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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東海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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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肥這個沒出息的,好歹也算是她白宛和的家奴,居然連她一星半點的真本事都沒學到,偷個酒喝還能被抓住現行,沒用!

古人常說,耍無賴那又如何,偷酒又如何,不管是真的惹出了大禍,還是假的惹出了大禍,拿出證據來,就服氣,不然,全部不認。所以大肥那得了肥胖癥的家夥,就是書讀的太少了,沒看到寫一篇文章,沒悟透其中的道理,不然還能有這一茬?

尼瑪,丟臉,丟了本姑娘走遍天下,偷遍無敵手的名號。

啥,你問那句話是哪個古人說的?廢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白宛和是也。

這邊,白宛和在地府中鬧騰,拿陰司小鬼撒氣。而另外一邊,閻君縮地成步,提著醉死的大肥,幾步跨過了大澤,現在東海邊上。他並兩指為劍,左右各劃開一劍,分水開路,直通海底。海浪打起幾丈高,卻不會落在閻君開辟出來的沙路上。

他身形一閃,下一秒便站在了東海的中心位置,剛要龍宮的方向潛下去,前方便浮出兩名水兵。他二人先是一臉憂色,見來者是龍王好友,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禮,“見過閻君。”

“你們龍王可在?”

“在,龍王這段日子天天都在。”一個看著機靈些水兵,一邊領著閻君往龍王走,一邊繼續說,“閻君來的正巧,方才龍王還在說派人請閻君來東海喝酒,使者剛走,閻君這就到了。”

“哦?那倒確實巧了。”閻君看著手中打著呼嚕的大肥,幾不可察的笑了笑,“你們龍王找本君,怕是不僅只有喝酒這麽簡單吧?”

“這……”兩位水兵面露難色,他們哪裏能知道的這麽詳細呢?

“不是說請本君喝酒嗎,前方帶路還不趕緊走的快些?”閻君作平常之態,似乎為難水兵之人不是他一樣。他將大肥往眼前擡了擡,“聽聞龍王近日心情不悅,無非是喝酒少了下酒菜,今日本君既來喝酒,哪有百喝的道理,這下酒菜自然就由我出了。一杯下肚,保證讓龍王眉開眼笑。”

機靈的那個水兵忙附和了兩句,伸手就來接閻君手中的大肥,“小的這就送去廚房料理。”

“不必了。”閻君往邊上一讓,錯開水兵的手,桃花眼一抿,那姿容,比水晶宮裏幾萬顆夜明珠,幾萬顆珍珠齊放光彩還要耀眼,看的兩個非人類的水兵直楞楞不知今日何夕。只聽閻君笑著說道:“本君自有獨門烹飪的法子,既新奇又有趣味,說不定龍王見了本君的烹飪,不飲酒,那不悅也能化解呢。”

兩名水兵自然不敢再多言,帶著閻君饒過珊瑚水草的花園長廊,走了一刻鐘左右才到水晶宮外。水兵不過是水族裏官職低等之一,沒有龍族召喚,無權踏入宮殿,只能將閻君帶至宮門,便拱手告退。

閻君邁進燈光燦爛,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以珍珠、夜明珠等各似珠寶點綴,看似富麗堂皇實則庸俗不堪的水晶宮,心頭已經不自覺地對龍王的審美鄙視了一圈,心道:還是地府的裝修端正大氣,有仙家氣派。

龍王是一條墨龍,比閻君年長十多萬歲,堪比活化石,據說是六界之內,迄今為止活著的最古老的一條龍了。以龍王的年紀,白宛和眼中的老家夥閻君,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娃娃的輩分,龍王才是貨真價實的老家夥,老不死的龍。

而這條老不死的龍,這會兒正趴在水晶宮的椅子裏,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沒什麽精神,不時還“哎!哎!”地嘆息兩聲。看他那模樣,老不死,就要被活活氣死了。

“老墨,你這唉聲嘆氣的,是待客喝酒之禮?”閻君不客氣地在龍王對面坐下,擡手就將呼呼大睡的大肥丟了過去,方才邪肆的臉突然變的嚴肅起來,“心病還需心藥醫,你看看本君帶來的這副心藥可還中你的意?”

白發白須白袍的龍王動彈了一下,不過支著下巴,半瞇著眼看向閻君,還是沒什麽精神,對面前打著的呼嚕的不明生物不感興趣,微微動手將之往閻君跟前扒拉了兩下。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閻君,這個不雅觀的生物,絕對不可能是心藥,新湯倒還有可能。

“玄老弟,你難得來一趟,即是喝酒,那你我就痛痛快快喝一場,何必提那些惹人心煩之事?”龍王一邊為閻君滿上茶,一邊吩咐宮裏兩邊隨侍的女侍去傳酒,說著又想了什麽,忙問閻君:“小女正好在園子裏邀請瑤臺仙子,要不老夫請她前來與你見上一面?”

瑤臺仙子?閻君墨眉一斂,手中地茶杯一頓,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悅,無比後悔當初大腦發熱,就那麽輕而易舉地答應了天君的要求,定下了兩人的婚約。說起瑤臺仙子,閻君想起了地府中的另外一個女人,一個比瑤臺仙子還令人敬而遠之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宛和這個流氓,萬般不好之中還是有那麽一點好,或是曾經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用她的無知和愚蠢逗笑過閻君哪怕一秒鐘,竟然使得閻君在想起她時,眉頭舒了又皺,皺了又舒,臉色變化之大,看的龍王不明所以。

龍王想想自己的心病,一共有兩樁,其中一樁正是因為閻君的婚事。閻君和瑤臺仙子的親事定下多年,遲遲不完婚,瑤臺仙子的族人幾次三番找天君做主,天君看在和閻君的約定上,才好心和稀泥,東拉西扯地幫閻君延後再延後。

時間一長,瑤臺仙子見不著閻君,多了相思之苦,整日郁郁寡歡。族長心疼她,自然是帶著族人厚著臉皮再次找上天君。此次說是要催促兩人完婚,但那架勢擺明了就是給天君施壓來了。天君推脫不過,最後只能答應,可又見不著閻君的面,想著龍王與閻君交情不淺,也就順理成章將這燙手的山芋轉角給了龍王,全權委托龍王當個說客。

閻君和龍王的交情少說也有個幾萬年,他的性子龍王不敢說都知道,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閻君表面看似邪肆風流,溫潤公子,實則清冷淡薄,對外事外物甚少上心。要閻君娶嬌縱蠻橫的瑤臺仙子為妻,難比登天。

所以這說客恐怕吃力不討好,兩頭受氣,再加上天君吩咐的另外一件事,也是難於上青天。兩樁都無從說起,到時少不了被天君責罰,連累整個水族,是以成了心病,整日唉聲嘆氣。

早先龍王派人邀請閻君喝酒,其中也不乏當說客的成分。只是閻君只知他的心事之一,還不知說客這一條,主動送上了門。這會兒人正好就在眼前,了卻一樁心事算一樁,龍王也不好過於板著臉,稍微調整了臉色說道:“玄老弟也老大不小了,該娶親了。那瑤臺仙子雖無足矣匹配你的家族背景,倒還有天君親封的公主身份,也不算太寒磣。”

“是嗎?”閻君抿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龍王見閻君並非扭頭就走,想著這事恐怕還有轉機,趁熱打鐵說道:“瑤臺仙子沒有雄厚的家族也好,免得多了家族的依仗,在你那地府耀武揚威,鬧得不能安生。要我說,這時娶了她也罷,你要不滿意,之後再納一二貼心的回去就是。反正是瑤臺仙子族裏逼迫著讓你娶她,已經自降身份,說出去也與你無關,只當是瑤臺仙子恨嫁而已。說來說去,你都虧不著,是本合算的生意。”

“老墨,幾日不見,本君原不知你還有這番口才。”不安生?耀武揚威?自從地府多了一個白宛和,什麽時候安生過?不知道這會兒,那丫頭又在地府幹什麽,還得趕緊把正事說完,略坐一坐就回吧,免得晚上一步,地府都要被白宛和拆了。

不對,不對!閻君搖搖頭,自嘲地笑了兩聲,自己怎麽又想起了她來?閻君放下茶杯,再無飲酒飲茶的興致,“老墨,你的小兒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吧?既然瑤臺仙子如此好,本君看著配令郎正好,不如本君親自去天君替你求娶?”

“玄老弟……你這……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瑤臺仙子與你有婚約,而我那小兒,今年不過六千歲而已,才成年不久,兩人……兩人……年紀上……實在不般配。”那可是龍王老來得子,最為疼愛的小兒子,未來要娶貨真價實的天君公主的,哪能和嬌縱蠻橫的硯臺仙子湊成對。

“哈哈,老墨,恐怕不是年紀不合適,而是為著別的吧?”閻君一看便看透龍王的心思,笑的尤其瘆人,“好你個老家夥,你自己都不想要的人,卻偏要往本君手裏塞,莫不是有什麽好處?你不必急著說出來,暫且讓本君猜上一猜。嗯,可是因為瑤臺施壓,天君有令?”

既然被閻君猜到了,龍王也不再惺惺作態,直言不諱,又道:“老弟啊,你我那算是多年的忘年交了,老哥也不騙你,確有此事。老哥我也難啊,一樁一件的都不是輕松的事,我這急上了火,只能劍走偏鋒了。老弟看在老哥老糊塗的份上,就將就著把瑤臺娶回去得了。照瑤臺那性子,你日後就是納妾,天君和她族人也不會多言。”

“本君既已打定主意,便不會更改,此事不必多說。”至於那瑤臺仙子,閻君自會給她安排個合理的去處,堵住她那一族人的嘴。再多的,他就給不起了,也不會給。

龍王一聽,心知閻君的脾氣,再勸恐怕真會耍點什麽手段,將瑤臺仙子硬塞給他當兒媳婦,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龍王嘿嘿一笑,見好就收,打著圓場,“我果然糊塗了,說是請你喝酒,竟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人。來人,快來給玄老弟斟酒。”

“酒就不必了,你先看看他。”閻君又將大肥推至龍王近前。

“這……大鵝?怎的是紅毛?莫不是什麽奇特的妖獸?”龍王見閻君微笑著搖頭,不解地看了看,又覺不像,再細細瞧瞧,翻了翻大肥的羽毛,還是不知這是個什麽生物,又問:“一只……大肥雞?”

“你猜對了一半。”閻君笑了笑,點點額頭,意有所指地說,“你再用探魂之法探探他這裏。”

“嘶,這古怪生物還真有蹊蹺?”龍王多了一份好奇,如閻君所言,附上一縷神識從大肥的眉心鉆進去,用探魂法往深處探去。隨著龍王越探越深,他的表情越是不可形容,五花八門,什麽樣的想法都有。

半晌,龍王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神識,唯恐弄傷了這不明生物哪怕一根羽毛,斷斷續續地問道:“我說玄老弟,他……怎會有……他不會真的是?”

新嵐大陸變故四起,可有沒有一樁是直接與裂天兕有關系的,就算是今天的新嵐大陸已經滿目瘡痍,他作為龍王也只有降雨的權利,無幹涉新嵐大陸內部矛盾的權利。所以天君焦急的同時,又命他看緊新嵐大陸,速速尋回投生在新嵐大陸的鳳族將軍。

天下之大,沒有任何線索,龍王無從尋起,是以焦頭爛額,眼看著危機四伏,妖與仙的大戰一觸即發,龍王依舊對鳳族的那位叫做籬鳳的將軍毫無頭緒,最終堆積成病。誰能想到……當年叱咤風雲的籬鳳會是眼前打著呼嚕,一身酒氣的大肥雞呢?

看著龍王一臉不敢置信,閻君深有體會,要不是他查了又查,把所有關於籬鳳的信息與這只大肥雞逗一一對應起來,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都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老墨,你猜的不錯,他現在確實……”

“那我豈不是……豈不是可以找天君交差了?”龍王還是有些白日做夢的感覺,對著大肥又用了一次探魂法,得出的答案與剛才一模一樣。“咦,這是什麽?啊!堂堂鳳族,靈魂上怎會被打下了靈寵的印記,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看我不上稟天君,懲治那些無知的小兒。”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正主,若是被凡人收為靈寵這還了得,不說丟了天家的臉面,就是裂天兕來犯,籬鳳再是鳳族將軍,有征戰的心,也沒掙脫靈寵契約的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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