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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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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芳信

碧蓮游離在意料之外,她沒想到和水衍之並非偶遇,而是水蜜夏拜托她哥哥替她來一趟,因為她偶感風寒抱恙在身不便外出見客。

兩人在包間裏相互對坐,水衍之將兩本典籍從他那一側推過來。深藍色的封皮略顯斑駁,白色的裝訂線微微磨損變色,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雖然陳舊古樸,卻保存良好,沒有折角壓痕,一看便知是精心保存的結果。

碧蓮翻開典籍,換頁時泛黃的紙張發出脆薄的清響,看到的確是自己找了好久的那兩本書,碧蓮很開心,冰肌玉膚下湧現絲絲縷縷的紅暈,仿若雪中紅梅綻。

嫵媚嬌俏的女子一笑傾城,那眉眼彎彎的樣子能滋潤人幹渴的心田,水衍之喉頭滾動,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碧蓮雖則戀慕眼前男子,但仍謹守男女大防,好在水衍之也是正人君子,並未有任何逾矩之處。

水衍之舉止高雅談吐不凡,碧蓮覺得這樣的男子才是她心中夫婿的最佳人選,不像那頭熊,粗魯蠻橫又霸道,還總是把她弄哭。

碧蓮絕不會想到此刻那頭熊與他們一門之隔,她要知道的話估計早就嚇暈過去了。

湛滄握著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他必須壓抑自己滔天的憤怒,否則他怕自己沖進去會直接把水衍之活活打死。

墨城卿和連熙一左一右拉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水衍之不是王淞,他乃吏部尚書之子,又在翰林院任職,深受皇帝器重,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

湛滄承諾不會意氣用事,兩人才放開了他,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推門而入。

連熙在門外逡巡往覆,神色有幾分焦慮:“子安那個火爆脾氣,還不得把他家小白兔生吞活剝了呀。”

墨城卿抱著雙臂:“老兄,鎮定些嘛,子安每次皆怒氣沖沖去,笑容滿面歸,他被碧蓮吃得死死的,這輩子都做不到真跟她生氣,你瞧好吧。”

其實湛滄很想一腳把門踹開,但是他知道自家小白兔膽子小,冷不丁一聲巨響,會把她嚇得小臉慘白慘白,連續做幾天噩夢。

可是即便湛滄進門很是春風化雨,碧蓮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還是面色如紙,恐懼得瑟瑟發抖,仿佛貼上了一道催命符。

“你是何人,進門前不知敲門示意嗎?”水衍之見有人不請自來,把碧蓮嚇成那樣,理所應當的擋在了她前方,用自己的身體給她以庇佑。

湛滄狹長的鳳眼微不可見地瞇了瞇,極具侵略的氣息蕩漾開來。

碧蓮受這種氣息壓迫慣了,立刻接收到信號,做出相應的舉措,她從水衍之身後探出個小腦瓜,見湛滄神色還算平穩,大著膽子繞過水衍之,一步一挪磨磨蹭蹭的往湛滄身邊走去。

水衍之很奇怪,碧蓮明明害怕極了,卻又忍著害怕主動去靠近那人,他從中讀出了幾分飛蛾撲火飲鴆止渴的味道。

碧蓮正挪著小碎步往前走,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拽住了,回首一望,一截月白色的衣袖躍入眼簾,順著那不染凡塵的袖子一路向上,水衍之那張幹凈到極致的臉呈現。

水衍之令人心生親切之感的溫和嗓音響起:“碧蓮,你知道他是誰嗎?”

碧蓮腦子鈍鈍的:“他是……”

湛滄如果手頭有一把刀,他恐怕真的會砍斷水衍之那只胳膊,竟敢觸碰碧蓮,雖然隔了衣裳,仍然讓他氣得咬牙切齒,最讓他生氣的是碧蓮居然任他拽著也不掙脫,若非想聽她親口說出他們的關系,他現在已經沖上去帶走她了。

碧蓮沒有回答水衍之的問題,只是淚盈於睫,那小模樣我見猶憐,她用另一只手緩緩推開了他的手臂。

水衍之沒再堅持,眼睜睜看著碧蓮扭過頭跑去那個男人身邊,而自己的手背上遺落了她兩滴清淚。

碧蓮剛走到湛滄附近,就被他一把拉進懷裏,緊緊圈住,不留一點縫隙,他用了很大很大的力道,像要證明什麽一般,她感覺自己纖細的骨頭都要碎了。

湛滄寬厚的手掌摩挲著她毛絨絨的發頂,聲音含著點兒委屈:“你不乖,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的,自作多情很可笑。”

碧蓮心頭莫名一窒,一股酸酸脹脹的感覺蔓延開來,舌根處似乎都嘗到了那種味道,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她第一次品嘗,只知道好可怕,她快要溺亡了,想牢牢抓住他。

這種瀕臨窒息的錯覺讓碧蓮不自覺喊出一句:“相公……你是相公。”

湛滄恍然如夢,險些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直至看見清水衍之流露出驚呆木訥的神情,才確定這是真的,碧蓮親口說出了他們的關系。

碧蓮回過神來,內心叫苦不疊,她是抽了哪門子風,沒臉見水衍之了,都怪這頭熊,非得用那麽肉麻的聲音跟她說話,害她丟醜。

啊嗚一口,碧蓮咬在了面前那堵硬邦邦的胸膛上,夏衫單薄,她一口下去,直接叨上了皮肉,碧蓮只感覺像咬中一塊鐵板,差點咯掉她的門牙。

小白兔牙口真利,好懸把他的肉咬掉,看來以後得杜絕她這個壞毛病,否則成婚以後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湛滄收斂了狠厲,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霎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他拍了拍碧蓮的脊背:“松口,牙咯疼了吧?活該。”

碧蓮氣鼓鼓的,卑鄙的男人,就知道戲弄她,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非要加一句“活該”給她添堵。

小兔子變成了小河豚,似雪的香腮由於羞憤一鼓一鼓的,湛滄上去揉了兩把,末尾還掐了掐,成功讓碧蓮嬌嫩的臉蛋兒印上幾許清晰的指痕。

***

碧蓮雲裏霧裏不在狀態,稀裏糊塗被湛滄帶出了房間,又塞進了馬車,等到她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駛出了好遠,她都沒來得及跟水衍之道個別。

車內空間極大,地上鋪著一條栽絨金銀線邊地蓮枝毯子,上面放著造型靈秀顏色清新的文竹小炕幾。

湛滄坐在那裏抱著碧蓮,一只手翻看水衍之帶給碧蓮的書籍,另一只手摟著美人水蛇細腰,光明正大吃豆腐。

趁著氛圍不錯,碧蓮借個東風:“相公,你還在生氣嗎?那晚是我不對,我不該趕你走。”

湛滄放下那本牡丹養殖寶典,垂眸望向揪著他衣袂絞手指的那只柔荑。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已經了然於心,清楚了碧蓮並非和水衍之幽會的事實,他郁結的火氣一掃而空,再加上小白兔拉長了語調軟著聲音認錯,他一顆心更是跟浸泡在了蜜水裏,甜的不要不要的。

湛滄緊了緊臂彎:“就為了這麽兩本破書,你早跟我說啊,還用得著管人借嗎?你想要什麽東西我滿足不了你,嗯?”

碧蓮被湛滄慣出的小性子上來了,纖細粉嫩的小脖子一昂:“吹牛皮,你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嗎?”

湛滄陷入沈思,碧蓮見好就收:“逗你玩的,我只是不想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麻煩你,那樣顯得我一無是處,就知道依靠你。”

這話半真半假,究其原因是想得到男人更多的憐惜,碧蓮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無恥,明明不愛他,卻還要利用他,耍些小心機,若即若離,讓他離不開她。

湛滄這時沒頭沒尾的來一句:“前夕我差人給你送到廣陵王府的禮物看了嗎,喜不喜歡?”

碧蓮不自然的幹笑兩聲:“喜歡,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湛滄通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沒看,也不揭穿她,神秘一笑,道:“我已經把星星摘下來給你了,那堆禮物裏有個沈香木櫝,上面刻著滿天星。”

碧蓮將那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掩飾得很好:“哦哦,那個啊,我看到了,好漂亮的,謝謝相公。”

湛滄垂下眼簾,薄唇一勾:“我忽然想起來,是我忘記送了,滿天星還在湛府庫房裏呢。”

碧蓮:“………”

擦拭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碧蓮總算搞明白了,這廝是在反過來逗她玩,他可真是一點啞巴虧不吃,天下烏鴉一般黑,無奸不商,果然具有奸商本色。

碧蓮低頭看了眼禁錮她自由的手臂,她想脫離那種被掌控的恐怖感,但是卻不敢,他們之間向來是不平等的,碧蓮沒有辦法違抗他的親近。

湛滄在美人兒耳垂後流連忘返,男性粗重的呼吸噴薄在碧蓮肩頸各處,碧蓮玉嫩的皮膚似在回應男人的熱情,一片清淺的丹胭色澤浮現,像軟白的羊脂玉蘸了一層細膩朱砂,定睛一看碧蓮耳朵根兒都不爭氣的紅了,煞是楚楚動人。

湛滄喉嚨裏發出囫圇的笑,細碎的吻灑在碧蓮頸側,她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春衫單薄,碧蓮明顯感覺到一絲異樣,隔著一層輕透的布料非常明顯,碧蓮有些難受,淺嚶出聲。

美人大睜著迷蒙杏眼微微失神,湛滄喜歡和碧蓮玩鬧,每次她傻楞楞的模樣都能取悅他,他特別喜歡她穿鮮艷顏色的羅裙,襯得她起色特別好,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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