅強起來。”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活在世上，5年後，10年後，一定不會是一個人。”
“加油，凪。”
綱吉看了看依舊張望著病房中宛如沈睡的公主等著別人喚醒的女孩子的貓咪，他斂了斂眸。他想，這只貓應該會想要守著那個女孩子直到她醒來。
綱吉轉身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身形一頓，轉向了另一個寫著收銀的櫃臺方向而去。
【是誰？這麽溫柔的聲音……想要見他……】
凪的雙眸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睜開，貓咪原本在看到少女眼眸滾動的樣子而全神貫註起來的神情在等了半天沒有看到睜開之後，它又漸漸蹲了回去。
凪從出車禍的起就聽到了綱吉說的話，那個時候只有他想到了幫她聯系救護車，一直陪伴她，一直鼓勵她。她想要見到他，想要當面和他說她聽到了，想要當面和他道謝，謝謝他一直陪著自己。
kufufufu……
六道骸說著是散步途中進入了凪的夢境，他當然也聽到了綱吉的話，他猜到了是綱吉。
他已經無法欺騙自己了。
那個人……那個他很在意的人，那名為夏目貴志的人，現在的名字就是沢田綱吉。
-
“請問301的凪，她的醫藥費支付了嗎？”
“稍等一下，我查一下。”
綱吉將手機拿了出來，他有自己的卡，是先前九代目贈與他的。
雖然這是他原本留存下來為了準備生日禮物的資金。
“您好，只付了診斷金，住院金還未支付。”
綱吉找卡的姿勢一頓。
凪和他太像了，他不想讓那個孩子知道這些。
“我來支付剩下的費用。”
“你又多管閑事。”reborn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是啊，對不起。還有，請幫我轉達是她的父母囑咐支付的吧。”綱吉無奈地笑了笑，前面一句話是回答reborn，後面一句話是對著櫃臺的護士說的。
“好的。”收銀的護士笑著點了點頭。
reborn黑色的雙眼看著一心想要挽回一個女孩子的親情的綱吉。他會成全他的想法，但是，既然是彭格列第十代做的，又怎麽能夠默默無聞呢？
“如果她的父母來付了，你就浪費了這筆錢。”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很高興地浪費的。我想要為那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好不容易攢下的這筆錢就又沒有了，你不是想為他們準備生日禮物嗎？”reborn看著綱吉繼續問道。
“嗯，確實傷腦筋。但是，我無法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
“我想，我不會後悔的。”
綱吉的雙眼閃爍著熠熠的光輝，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看到凪的遭遇後的感同身受。
風太非常的像幼年的他，但是凪卻是和幼年的他有著如出一轍的遭遇。
他不想當做沒看見一樣。
那樣會讓綱吉覺得，他拋棄了曾經的他。
幼年的他是他最需要銘記的。
盡管痛徹心扉，但是那也是他最重要的記憶。
reborn看著綱吉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無法動搖他的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女孩子會帶給綱吉這麽大的震動，但是、這一回，或許能讓他有什麽改變吧。
畢竟——
危機的來襲總是突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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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慢跑著，他看著路邊經過的蛋糕店、書店、雜貨店……
——剛剛的是？
綱吉臉色一變，他似乎在剛才看到了什麽熟悉的東西。
——貓咪老師？
綱吉猛地轉向，一個急轉轉進了巷子裏。
綱吉其實早就發現了，從黑曜戰鬥之後開始，就算不在死氣模式下他也能看到非人之物了。在見過艾莉亞之後，他還只是能夠和有靈氣的動物交談而已，然而，相比起前世，這個世界的妖怪太少，太少了。
確定了剛才看見的是普通的招財貓之後，綱吉的心情卻更加的難以言喻了。
他仍舊清晰可見的動搖著。
這個時候，綱吉卻聽到了十字路口那邊傳來的騷亂聲。
“聽說是為了救一只貓……”
綱吉卻從聽到這句話後，腦中不停地閃過幾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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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她！】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跑過去的話，凪就不會……】
【求求你們救救她！】
【為什麽沒有人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只要凪沒事我就再也不會來人類世界了，求求你們……】
綱吉聽著耳中傳進來的斷斷續續地淒厲聲音，他走上前，撥開了人群，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紫色長發的纖瘦女生。
“不好意思，請問是否聯系了救護車？”
“誒？”剛巧被問到的是為婦女，婦女一楞，她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到，不太清楚。”
“謝謝你。”
婦女莫名地收到了清秀的焦糖發色少年的道謝，看著少年帶著一臉沈重表情地拿出手機，準確地撥通了電話後，仔細地將地址說了一遍。
綱吉將已經掛斷的手機收回了口袋，看到了女生身邊齜牙的貓咪，慢慢走了過去。身邊的人們拉住了綱吉，勸告著不要太過靠近那只兇狠的貓咪。綱吉宛然一笑，向著身邊親切的人們的委婉勸告道謝。
綱吉蹲下身，他註視著有些瘋狂的貓咪，微垂眼瞼，輕聲說道：“沒事的，她會沒事的。”
貓咪看了綱吉許久，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它邁著貓步走到了綱吉身側，似乎是聞了聞綱吉身上的味道，然後眨了眨眼，才慢慢地湊近了綱吉。
【真的嗎？】
【我聽到了那個大箱子撞上來的聲音，好大一聲！】
“真的。”
綱吉用慢跑後有些溫熱的手掌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再次說了一遍：“會沒事的。”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
“啊。”
【這還是第一次。連凪都聽不見我的聲音，但是她好像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是嗎，真好。”
【但是，無法傳達，關鍵時候我只能看著，無論我叫了凪多少聲，她都聽不見。】
“有些話語，不用說出口，一定，也能夠傳達到的。”
貓咪看著綱吉那溫柔的焦糖色雙眸，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綱吉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他摸了摸貓咪，抱起它，然後站起了身，跟上了救護車，一起去往醫院。
貓咪之後一直很安靜，沒有再說話了。
——如果，它會帶給凪傷害的話，那它願意遠遠守護著凪，不會再隨意踏進人類的世界了。盡管，那會是寂寞的。
貓咪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掉落下一滴水珠。
-
到了醫院之後，貓咪乖巧地被綱吉抱著。
綱吉反而感到不太習慣，前世貓咪老師從來都不安分，而且又重，冬天更甚。
時隔許久之後再次抱貓咪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一男一女，像是吵著進來的。
綱吉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他知道了這兩人是凪的父母，似乎女方是凪的生養母親，男方是繼父。
她父親是個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其他感情的人，而她與母親之間也沒有什麽感情親生母親是女演員，繼父是外資企業的營業部長。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要為了那個孩子在身上動刀呢！”
“這是你帶來的女兒吧？”男人低吼著。
“你不知道，那孩子平時都不怎麽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朋友也沒有……”
綱吉本來覺得是那個女孩子的父母的話，他沒有立場說什麽，或許該將空間讓給他們。綱吉正要離開時，卻聽到了這些對他來說同樣感到熟悉的話。
【他不是個壞孩子吧？】
【嗯，但是今天也……】
【我覺得好可怕……】
【留下他看家，萬一引發什麽問題……】
【你果然是個騙子！】
“所有人完全都不了解她，那是多麽可悲的事啊……”綱吉看著女孩子的父母吵鬧著，喃喃自語。
貓咪聽到了綱吉的話語，它突然擡起頭，那雙貓眼在逆光之下顯得格外妖冶。
“對不起，你等我一下。”綱吉放下了貓咪，他向著那對父母走去。
他沒有看見的是那只貓咪轉頭看了幾眼凪的病房，又轉過頭看向了綱吉，貓咪的雙眸中流露出帶著別離的悲傷和美好的祝願。
——如果是這個孩子的話，凪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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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站在了女人的面前，禮貌地問好後：“非常不好意思，我是……凪的朋友，因為無意聽到了您的話，我覺得一個疤痕，和您的女兒、一條生命相比，並不沈重。”
女人有些不舒服，她反問道：“那孩子的朋友？你又了解了什麽？就住在一個家裏，卻總是沒有表情，看著我什麽話都不說，和同學間也不熟悉，他讓我覺得很害怕啊……那是我生出來的嗎？”
“……您從未問過她嗎？”綱吉的雙眸微顫，頭微歪，他讓劉海擋住了他的神色。
“什麽？”
“或許是遇到了麻煩，或許是被人欺負了，或許是她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或許是不想被您討厭，又或許是怕給您添麻煩……”
“您是重組家庭吧？”
“既然您生下了她，為什麽不願意多關心她一句呢。若是這次的車禍帶走了她的生命……您、不悲傷嗎？”
綱吉的雙眸帶著朝露一般的悲傷，他曾有過父母，很愛自己的父母，可是……在他還未清晰地感受到時，便失去了。
明明還在……明明這麽近，明明是留著同樣的血液的親人，明明也看著同樣的景色……
卻無法理解彼此。
“你在說什麽……啊你等等，別走啊！”
“我還有會議要開，你自己帶來的女兒，你自己處理。真是的，就為了這點事情，失去一個重要客戶可怎麽辦！”男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糟了，我也還有行程……”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又走了，如來時一般。
-
綱吉看著在病房中艱難呼吸著的女孩子，那樣瘦弱。
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去嘗試了解她呢？
綱吉走到透明的隔離玻璃前，他的額頭抵在玻璃上，他看著緊閉雙眼，帶著氧氣罩的女孩子，輕聲說道：“就算……”你的父母是這樣的人。
“你要堅強起來。”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活在世上，5年後，10年後，一定不會是一個人。”
“加油，凪。”
綱吉看了看依舊張望著病房中宛如沈睡的公主等著別人喚醒的女孩子的貓咪，他斂了斂眸。他想，這只貓應該會想要守著那個女孩子直到她醒來。
綱吉轉身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身形一頓，轉向了另一個寫著收銀的櫃臺方向而去。
【是誰？這麽溫柔的聲音……想要見他……】
凪的雙眸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睜開，貓咪原本在看到少女眼眸滾動的樣子而全神貫註起來的神情在等了半天沒有看到睜開之後，它又漸漸蹲了回去。
凪從出車禍的起就聽到了綱吉說的話，那個時候只有他想到了幫她聯系救護車，一直陪伴她，一直鼓勵她。她想要見到他，想要當面和他說她聽到了，想要當面和他道謝，謝謝他一直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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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說著是散步途中進入了凪的夢境，他當然也聽到了綱吉的話，他猜到了是綱吉。
他已經無法欺騙自己了。
那個人……那個他很在意的人，那名為夏目貴志的人，現在的名字就是沢田綱吉。
-
“請問301的凪，她的醫藥費支付了嗎？”
“稍等一下，我查一下。”
綱吉將手機拿了出來，他有自己的卡，是先前九代目贈與他的。
雖然這是他原本留存下來為了準備生日禮物的資金。
“您好，只付了診斷金，住院金還未支付。”
綱吉找卡的姿勢一頓。
凪和他太像了，他不想讓那個孩子知道這些。
“我來支付剩下的費用。”
“你又多管閑事。”reborn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是啊，對不起。還有，請幫我轉達是她的父母囑咐支付的吧。”綱吉無奈地笑了笑，前面一句話是回答reborn，後面一句話是對著櫃臺的護士說的。
“好的。”收銀的護士笑著點了點頭。
reborn黑色的雙眼看著一心想要挽回一個女孩子的親情的綱吉。他會成全他的想法，但是，既然是彭格列第十代做的，又怎麽能夠默默無聞呢？
“如果她的父母來付了，你就浪費了這筆錢。”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很高興地浪費的。我想要為那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好不容易攢下的這筆錢就又沒有了，你不是想為他們準備生日禮物嗎？”reborn看著綱吉繼續問道。
“嗯，確實傷腦筋。但是，我無法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
“我想，我不會後悔的。”
綱吉的雙眼閃爍著熠熠的光輝，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看到凪的遭遇後的感同身受。
風太非常的像幼年的他，但是凪卻是和幼年的他有著如出一轍的遭遇。
他不想當做沒看見一樣。
那樣會讓綱吉覺得，他拋棄了曾經的他。
幼年的他是他最需要銘記的。
盡管痛徹心扉，但是那也是他最重要的記憶。
reborn看著綱吉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無法動搖他的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女孩子會帶給綱吉這麽大的震動，但是、這一回，或許能讓他有什麽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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