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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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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修】

◎可以讓妹妹安心打完今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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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賽一切順利。

眼看著時間匆匆來到七月, 虞紅那邊的情況也在見好。

陳縛不食言。

給她安排最好的護理團隊。

不幸中的萬幸是,虞紅的確恢覆得很好,精神狀態各方面都不錯。

她姐妹那顆懸著的心最近也可算是落了地。

虞迦書挑了個休賽的周末, 叫陳縛一起去醫院看望母親,這條去醫院的路陳縛倒是很熟悉。

他送她去醫院的次數不少。

從基地去醫院的路程不短, 虞迦書打開車窗, 吹著迎面來的風,忽然很輕地嘆息了一道。

“怎麽?”陳縛聽見後問她。

“就覺得,現在好像一切都很順利。”虞迦書聳了聳肩,“反而搞得我心慌慌的。”

陳縛嗯了一聲,聽她往下說。

“你們順利慣了肯定不會這樣覺得啦, 就是我們呢,每次看著什麽都順了, 就要出點岔子。”

“就總讓我覺得,幸福是會有代價的。”

其實幸福是沒有代價的。

她知道。

虞迦書沒有太多的抱怨情緒,從小就覺得要一帆風順太難, 習慣了磨難。

有些話隨便說說也就過去了。

這些話,虞迦書也只在陳縛面前提起過,說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就算是跟姐姐,她也習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們本就同命相連, 虞迦書不想再給姐姐增加更多壓力。

可跟陳縛說起,就很輕松很隨意。

大概是因為——

她知道, 陳縛會擔住她的所有情緒吧。

就像此刻。

前方紅綠燈停下的時刻, 陳縛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輕笑。

“確實有代價啊。”

“代價就是找了個這麽老的對象談戀愛。”

虞迦書被他逗笑, 前面心情那一小片烏雲都馬上煙消雲散了, 她看向車窗外。

街邊總有情侶牽手路過。

她看著這夏日晴空,烈日昭昭,很輕地許願。

“嗯,希望媽媽,也能快點好起來,早一點幸福起來。”

虞紅的前半生實在是太過於辛苦了。

到地下停車場後,虞迦書先下了車,在旁邊等陳縛停車,她依舊是只想了一小會兒。

陳縛剛下車,車門都還沒來得及鎖,突然聽到虞迦書說。

“陳縛,你做好準備。”

陳縛一邊摁車鑰匙,一邊慢悠悠擡眸:“什麽?”

虞迦書:“我打算一會兒上去,直接跟我媽說,你是我男朋友。”

可以跟其他人隱瞞,但不會對媽媽隱瞞。

陳縛:?

車鑰匙差點手滑掉下去。

雖然的確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去的,但也沒想過這麽突然,細細想來,這也是虞迦書的作風。

在陳縛沈默的半秒裏。

虞迦書又補上了一句:“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幸福的代價呢,只能把自己賠給你了!”

陳縛從車身左側繞過來,走到她面前,倒是先把車鑰匙塞到她手裏了。

“虞迦書,你得想清楚一點,不許跟你玩游戲一樣沖動。”陳縛垂眸看著她,確認到。

說來,賠進去一生。

要跟某個人一直在一起直到人生盡頭,說要結婚,都是熱戀期小情侶的沖動。

“我才不沖動。”虞迦書看著他,“我每個看似沖動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縛不再追問,也不再懷疑。

他只是摁了摁她的手,叫她把車鑰匙捏好。

“先賠個小聘禮。”他說。

虞迦書回頭看了眼那車,她依舊不知道自己這對象到底是什麽消費水平,但想到他那私人飛機。

就覺得。

肯定不便宜。

兩個人一起上去的時候,恰好碰到從病房裏出來的虞晨路,她的神色不算好看。

腳步匆匆,似乎正打算播一通電話。

“姐!”虞迦書開口,倏然就打斷了虞晨路這動作。

虞晨路一楞,擡頭:“小書…”

“我們來看看媽媽。”虞迦書迎上去,“你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處理嗎?”

虞晨路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被虞迦書精準捕捉。

姐妹之間的心有靈犀並不是說說而已。

虞晨路稍頓,微微皺眉後又努力舒展開,一副不需要擔心的模樣,對她笑了笑。

“沒什麽,是工作上的事情,等會兒再處理就好啦,不要緊的。”

虞迦書持懷疑態度:“真的嗎?”

看她剛才的肢體語言,不像是不要緊的事,更像是…很糾結、躊躇猶豫,並且難啃的一塊骨頭。

“當然呀。”虞晨路推了推她的後肩膀,“姐姐還需要你擔心噢?”

虞迦書不會追問。

微微點頭。

姐姐比她大,比她成熟,虞迦書在姐姐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

“不過媽媽剛睡著呢。”虞晨路頓了頓,“你們在外面等等,我先進去看看。”

剛好撞到了午睡時間,的確不好一起進去打擾,病人的神經很敏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

虞迦書聽聞頷首,眼神示意:好。

他倆就在外面安靜等等。

虞晨路眉眼彎了彎,給了他們倆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輕輕開門又進去了。



病房內外兩個世界。

虞晨路垂著眼,聲音也壓著,輕喚:“媽,小書過來了。”

虞迦書其實還是幾乎每周都會來,最近來的時間都有些奇怪,但虞紅之前也沒懷疑過什麽,畢竟現在七月,大學也放暑假了。

前幾次虞迦書來的時候,虞紅有說過她。

假期的時間也不能落下,大學這四年非常關鍵,能夠在大學搞定的事情一定要搞定,等到以後工作了,就會知道什麽叫力不從心。

虞紅也知道自己是個嚴厲的母親。

但她只能這麽做。

虞紅臉色不好看:“她還敢過來?”

“媽媽…那件事。”虞晨路堅持,“我沒求過你什麽事,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不要告訴妹妹你已經知道了…”

虞紅正是在昨天,發現虞迦書暫時停學了,而且還在打什麽游戲的職業聯賽,在虞紅的認知裏,這些東西都是不學無術的網癮少年才會搞的。

無論虞晨路怎麽解釋,虞紅是聽不去的。

虞紅正是因為有這麽強烈的個人認知,當年才能果斷離婚,獨自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虞紅對虞迦書太過於關註。

虞晨路想要隱瞞,也沒藏住多久。

既然媽媽已經發現,虞晨路也無法把她的記憶抹除,更不可能跟媽媽置氣。

她只能告訴虞紅——

“當初那五十萬,是妹妹去打比賽換來的。”

“合約是一年。”

虞紅當時有些驚訝,但還是倔脾氣:“但她今年打完,必須回學校去上學,我病也好了,出去以後也能自己再攢點錢,不需要她放棄學業來給我治病!”

虞晨路心間萬千話。

最後卻只化作一句:“媽媽,那可以讓妹妹安心打完今年嗎?”

現在正值夏季賽關鍵的時期,而且他們夏季賽還打得很好很順。

虞晨路也了解了這賽程。

她知道今年麽RT是很有希望進世界賽的,她也想要虞迦書能去更大的舞臺…

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突然打斷她。

對虞迦書來說,一定是很沈重的打擊。

虞晨路覺得自己作為姐姐,沒有什麽太多能為她做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當下,繼續給妹妹一個可以安心比賽的環境。

就算只是暫時的平穩也好。

此刻,虞晨路的眼睛都紅了些,虞紅見了也稍微有些心軟,她也是難得見到自己這大女兒這樣的表情。

明明是小時候斷了腿也沒有哭鬧過的懂事小孩。

“知道了。”虞紅也放平了些心情,“我不會跟她提。”

虞晨路“嗯”了一聲,說:“那我出去叫他們。”

“他們?”虞紅微微蹙眉。

虞晨路這會兒沒解釋,其實虞紅也能猜到幾分,前幾天她偶然發現此事,昨天也把虞迦書現在幹的事情略微了解了一番。

其中那個叫“陳縛”的人。

她印象深刻。

看起來和虞迦書關系不凡。

虞晨路出去沒半分鐘,他們就跟著進來了,虞紅的眼神越過虞迦書,徑直地看向了後面的男人。

……呵。

不愧是她虞紅的女兒,眼光還行,至少會挑帥哥。

但下一秒,虞紅還是用打量、研究的態度繼續看他,就看到虞迦書回頭,牽起了他的手。

虞紅:……

你們倆什麽關系現在也不用開口說了。

雖說有些意料之內,也知道孩子上了大學就容易戀愛,但虞紅還是有些震驚的,畢竟虞迦書——

挺不喜歡男人的。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有什麽魔力,都能把她給哄到了。

“媽,我帶男朋友一起來看你。”虞迦書很自然地走過來。

虞紅對此沒有什麽表示,很平淡地嗯了一聲,隨後說:“知道了,談戀愛可以,別把學業落下了。”

看似平靜,卻已經在腦子裏過了一百遍陳縛這人的信息。

她很難不懷疑,虞迦書是被他“帶壞”的,現在就喜歡打那什麽游戲。

沈默的半秒裏,虞迦書握著陳縛的那只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一點。

她知道。

媽媽最在意的是她的學業,她以前也只在乎自己的學業,可現在,總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現在虞紅還在康覆期,甚至還沒到出院的時間。

虞迦書依舊沒有打算說明。

如此簡單的對話,在陳縛的意料之外,在與虞紅正式會面之前,他常聽虞迦書提起她的母親。

嚴格、有些刻板、有些倔強。

可她愛她們。

現在女兒談戀愛這麽大的事情,作為母親應當多在意一些才對,現在卻如此輕描淡寫地就應著了……

陳縛瞇了瞇眼。

覺得這其實不是一個好的預示。

毫無反應,其實才是最大的反應,她要麽就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要麽就是有太多的情緒不適宜現在就展露。

陳縛自知現在沒有什麽好寒暄的,只是稍微關心了一下她的病情,提了句好好休息。

隨後很自覺地去旁邊幫忙削水果,把病床那邊的空間留給她們三個。

虞晨路擡眸,微笑著解釋:“媽媽,小書的男朋友其實幫了我們很多忙,現在康覆的病房也是他…”

只是這會兒,她們越是幫陳縛說話,虞紅越覺得她們倆是不是被這男人下降頭了。

虞晨路提了幾句見勢不對,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還是聊起虞紅的休養情況。

“最近感覺舒服很多了嗎?要是有什麽不適,媽媽你記得隨時跟我和姐姐,還有醫生護士說。”虞迦書乖乖地坐在旁邊。

在媽媽身邊,就是聽話乖巧的女兒。

所以虞紅更覺得那種略顯瘋狂和叛逆的事情,不是現在的虞迦書會做的,肯定是有其他人帶著她。

這其他人麽。

就陳縛罪責最大。



今天在醫院呆的時間要久一些。

約莫一小時後,虞紅說自己有些累了要繼續休息,虞迦書和陳縛才離開。

陳縛都能感覺到的氛圍,虞迦書自然也有感覺,但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太糾結。

虞迦書只是幫虞紅解釋。

“我媽媽心防也很重,畢竟當年嫁給的是那樣的爛人,她估計看你長得不像是什麽靠譜的人…所以比較嚴苛。”

“但沒關系嘛,還早著呢。”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磨合。”

陳縛不想讓虞迦書左右為難,也只是笑笑:“好了,不討阿姨的喜歡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你們的問題。”

他頓了頓。

很認真。

“我自己努點兒力。”

兩人從醫院離開以後,虞紅確實躺下了,但也翻來覆去沒能睡著。

其實人大病一場,從生死線上走過,會稍微沒以前那麽犟。

但她還是放心不下。

始終覺得好好讀書才是出路。

若是自己這病又覆發,可就沒有這次這麽好的運氣了,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能多管管就對管管。

虞迦書還小。

她或許還沒有很強的分辨力……

虞晨路在他們走後,也沒有跟虞紅繼續糾結此事,畢竟說來也是叨擾。

不管是對於虞迦書還是對於虞紅。

當下的平靜,是最好的選擇。

虞晨路只是替虞紅又掖了掖被子,隨後走向窗前準備拉上窗簾,她擡眸就看到在很遠的地方飄著的一團烏雲,正在緩慢地朝她們所在的位置飄來。

在烏雲來之前,這裏暫時還是個晴天。

可那陣雨,再遠,依舊是會來的。

-

陳縛和虞迦書剛回基地,就碰到跟教練組開完會的教練,他從樓上匆匆下來。

“你倆回來得正是時候,有件事要聊聊!把大家叫上哈~”

兩人還沒歇上腳,就又被教練帶到會議室去了。

為了不耽誤大家的訓練,教練還算是開門見山。

“春季賽的時候Creator跟我們提過這件事,建議把團隊的指揮權交給Swan。”

“這樣他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在對線和打團輸出上。”

很少有隊伍的指揮是中單。

基本都是野輔位。

這兩個位置游走多,開團手多,也掌握隊伍節奏,是指揮位最好的選擇。

而且RT教練組也覺得,其實女選手在指揮上更能捕捉到很多細節。

這也是MG一直保持高水平的原因之一。

MG的輔助選手時笛,就是非常的團隊指揮官,時機把握精準。

了解每個隊員的習慣,觀察也細致入微。

很多時候,MG都是贏在決策上。

隨著LPL女選手的增多,更多的女性輔助、女性打野玩家的優勢就愈發明顯。

她們的處理太細了。

教練繼續說道。

“不過移交指揮權的確是件大事,這也是個需要磨合的過程,某些細節和打法會隨著指揮的改變而改變。”

“而且,換指揮的效益是很理想化的。”

“我們想的是解放Creator,可以讓他更專註對線和幫隊友節奏,也可以在團戰中更專註去看對面C位。”

畢竟他可是有著秒殺對面C位的重要任務。

“但同時,我們需要面臨的困難也很明顯。”

“很容易出現新的指揮方式與團隊不融合,突然換指揮以後隊員水土不服,水平急轉直下。”

隊伍的進步就是一次渡劫。

能捱過去就是飛升,不能捱過去就是降級。

這是每個隊伍也是每個選手必須經歷的過程,教練將利弊說明完整,隨後認真看向他們——

“我們自知前路危險且迷霧重重,但現在也想要將這重要的一棒交到虞迦書手上。”

“各位,有什麽異議嗎?”

短暫的一個會議卻價值千金,教練看向所有人。

司靈清第一個舉手:“沒有。”

隨後就是蔣行和何晨輝,很堅定地認可。

“沒有異議,換成Swan我們都很放心。”

“她本身就是有指揮天賦的,我同意。”

各隊員沒有異議,都表示了讚同。

虞迦書和陳縛並排坐在一起,被他緊握著手,從他的力道、從教練的話語和其他人的點頭中,得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她開始漸漸覺得…

原來自己真的是那個,很值得大家信任的人嗎?

在之前,在這個春天來臨之前,她都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未曾想。

只是短短的一個賽季過後,她卻已是被一種溫暖包圍。

教練組得到回應,又看向了虞迦書的位置。

開口的不是教練,而是那位一向看起來更為嚴厲、看不慣眼她的數據分析師。

“Swan選手。”

“你自己認為呢?”

虞迦書下意識地回握了一下陳縛的手,點頭:“我可以。”

她一定可以,勝任這項工作。



事實上。

團隊指揮並不是一件那麽好做的事情。

確定更換指揮為虞迦書後,教練給他們約了跟二隊的訓練賽。

主隊打二隊算是降維打擊。

所以教練直接把陳縛和何晨輝移到二隊的隊伍,讓二隊的上野來這邊。

一隊留下虞迦書和下路組,由虞迦書做團隊指揮,二隊則是陳縛帶隊,同時也由他指揮。

本以為是先教後上手。

沒想到是直接上手——

對局進去以後,虞迦書覺得自己稍微有些迷茫,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因為她自己打的時候,自己的野區是什麽節奏,什麽時候要做什麽,如何帶動隊友的游走和節奏,這些她都非常清晰。

但現在身上擔上“指揮”的責任。

反而就有點不會了。

教練站在虞迦書身後,提醒她:“不用急,你平時怎麽打就怎麽打,不要給自己心理暗示和壓力。”

她明顯是給自己太多心理暗示。

作團隊指揮最難的幾個點——

第一,語言表達要清晰直接,要讓所有隊員能馬上理解到自己的意思並行動。

在此過程中也要減少“廢話”的產出。

因為指揮的每一句話,在隊員耳朵裏聽起來都是命令。

選手在游戲過程中難免會有想要碎碎念的時候,但要當指揮,這些習慣都得慢慢戒掉。

指揮話語幹凈且清晰。

第二,給自己適當但不過度的壓力。

指揮必須要給自己適當的壓力,才能擔得起整個隊伍,但若是太多就會弄巧成拙,被自己的壓力吞沒,一時間連自己平日裏的操作習慣都忘了。

本來是可以做好的,但壓力太大就忘了。

虞迦書一想到自己要一邊註意這個,又要註意那個,就覺得有點頭疼,剛開局的兩分鐘都有點迷迷糊糊的。

二隊這邊自然也註意到。

隊伍語音裏。

有人問陳縛:“隊長,Swan這狀態是不是不對?我看她下午比賽那麽猛,現在怎麽被我反野啊?”

陳縛嗯了一聲。

“不過你別太沾沾自喜,Swan的調節能力很強。”

這二隊的選手笑了一聲,剛開始沒有太放在心上,結果沒過幾分鐘,兩個人在河道狹路相逢,本來是想著自己剛才在野區有優勢。

二隊打野直接A了上去。

剛開始虞迦書是沒有想打的,但看到對面直接A了上來,她反應極快,躲過一個關鍵技能,隨後馬上開始反擊。

這場交戰根本不需要什麽拉扯。

虞迦書光速瞬秒二隊打野,前期在野區掉下來的節奏,全部都這一波打回來了。

二隊打野:“???”

何晨輝瞄了一眼:“Swan殺你還算手下留情了。”

“嗯。”陳縛也接話,“我跟你說過的,別惹她。”

對面話音剛落。

另一邊虞迦書的聲音就傳來,她“嘖”聲:“不是,我是指揮有點訥,但我不是操作不行啊,直接往我臉上A是想什麽呢?”

這反而是給虞迦書突然送了一波節奏。

也是這波,虞迦書覺得自己忽然有點清醒了…

她操作又沒問題,現在打個二隊就不行了以後怎麽帶領隊伍走向勝利!而且,這局陳縛是對面的指揮,她才不要輸給他,又讓他抓到小辮子。

虞迦書稍微坐直,調整了一下呼吸。

努力把指揮要點在自己的腦子裏又過了一遍,不斷告訴自己…

在保證自己的發育節奏基礎下,多觀察細節,再帶隊伍整體的決策。

她也是自己做起來才發現這件事很難的。

更覺得陳縛是個怪物了。

指揮絲滑,決策上幾乎沒出過錯,還能在觀察全局的情況下,自己對線超猛,四處游走的同時幫隊友制定好戰鬥策略。

甚至還能在這種時候,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邊。

對面給虞迦書送了個大節奏以後,對局就平緩起來了,這時候很需要指揮去一些隊伍的節奏,虞迦書觀察了局勢以後。

決定對中路動手。

以她對陳縛的了解,這個時候陳縛會從龍坑後面的繞過來支援下路,結合了一下自家中單給出的信號,虞迦書幾乎確定。

陳縛肯定會這樣操作。

她直接給大家報位置,說:“以他的習慣就是會這樣過來,我們可以稍微蹲一下。”

指揮發話,全隊聽話。

在比賽中,沒有人對虞迦書的指揮判斷做出懷疑。

這時候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可以懷疑。

虞迦書一開始也是信心滿滿,看到陳縛的影子時,更覺得自己是蹲到了。

她一個吐絲扔過去的時候。

在心裏稍微默念了兩句——

“對不起了男朋友,電子競技真的沒有愛情。”

“我會為算計你這件事付出代價的。”

剛剛默念完。

就被草叢裏三個突然竄出來的三個“彪形大漢”逮住,虞迦書連閃避都來不及,直接被定在原地兩秒。

不能動彈。

那瞬間她就知道自己!中計了!

“你們往後退!”她趕緊說。

當士兵的時候遇到危險就想要人來救自己,覺得自己就是那最重要的一條命,但是現在輪到自己當將軍了。

就知道要舍命保護其他人。

其他人趕緊後撤,而虞迦書的確就在短暫的兩三秒鐘被融化了,而且人頭還是陳縛拿的。

——“Creator擊殺了Swan。”

最可恨的不是陳縛把她給殺了,最可恨的是,陳縛把她殺了以後,還踩在她的屍體上亮了幾個標。

看著都怪可愛的,像是在認錯。

虞迦書:……

你最好是知道你錯了!



與二隊的這一場交手,雙方一直拉扯到關鍵的大龍團。

先打龍還是先打團?

這是英雄聯盟賽場上最難的問題。

虞迦書還在思考利弊,陳縛已經果斷下了決策,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陳縛拉扯麻了。

最後這局也是因為陳縛的果斷決策,讓二隊拿下了勝利。

一場酣暢淋漓的BO1。

教練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們多打,這局算是給虞迦書一個上手感,自己當了指揮才知道問題在哪兒。

“我覺得Swan現在應該有些思路了,Creator你過來,跟她交流一下。”教練招手。

其他人:……

一股死亡的氣息在靠近。

陳縛耳機一放,眼神落過來:“好。”

“行,反正你倆喜歡開小竈,那你們先開著,我們就回一樓訓練室那邊了。”

這樣人員交替打的訓練賽,通常在二樓的小訓練間。

教練說走,大家還真就馬上跟著走了。

本來就小的屋子,忽然陷入安靜,陳縛走過來,懶洋洋地倚在電腦桌邊,垂眸看她。

“Swan選手對這場比賽,有何高見?”

虞迦書笑盈盈地看向他:“先問問你,我的人頭香嗎?”

陳縛點頭:“嗯。”

虞迦書:?

嗯?

嗯!!

他怎麽敢答應的!!

作者有話說:

增加了很重要的一段劇情。

媽媽這部分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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