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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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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游星看著她:“等我,周五我就過來陪你。”

這些天她一滴淚沒有,但游星的這句話讓她鼻頭一酸,“好。”

夏知桐欲在周六假意離開,她估準陳之僑會去找她,屆時她帶著律師上前。這事必然讓狗男女什麽都撈不到。

游星‘嗯’了一聲,提起其他事,她不想夏知桐一直沈浸在負面情緒中,跟她說起網上看到的段子,生活中的趣事,想逗她笑一笑。

但這事不是聽個笑話就能忘卻的,游星費力說,夏知桐聽得心不在焉,但也努力配合。游星放棄了,沈默。其實她的心情也不好,內心很煩躁,面上沒顯。想起這些件煩人事,重重嘆口氣。

諸事擾君煩,眉頭舒展不開,講再多笑話都是。她倒在床上,唉聲嘆氣。

夏知桐問她怎麽的,游星只說沒什麽,自己都顧不上,就別顧她了。

夏知桐問車禍一事賠償商談情況,游星輕描淡寫,沒說起房惠一事。她又問:“周硯均知不知道此事。”

“管他知不知道,跟我無關,我的事更是跟他沒關系。”

夏知桐一聽就不對勁,問她是否和老板吵架,游星否認,確實沒吵架,但一想到他就窩火,來氣。

“別跟我提這個人,真的不想聽到他的名。”

她是游戲人間的浪子,她是投資者委托給他的責任。她開心了,投資才到位。

游星輕蔑一笑,很是諷刺。她先前和友人的話,傷人但也是玩笑話。可是他的話,卻實打的真心話,讓人心寒。

高看他了。

夏知桐追問到底怎麽了,游星不願說他,說起來只會再添把火,惹自己不痛快。“總之,我是發現了,世界上沒有好男人!”



周硯均估摸時間給她發微信問她到家沒,一個小時了,她沒回。

他不放心,打電話過去一直占線中。他意識到什麽,問李宥雨:“她走之前有什麽不對勁?”

李宥雨下了桌,齊佐頂上。她這才專心回憶游星當時狀態,說要走時的語氣很平靜。

他與齊佐的那番話,不適宜讓對方聽到。他一直留意客廳,游星並未走到兩人近處,應該是沒聽到。那能因為什麽?

周硯均還是不放心,讓李宥雨打電話給她。李宥雨嫌他操不完的心,但也打了電話過去。

李宥雨一打就通,確定她安全到家後她問:“周硯均擔心你,又打不通你電話,所以讓我問問情況。”

李宥雨開的免提,“勞他擔心了,可以有,但沒必要。”她的音調平平,周硯均知道,她生氣了。

游星生氣的點千奇百怪,周硯均想不通但習慣了。直到周恒在陽臺處接電話,他在洗手間洗手時明了,那番話確實被她聽了去。

周硯均擦幹手打開和她的聊天界面,想發什麽,輾轉半晌後放棄,將手機揣回兜裏。

他辯解不了,話很刺耳但是實話,惹得人不快是正常。

齊佐的話點醒他,確實有些超乎距離了,這番讓對方拉開和自己的距離也是好事。齊佐說她游戲人間,是感情經歷豐富的浪子。周硯均不認同,姑娘心高氣傲得很,即便身在萬花叢中,仍能做到高傲掠過,片葉不沾身。

是冬,在南方小城裏,風像刮骨刀。無論穿得再厚,風刮來時冷得打哆嗦。才是初冬,游星扛不住找到最厚的羽絨服。

自打那晚,游星和周硯均再也未說過話,她沒再偶遇過對門人,在電梯時兩人如同陌生人般,不打招呼,沒有任何眼神交接。撞見蘇玉,讓她去家裏吃飯她也沒再去過。

有什麽文件要他簽字,游星會等他不在辦公室時才交過去。等他下回再離開時,一沓簽好字的文件已經放在辦公桌上,等她去拿。

兩人莫名其妙的默契,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麽著。

李宥雨約她,一旦聽說是好友局,她立馬借口不去。李宥雨知道兩人別扭,頗為好笑。周硯均是那種世界末日來臨,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的死樣,卻次次和游星吵架鬧別扭。

游星沒解釋緣由,只說以後別提他,不是一路人。李宥雨頗覺好笑,沒勸解,只隨他們,她這個旁觀人看得很起勁。

周二下了整夜雨,初冬的雨寒冷刮骨,次日游星翻出了最厚的衣裳去上班。剛坐下,李宥雨煞有其事地湊近:“你來了。”

游星將充電器插在插排上,“嗯,早。”昨夜玩手機睡著,帶著低電量手機來公司。李宥雨之前戲謔她也開始蹭公司水電。

游星依照齊佐的意思,早來半個小時,辦公室人不多。李宥雨就直接在工位跟她說:“你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說時,她像碰頭的特務,雙眼警惕四周。

游星沒跟上,“?什麽事。”她完全想不起讓李宥雨去調查什麽事!

李宥雨說是曾英一家子的事,據她媽媽打聽,周強在三年前醉酒騎摩托車撞上電線桿,好在速度不快,只是全身輕微骨折和腦震蕩。但因住院費用高昂,他才住了一個星期就回家,自己去找郎中尋偏門治法,在家待了四個月後康覆了,又開著貨車拉貨。

游星有個跑題疑問:“他們為什麽這麽缺錢?”周強他們住的自建房,看著不像窮。可生病住院都舍不得錢,錢留著幹什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李宥雨說是老一輩觀念,總覺得錢是節省出來的,少吃一口少花一分,就會日積月累起來。

游星還以為兩人背負巨債,要省吃儉用還錢。

李宥雨的媽媽打聽到,房惠確實是兩人的侄女,是曾英表姐家的姑娘。這回周強舊疾覆發,房惠前去探望時給曾英出的主意。

周強確實要手術,十萬左右。他們拿不出,也舍不得。但正好撞上這群有錢人,索性讓他們出。房惠說他們應當的,且再翻個倍。對於紈絝子弟來說,二十萬就跟兩百面額一個意思。紈絝子弟最不差的是錢,不喜歡惹麻煩,害怕事情鬧大讓家裏人知道。大部分家裏都是開公司的,知道他們名字的話能在網上查到企業信息。如果鬧大了,會給公司造成負面評價。

只要曾英態度強硬,稍作威脅狀,他們會妥協的。

周國的老婆和李宥雨的媽媽認識,李媽和其多喝了兩杯就套出來原原本本。這事曾英瞞著其他人,他們夫妻兩張嘴能保證不說,但周國在場又是多一張嘴,總能讓人有機可乘。

“她不就是想要錢,可以,給她!”游星瞇著眼不知盯著何處。

李宥雨不知她要幹嘛,“你別沖動,別犯法!”

游星笑了:“至於嗎,我瘋了搭上自己。你等著看,欺負到我的頭上來是什麽後果。”



游星將想法告知劉律,委托他擬定協議。在李望也那兒拿了二十萬的銀行卡交給劉律,只要曾英簽下協議,卡就給她。

曾英聽時以為聽錯了,劉律將白紙黑字的協議推她的面前,她仔細看了看,克制不住地欣喜,“她們為什麽突然妥協了?”

“我的當事人每一分鐘都是按美金計算,你事純粹浪費他的時間,二十萬就能解決的事,算了,不計較。”

曾英拿起筆準備簽字,不知想了什麽,放下筆:“我先去上個廁所再來簽。”

劉律游刃有餘的應付,點了點頭。

以為對方幾分鐘就解決的事,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曾英回來。曾英拿起包,“我文化水平低,回去找人看一看,確定無問題後再簽字。”

劉律假作耐心全無,他看了眼腕表,“放心,協議沒有任何問題。但請明確告訴我需要等幾天,我的時間也按時收費。”

曾英想了想,“星期天前”

“我的當事人沒什麽耐心,曾女士,好意提醒你,抓緊簽字。但凡我的當事人改主意,你一分錢都拿不到。要知道,上了法庭,我的當事人耗得起。”侄女跟她分析了,真吃官司耗的是他們。

等曾英急匆匆揣著包走後,劉律透過咖啡店的落地窗看著她,電話那頭接通:“她果然沒簽。”

游星料到了,收了手機等好戲開幕。曾英電話打來的時間被她預料的晚,在第三天打電話給她,說要和她面聊。游星不大耐煩:“跟你打官司的是李望也,我處理此事僅是好意幫忙,有事就找他的律師去。”

對方不依不饒,說有話要跟她說。

游星答應了,與她約在公司樓下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廳朝著路口,來來往往的人能看到裏面的場景。

她點了杯美式,曾英喝不慣,只要了杯水。

游星氣定神閑,翹著二郎腿等對面開口。在對方開口前,她懶散看著手機,打開錄音設備朝下。

對方將劉律的協議推過來,“這個是你們律師讓我簽的,說簽了就有二十萬。”

她鼻音應聲,等她下一句,“這錢是李望也出,是不是?”

游星挑眉,“不然呢?”她不是當事人,怎會由她出。

“協議上說讓我附上一份說明,說明周強在三年前就出過車禍,鎖骨骨折是舊疾。”協議要斬斷所有因果,錢可以給,但不能是醫藥費。上面寫這筆錢僅為人道主義撫慰。那日回去後劉律發微信給她,幽幽來一句:“剛剛有些證據忘記發給你了。”

附上幾張圖片,曾英點開看,是周強三年前車禍入院的片子和病歷,以及這次的病歷說明,住院繳費明細。曾英一陣顫栗。

她低估這群人了..........。

游星解釋:“你要知道,現在查得緊,銀行每一筆流水都必須透明。如果莫名其妙轉二十萬給陌生人,銀行要查雙方的流水。到時候有這份協議,李望也好歹能說明白。”

曾英不管這些,她聽不懂,只認錢,“這份錢是李望也給的,那你呢?”

游星聽了好大的笑話:“我?”

曾英點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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