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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婠婠 我好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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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的行進起來。

鳳卿城伸出手來握住她的,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他一早便就懂得,一個人做了什麽都未必是真,況且是那輕飄飄的幾句話。可是她這樣望著他說出來的話,卻總是會令他無限的歡喜起來。就如這樣的一個秋寒深夜,因為她的幾句話便叫他頓覺這冷風蕭索也都是溫柔美好。

無論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是滿臉的認真還是漫不經意。

鳳卿城拉著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面頰之上,他說,“婠婠,我好像病了。”

手心下感受到溫度正常無比,婠婠趕忙伸出另一只手來又搭了搭了他的額、摸了摸他的脖頸處。“沒發熱,也不像是著了涼。恒之哪裏不舒服?”

鳳卿城看著她,只是微微的笑著並不說話。

婠婠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輕輕的吐了幾口氣。她見他並不像是生病的模樣。倒是她,他再這樣看下去,她怕是真的要得了心臟病。

她輕咳一聲,故意打岔說道:“恒之得的莫不是相思病?”

鳳卿城笑道:“也許。”

她一怔,隨即也笑起來,“恒之不是懼內的嗎,哪家懼內的是如此戲弄自家夫人的?”

鳳卿城饒有興味的問道:“那別人家都是怎麽懼內的?”

婠婠的精神不自覺的一抖擻,掰著手指頭數道:“比如那誰,一句話說錯就要頭頂著硯臺研墨,研滿了一桶為止;又比如那誰,被夫人打慣了,如今只要夫人一動怒他自己就先打自己一巴掌,還對夫人說‘莫要疼了夫人的手’......再比如那誰,自家夫人一瞪眼他腿肚子都會抽筋,夫人說東他不敢西,夫人說上他不敢下。”

鳳卿城聽了一臉認真的望著婠婠,問道:“不知我家夫人是喜歡上還是喜歡下?”

他並沒有湊她太近,面上也沒有帶著那種逗弄的神情。他就只是這樣拉著她的手放在他面頰上,靜靜的望著她無比認真的問出這句話來。可婠婠的臉還是頓時的一陣火燒。

沒等她平覆,又聽他問道:“婠婠每日上值就學這些呢?”

婠婠閉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她睜開眼睛來,湊近他一些說道:“不管是上還是下,只要是恒之,我怎麽都可以、怎麽都歡喜。看到那些事情也不是我願意的。我斷不舍得那般待恒之,只想一想都覺得心痛如絞。”

看著鳳卿城那有些木化的樣子,婠婠頓時覺得揚眉吐氣,扳回一局,重新撿回了老司機的尊嚴。

鳳卿城握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揉了揉,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笑著道:“我的婠婠還真是從來都不會乖乖被調戲。”

婠婠眨巴眨巴眼睛,繼續挽尊道:“恒之莫不是覺得我在調戲你?我只是控制不住那些喜歡和愛慕,讓它們都流溢言表了而已。”

久違的,婠婠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膚熱燙起來。雖然此刻燈光微黯並不清他面上的變化,但那瞬時升高的溫度是沒錯的。

婠婠挪動了一下位置,挨到他身邊來,開口沒等說話便被他塞了一塊蜜餞。

婠婠吃完了蜜餞,仍舊沒有放棄挽尊之路。她佯裝的一臉無辜,“我控制不住對恒之的愛慕,情不自禁的就靠過來了。”

鳳卿城轉過頭來看著她,面上的笑意越發的呈現一種控制不住的勢頭。他撫了撫她的頭,然後又倒了一碗驅寒湯給她,“潤潤喉,然後接著說。我喜歡聽婠婠說話,尤其是這樣的話。”

婠婠默了默。她家恒之怎麽就忽然換了牌路了?

她只是個代碼小仙女,又不是情話小仙女,哪裏有那麽多的詞兒說給他聽。

啞了片刻後,婠婠終於想起一件正經事情,於是肅了肅了神色說道:“叔父走之前留下了兩盒藥。我想轉贈給表嫂。恒之覺得可妥當?”

鳳卿城心照不宣,順著她話頭轉移了話題,“叔父留了那麽多藥,婠婠說的是哪兩盒?”

婠婠道:“就是那兩盒能保胎兒健康少疾的藥。表嫂之前落過一胎,但表嫂習過武身體底子好得很,又不曾摔跤。今日聽她對調養之道也很有研究。所以我才覺得這兩盒藥也許才是她需要的。便是無用,調養之餘再服些這個也是有益無害。

藥物這東西,尤其是成藥贈來送去的忌諱最大。所以若是恒之覺得不妥,這藥就還是咱們自己留著吃。若是覺得妥當就送去給他們。”

鳳卿城略略的斂了面上的笑意,道:“眼下這局面,婠婠送這樣的藥給表哥不怕遭忌?”

婠婠道:“傻呀,我還要明著送不成。”

鳳卿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近乎無聲的開口道:“這算不算偏幫表哥?”

婠婠搖頭。送幾瓶子調養的藥怎麽就成了偏幫。她又沒背叛她那好人老板。正愁著沒法子還人情、沒法子消磨那打人小報告的愧疚感呢。這就正好在瞌睡時送來了個枕頭。

自然打過秦王小報告的事情,是不好說出來的。

婠婠便就簡短幹脆的回答道:“不算。”

鳳卿城又看了她一陣,方才說道:“藥我們只管送,要不要服用盡看他們。”

婠婠點頭,“回去我尋出來,恒之找時間給表哥送去罷。”

鳳卿城楞了楞,“這樣的藥,我送?”

婠婠道:“不然呢?”隨即婠婠反應了過來,解釋道:“兩盒藥,一盒表哥用一盒表嫂用。又不是只給表嫂的。”

鳳卿城笑道:“若是婠婠另有忌諱,便是我去送。若是沒有,那就婠婠自己拿給表嫂。過幾日表哥表嫂會過府來用飯。”

婠婠疑惑道:“表哥表嫂要來,怎麽沒收到投貼呢?”

鳳卿城默了一瞬,說道:“過幾日是祖母的壽辰。”

婠婠越發的納悶起來,“祖母的壽辰怎麽沒有人說給我?府裏也不見操辦的動靜。”

鳳卿城道:“因為二叔父戰死的那日,恰就是祖母的壽辰。從那年之後,她再沒有過過壽。每年到了那日表哥表嫂都會來府裏待上大半天,用兩餐飯再走,有時候也會留宿。”

從前幾年天門對秦王府和定北侯府的消息所集甚少,所以這些細節婠婠都是不知的。

二叔父鳳澗那是太夫人三子一女中最後一個逝去的。想必他也是太夫人最後的支撐。當這最後的支撐轟然倒下,太夫人的絕望和悲痛怕是之前幾次都不能夠比的。那樣的打擊最是深也最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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