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關燈
小
中
大
（84）
和黃嘉南一起出去單幹，還給他做經紀人？
她想都沒想過這個事情。
她入行的初心是為了姐姐，卻沒想到陰錯陽差認識了黃嘉南。
姐姐看樣子不需要她，黃嘉南反而主動提起這個事情，聞兮忍不住自我審視一番——
人脈、資源、實力……
她真的能做到嗎？
忍不住和姐姐聊這個話題、想問問她的意見。
許萊兮約了化妝師做造型、拍一套硬照，聞兮專門趕過去和她在攝影棚見面。
許萊兮從化妝鏡裏看她：“Michael還有這種想法？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聞兮有點不好意思：“我覺得，有點難，我可能做不好。”
“你能不能做好經紀人這個工作真的重要嗎？他希望你來做就是他的態度。我確實沒想到，你們過了幾年還能覆合，看來他對你是真的。”
聞兮撓了撓頭，這下是真有點臉紅了。許萊兮輕笑一聲：“好好珍惜他，他這種出身的人，少年時的真心最可貴。”
許萊兮似乎有感而發，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很多話：“男人都是一樣的，年輕的時候和白富美原配一起打拼，年紀大了就想要保姆，聽話懂事還能提供情緒價值。他現在年輕，所以對你百依百順，你自己心裏可得有桿秤。”
不知為何，聞兮竟然脫口而出：“那姐夫為什麽會娶你？你也不可能給他做保姆啊。”
許萊兮冷哼一聲：“他除了第一任老婆是白富美，其他幾任包括情人，都竭盡全力想討好他。可能是他年紀大了、想嘗試點不一樣，所以才和我這樣不愛搭理他的人結婚。”
聞兮聽得目瞪口呆，印象裏，這是姐姐第一次提到和黃啟山結婚的原因。
連化妝師動作都明顯慢了下來，感覺大家都對豪門八卦充滿了好奇。
許萊兮擡眼不動聲色地瞥了那化妝師一眼，他連忙咳嗽一聲，繼續給她描眉毛。
黃啟山安排聞兮看的那場戲此刻冷不丁地從記憶角落裏冒出來。
這老爺子一輩子從來沒踢過鐵板，姐姐算是他晚年給自己找的一座非要攀登的高峰，他到死都沒征服姐姐。
他會不會，想報覆姐姐？
胡思亂想間，姐姐打了個響指，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發什麽呆？”
聞兮沒敢說真話，只好胡亂扯著話題：“姐姐，那你還要簽星光嗎？”
許萊兮看向前方，鏡子裏的她美艷不可方物：“和阿曼達聊了聊，興趣一般。再加上Michael這個事情，可能不會簽了吧。”
聞兮心想，不簽正好！
許萊兮還問：“Michael準備什麽時候走？”
提到這個聞兮就發愁：“不知道呀，他準備和星光打官司，不知道星光什麽時候肯放人。”
許萊兮眉頭微蹙：“星光不是嘉秀說了算？她為什麽要為難自己親弟弟？”
“可是阿南說他和他大姐不熟，大概覺得不好意思、又或者沒什麽利益可以和她交換吧。”
姐姐聞言露出一絲微笑：“我熟啊。”
聞兮一怔，瞬間豁然開朗。
對哦，姐姐也是在黃家呆了很多年的人。黃嘉秀人一直在南美，不怎麽管星光的事情、任由下面人處理具體事務。
她和姐姐其實是多年閨中密友，幾天後由姐姐穿針引線，她終於知道了黃嘉南的事情。
雖親情淡薄，但黃嘉南畢竟是她親弟弟，再怎麽樣也比外人強。她挽留弟弟無果後，星光直接一紙通告，和平解約。
一個多月後聽說她還私底下敲打了阿曼達一派，不過聞兮那時候已經離開了星光，後來發生了什麽她也只是聽到一些風聲而已，並不確定。
黃嘉南到底沒簽EMG，而是簽了傑哥。
同時簽了傑哥的，還有聞兮。
除了影視資源由傑哥去撕，商務都是聞兮負責。好多事情乍一聽很嚇人，逼著自己努力工作後，聞兮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
小半年來她忙得暈頭轉向，總結時傑哥私底下誇讚了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做得真不錯。
黃嘉南花四個月時間拍完一個品質還不錯的現代劇，緊接著再次進組一個投資很大的商業動作電影；
他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半年不到的時間，身上已經有了十幾個代言。有高奢、有平價，兼顧了高端和平民各種風格。
他單飛之路如此順利，工作室擴張時還把邵姐給挖了過來。
黃嘉南走後邵姐被派去為俞娜工作，苦不堪言，裸辭後在朋友圈發出解放宣言，聞兮直接向她發出橄欖枝，邵姐也是欣然接受。
和高層的桃色緋聞給俞娜帶來的打擊很大，她的澄清顯得很無力。沒想到昔日死對頭許萊兮的覆出竟然給了她很多流量，捆綁之下二人纏纏綿綿，意外起死回生。
許萊兮的覆出之路沒有想象的順利，她已經七八年不活動了，娛樂圈變化實在太快太快，她認知裏的宣發模式、片場拍戲、資本運作……統統更新換代。
好在她一向驕傲又好學，從不輕易認輸，在傑哥幫助下倒是願意從頭再來。再加上觀眾對她濾鏡有十八丈厚，她時間和機會都很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年底國內金權獎出名單，梁培我《他的狗》憑借國外那個A類電影節的獎項，還有國內上映後不錯的口碑，一舉拿下了三個重磅提名。
除了梁培我的最佳導演BD、最佳影片BP，黃嘉南居然也拿到了最佳新人的提名。
幾年前拍的第一部電影如此受認可，這提名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藝人來說，含金量足見一斑。
他走紅毯時，渾身穿戴皆是高奢超季，可見市場還有娛樂圈業內多麽看好他的未來。
前一天晚上聞兮和黃嘉南睡覺前開玩笑，她裹著被子，讓他分別演一次得獎和沒得獎時的反應。
那時候她覺得他演的“克制的興奮”相當不錯。
但是頒獎嘉賓真念出他名字、鏡頭給到他的時候，他眼中既沒有驚也沒有喜，只有瞬間的茫然和怔忡。
聞兮在後臺看著屏幕，差點哭出來。
他為了這一天，付出多少努力、忍過多少煎熬？沒有人能懂。
他系上西裝紐扣，調整好表情，從容不迫地登臺領獎。
他攜帶兩樣東西上臺：第一樣，是一小籃水果，有藍莓、草莓和樹莓。
他在掌聲之後展示給臺下看，自嘲道：“這麽多年，我一直被嘲笑黴運纏身，還被起名叫‘倒黴真君’。大家看看，這是藍莓、這是草莓、這是樹莓，而我！”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眼神堅定而執著：“有了這個獎，就不再是倒黴了！”
臺下哄堂大笑，能把這些東西帶上臺、還自嘲一番，真是太有個性了。
他拿出第二樣東西，是他這麽多年記錄的某瓣上收集來的各種惡評。
他對準話筒，雖然在笑，但是眼底隱隱閃著淚光。
“感謝觀眾朋友們這麽長時間以來對我的鞭策，我一條沒漏、一刻不敢忘，靠著這些鞭策才走到今天，感謝大家。”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聞兮在後臺幾乎沒停過眼淚，眼前一片模糊。
他憋著一口氣，整整憋了七年，今天終於笑著發洩了出來。
原本工作室給他準備了一個慶功宴，頒獎結束後主辦方有個小型酒會，結束後已經快淩晨，聞兮就把慶功宴延後，邵姐安排司機把他送回家。
在車上他一直閉目養神，聞兮在前排默默關註他的臉色，本以為他很累了，結果一進家門，他豁然來了精神，很興奮地向她要禮物。
“我這拿了個獎，你居然不給我準備禮物，這合適嗎？”
不合適。
她還真準備了禮物。
正要拿出來，黃嘉南蒼蠅搓手、一臉□□：“快，跳個脫衣舞給我看。”
……
在一起大半年時間，他已經從高冷男神變成了這樣。
聞兮跨著臉：“禮物沒法挑，愛要不要。”
他怏怏地收起笑容：“有禮物就行，我不挑。”
於是聞兮拿出吉他，談了一首她練了很久很久的《In love again》。
這首歌她四年前——不，五年前彈過，現在重新撿了起來、當著他的面談給他聽。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戀人，她給了他很多痛苦和欺騙，如果不是真的愛，他們根本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五年前她送他兩段視頻，沒能挽回他，她就把那兩個U盤都帶走了。現在她再向他表白一次，她知道他會懂。
他當然聽得懂，客廳昏暗的燈光照在他側臉上，他盤著腿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邊喝酒邊聽她哼唱。酒意微醺，氣氛正好，他瞇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
驟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怖的事情，眉間所有溫柔和愛意一掃而空、被陰霾取代。
聞兮怎麽會察覺不到他的異樣？她停下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他：“怎麽了？”
他放下酒杯，幾番欲言又止。
他視線落在她手裏的吉他上，眸色森然。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這吉他，是誰教你的……”
聞兮微怔，看向懷間抱著的吉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以為，這是岑嘉兆教她的。
像是被冷水澆透，所有熱情都熄了火。她默默地放下吉他，許久低聲解釋了一句：“這是我為你學的。”
身後有副熟悉的、滾燙的胸膛貼過來，他緊緊抱著她，呼吸貼著她的耳垂：“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真的控制不了……”
眼前模糊一片，喉頭哽咽。
聞兮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
他的錯嗎？不，她確實有欺騙他的前科、沒有給過他足夠的安全感。
“阿南，我真的很努力了……”
握緊她的手臂一僵，隨即更用力地擁抱她、像是要把她嵌入到身體裏去：“我不分手，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分手。”
他還說：“我在你身上沒有原則，你要是覺得痛苦我們就痛苦地在一起，你要是覺得幸福我們就幸福地在一起，你必須和我在一起，其他事情根本不重要。”
她懂，他們必須捆在一起，生死都是彼此的人，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認命地嘆口氣，慢慢握住他的手。地毯上的兩個影子，緊緊地重疊在一起。
分又舍不得，只能這樣了吧。
感情能被理智打敗嗎？她試過的，失敗了。
就算只能這樣，也舍不得分開。
愛，是軟弱的時刻。
是求助彼此參與彼此的人生，是殘缺的自己求一個完整，是地獄仰望天堂。
==
黃嘉南拿獎的輿論熱度還沒退卻，娛樂圈又迎來了一項重大事件。
又有人向營銷號匿名投稿，曝光了許萊兮的病例——
她五年前看心理醫生，被確診為重度“雙相情感障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和黃嘉南一起出去單幹，還給他做經紀人？
她想都沒想過這個事情。
她入行的初心是為了姐姐，卻沒想到陰錯陽差認識了黃嘉南。
姐姐看樣子不需要她，黃嘉南反而主動提起這個事情，聞兮忍不住自我審視一番——
人脈、資源、實力……
她真的能做到嗎？
忍不住和姐姐聊這個話題、想問問她的意見。
許萊兮約了化妝師做造型、拍一套硬照，聞兮專門趕過去和她在攝影棚見面。
許萊兮從化妝鏡裏看她：“Michael還有這種想法？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聞兮有點不好意思：“我覺得，有點難，我可能做不好。”
“你能不能做好經紀人這個工作真的重要嗎？他希望你來做就是他的態度。我確實沒想到，你們過了幾年還能覆合，看來他對你是真的。”
聞兮撓了撓頭，這下是真有點臉紅了。許萊兮輕笑一聲：“好好珍惜他，他這種出身的人，少年時的真心最可貴。”
許萊兮似乎有感而發，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很多話：“男人都是一樣的，年輕的時候和白富美原配一起打拼，年紀大了就想要保姆，聽話懂事還能提供情緒價值。他現在年輕，所以對你百依百順，你自己心裏可得有桿秤。”
不知為何，聞兮竟然脫口而出：“那姐夫為什麽會娶你？你也不可能給他做保姆啊。”
許萊兮冷哼一聲：“他除了第一任老婆是白富美，其他幾任包括情人，都竭盡全力想討好他。可能是他年紀大了、想嘗試點不一樣，所以才和我這樣不愛搭理他的人結婚。”
聞兮聽得目瞪口呆，印象裏，這是姐姐第一次提到和黃啟山結婚的原因。
連化妝師動作都明顯慢了下來，感覺大家都對豪門八卦充滿了好奇。
許萊兮擡眼不動聲色地瞥了那化妝師一眼，他連忙咳嗽一聲，繼續給她描眉毛。
黃啟山安排聞兮看的那場戲此刻冷不丁地從記憶角落裏冒出來。
這老爺子一輩子從來沒踢過鐵板，姐姐算是他晚年給自己找的一座非要攀登的高峰，他到死都沒征服姐姐。
他會不會，想報覆姐姐？
胡思亂想間，姐姐打了個響指，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發什麽呆？”
聞兮沒敢說真話，只好胡亂扯著話題：“姐姐，那你還要簽星光嗎？”
許萊兮看向前方，鏡子裏的她美艷不可方物：“和阿曼達聊了聊，興趣一般。再加上Michael這個事情，可能不會簽了吧。”
聞兮心想，不簽正好！
許萊兮還問：“Michael準備什麽時候走？”
提到這個聞兮就發愁：“不知道呀，他準備和星光打官司，不知道星光什麽時候肯放人。”
許萊兮眉頭微蹙：“星光不是嘉秀說了算？她為什麽要為難自己親弟弟？”
“可是阿南說他和他大姐不熟，大概覺得不好意思、又或者沒什麽利益可以和她交換吧。”
姐姐聞言露出一絲微笑：“我熟啊。”
聞兮一怔，瞬間豁然開朗。
對哦，姐姐也是在黃家呆了很多年的人。黃嘉秀人一直在南美，不怎麽管星光的事情、任由下面人處理具體事務。
她和姐姐其實是多年閨中密友，幾天後由姐姐穿針引線，她終於知道了黃嘉南的事情。
雖親情淡薄，但黃嘉南畢竟是她親弟弟，再怎麽樣也比外人強。她挽留弟弟無果後，星光直接一紙通告，和平解約。
一個多月後聽說她還私底下敲打了阿曼達一派，不過聞兮那時候已經離開了星光，後來發生了什麽她也只是聽到一些風聲而已，並不確定。
黃嘉南到底沒簽EMG，而是簽了傑哥。
同時簽了傑哥的，還有聞兮。
除了影視資源由傑哥去撕，商務都是聞兮負責。好多事情乍一聽很嚇人，逼著自己努力工作後，聞兮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
小半年來她忙得暈頭轉向，總結時傑哥私底下誇讚了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做得真不錯。
黃嘉南花四個月時間拍完一個品質還不錯的現代劇，緊接著再次進組一個投資很大的商業動作電影；
他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半年不到的時間，身上已經有了十幾個代言。有高奢、有平價，兼顧了高端和平民各種風格。
他單飛之路如此順利，工作室擴張時還把邵姐給挖了過來。
黃嘉南走後邵姐被派去為俞娜工作，苦不堪言，裸辭後在朋友圈發出解放宣言，聞兮直接向她發出橄欖枝，邵姐也是欣然接受。
和高層的桃色緋聞給俞娜帶來的打擊很大，她的澄清顯得很無力。沒想到昔日死對頭許萊兮的覆出竟然給了她很多流量，捆綁之下二人纏纏綿綿，意外起死回生。
許萊兮的覆出之路沒有想象的順利，她已經七八年不活動了，娛樂圈變化實在太快太快，她認知裏的宣發模式、片場拍戲、資本運作……統統更新換代。
好在她一向驕傲又好學，從不輕易認輸，在傑哥幫助下倒是願意從頭再來。再加上觀眾對她濾鏡有十八丈厚，她時間和機會都很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年底國內金權獎出名單，梁培我《他的狗》憑借國外那個A類電影節的獎項，還有國內上映後不錯的口碑，一舉拿下了三個重磅提名。
除了梁培我的最佳導演BD、最佳影片BP，黃嘉南居然也拿到了最佳新人的提名。
幾年前拍的第一部電影如此受認可，這提名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藝人來說，含金量足見一斑。
他走紅毯時，渾身穿戴皆是高奢超季，可見市場還有娛樂圈業內多麽看好他的未來。
前一天晚上聞兮和黃嘉南睡覺前開玩笑，她裹著被子，讓他分別演一次得獎和沒得獎時的反應。
那時候她覺得他演的“克制的興奮”相當不錯。
但是頒獎嘉賓真念出他名字、鏡頭給到他的時候，他眼中既沒有驚也沒有喜，只有瞬間的茫然和怔忡。
聞兮在後臺看著屏幕，差點哭出來。
他為了這一天，付出多少努力、忍過多少煎熬？沒有人能懂。
他系上西裝紐扣，調整好表情，從容不迫地登臺領獎。
他攜帶兩樣東西上臺：第一樣，是一小籃水果，有藍莓、草莓和樹莓。
他在掌聲之後展示給臺下看，自嘲道：“這麽多年，我一直被嘲笑黴運纏身，還被起名叫‘倒黴真君’。大家看看，這是藍莓、這是草莓、這是樹莓，而我！”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眼神堅定而執著：“有了這個獎，就不再是倒黴了！”
臺下哄堂大笑，能把這些東西帶上臺、還自嘲一番，真是太有個性了。
他拿出第二樣東西，是他這麽多年記錄的某瓣上收集來的各種惡評。
他對準話筒，雖然在笑，但是眼底隱隱閃著淚光。
“感謝觀眾朋友們這麽長時間以來對我的鞭策，我一條沒漏、一刻不敢忘，靠著這些鞭策才走到今天，感謝大家。”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聞兮在後臺幾乎沒停過眼淚，眼前一片模糊。
他憋著一口氣，整整憋了七年，今天終於笑著發洩了出來。
原本工作室給他準備了一個慶功宴，頒獎結束後主辦方有個小型酒會，結束後已經快淩晨，聞兮就把慶功宴延後，邵姐安排司機把他送回家。
在車上他一直閉目養神，聞兮在前排默默關註他的臉色，本以為他很累了，結果一進家門，他豁然來了精神，很興奮地向她要禮物。
“我這拿了個獎，你居然不給我準備禮物，這合適嗎？”
不合適。
她還真準備了禮物。
正要拿出來，黃嘉南蒼蠅搓手、一臉□□：“快，跳個脫衣舞給我看。”
……
在一起大半年時間，他已經從高冷男神變成了這樣。
聞兮跨著臉：“禮物沒法挑，愛要不要。”
他怏怏地收起笑容：“有禮物就行，我不挑。”
於是聞兮拿出吉他，談了一首她練了很久很久的《In love again》。
這首歌她四年前——不，五年前彈過，現在重新撿了起來、當著他的面談給他聽。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戀人，她給了他很多痛苦和欺騙，如果不是真的愛，他們根本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五年前她送他兩段視頻，沒能挽回他，她就把那兩個U盤都帶走了。現在她再向他表白一次，她知道他會懂。
他當然聽得懂，客廳昏暗的燈光照在他側臉上，他盤著腿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邊喝酒邊聽她哼唱。酒意微醺，氣氛正好，他瞇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
驟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怖的事情，眉間所有溫柔和愛意一掃而空、被陰霾取代。
聞兮怎麽會察覺不到他的異樣？她停下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他：“怎麽了？”
他放下酒杯，幾番欲言又止。
他視線落在她手裏的吉他上，眸色森然。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這吉他，是誰教你的……”
聞兮微怔，看向懷間抱著的吉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以為，這是岑嘉兆教她的。
像是被冷水澆透，所有熱情都熄了火。她默默地放下吉他，許久低聲解釋了一句：“這是我為你學的。”
身後有副熟悉的、滾燙的胸膛貼過來，他緊緊抱著她，呼吸貼著她的耳垂：“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真的控制不了……”
眼前模糊一片，喉頭哽咽。
聞兮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
他的錯嗎？不，她確實有欺騙他的前科、沒有給過他足夠的安全感。
“阿南，我真的很努力了……”
握緊她的手臂一僵，隨即更用力地擁抱她、像是要把她嵌入到身體裏去：“我不分手，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分手。”
他還說：“我在你身上沒有原則，你要是覺得痛苦我們就痛苦地在一起，你要是覺得幸福我們就幸福地在一起，你必須和我在一起，其他事情根本不重要。”
她懂，他們必須捆在一起，生死都是彼此的人，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認命地嘆口氣，慢慢握住他的手。地毯上的兩個影子，緊緊地重疊在一起。
分又舍不得，只能這樣了吧。
感情能被理智打敗嗎？她試過的，失敗了。
就算只能這樣，也舍不得分開。
愛，是軟弱的時刻。
是求助彼此參與彼此的人生，是殘缺的自己求一個完整，是地獄仰望天堂。
==
黃嘉南拿獎的輿論熱度還沒退卻，娛樂圈又迎來了一項重大事件。
又有人向營銷號匿名投稿，曝光了許萊兮的病例——
她五年前看心理醫生，被確診為重度“雙相情感障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