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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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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周硯均讓其親人來接,開了房讓她把臉上鬼一樣的妝洗掉,換回原來的衣服,陪她一同等人。

她的大伯說晚飯後就來,他耐心等,直到八點對方才打來電話,說是小孩高燒來不了,麻煩周硯均將人送回去。

周硯均無法,直接開車將她送去茅普縣。一路上絮絮叨叨與她說,讓她好好學習。

他理解這個年紀的女生叛逆,迷茫和懵懂。其實他並沒那麽生氣,畢竟沒感情,只是資助對象。佯裝怒火罵她,只是為了讓她知道嚴重性。

夜裏開車慢,周硯均讓她打電話給奶奶,解釋會晚到。沈燕怯生生:“手機沒電了。”

周硯均示意她拿自己手機打,沈燕剛打開通話界面就接進來電話,備註是‘游星’。她沒問周硯均,接通後自行餵了聲,再下一秒,突兀地掛斷聲響起。

周硯均本以為她與奶奶的電話,猛地掛斷聲讓他破覺不妙,“誰打來的?”

“叫游星。”

周硯均緊皺眉頭,“誰讓你接我的電話?”這次,他是真有些窩火。



周硯均將人送到再回流原,已經是淩晨一點,怕電話打擾她,想發微信解釋,看到紅色感嘆號,他嘆口氣收好手機。

周硯均以為對方又是小作小鬧,後面幾天他主動搭話,都被無視。

冬天,種植園進入休眠期。公司相對輕松些。部門決定一起團建,去海邊過幾天夏天。

游星聽時沒應聲,李宥雨就知道她不想去。她寧願拿這幾天回川平躺著去,不想跟名字都沒記全的同事旅游,“可以不去嗎?”

她在秘書處,就兩人,她和李宥雨。齊佐手下的部門就只有秘書處,所以他也會去。但還有同層樓的營銷部同事一起去,加起來有三十人左右。

齊佐看重團體凝聚力,團建批假格外嚴格,即沒有生死大事,都得去!

游星不信邪,找個病假理由去問齊佐,被對方兩句話就轟出來了。李宥雨只肘偏頭,算準了她出來時的神態。

“怎麽樣,還得去吧!那我報名了,我們兩一個房間。”李宥雨安慰她,“姐帶你玩,愁什麽?”游星唉聲嘆氣點頭,百般不情願上了飛機。

在她對著機票上座位號和經濟艙一連排位置,最裏側坐著周硯均時,她頓足了。

什麽詭異事件,她討厭什麽來什麽是不是?

她直往通道裏面走,目不斜視,走到最後一排坐下。對方偏頭看窗外,沒看到。她隨意坐下,等原坐人來時,她一臉不好意思,說自己拉肚子,想離廁所近些。

對方好說話,和她換位置。

周硯均和李宥雨的中間插進來個陌生人,李宥雨知曉她的座位號,以為對方坐錯了。對方指了指最後排的灰色棒球帽,“沒錯,那個姑娘說她肚子不舒服,想離廁所近些,讓我和她換。”

周硯均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

上飛機前游星還生龍活虎,她晚一步上飛機就聽聞對方不舒服,納悶得很,走到最後一排問她。游星說法未變,讓李宥雨別擔心,小問題。

她以為孽緣只是岔神,直到周硯均和齊佐的房號在她和李宥雨的對面時,她更是煩躁不已,對這趟路程滿是反感。

關上門放上行李,她問李宥雨:“為什麽周硯均也在?”每個部門都可以根據當年業績申請團建資金,外出或平分。

周硯均身為老板,理應只是客套拒絕的那人,倘若每個部門他都去,豈不是累死自己的程度。且在她百般確認周硯均不會來時,她才收拾各種泳衣塞進行李箱。

李宥雨躺床上看手機,“不知道,之前齊佐說他不來的。”

游星很想拎著行李箱買最早的班機回去,不想看到他,落眼睛裏就難受。她甚至想中斷和游厲的協議,實在不想待在流原上沒有意義的班。

游厲讓她給出理由,她支支吾吾,只說大不了不要跑車,賠錢就是。

游厲不答應,他教育人兒不能無故毀約,沒有正當理由單方面毀約,是失信行為,不能縱容。游星只得硬著頭皮上班,討厭老板,所以時刻想辭職。這種感受,她終於理解了。

她重重往後仰,腦子裏思考借口,明天就走的借口。

來她已經來了,態度到位了,但確實有要緊事要離開。齊佐不答應也不管,她必須走。



所謂團建,其實沒有使人窒息的活動,齊佐在這點人性化,第一天讓大家自行安排。李宥雨拉著游星一同出門,她喜歡海,興致盎然,拉著游星去逛當地的集市。

游星來過很多次這片海,朋友有別墅在,所以經常飛的來轟趴,或者出海釣魚。見她這般興奮,游星不想掃興,調整情緒作陪。

兩人換了沙灘裙出門,飯點,游星想帶她去吃她熟悉的店。

剛下樓就在大堂碰到讓她垮臉的人,低咒一聲:晦氣。

出發前,齊佐好話賴話才將周硯均拖來,但來了他也很懵,不知去何處。帶著對方一起幹坐在大堂,等著誰第一批下來,就和他們一起。

齊佐直說要加入她們,讓游星帶著一起去。游星與沙發人的目光短兵相接。不願意,但她不至於撂臉子走人。

李宥雨巴不得,都是她的好友,她高興地很,一路上絮絮叨叨,沒發現身旁興致不高。

游星本想吃完飯後帶李宥雨去逛街,在商場裏點了兩杯奶茶就準備走。兩個男人要去上廁所,周硯均將手裏的外套遞給李宥雨。

李宥雨也想上廁所,游星陪她走到廁所門口,順手將周硯均的外套給她。她沒說什麽,垂頭看著外套,上面的餘溫來自李宥雨。

男廁所在一旁,周硯均出來時見到她,她將衣裳遞過去,周硯均道謝,她冷淡‘嗯’聲,轉身進到洗手間。

李宥雨正好出來,看到在盥洗池打洗手液洗手,以為她也是從上了廁所出來,跟她吐槽廁所臟。

有了兩個男人的加入後游星改變計劃,吃完飯後沙灘散步。

川平是冬季,但河海市卻是夏,落日在海岸線書寫浪漫迷幻,延綿拉長人們的情緒。

李宥雨挽著游星踩著細軟沙礫,慢慢往前。看著橘紅色的晚霞,藍紫色天空和大海的藍色,李宥雨感嘆,拿出手機拍下發給男友。游星雙手插兜,李宥雨問:“這麽好看,你不拍?”

她看多了,習以為常。再說,李宥雨拍下是和愛人共享浪漫,她發給誰?

“眼睛當快門,存儲在大腦裏。”

李宥雨再次感嘆,“要是他也在就好了!”浪漫不能愛人一起看,是種遺憾。話落時,她投望齊佐:“你怎麽不喊李宥珍一起來,她今年的年假還沒休。”

齊佐拒絕,他若要喊對方來,必然是單獨兩人。一群人多雙眼睛對張嘴,他才不願給他們八卦的機會。

他們沿著沙灘慢慢走,向酒店走去。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游星接話,周硯均本就話少,但他一說話,她沈默。其他兩人一直在接話,倒沒註意她的異常。

不知說起什麽,李宥雨吐槽周硯均老古董,又一次將相親對象聊絕望。

游星話裏有話,輕笑:“周總需要相親?”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周硯均相親,李宥雨不解,“你不是知道的嗎?”

游星胡謅:“我忘了,我怎麽記得是誰說周總現在有對象?”

周硯均沒說話,李宥雨一楞,問周硯均:“你有對象了?”若有,她竟然一點不知?

“沒有。”

游星嗤笑,眾人疑目,她解釋是笑自己誤以為真。

回到房間後,她發微信給夏知桐,出去吃飯還遇到周硯均,真的是晦氣。

剛發出去消息,房門被敲響。同事來喊人一起玩,游星應了聲,讓李宥雨去,她不去。

李宥雨說出來玩不要落單,半推半就將人一起拖了去,人不多,就六個,是她工位附近的人。她一進門就看到齊佐,心裏咯噔一下。警惕著掃視一圈,沒發現人,放松下來。

周硯均平時不大參與聚會,嫌吵。齊佐喊了幾回,他不來。

游星坐在齊佐的對角線上,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有人問周總怎麽一起來聊聊天,齊佐稱其睡著了。

她討厭周硯均,可在人群裏,聽到周硯均名字時,身體的每個細胞會突然警覺,調動所有註意力,去聽有關他的事。

她討厭這種當面裝斯文君子,背地裏浪子的人。虛偽,惡心。事後她問過李望也,李望也說大多數情況是不正常交易或者包養。不想負責,不正當交易解決需求,不就是垃圾人?

她的留學生涯,留學圈裏聽的八卦無非兩性,當面純潔私下亂來人她見得多了。任何毀三觀的故事聽了都不會驚掉下巴,實際上周硯均這種對她而言,算毀三觀中最平常的一種。

可她沒辦法用旁人心態審視,她的確有心動,但皆化成失望。游星竭力控制這份不合時宜的情感,錯誤時間和錯誤人,她不能縱容愛意橫生。

大家買了些酒和小菜,就純聊聊天,沒玩游戲。她估摸著時間,打算待半個小時就閃人。努力當邊緣人物,一會走時才不會被發現。

眾人說的話題她沒參與,只聽著。幾人和老板在一起的局,就註定不純粹,放不開。

說著說著就開始有人敬酒,誇齊佐周硯均好老板,善解人意,能力又強,公司有希望,他們有奔頭。一些車軲轆話來回轉,她聽得煩躁,每一句都想反駁。

私下聚會,齊佐沒什麽架子,謝絕他們的敬酒,讓大家敞開玩。沒一會,五六打啤酒見底,游星借口去買逃離了此地。

大堂背後有泳池,她等待服務員訂酒,無意漫步到游泳池前。泳池有人在游泳,看不見臉。游泳人游到她的方向,從水裏紮出來,扶著樓梯上來。

她往後退了兩步,準備轉身離去。

“游星。”他上岸的同時喚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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