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見千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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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見千鳥（六）
這樂聲來得古怪，葉染目露疑惑之色，很快隨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不過多時，她便來到了一處宅院之外。
這裏離方才那著火的地方不過一墻之隔，樂聲便是自此處傳來，這聲音像是簫聲，聽在耳中甚至還有一種熟悉感覺，葉染怔楞片刻之後，忽而想了起來。
這是那日，她與顧霜衣去尋林止樂的時候，對方所吹奏的曲子。
而據顧霜衣所說，這曲子應當是燕舟教給她的。
這般說來，吹簫的人只能是這兩人，而不管是誰，應當都與顧霜衣在一起!
顧霜衣果然沒事!
葉染這般想著，當即敲響了這緊閉宅院的大門，然而一陣響動之下，卻是久久未有人回應，葉染心中著急，忍不住加大了力道，卻沒想到那大門並未鎖緊，她這般亂敲一通，大門竟倏地自裏面打開了。
葉染也管不了這麽多，只急著找人，立即向著宅院內沖了過去。
此處宅子也不知究竟住的究竟是何人，宅邸很大，葉染繞著跑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終於自那回廊深處找到了吹簫的人。
那人是一名年輕男子，他背對著葉染，穿著一件素雅青衫，外面還罩著一件寬大的外袍，看來端然溫和，卻是與顧霜衣全然不同。
不過一眼，葉染便看出了此人絕不會是顧霜衣。
也不是燕舟。
“你是誰”葉染喃喃問著，不覺往他面前走去。
那人聽見了葉染的聲音，忽而回過頭來，朝著葉染淺淺一笑。
葉染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這人面容亦是十分出色，棱角分明，眉如刀刻，眸如沈星，遠遠看來，分明不過是一眼看來，卻隱隱透著幾分威嚴，叫葉染不禁腳步一頓。
她在皇宮裏面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見過不少人，也學了不少東西，這人身上的氣質，她一眼看來，就知道對方身份絕對不簡單。
“你是誰”葉染喃喃問道。
那人笑意依舊掛在臉上，卻沒有立即開口，葉染覺得這人身上透著許多古怪，她微退半步，又問: “你為什麽會這首曲子”
“嗯”他聽得葉染這問話，這才終於低頭把玩手中的玉簫，唇角微翹，開口應道， “這是我自小就會的。”
葉染沒有回應他這話，只是目中露出了戒備之色。
那人往前一步。
葉染忍不住又退一步。
他像是看著葉染的動作，覺得十分有趣，不由得輕笑一聲道: “我不騙人的。”
葉染嘟囔道: “我也不是隨便相信人的。”
那人笑得純然無邪，葉染看著，只覺得這人的面貌似乎又有幾分熟悉，說不清究竟是在何處見過。她只能仰著頭仔細觀察那人，直到那人接著道: “這曲子，是師兄教我的。”
“師兄”
葉染一怔，想起來當初顧霜衣說起燕舟，叫的也是師兄。
這天底下的師兄難道都會這曲子
還是說他們口中所指的師兄，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那人盯著葉染的神色，見她似乎終於明白過來，便輕輕頷首笑道: “你沒有想錯。”
葉染朝他看去，等著他解釋，他果然很快又道: “我與顧霜衣的師兄，是同一個師兄。”
葉染目色驟然一凝。
那人含笑接著道: “顧霜衣是我的小師弟。”
“你知道顧霜衣。”葉染咬唇又道， “你知道我是來找他的。”
那人繼續點頭。
葉染道: “他在哪裏”
“這個麽，我也不知道。”那人眨了眨眼，隨之又笑， “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在這裏，他一定會趕過來的，畢竟你可是女帝，他可是你的王夫，你們是夫妻不是麽”
葉染終於明白過來，她不願再同此人多說一句，當即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就在葉染轉身的瞬間，那人卻又笑了起來，轉而搖頭道: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這話開口之間，葉染已經轉身一眼往他橫來，隨之幾名護衛忽然自身側如同憑空冒出一般，將葉染護在後方!
“想將我攔下來，也得有這個本事。”葉染寒聲道。
看起來顧霜衣的師門果然很亂，而這個師門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靳言那般好相處。
然而看著這些護衛出現，那人卻沒有半分慌亂，只是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柄折扇來，輕笑著搖扇道: “真巧，我正好有這個本事。”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四周響動再起，竟有無數玄衣護衛紛紛自外面出現，將葉染與她所帶的護衛包圍其中!
葉染沈著臉，回身朝那人看去。
突然之間，她終於從那人的眉目與神色間，看明白了一切。
“你是呈國皇子”她低聲問道， “或者說，太子”
那人聽得葉染的話，終於放下了折扇，將笑意斂去，認真看向葉染: “倒是不差，能夠認出我的身份。”
他這般說著，便往葉染走來。
他步步逼近，葉染凝神以對，而就在此時，一抹白衣倏然而至，穿過重重包圍，攔在了兩人之間。
。
來人正是顧霜衣。
葉染沒有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能夠恍惚的叫著對方的名字，小心的將人往身後攔去，不讓先前那意圖不軌的男子得逞。
然而那人卻是早知道顧霜衣會出現，他輕挑著眉角笑了笑，折扇一翻又揚了起來，好整以暇道: “好久不見了，師弟。”
“我卻一點也不想見你，師兄。”顧霜衣淡淡說了一句，雖然未曾回頭看葉染一眼，卻是輕輕擡手準確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葉染被顧霜衣一把牽住，就如同原本慌亂的心緒突然定下來一般，她欲言又止的看著顧霜衣，沒有去問對方這麽長的時間都去了哪裏，又為什麽不聽丞相所說的話好好留在宮中，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千言萬語，到底還是歸於無言，只得低聲道: “小心。”
顧霜衣依舊沒有回頭，只將葉染的手拽得更緊。
葉染知道，情況定是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否則對方也不可能會有這般反應。
她回過頭來，戒備萬分的盯著先前那名男子。
那男子又笑了笑: “師弟不打算同堯國女帝解釋一下如今的狀況麽”
顧霜衣似乎是有些不悅，聽得此言也沒有什麽藥解釋的意思，只道: “師兄千方百計將二師兄與我引來，不就是想要取我們的性命麽，又何苦與堯國過不去”
“我要取你的性命，這倒是說得不錯。”那男子絲毫也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只接著又道: “可惜你成了女帝的王夫，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我要取你性命，勢必惹怒堯國，既然都要惹怒堯國，那我不如索性將事情做到底，把一切都給結束在這裏，讓堯國女帝陪你一起死，豈不是更好”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可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師弟，你還打算繼續裝糊塗麽”那男子失笑道。
聽得這話，葉染目光已經沈了下來，然而顧霜衣卻在此時突然回過頭來，臉色比之如今的葉染還要難看幾分，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道: “你為什麽要來”
葉染回答得毫不遲疑: “我擔心你。”
“即使如今戰事混亂，朝廷無序，明知道這裏是龍潭虎穴，也非要來找我”顧霜衣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帶著些陰沈得快要不見的怒氣在其中。
然而葉染回答得依舊很快: “對。”
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一個字。
對。
顧霜衣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他知道這個字的分量有多重，也知道葉染為了來找他究竟付出了什麽，這讓他雖知道葉染此舉簡直是不顧生死不顧一切，危及國家存亡，也說不出任何一句斥責來，因為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原因，為了他。
他終於輕輕垂下眸子，擡手指了不遠處的那名年輕男子道: “他就是呈國太子李景爍，也是我的師兄。”
葉染隨著他所指往那人看去，只見得李景爍晃悠著扇子，似乎高興聽見顧霜衣這般介紹，揚著眉毛便要開口與自己的好師弟與弟妹打招呼。
然而顧霜衣根本就未曾回過頭來，葉染看了一眼之後，也立即收回了目光。
李景爍晃了一半的扇子就這麽僵在了空中。
然後只聽見顧霜衣接著道: “我們師門分兩派，一派便是大師姐與李景爍，這兩人主戰，一心想要將這天下變為他們二人的棋局，將一切操縱在自己手中。”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擡眸朝著李景爍看了過來。
然而李景爍卻已經不再笑了，他眸光微微黯下，似乎藏著萬千思緒。
“還有一派便是燕舟師兄，靳言，他們只想要用自己所學過上平靜的日子，練武賺錢，不願參與這些天下大事。”
顧霜衣接著解釋，講到這裏，卻又微微蹙眉道: “但只要有師姐他們在，靳言和燕舟他們想過的日子便永遠不會到來。”
葉染聽到這裏，似乎是明白了顧霜衣的意思: “他們相互對抗那你呢”
“我”顧霜衣沒有說話。
“他是我們之中最大的變數。”這一次顧霜衣沒有回應，回應的人是站在不遠處的李景爍。
他負手而立，面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只將雙眼緊緊凝在顧霜衣的身上，繼而開口道: “師父曾經說過，他是我們當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可惜他這人運氣不好，出門就遇上了那樣多的事情，最後還落得個遭人囚禁的下場。”
“我本以為讓他被關上一輩子也好，有吃有喝還活得好好地，不好麽”李景爍將這話說得這般理所當然，他挑眉看著眼前兩人，接著又道: “可惜，他偏偏又出現了。”
“非但出現，還幾番壞了我的好事，幫助你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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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日，她與顧霜衣去尋林止樂的時候，對方所吹奏的曲子。
而據顧霜衣所說，這曲子應當是燕舟教給她的。
這般說來，吹簫的人只能是這兩人，而不管是誰，應當都與顧霜衣在一起!
顧霜衣果然沒事!
葉染這般想著，當即敲響了這緊閉宅院的大門，然而一陣響動之下，卻是久久未有人回應，葉染心中著急，忍不住加大了力道，卻沒想到那大門並未鎖緊，她這般亂敲一通，大門竟倏地自裏面打開了。
葉染也管不了這麽多，只急著找人，立即向著宅院內沖了過去。
此處宅子也不知究竟住的究竟是何人，宅邸很大，葉染繞著跑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終於自那回廊深處找到了吹簫的人。
那人是一名年輕男子，他背對著葉染，穿著一件素雅青衫，外面還罩著一件寬大的外袍，看來端然溫和，卻是與顧霜衣全然不同。
不過一眼，葉染便看出了此人絕不會是顧霜衣。
也不是燕舟。
“你是誰”葉染喃喃問著，不覺往他面前走去。
那人聽見了葉染的聲音，忽而回過頭來，朝著葉染淺淺一笑。
葉染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這人面容亦是十分出色，棱角分明，眉如刀刻，眸如沈星，遠遠看來，分明不過是一眼看來，卻隱隱透著幾分威嚴，叫葉染不禁腳步一頓。
她在皇宮裏面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見過不少人，也學了不少東西，這人身上的氣質，她一眼看來，就知道對方身份絕對不簡單。
“你是誰”葉染喃喃問道。
那人笑意依舊掛在臉上，卻沒有立即開口，葉染覺得這人身上透著許多古怪，她微退半步，又問: “你為什麽會這首曲子”
“嗯”他聽得葉染這問話，這才終於低頭把玩手中的玉簫，唇角微翹，開口應道， “這是我自小就會的。”
葉染沒有回應他這話，只是目中露出了戒備之色。
那人往前一步。
葉染忍不住又退一步。
他像是看著葉染的動作，覺得十分有趣，不由得輕笑一聲道: “我不騙人的。”
葉染嘟囔道: “我也不是隨便相信人的。”
那人笑得純然無邪，葉染看著，只覺得這人的面貌似乎又有幾分熟悉，說不清究竟是在何處見過。她只能仰著頭仔細觀察那人，直到那人接著道: “這曲子，是師兄教我的。”
“師兄”
葉染一怔，想起來當初顧霜衣說起燕舟，叫的也是師兄。
這天底下的師兄難道都會這曲子
還是說他們口中所指的師兄，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那人盯著葉染的神色，見她似乎終於明白過來，便輕輕頷首笑道: “你沒有想錯。”
葉染朝他看去，等著他解釋，他果然很快又道: “我與顧霜衣的師兄，是同一個師兄。”
葉染目色驟然一凝。
那人含笑接著道: “顧霜衣是我的小師弟。”
“你知道顧霜衣。”葉染咬唇又道， “你知道我是來找他的。”
那人繼續點頭。
葉染道: “他在哪裏”
“這個麽，我也不知道。”那人眨了眨眼，隨之又笑， “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在這裏，他一定會趕過來的，畢竟你可是女帝，他可是你的王夫，你們是夫妻不是麽”
葉染終於明白過來，她不願再同此人多說一句，當即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就在葉染轉身的瞬間，那人卻又笑了起來，轉而搖頭道: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這話開口之間，葉染已經轉身一眼往他橫來，隨之幾名護衛忽然自身側如同憑空冒出一般，將葉染護在後方!
“想將我攔下來，也得有這個本事。”葉染寒聲道。
看起來顧霜衣的師門果然很亂，而這個師門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靳言那般好相處。
然而看著這些護衛出現，那人卻沒有半分慌亂，只是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柄折扇來，輕笑著搖扇道: “真巧，我正好有這個本事。”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四周響動再起，竟有無數玄衣護衛紛紛自外面出現，將葉染與她所帶的護衛包圍其中!
葉染沈著臉，回身朝那人看去。
突然之間，她終於從那人的眉目與神色間，看明白了一切。
“你是呈國皇子”她低聲問道， “或者說，太子”
那人聽得葉染的話，終於放下了折扇，將笑意斂去，認真看向葉染: “倒是不差，能夠認出我的身份。”
他這般說著，便往葉染走來。
他步步逼近，葉染凝神以對，而就在此時，一抹白衣倏然而至，穿過重重包圍，攔在了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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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顧霜衣。
葉染沒有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能夠恍惚的叫著對方的名字，小心的將人往身後攔去，不讓先前那意圖不軌的男子得逞。
然而那人卻是早知道顧霜衣會出現，他輕挑著眉角笑了笑，折扇一翻又揚了起來，好整以暇道: “好久不見了，師弟。”
“我卻一點也不想見你，師兄。”顧霜衣淡淡說了一句，雖然未曾回頭看葉染一眼，卻是輕輕擡手準確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葉染被顧霜衣一把牽住，就如同原本慌亂的心緒突然定下來一般，她欲言又止的看著顧霜衣，沒有去問對方這麽長的時間都去了哪裏，又為什麽不聽丞相所說的話好好留在宮中，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千言萬語，到底還是歸於無言，只得低聲道: “小心。”
顧霜衣依舊沒有回頭，只將葉染的手拽得更緊。
葉染知道，情況定是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否則對方也不可能會有這般反應。
她回過頭來，戒備萬分的盯著先前那名男子。
那男子又笑了笑: “師弟不打算同堯國女帝解釋一下如今的狀況麽”
顧霜衣似乎是有些不悅，聽得此言也沒有什麽藥解釋的意思，只道: “師兄千方百計將二師兄與我引來，不就是想要取我們的性命麽，又何苦與堯國過不去”
“我要取你的性命，這倒是說得不錯。”那男子絲毫也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只接著又道: “可惜你成了女帝的王夫，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我要取你性命，勢必惹怒堯國，既然都要惹怒堯國，那我不如索性將事情做到底，把一切都給結束在這裏，讓堯國女帝陪你一起死，豈不是更好”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可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師弟，你還打算繼續裝糊塗麽”那男子失笑道。
聽得這話，葉染目光已經沈了下來，然而顧霜衣卻在此時突然回過頭來，臉色比之如今的葉染還要難看幾分，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道: “你為什麽要來”
葉染回答得毫不遲疑: “我擔心你。”
“即使如今戰事混亂，朝廷無序，明知道這裏是龍潭虎穴，也非要來找我”顧霜衣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帶著些陰沈得快要不見的怒氣在其中。
然而葉染回答得依舊很快: “對。”
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一個字。
對。
顧霜衣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他知道這個字的分量有多重，也知道葉染為了來找他究竟付出了什麽，這讓他雖知道葉染此舉簡直是不顧生死不顧一切，危及國家存亡，也說不出任何一句斥責來，因為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原因，為了他。
他終於輕輕垂下眸子，擡手指了不遠處的那名年輕男子道: “他就是呈國太子李景爍，也是我的師兄。”
葉染隨著他所指往那人看去，只見得李景爍晃悠著扇子，似乎高興聽見顧霜衣這般介紹，揚著眉毛便要開口與自己的好師弟與弟妹打招呼。
然而顧霜衣根本就未曾回過頭來，葉染看了一眼之後，也立即收回了目光。
李景爍晃了一半的扇子就這麽僵在了空中。
然後只聽見顧霜衣接著道: “我們師門分兩派，一派便是大師姐與李景爍，這兩人主戰，一心想要將這天下變為他們二人的棋局，將一切操縱在自己手中。”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擡眸朝著李景爍看了過來。
然而李景爍卻已經不再笑了，他眸光微微黯下，似乎藏著萬千思緒。
“還有一派便是燕舟師兄，靳言，他們只想要用自己所學過上平靜的日子，練武賺錢，不願參與這些天下大事。”
顧霜衣接著解釋，講到這裏，卻又微微蹙眉道: “但只要有師姐他們在，靳言和燕舟他們想過的日子便永遠不會到來。”
葉染聽到這裏，似乎是明白了顧霜衣的意思: “他們相互對抗那你呢”
“我”顧霜衣沒有說話。
“他是我們之中最大的變數。”這一次顧霜衣沒有回應，回應的人是站在不遠處的李景爍。
他負手而立，面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只將雙眼緊緊凝在顧霜衣的身上，繼而開口道: “師父曾經說過，他是我們當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可惜他這人運氣不好，出門就遇上了那樣多的事情，最後還落得個遭人囚禁的下場。”
“我本以為讓他被關上一輩子也好，有吃有喝還活得好好地，不好麽”李景爍將這話說得這般理所當然，他挑眉看著眼前兩人，接著又道: “可惜，他偏偏又出現了。”
“非但出現，還幾番壞了我的好事，幫助你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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