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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自然不是隨便誰都有黃門醫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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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佩兮迅速的調整好狀態,恢覆做素日的嫻雅大方。

琴棋書畫這幾樣她都擅長的很,而且她也聽得明白,婠婠要的是畫影圖形。雖然她沒畫過,但以她的功底畫出那道姑的模樣不在話下。

蕭佩兮面上靜無波瀾如若秋光映平湖,手底卻是運筆如飛好似江河水奔湧。

一名道姑的形象很快在紙上躍然顯現。

既然是畫影圖形,一張必然不夠。蕭佩兮畫好一張遞予婠婠觀瞧,又做回去重新鋪了紙開始新一輪的繪制。

婠婠看著那張圖,又向蕭佩兮仔仔細細的問詢了經過,之後就繼續研究起那兩張符咒。

當蕭佩兮繪制到第三張時,一路追回別院的覓音終於尋到了書房前。房門並沒有關,裏面的情況一目了然。

覓音頓住了腳步。

自家夫人並沒有危險,就這樣沖進去必要冒犯了大夫人的。覓音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她躡手躡腳的轉了身,一溜煙兒躥到廚房,弄了幾盤子點心鮮果並一壺熱茶回來。大大方方一派自然的走進書房裏。

行了禮放了茶點,站向蕭佩兮的身後,覓音暗暗的松了口氣。這口氣剛剛松下,就見那位可怕的大夫人向她走了過來。

覓音的心立刻緊張成一團,懊悔著方才怎麽就自己追來了,該將尋韻她們幾個都叫上。壯壯膽子也是好的。正胡思亂想著,眼前忽的多了一張畫。

“幾分相似?”

畫的其實很像,但覓音知道蕭佩兮說話慣來愛謙虛,便將話減了一減,回答道:“九成九。”

婠婠點點頭沒再說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覓音完全的放松下來。她開始專心致志的研磨。

當屋子裏唯一不靜心的人也靜下心來,氣氛就很書房了。鳳卿荀橫沖進來後,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場面氛圍。

令他緊張不已的那位正擡起頭,微微愕然的看過來。

鳳卿荀見蕭佩兮無恙,長出了口氣,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居然做了如此失禮失儀的事情。莫說大嫂嫂還在屋裏,就是不在,他也萬不該這樣一頭沖進來。

尷尬和羞愧令得鳳卿荀面上赤紅一片,他也不顧上去理那因一路狂奔而淩亂的儀容,直接便向婠婠拱手長躬。賠罪的話還沒說出口,婠婠便笑起來。

她帶著幾分驚喜的向鳳卿荀招了招手,道:“來得正好。勞阿弟幫忙描摹幾張。”

鳳卿荀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然在蕭佩兮身旁坐下,手中一支筆,眼前一張紙。

因著方才的冒失,心中有愧,鳳卿荀便也不多問。大嫂嫂讓做什麽便做什麽罷,只當賠罪了。

鳳卿荀靜心的臨摹人像,蕭佩兮的心卻是靜不下來了。她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覓音能尋過來那是因為她之前一直守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與大嫂嫂說話。可他是怎麽知道的?

大嫂嫂的速度分明是那樣快,怎麽還有人看清了那大喊大叫的人是她?

蕭佩兮的臉燒紅起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如此丟人過。

奇怪的是,明明丟人的讓她想找條地縫鉆進去從此不見人,可她的心卻在不住的泛起欣喜的微瀾。屬於鳳卿荀的氣息就在身邊,他此刻的呼吸猶還沒有喘勻,可見方才跑的有多急。

他就那般橫沖進來,模樣有些狼狽,神情傻傻的。

蕭佩兮轉了目光過去。秋風清涼,他的額角鬢邊卻滿是細汗。她將帕子捏在手中,手擡到一半又頓住了,不自然的看了婠婠和覓音一眼後,將帕子遞予了鳳卿荀。重新將視線移回到紙上。

蕭佩兮面上的赤紅完全褪盡時,婠婠等的人才姍姍來到。

扶弦揚著一臉的笑,腳步輕快的走近書房,在門外向著幾人依次的行了禮,而後向婠婠道:“方才依稀聽得有人驚呼尖叫,侯爺打發小得來瞧瞧是怎麽回事。”

也不能怪扶弦來得晚。覓音是用眼睛瞧見了狀況,進了別院才用嘴巴打聽。鳳卿荀則是聽著聲音便急急的沖了過來,也是進了別院才用嘴巴打聽。可他離得最遠,在進別院前就已經向好幾個人打聽過狀況和方向。還沒打聽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自婠婠回到汴京,便發現長跟在鳳卿城身邊的小廝成了流觴和拓帛,扶弦卻是很少見到了。原因婠婠知道,那是因著鳳卿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扶弦去辦。

來的是扶弦,那可比流暢幾個好使。

婠婠半句廢話不說,直奔主題的將那兩張符咒給了扶弦,“去弄清楚這上面有什麽貓膩。”

要說常辦重要事情的人就是不一樣,扶弦神情一肅,仔細的瞧了瞧那符咒,翻來覆去的摸了摸、撚了撚,最後放在鼻端小心的嗅了嗅。很快找出了可疑之處。

符咒他不認識,暫且略過。符紙很是普通,滿大街都能尋到的那種。通常道人繪符都會摻些其他東西到朱砂裏,或是香料或是血液,可這符上卻是一絲味道都沒有。即便是用的純正朱砂,也不該是這般,連香燭的熏染和紙張的本味都沒有。

但是緊跟著,他面上的嚴肅認真垮了下來,向婠婠笑的且苦且討好,“夫人,小的們實在是沒有黃門醫官的本事啊。”

婠婠點頭道:“自然不是隨便誰都有黃門醫官的本事。你去尋一口大箱子,放......放一雌一雄兩只小動物進去,再將這符咒燒了往裏一丟。”

頓了頓,婠婠又補充道:“丟的時候都避遠些。”

扶弦聽得一呆:這是什麽操作?

揣著納悶,扶弦利落的應下聲,收好符紙待要離去,婠婠又叫住了他,“侯爺人呢?”

扶弦略略猶豫了一下,偷瞄了婠婠一眼,道:“侯爺在莊子最東面,晾谷場旁的果園子裏。”

婠婠點頭,“那你隨後去那裏尋我回報。”

扶弦應聲而去。

婠婠收起桌上的一疊畫像,向鳳卿荀和蕭佩兮道了勞煩,擡腳離了書房。

清爽的涼風自門而入,輕輕吹動桌上的紙張和書頁。陽光也從那大開的門裏照入,投下一大片暖光。

鳳卿荀望著蕭佩兮長出一口氣,心下裏滿是慶幸:還好她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蕭佩兮則是一直望著婠婠離去的方向:好像......一念之間,避開了什麽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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