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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翩翩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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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記憶裏,傻娘沒有親人,公公上面也沒有祖父母,更沒有姐姐。

這冒出來的一位少爺,聽這個書童的意思,應該是表親,那會是哪家的親戚呢?

“哦,我們家少爺是二房的。”書童似乎不願意提及這方面的事,便重新轉過身,繼續清洗著蔬菜瓜果。

二房的?

二伯娘不是嫁過來後,就無所出嗎?

咦,不對!

猛然,張梓芯想起來二伯季家興與原配夫人,可是有個兒子!

“哦,遠來是客,你進屋伺候吧。”張梓芯麻利地將衣裳晾曬好,走過去,主動地開始清洗蔬果說:“這裏我來就行。”

一邊洗著蔬果,張梓芯一邊從原主記憶裏搜查,還真的讓她找到了關於這個自出生起,便跟著外祖生活的表哥關元勇的一些事情。

只是這關元勇往素只是過年過節,讓家中的小廝稍些禮品送來,怎的忽然就登門拜訪了?

要知道自從其娘關想容逝去之後,關老太爺因瞧不上眼季家興,幾乎與季家這門姻親老死不相往來。

尤其是關元勇五歲開始,便被關老太爺送出門,拜大儒為師。

這麽多年,關元勇算是其恩師將其養大。

至於關元勇的恩師究竟是當世哪一位大儒,倒不清楚。只聽說傳聞那位大儒途經一家茶館,剛好聽到時年五歲稚齡的關元勇,奶聲奶氣反駁茶館裏的說書人。

大儒當即青睞有加,拍板定下自己關門弟子為關元勇。

這件事情有鼻子有眼,又是在茶館中,因此眾說紛紜。

至於那位大儒究竟是當世三大儒中哪位,倒是被忽略了。

饒是如此,關家因此,一躍而成了當地最有名望的家族。哪怕關家只有關老太爺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還有自幼求學在外的關元勇,當地其他望族都不敢輕易得罪之。

原主之所以記憶猶新,實在是這件事轟動很大,不是因為關元勇被大儒收徒,而是季子墨的二伯季家興之後那一系列的愚蠢、卑鄙的行徑,鬧得滿城風雨。

說起來季家興原本也是沒膽子上門去鬧騰,實在是繼室趙家娥的攛掇,加上村子裏一些有心之人的吹捧,讓季家興忘記了自己當初被關家趕出門的前因後果。

季家興打著自己是關元勇生父,兒子年幼,隨著大儒離家他不放心,必須要親自跟隨著,以照顧兒子平日的生活起居。

這理由冠冕堂皇,偏偏季家興見到關元勇後,還擺著自己的嚴父姿態,命令的語氣讓其答應把他繼母也一並帶過去享福。

關老太爺原本就不樂意讓季家興再踏進關家,還是看在關元勇對父親存在一絲孺慕之情的份上,讓其進門。

結果季家興這一番醜惡嘴臉,把老太爺氣得半死,登時命府中護院將其亂棍打出去。

季家興還不死心,到處宣揚著老太爺不厚道,多年來阻止他見自己的兒子。又說關元勇年幼無知,被哄騙,與他這個父親不親近……

後來此事被大儒對頭得知,稍加利用,風向標牽扯到大儒。

事情竟然越演越烈,關老太爺眼見著大儒只是收徒,卻遭受到如此流言蜚語的質疑,無奈之下,咬牙拿出了當年的絕親書。

那份絕親書記得一清二楚,季家興離開關家後,便不再是關家之人,更不再是關元勇的父親。

絕情書的緣由記錄的清清楚楚,交代了關元勇在關家的時候,背著病弱嬌妻圈養外室。

後嬌妻產子病逝,關老太爺念在其乃關元勇生父份上,原諒他。只是卻讓他寫下保證書,日後要以身作則,好生撫養關元勇長大,至及冠,可續娶。

孰料季家興沒老實幾天,便又再次與府中奴婢勾搭。更禽獸不如的是,竟為了霸占關家,與那奴婢裏應外合,擄走了關元勇,假稱劫匪,命關老太爺拿一萬兩白銀贖人。

虧得關元勇奶娘機警,躲在暗中,將事情看個真切。

事情敗露,那奴婢被官府判腰斬,季家興到底是關元勇生父,關老太爺看著嗷嗷待哺,一無所知的孫子,無奈地讓季家興簽了絕親書,將其趕出了關家。

原本季家興那禽獸之舉無人得知,卻因為他自己利欲熏心,恬不知恥,鬧得個人盡皆知。

原主之所以有這件事情的完整印象,也多虧大伯娘錢金釵和二伯娘趙家娥不和,有一次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

身強體壯的二伯娘將瘦的跟麥稭稈的大伯娘踹倒在地,大伯娘惱羞成怒之下,便罵罵咧咧,把季家興當初的糗事拿出來說事。

原主當時躲在草叢裏,聽個一清二楚。

將蔬果清洗幹凈,張梓芯先將蔬菜送進庖房,準備一會做飯炒菜。

然後端著水果,將萬飛雪送給她的兩盒點心一並放進托盤,進了堂屋,目不斜視,將其放到了桌子上。

“表弟,這位便是表弟媳吧?”關元勇正在和季子墨閑聊,看到他忽然目光轉向了門的方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笑著道。

“正是內子。”季子墨微微地頷首,起身道:“芯妹,這位是關表哥。”

既然季子墨這個一家之主開口了,張梓芯便擡頭,走過去略微福了福身道:“見過關家表哥。”

“表弟媳不必多禮,快快請坐。”關元勇師從當世大儒,因此對男女大防也是比較註重。

張梓芯擡眸,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

只見關元勇身著一件玉色錦衣,一頭墨發簡單的用一根白玉簪綰起,腰際垂著一塊白璧無瑕的玉佩。

周身流露著一股子溫潤如玉的氣息,就連聲音都像玉珠落玉盤,發出的聲音一樣磁性。

果然不愧是大儒高徒,好一個翩翩君子!

張梓芯只一眼,便確定,這人絕對是正氣之人。

“表哥與我家相公坐吧!”張梓芯擺了擺手,向季子墨微微地點頭,便出了堂屋。

“表哥不用介懷,內子這是去庖房煮飯。”季子墨抿唇一笑道:“這十多年,不知道表哥可好?”

“老師待為兄如親子,山上的師兄、師姐們也對為兄照顧有加。”關元勇簡略地說:“想不到多年未歸,小舅舅便撒手而歸。”

說到這裏,關元勇很是傷感地說:“表弟,你可沒欺瞞為兄,這腿疾的確找了名醫,有了醫治的法子了?”

“不敢欺瞞表哥,這腿疾的確找到了醫治的法子。哦,明日,便是那名醫前來針灸的日子。”季子墨拱了拱手道:“不知表哥倉促前來,有何要事?”

“秋閨即將開始,這次前來,我是給——”關元勇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轉頭看向書童道:“詩才,快將老是給的推薦函取出來。”

“是,公子!”詩才聞言從袖子裏掏出兩封信函,恭敬地遞過去。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聲囂張的大嗓門,故意扯開喉嚨大喊一聲道:“閃開——我這是來看闊別已久的兄弟,子墨家的,你阻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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