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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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牡丹
湛滄在碧蓮旁邊坐下，拿起那本牡丹亭徑自翻看，一時寂靜的室內只能聽見書頁抖動的嘩啦聲音。
碧蓮安安靜靜待在一邊，素手托腮看著湛滄，像個搖著尾巴等候主人摸摸頭的小寵物，湛滄嘴角噙著一痕笑，朝碧蓮張開懷抱：“過來。”
碧蓮極盡乖巧蹭過去，依偎進他的懷抱，湛滄雙手很規矩，只是正正經經的環著她，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碧蓮因此得到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可以好好觀摩一下他，湛滄很少在她面前看書，每次見了她都急不可耐的把她按進懷裏揉來捏去。
窗外明媚的陽光映照進來，灑在男人悠閑怡然的面龐上，那層淡淡的金色波光順著他弧度完美的臉型流動蕩漾，使他深邃的輪廓顯得柔和不少，沒了平日裏劍拔弩張的壓迫感，多了一番驚才風逸雅人深致。
男人肩頸處散落的點點光斑隨著他的動作游移變幻，每一次翻頁，他修長的手指都會在紙張上投下跳躍的剪影。
碧蓮倏然發現湛滄不止身體漂亮，手也很漂亮，並不粗壯，反而骨節修長，看上去很有力，碧蓮想他真是個瑰寶，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長得這麽好看呢。
湛滄餘光掃見碧蓮對他發呆的樣子很是高興，看吧，並不是水衍之挑撥了碧蓮的芳心，而是她對飽讀詩書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恰巧無意中目睹了水衍之，所以自以為喜歡上了他，其實並非如此，或許碧蓮自己都沒發現這一點。
小白兔喜歡的是一個被物化的虛幻形象，這個形象是她自己憑空臆造出來的，按照她對男人的期待，那不過是待字閨中的少女對未來相公的一種想象，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對水衍之的迷戀並不是愛情。
“相公，你最喜歡書裏的哪句話？”碧蓮還是第一次主動嘗試和湛滄溝通，不帶著任何目的，也沒有刻意的討好，就是置於同等地位上的對話。
湛滄聞此立即丟掉書籍，轉而摟緊美人，呔，裝的他真累，他天生就不是讀書這塊料，碧蓮詫異於他的動作，怎麽突然間就從翩翩公子變回大尾巴狼呢了。
“傻樣。”湛滄笑著點了下碧蓮的鼻尖兒，她的樣子真像受驚過度的小白兔。
碧蓮察覺被男人騙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還覺得這頭熊賽過了水衍之，碧蓮扁著小嘴兒，感到男人越靠越近，這些天她習慣了他的氣息，也沒有以前那樣排斥了，她好像愈發接納他了。
碧蓮被自己嚇了一跳，完了完了，這男人有毒，他能往人心裏鉆，更嚇人的是他此刻正在以身踐行這項偉大事業。
碧蓮耳朵一癢，就聽見男人磁性的聲音：“我喜歡那句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我的小白兔。”
碧蓮內心小鹿亂撞，慌忙捂住胸口，那裏有一顆撲通撲通跳的心臟，正以一種她未曾感受過的速度瘋狂跳動，她覺得自己快要因心率過快而暈過去了。
碧蓮驚恐的瞪著大眼睛，湛滄傾身將她壓倒，碧蓮連反抗都忘了，直接被抵在美人榻上：“幹嘛這麽看著我，不認識了？”
碧蓮含著淚，很想問他是不是給她下毒了，她絕不承認自己對這頭熊動了心。
動心！！碧蓮又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詞給嚇了一跳，對於一直以擺脫他為己任的自己來說，這簡直不啻為晴天霹靂，碧蓮被劈的外焦裏嫩，她想還不如暈死算了。
頭腦中反應劇烈的碧蓮忽覺身上一涼，她往下一看，裙子掀上去半截，碧蓮又羞又怒：“相公你壞死了，你又解我裙子。”
“我允許你也解我的。”湛滄喉嚨裏發出含混不清的黏稠嗓音，呼吸有些沈重，笑容帶點痞氣。
碧蓮推拒著那顆黑黝黝的頭顱，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她推不開他，氣得哭了出來：“相公，你不可以這麽無賴。”
湛滄聽見哭聲，大發慈悲的從溫香軟玉中擡起頭，果斷抓起碧蓮一雙柔荑，道：“我很公平啊，小白兔來解我的。”
碧蓮指腹下是他腰帶上凹凸不平的精致刺繡，湛滄扯著她稍一用力，那襲白綢衣衫徹底松散滑落，他帶著她探索：
“昨晚你說相公的身體很漂亮，今天讓你觀摩個夠。”
碧蓮“啊”的尖叫一聲，眼睛都快瞎了，她兩只柔荑被男人死死按在緊致的腹肌上，碧蓮掌心炙熱無比。
她感受到了男人皮肉下澎湃的生氣勃勃，像春回大地萬物覆蘇，這股該死的蓬勃生機竟然異常吸引她。
湛滄趁碧蓮不註意重新去拽美人裙子，碧蓮雙眼早已失神，即使在雙手恢覆自由後也沒離開，反而順著男人縱橫交錯的肌理一寸寸刻畫，偶爾用指尖去戳他硬邦邦的肌肉。
湛滄知道碧蓮已經意亂情迷，恐怕這個時候就算把她吃掉也不會受到多大阻力，可是他不想那麽幹，碧蓮稀裏糊塗失身估計會更恨他。
就這樣與她親近親近也很好，巫山雲雨他自然想得很，但他更希望碧蓮徹底對他敞開心扉，那樣才算真正的水乳交融恩愛纏綿。
碧蓮一邊接受男人的疼愛，一邊去嘗試著觸碰他，她已經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學會去愛撫他了，這時碧蓮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好像是經過雕琢的玉石，質地很是細膩光滑，仔細一看，她瞬間清醒過來，還驚出一身汗。
碧蓮也不知從哪湧上來一股力氣，竟成功推開了壓在她身上啃咬她的男人，湛滄正得趣呢，冷不丁被打斷，心情十分郁卒。
“相公，你怎麽突然佩帶上它了？”碧蓮握著那塊赤玉符，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湛滄體溫迅速冷卻下來，碧蓮不提他都忘記這碼事了，小白兔真是自投羅網，他瞇了瞇精光閃爍的鳳眼：“就是想帶了，你的呢，拿出來，其實這兩塊玉符有個小機關，你一直都不知道吧，它們是能連在一起合二為一的，來，我給你演示一下。”
碧蓮嚇得上下牙齒直達顫，她上哪去給他找另一半去，早送給溫青盞當賀禮了，她根本沒想到湛滄會突然拿這個東西做文章。
瞥見男人疑惑的神色，碧蓮哭喪著臉道：“相公，對不起，你罵我吧，我不小心把玉符弄丟了。”
碧蓮以為湛滄會發怒，然而他沒有，只是擁著她坐起來，靜靜的帶領她走進回憶的漩渦：“你還記不記得我送你玉符時說過的話？”
碧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停絞著手指：“記得，相公說要把它當做傳家寶。”
湛滄聽到這句話可謂火冒三丈，碧蓮明明記得，卻還是把赤玉符送給了別人，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把他的話當放屁。
想不顧一切發火的湛滄瞄見碧蓮香汗淋漓的模樣，美人半個酥胸上全是他留下的齒痕，鎖骨、纖頸上布滿紅紅青青的瘀痕，對著這樣的小白兔，他實在無法真正生氣，前一刻還在美人身上享受，下一刻就翻臉無情，他自問還做不到這般禽獸。
湛滄盡量讓自己顯得平和，殊不知反而適得其反，碧蓮最怕他壓抑著情緒跟她相處，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令她發怵。
碧蓮的臉頰被男人掐住，他仿若來自於幽冥地界的聲音響起：“傳家寶，呵，你傳哪去了？傳溫家去了，碧蓮，你糟蹋我的心意沒關系，但你萬不該將我的心意轉送於人，讓別人跟你一起糟蹋。”
碧蓮淚如雨下，河口決堤了一般，她是真害怕了，這件事怎麽被湛滄知道的？她明明做的很隱晦，湛滄再神通廣大也不能把手伸進太師府吧，沒成想還是棋差一招，被他知曉了。
湛滄替碧蓮擦凈眼淚，她倒哭得更兇了，紅唇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替自己辯白的話。
湛滄語氣中透著自嘲：“你知道嗎？這一路上我冒出過無數個念頭，我甚至想掐死你再自殺，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但我又覺得恐怕即使做了鬼，你也會窮盡心機逃離我。”
“相公……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碧蓮的淚水打濕了湛滄的手，他只覺那熱淚落在虎口處冰冷無比，不知不覺就松開了對她的制約。
湛滄目光眺望向不遠處的牡丹閣，他直接推開小門走過去，把那盆青龍臥墨池抱過來，當著碧蓮的面道：
“我送你的每一件禮物你都視如敝履，你大概以為它們唾手可得，可你要知道我有多重視你，不經過精挑細選我是不會送到你眼前的，我不跟你講述它們的來歷，不代表我沒有付出心血。”
碧蓮腦子裏一片空白，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湛滄忽而笑開：“既然討厭至此，為何還要留著？不如我幫你毀了，以後我不會再送你任何一件東西，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再為如何處置它們而犯愁。”
說罷手臂一松，碧蓮遏制不住喊出“不要”，可為時晚矣，那盆青龍臥墨池應聲墜地，白玉碎片迸裂，泥土散落一地，紅消香斷，花瓣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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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滄在碧蓮旁邊坐下，拿起那本牡丹亭徑自翻看，一時寂靜的室內只能聽見書頁抖動的嘩啦聲音。
碧蓮安安靜靜待在一邊，素手托腮看著湛滄，像個搖著尾巴等候主人摸摸頭的小寵物，湛滄嘴角噙著一痕笑，朝碧蓮張開懷抱：“過來。”
碧蓮極盡乖巧蹭過去，依偎進他的懷抱，湛滄雙手很規矩，只是正正經經的環著她，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碧蓮因此得到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可以好好觀摩一下他，湛滄很少在她面前看書，每次見了她都急不可耐的把她按進懷裏揉來捏去。
窗外明媚的陽光映照進來，灑在男人悠閑怡然的面龐上，那層淡淡的金色波光順著他弧度完美的臉型流動蕩漾，使他深邃的輪廓顯得柔和不少，沒了平日裏劍拔弩張的壓迫感，多了一番驚才風逸雅人深致。
男人肩頸處散落的點點光斑隨著他的動作游移變幻，每一次翻頁，他修長的手指都會在紙張上投下跳躍的剪影。
碧蓮倏然發現湛滄不止身體漂亮，手也很漂亮，並不粗壯，反而骨節修長，看上去很有力，碧蓮想他真是個瑰寶，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長得這麽好看呢。
湛滄餘光掃見碧蓮對他發呆的樣子很是高興，看吧，並不是水衍之挑撥了碧蓮的芳心，而是她對飽讀詩書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恰巧無意中目睹了水衍之，所以自以為喜歡上了他，其實並非如此，或許碧蓮自己都沒發現這一點。
小白兔喜歡的是一個被物化的虛幻形象，這個形象是她自己憑空臆造出來的，按照她對男人的期待，那不過是待字閨中的少女對未來相公的一種想象，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對水衍之的迷戀並不是愛情。
“相公，你最喜歡書裏的哪句話？”碧蓮還是第一次主動嘗試和湛滄溝通，不帶著任何目的，也沒有刻意的討好，就是置於同等地位上的對話。
湛滄聞此立即丟掉書籍，轉而摟緊美人，呔，裝的他真累，他天生就不是讀書這塊料，碧蓮詫異於他的動作，怎麽突然間就從翩翩公子變回大尾巴狼呢了。
“傻樣。”湛滄笑著點了下碧蓮的鼻尖兒，她的樣子真像受驚過度的小白兔。
碧蓮察覺被男人騙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還覺得這頭熊賽過了水衍之，碧蓮扁著小嘴兒，感到男人越靠越近，這些天她習慣了他的氣息，也沒有以前那樣排斥了，她好像愈發接納他了。
碧蓮被自己嚇了一跳，完了完了，這男人有毒，他能往人心裏鉆，更嚇人的是他此刻正在以身踐行這項偉大事業。
碧蓮耳朵一癢，就聽見男人磁性的聲音：“我喜歡那句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我的小白兔。”
碧蓮內心小鹿亂撞，慌忙捂住胸口，那裏有一顆撲通撲通跳的心臟，正以一種她未曾感受過的速度瘋狂跳動，她覺得自己快要因心率過快而暈過去了。
碧蓮驚恐的瞪著大眼睛，湛滄傾身將她壓倒，碧蓮連反抗都忘了，直接被抵在美人榻上：“幹嘛這麽看著我，不認識了？”
碧蓮含著淚，很想問他是不是給她下毒了，她絕不承認自己對這頭熊動了心。
動心！！碧蓮又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詞給嚇了一跳，對於一直以擺脫他為己任的自己來說，這簡直不啻為晴天霹靂，碧蓮被劈的外焦裏嫩，她想還不如暈死算了。
頭腦中反應劇烈的碧蓮忽覺身上一涼，她往下一看，裙子掀上去半截，碧蓮又羞又怒：“相公你壞死了，你又解我裙子。”
“我允許你也解我的。”湛滄喉嚨裏發出含混不清的黏稠嗓音，呼吸有些沈重，笑容帶點痞氣。
碧蓮推拒著那顆黑黝黝的頭顱，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她推不開他，氣得哭了出來：“相公，你不可以這麽無賴。”
湛滄聽見哭聲，大發慈悲的從溫香軟玉中擡起頭，果斷抓起碧蓮一雙柔荑，道：“我很公平啊，小白兔來解我的。”
碧蓮指腹下是他腰帶上凹凸不平的精致刺繡，湛滄扯著她稍一用力，那襲白綢衣衫徹底松散滑落，他帶著她探索：
“昨晚你說相公的身體很漂亮，今天讓你觀摩個夠。”
碧蓮“啊”的尖叫一聲，眼睛都快瞎了，她兩只柔荑被男人死死按在緊致的腹肌上，碧蓮掌心炙熱無比。
她感受到了男人皮肉下澎湃的生氣勃勃，像春回大地萬物覆蘇，這股該死的蓬勃生機竟然異常吸引她。
湛滄趁碧蓮不註意重新去拽美人裙子，碧蓮雙眼早已失神，即使在雙手恢覆自由後也沒離開，反而順著男人縱橫交錯的肌理一寸寸刻畫，偶爾用指尖去戳他硬邦邦的肌肉。
湛滄知道碧蓮已經意亂情迷，恐怕這個時候就算把她吃掉也不會受到多大阻力，可是他不想那麽幹，碧蓮稀裏糊塗失身估計會更恨他。
就這樣與她親近親近也很好，巫山雲雨他自然想得很，但他更希望碧蓮徹底對他敞開心扉，那樣才算真正的水乳交融恩愛纏綿。
碧蓮一邊接受男人的疼愛，一邊去嘗試著觸碰他，她已經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學會去愛撫他了，這時碧蓮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好像是經過雕琢的玉石，質地很是細膩光滑，仔細一看，她瞬間清醒過來，還驚出一身汗。
碧蓮也不知從哪湧上來一股力氣，竟成功推開了壓在她身上啃咬她的男人，湛滄正得趣呢，冷不丁被打斷，心情十分郁卒。
“相公，你怎麽突然佩帶上它了？”碧蓮握著那塊赤玉符，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湛滄體溫迅速冷卻下來，碧蓮不提他都忘記這碼事了，小白兔真是自投羅網，他瞇了瞇精光閃爍的鳳眼：“就是想帶了，你的呢，拿出來，其實這兩塊玉符有個小機關，你一直都不知道吧，它們是能連在一起合二為一的，來，我給你演示一下。”
碧蓮嚇得上下牙齒直達顫，她上哪去給他找另一半去，早送給溫青盞當賀禮了，她根本沒想到湛滄會突然拿這個東西做文章。
瞥見男人疑惑的神色，碧蓮哭喪著臉道：“相公，對不起，你罵我吧，我不小心把玉符弄丟了。”
碧蓮以為湛滄會發怒，然而他沒有，只是擁著她坐起來，靜靜的帶領她走進回憶的漩渦：“你還記不記得我送你玉符時說過的話？”
碧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停絞著手指：“記得，相公說要把它當做傳家寶。”
湛滄聽到這句話可謂火冒三丈，碧蓮明明記得，卻還是把赤玉符送給了別人，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把他的話當放屁。
想不顧一切發火的湛滄瞄見碧蓮香汗淋漓的模樣，美人半個酥胸上全是他留下的齒痕，鎖骨、纖頸上布滿紅紅青青的瘀痕，對著這樣的小白兔，他實在無法真正生氣，前一刻還在美人身上享受，下一刻就翻臉無情，他自問還做不到這般禽獸。
湛滄盡量讓自己顯得平和，殊不知反而適得其反，碧蓮最怕他壓抑著情緒跟她相處，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令她發怵。
碧蓮的臉頰被男人掐住，他仿若來自於幽冥地界的聲音響起：“傳家寶，呵，你傳哪去了？傳溫家去了，碧蓮，你糟蹋我的心意沒關系，但你萬不該將我的心意轉送於人，讓別人跟你一起糟蹋。”
碧蓮淚如雨下，河口決堤了一般，她是真害怕了，這件事怎麽被湛滄知道的？她明明做的很隱晦，湛滄再神通廣大也不能把手伸進太師府吧，沒成想還是棋差一招，被他知曉了。
湛滄替碧蓮擦凈眼淚，她倒哭得更兇了，紅唇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替自己辯白的話。
湛滄語氣中透著自嘲：“你知道嗎？這一路上我冒出過無數個念頭，我甚至想掐死你再自殺，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但我又覺得恐怕即使做了鬼，你也會窮盡心機逃離我。”
“相公……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碧蓮的淚水打濕了湛滄的手，他只覺那熱淚落在虎口處冰冷無比，不知不覺就松開了對她的制約。
湛滄目光眺望向不遠處的牡丹閣，他直接推開小門走過去，把那盆青龍臥墨池抱過來，當著碧蓮的面道：
“我送你的每一件禮物你都視如敝履，你大概以為它們唾手可得，可你要知道我有多重視你，不經過精挑細選我是不會送到你眼前的，我不跟你講述它們的來歷，不代表我沒有付出心血。”
碧蓮腦子裏一片空白，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湛滄忽而笑開：“既然討厭至此，為何還要留著？不如我幫你毀了，以後我不會再送你任何一件東西，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再為如何處置它們而犯愁。”
說罷手臂一松，碧蓮遏制不住喊出“不要”，可為時晚矣，那盆青龍臥墨池應聲墜地，白玉碎片迸裂，泥土散落一地，紅消香斷，花瓣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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