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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淞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面子,顯然有暴跳如雷的前兆,他趾高氣揚道:

“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小爺今晚把話就撂這兒,限你三天時間,將小爺被她毀壞的寶貝悉數奉還,小爺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否則……”

他淫|笑幾聲,目光瞟向碧蓮,個中猥褻,不言而喻。

湛滄氣血上湧,有種剁了那賊眉鼠眼王八羔子的沖動,竟然仍賊心不死,亂往碧蓮身上瞟,真是活膩了。

碧蓮怯怯的,往湛滄身邊躲了躲,她全部的刁蠻已經在剛剛用光了,這會兒小慫包本性暴露,若非不想在傅雪容她們面前丟了臉面,恐怕早就哭出來了。

湛滄頗為滿意碧蓮對他表現出的信任,那鹿兒般受驚的小模樣我見猶憐,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占有欲,他很想把她私藏起來,不允許任何異性觀瞻。

湛滄不著痕跡的把碧蓮攏到身後,矗立如山的峻偉背影將她完全遮蔽。

碧蓮老老實實貼在湛滄的脊背上,以至於玲瓏有致的身段兒給了男人最直觀的體驗。

湛滄只覺兩團彈性十足的綿軟壓在他的背部,腦子裏瞬間生出幾許不可說的綺念,他不禁有點意亂情迷,渾身炸裂的血液順流而下,都往一個方向集中而去。

碧蓮忽然察覺男人的體溫灼燒,燙的她差點驚呼出聲,她雖未經人事,但也或多或少也聽到過有關於那方面的只言片語。

碧蓮玉頰飛霞,又羞又惱,她氣不過的在湛滄腰間軟肉上擰了一把,末了還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這人皮肉厚實,別處都掐不動,還會把手弄痛,唯有腰這處是他的死穴。

湛滄冷汗直冒,宛如受了炮烙之刑,硬朗的面部線條抽搐,略顯猙獰,她可真會挑地方掐,非但沒掐滅他的邪火,反而愈燒愈旺了。

碧蓮掐完就慫,窺見男人面色不善,生怕這只棕熊朝她展露出獠牙利爪,緊忙伸出白凈如瓷的細嫩小手給他揉了揉腰桿,討好的意味毋庸贅述。

呼,這磨人的小妖精,湛滄終於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麽叫欲|火焚身,什麽叫把持不住,什麽叫逼瘋聖人。

如果……如果這裏沒有那些礙眼的人,他一定要折騰的她虛弱無力,眼淚汪汪,啞著嗓子軟聲求饒,然後把她溶入骨髓中。

湛滄呼吸漸重,內心全是淚,他想起了少時春情萌動被墨城卿帶歪的事跡,他們躲在書房裏一頁頁偷看那些繪畫香艷的春宮秘戲圖,當時猶如打開了一扇未知的大門,現在上面交體纏綿的雙雙對對仿佛變成了他和碧蓮。

碧蓮雲鬢散亂,媚眼如絲,蛾眉顰蹙,嬌軀痙攣,菱口微張,嗔他孟浪。

湛滄真想不顧一切孟浪一回,又覺得自己思想太齷齪了,他竟止也止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幻想同碧蓮合歡。

旁人自是不知兩人私底下的小動作,但見湛滄情緒陰晴不定,有點喜怒無常,一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被他盯得汗毛豎起,不禁縮了縮脖子。

王淞以為湛滄半天不回覆,是賠不起,於是昂首挺胸恥笑他: “這樣吧,你跪下來給小爺磕個頭,說一句大爺我錯了,咱們就既往不咎。”

湛滄似沒聽清,面上疑竇叢生: “說一句什麽”

王淞撇了撇嘴,一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樣子,向湛滄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重覆道: “大爺我錯了。”

湛滄頷了頷首: “嗯,孺子可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王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湛滄給耍了,瞬間暴跳如雷,卻畏懼湛滄比他強大的體魄,不敢妄動。

湛滄壓根沒把那狗雜碎放在眼裏,他容忍他繼續蹦跶,一是因為朝鳳樓乃湛氏產業,每天有很多達官貴人和皇室宗親進進出出,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其二是覺得太快結束未免便宜了他,他要給碧蓮出了這口惡氣,一點點玩死他。

碧蓮沒想到湛滄這麽會裝大尾巴狼,她偷偷抿嘴兒一樂,哪料湛滄突然轉過身來,將她可愛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湛滄沒降下來熱度的身體隱隱又有些騷動,好挫敗。

——湛滄啊湛滄,你真是個禽獸。

不過男人掩飾的恰到好處,碧蓮並不知曉他頭腦中的天人交戰。

湛滄故作糾結: “碧蓮,他雖然認錯了,可是我的怒火還沒平息怎麽辦,你剛才也沒砸過癮吧,手疼不疼”

碧蓮掌心還攥著那柄金鑲玉如意,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疼。湛滄寵溺地撫過她的臉蛋兒,光滑細膩,觸感如他所料的好。

碧蓮想逃離,又不敢忤逆他,湛滄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盡管對她拒絕自己的親昵感到失落,還是放開了手。

“去,”湛滄擡了擡下巴, “把剩下的那些也砸了,這個屋子裏所有的寶貝,一樣不要放過。”

他猖獗的話令在座之人無不大驚失色,這一室的寶貝可都是這些富家子弟窮盡心思積攢下來的,不說價值連城也算千金不換。

傅雪容裝模作樣勸道: “這位公子,你可能不清楚這些寶貝的價目,每一件都夠尋常人家吃一輩子的,碧蓮若因此攤上官司,按照目前廣陵王府的窘境,怕是……”

顧枕棠和莊鏡玉也從旁幫腔: “傅姐姐,你這話太委婉了,公子可能聽不明白,簡單來說就是廣陵王府日薄西山氣數已盡,日常花銷尚且左支右絀,根本負擔不起這麽高昂的賠償。”

水蜜夏看不下去她們這般糟踐碧蓮,當即反駁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廣陵王再不濟,也比一個小小的校書郎和下牧監丞強,不過九品芝麻官,幾年得不到升遷,還好意思在這裏說別人,你們要不要臉”

碧蓮外表玉軟花柔,骨子裏其實挺要強,當著湛滄的面被人這麽戳脊梁骨,碧蓮羞恥極了,恨不得捂住他的耳朵叫他不要聽。

這些年全靠湛氏接濟,茍延殘喘的廣陵王府才得以屹立不倒,山河日下,時過境遷,昔日的榮光早已逝去,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指望她嫁入湛氏狠撈一筆,她就像一個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珍貴物品,被家族賣給了財力雄厚的湛氏,她憂慮廣陵王府的處境,更為自己處境之悲涼惆悵不已。

湛滄一個鋒利的眼風掃過去,傅雪容,顧枕棠以及莊鏡玉立刻噤聲,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落在身上活像受了一遭千刀萬剮。

湛滄視線環顧了一圈,最終落在放置各類寶貝的那張黃花梨包金邊雕花大圓桌上,薄唇微勾,諷刺的笑意蕩漾開來,他字正腔圓道: “不過是些良莠不齊的低等貨色,我替她賠了,來人——”

門外應聲走進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緇衣褐褲,腰佩長劍,四肢發達,儼然是貼身保護主子的家臣裝束,男人一拱手: “少爺有何吩咐”

湛滄對他耳語幾句,他便應聲而去,不消久候,他再次回來,只不過身後帶領著一群擡著箱子的夥計。

夥計們風風火火將十幾個朱漆木箱子一字排開,湛滄命令一下,紛紛打開蓋子,裏面射出的金光燦爛耀眼,險些晃瞎了眾人雙目。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名貴樂器,玳瑁瓔珞,瓷器古玩,美玉水晶,墨寶真跡……應有盡有,數不勝數,令人眼花繚亂。

“這裏居然有與人齊高的珊瑚!”

“這副洛神圖我找了好久,居然在這裏見著了!”

“這顆珠子大如龍眼,毫無瑕疵,簡直是上品中的上品。”

……

人群蜂擁而至,陷入貪婪的漩渦。

湛滄眉峰張揚,戲謔一笑: “這裏面的東西一件頂你們十件有餘,以物易物,這筆買賣不虧吧”

眾人早就被眼前的金山銀山吸引了全部註意力,連聲應著: “不虧不虧。”

湛滄將碧蓮從身後拽出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兩側給她鼓勵壯膽,碧蓮只感覺一道炙熱的呼吸噴灑到她敏感的耳垂,湛滄的聲音低沈溫柔,面上卻浮現絲絲殘忍: “碧蓮,砸!”

不止那個酒鬼,傅雪容等人也震驚的無以覆加,雙眼瞪大,嘴巴不自覺張開,快能放下一個雞蛋了。

那色彩斑斕五光十色的寶貝在碧蓮的暴殄天物下,四分五裂,慘不忍睹,稀碎稀碎的。

碧蓮小心臟無比雀躍,狐假虎威,一貫是她這個小慫包的最愛,有這尊大佛在,她可以肆無忌憚的作妖。

傅雪容自問見多識廣,可從沒在京中見過湛滄這麽一號人物,她混的上流圈子,大富大貴之人如過江之鯽,但是眼都不眨一下就毀壞這麽多珍寶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男人品貌不凡,絕非等閑之輩,而且目空四海,只有在看到碧蓮之時才顯露出難得的溫存,看上去專一又癡情。

傅雪容覺得準是碧蓮得隴望蜀,一山望著一山高。仗著有湛氏兜底,她可以力爭上游,萬一傍上更好的就賺了。說不定這男人被碧蓮蒙在鼓裏,根本不清楚她和湛氏少主有婚約在身。

傅雪容開口提醒道: “公子好大的手筆,給別人的未婚妻一擲千金,不知這麽做意義何在你大概不清楚,傳聞中相貌醜陋身患惡疾的湛家公子就是她的未婚夫。”

湛滄和碧蓮看傻子一樣看向傅雪容,目光透著憐憫,腦海中不約而同浮現仨字:缺心眼。

————————

湛滄: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小慫包也覺得傅雪容缺心眼。

碧蓮:其實我覺得,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emmm……

閨女,瞎說什麽大實話(狗頭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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