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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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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夢

強尼二,俗稱武器維修師,但是,似乎並不那麽出色。

將獄寺的炸彈修理成了引爆不了的炸彈,將山本的能變成刀的球棒變成了……啊,還是不說了。

這個人是前兩天來到的,似乎是為了追尋更多的實踐。

-

夜晚,綱吉的夢中——

【是人類的味道。】

【你看得見我吧,我要吃掉你!】

【我要吃掉你!】

——放手!

【啊哈哈哈,你逃也沒用,我會吃掉你,小鬼!】

【我會去吃你。】

——嗯?你被下了詛咒!

——用這個陣把友人帳中的妖怪召喚出來吧!

貓咪老師用著那被詛咒影響到的嬌小身軀畫著記憶中玲子外婆曾畫出的陣勢。

三筱告知這個詛咒是五日印,但是由於他也不擅長解咒,於是換了一個妖怪。

丙。

對玲子外婆迷戀不已的妖怪。

在聽到玲子外婆過世的消息後,丙留下了眼淚。

【是嗎,真是短暫,所以我才不喜歡人類!】

回到家後,

——貴志,你的手怎麽了!

——被……被樹枝勾到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唔,讓我看看……

——我沒事,沒問題的啦!我這麽有精神。

他面對塔子嬸嬸的關心,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只好用謊言來阻止他們的關心。

那個黑色的影子越來越近了。

或許會因為他的關系,給藤原家添麻煩……?

【只要你被那個影子逮到,立馬就會被吃掉喔!】

【一旦被那個影子碰到就完了。】

——那個影子想要吃掉我吧!

【沒有印記的家夥不會被碰到,只會受到邪氣的影響,接下來的四天,你只要拼命逃開就好了。】

——只要逃掉就好了吧,還有四天。

【啊啊……】

丙看著一臉堅定的少年,心中想著什麽呢。

——為了要回到這個家裏來。

就這樣,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他先回家一趟,半夜再偷偷溜出去露宿,早上再偷偷回家,再像平常一樣上學。

雖然一直伴隨著抽痛,但是夏目還是忍了下來。

為了剩下幾日能夠不帶給藤原家影響,還是決定在外面露宿,他打了個電話,告知他要在同學家留宿。

【你和玲子不同,你喜歡人類。】

——小時候,我不擅長和別人相處。可是,我遇到了和善的人們,了解到什麽是體貼……我不想逃避,我也想變得體貼。

【如果你再強硬一點的話,就能夠強制三筱擔任保鏢了。】

——我不想勉強別人服從,而且契約是玲子外婆和他定下的。

【嘖,明明是男人還這麽天真!】

然後,

【我來吃你了,小鬼!】

——糟糕,已經到山上來了嗎?動作變快了。

隨著影子的接近,邪氣的入侵也更加強盛了,夏目堪堪跪倒在地。

——目,自通行的道路而來,陰,消滅者!

【哈哈哈,那就是你的式神嗎,那我就先從他開始吃起吧!】

夏目聽著妖怪的話語,急忙向前一撲,想要保護被他招呼出來的式神小鳥。

然而,小鳥身體雖小,力量卻非常強大。

畢竟是夏目召喚出來的。

‘怎麽,那孩子感冒了嗎?’

‘一直隱瞞不說,才會變得嚴重?’

‘就是說啊,真是不可愛。’

‘他就那麽討厭我們嗎?’

夢中的夢也是那麽冰冷而傷心。

醒來後的夏目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邊的貓咪老師。

——老師,你恢覆原狀了嗎?

【啊,結束了,你的印記也消失了。】

——是嗎,太好了。

這下就能回去了,回到我的家去。

【才不好呢!看著你讓我有一種想法,想要守護心愛的事物、不希望別人擔心。】丙吐出一口煙,輕輕地拍了一下夏目的臉,責怪道。

【那些都是自私的想法,我最討厭不珍惜自己的人了。】

——說的是呢,對不起……

是這樣子沒錯。

【呀,真是了不起,夏目大人。呵呵,我剛剛測試了夏目大人,以便決定我的名字還有友人帳委托給人類的孩子,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三筱不久後在出現了。

——測試?

【利用青蛙,將你引到那裏去的人是我。】

【三筱,你……】貓咪老師瞪著三筱。

【如果你被他吃掉的話,就表示你只有那點能耐,友人帳直接就由我接收。】

——判定呢?

【不適合。不過……我中意你,賣你一個恩情似乎會比較有趣。】

【這也算是有緣吧!現在,我暫時把名字交給你。有需要的時候就呼喚我吧!】

【我不討厭名字被你呼喚。】

——謝謝你。

雖然不覺得有任何的改變,不過我察覺到了,某件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偶爾的話,夏目你也可以叫我也沒關系。】丙坐在感冒的夏目床邊說著。

——謝謝你。

【夏目,你如果厭倦了當人的話,隨時可以到我這裏來。】

——……你討厭男人吧?

【不過,我不討厭夏目,只要不把你當做男人看的話,就沒問題了。】

【問題在那裏嗎?你給我回去,你這個色鬼妖怪!】貓咪老師額頭上的十字路□□了出來。

於是貓咪老師和丙吵了起來。

——讓我休息啦!

夏目直接將兩個妖怪丟了出去。

——妖怪們吵吵鬧鬧的,今天依然是一成不變的日子。等到感冒好了之後,我要試著拜托塔子嬸嬸做便當。

——然後,如果他們有那個意思的話,就跟他們一起去賞紅葉吧!

-

第二天清晨。

已經好久沒有做夢了呢。

前世的記憶……

是因為那天燃起了火焰的關系嗎?

這幾天總是做夢呢。

是有什麽要發生了嗎?

-

“並盛中學沒關系吧?好像又有人被襲擊了。”奈奈媽媽看著綱吉一如往常吃完飯將盤子收回去的樣子,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你們說什麽?”因為最近太過累的關系,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註別的事情的綱吉疑惑地將冰箱門關上後反問道。

上周末,並盛中學有8名風紀委員被打成了重傷。不知道為什麽,都被拔掉了牙齒,似乎還有人牙齒都被拔光了。

“什麽?!雲雀學長他們沒事吧?媽媽,抱歉,我先去上學了。”

綱吉帶上書包後,急急忙忙地跑向了校門口。

看著來來往往的風紀委員,這才松了一口氣,綱吉上前想要詢問雲雀的去向,這一次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讓他不安,若是按照雲雀的性格,非常有可能直接去找上門。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雲雀前輩……沒事嗎?”

“哈啊?!”

風紀委員一個扭頭,面色不善地看著綱吉。

——那個,有點可怕。

綱吉見此尷尬地後退了兩步。

“我在這裏。”雲雀的聲音從綱吉的背後傳來。

綱吉看到雲雀安全無恙才松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幸好……?

綱吉這才深思起來,自己脫口而出的用詞,也就是說……雲雀前輩一定會覺得這次的事件是在挑釁他而前往……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惡作劇,既然已經把火星撣到我身上,我自然要把它連根掐滅。”雲雀瞥了綱吉一眼。

“說起來,笹川了平,是你的朋友吧?他也受到襲擊了。”

綱吉震驚,為什麽?為什麽笹川前輩也會受到襲擊。

如果說是針對風紀委員的話,他還能猜想是針對雲雀,但是笹川前輩……這些人的行動太奇怪了。

糟糕,沒有預料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雲雀,他已經把藥交給獄寺了……他的直覺從未出過錯。當時確實交給獄寺是最好的選擇……那麽,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born,你最近有見過風太嗎?”

“沒有。”reborn才剛落地,綱吉居然就註意到了,還準確地叫出了他所在的方向。

Reborn翹起了嘴角,看來這次的事件意外地將阿綱的血性都激發出來了。

“雲雀前輩,這次的事件有什麽頭緒嗎?”

“說起來,他們身上有這些秒表。”

秒表?

指針再逐漸往回撥。

這個意思……難道是,風太出事了!?

——是我的錯,最近心煩意亂,因為前世的夢讓自己的精神又亂了一些,竟然將風太的存在忽略了。

“唔。”

“怎麽了,阿綱?”reborn首先註意到了綱吉的腳步不穩,他走到綱吉的身邊,伸出手摸了摸阿綱的額頭,“好燙。”

“病人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就會看到一如往常的並盛了。”

雲雀毫無平仄的聲音傳進了綱吉耳朵。

——不行,得阻止雲雀前輩……

最後只記得眼前一黑。

-

黑暗中有一絲亮光,他看見了,那是名取先生。

這也是,前世的記憶嗎?

【我是名取周一,我在試探過後,發現你不僅似乎看得見,而且能力似乎也很強。你要不要試著做我私底下工作的助手?】

【啊,你呆住啦,對不起。我太高興了……你知道嗎,我和你是同伴啊!】

——什麽……夥伴?也就是說那個男人也看得見?

下學時候,校門口,

——……請你走路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嗯?為什麽?】

——……我不喜歡引人註意。

【對不起,我太顯眼了。】

知道就低調一些啊!

第二天,名取先生又來了。

第三天,

【噗哈哈哈,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好有趣啊,這是什麽?】名取非常直接地嘲笑著貓咪老師的招財貓外表。

——……這是我家的貓……

【貓?咦,噗!】名取低頭看著貓,總是忍不住笑意。

——不,是騙你的,貓咪老師是……其實不是貓。

【謝謝你告訴我實話。】

商量了很久之後,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夏目……夏目……把友人帳交出來……】

友人帳是夏目與玲子外婆唯一的關聯,不管有多少妖怪來襲,不管這個東西會帶來多少危險,他也不想因此將它丟掉或者交給別人。

而現在那個樹蔭裏有東西,不走開的話,會把名取先生卷進來嗎?

——那個,那麽我就在此……

夏目這麽想著,快步想要離開這裏。

【等一下,我說過了吧,你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名取淡然冷靜的話語中似乎一瞬間流露出了對於妖怪的恨意。

名取先生伸出貼著符咒的樹枝朝著襲來的妖怪刺去。

盡管看到妖怪受傷了,疼痛了,名取先生依舊是笑著的,他擡起手臂,想要再加一擊。

——請你住手……他已經受傷了!

【你在說什麽啊,你似乎被盯上了,不是嗎?】

——我已經沒事了!

【你太天真了,攻擊人是不能被原諒的吧?】

——……你說的除妖就是做這種事情嗎?居然讓他們受傷,你做的太過火了。

【你也看得見吧,受妖怪所苦的你應該會了解吧!】

——沒錯!我看得到、也聽得見,不過如果是這種做法的話,我無法讚同。

名取看著堅定的夏目的雙眼,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原本死氣沈沈的雙眸也漸漸帶上了情緒,他驚訝地看著夏目。

【如果你抱持著那種心軟的想法的話,傷害最後是會回到你身上來的。】

——即使如此,我還比較能夠接受這種結果。

——謝謝你,救了我。

好不容易,遇到了看見相同東西的人、遇到了能夠感受到相同世界的人,可是就連要和那個人相互理解,都是這麽的困難嗎?

【在被觸碰到的一瞬間,看得見他對妖怪的憎恨。說了半天,他也曾經因為妖怪,而吃過各式各樣的苦頭吧!】貓咪老師走了幾步,突然開口。

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為什麽對我來說,我總是……看不見呢?

對方的內心——

名取先生要除的妖怪是曾經遇見過的。但是他忘記了,他以為那個妖怪已經不在了。多虧了夏目,那個妖怪才沒收到太大的傷害。

【可是夏目,對不起,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把你牽連進來。看著你就想起從前的自己,我想或許能幫上什麽忙,我只是想要跟你說話罷了。】

——是的,我也是。

——可是,果然……就算被批評天真,我還是無法讚同你的做法。

【那樣也好……用不著對任何事,都要有相同的意見才行啊!】

【和別人互相理解是件困難的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

【如果有困難的話,隨時來告訴我。我也想替朋友盡力啊!】

夏目送別了名取先生,和貓咪老師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師,謝謝你救了我。

【我只是喜歡生肉罷了,因為我不吃燒焦的你。】

——柊好不容易自由了,可是這次又成了名取先生的式神……不過似乎是她自己的選擇就是了。

【是喜歡上的對象不是嗎?】

——咦?

【唔,個人的喜悅,只有他自己本人才能夠了解啊。】

——說的是啊。說的也是。

就連看著同樣的東西、有著同樣感受的人,都會錯身而過。大家都了解……那種悲哀。

每天依舊還是看得見妖怪,可是我也和大家一樣,直到今天還是看不穿人心。為了總有一天要看穿,每天都要凝神去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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