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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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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兩章合一

部委的工作組一共三位工作人員,組長叫做嚴華,許如意不認識他,不過他一上來就熱情的說:“許廠長,久聞大名。”

許如意開始只當是他客氣,隨後就聽見他說:“我是隸屬於國際貿易司的,陸司長派我來,就是為了好好配合你的工作,有什麽事,我們多溝通。”

陸時章居然連這些都想好了?!

也因著這個,雖然雙方都不熟悉,不過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旅程,很快就相互熱絡起來。許如意才知道,嚴華和陸時章居然是老朋友,當初陸時章沒有到地方工作的時候,嚴華就是他手下的兵。

而且嚴華本身負責的就是對蘇貿易,俄語非常好,還懂行,真是最好的人選。

他們要去的地方,並不是蘇聯的首都,而是聖彼得堡——這裏有一座大型輪船廠,當時他們就是將四臺設備放在這個輪船廠中秘密進行組裝。

出發的時候將近中午12點,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八點半了。

不過外面依舊亮堂堂,跟白日沒什麽區別,這就是這裏極為著名的白夜——嚴華介紹,這裏每年白晝最長的時間是23個小時,那時候一天之中只有短暫的黑暗,不過7月底已經不錯了,從晚上九點半落日到早上四點半日升,還能有個黑夜可以睡覺。

下午的時候,大家聽著沒感覺到什麽,甚至還認為挺好玩的,但這會兒,都這點了還亮堂堂的,都有些不適應。

“感覺怪怪的。”

負責接機的,是蘇聯機械貿易有限公司的代表維克多,他直接讓司機把客車停在了停機坪上,許如意他們一下車,他就熱情地走了上來,做了自我介紹。如果是燎原廠獨自來,肯定是燎原廠這邊出面接洽,但有嚴華在,許如意就等在了後面,恰好可以觀察一下。

維克多跟印象中的蘇聯人很像,四十多歲,高大健壯,有著一把粗獷的胡子,而且說話聲音非常的洪亮,當然也顯得很熱情,他直接給嚴華一個擁抱,然後才說,“你們終於來了,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話顯然不是客氣,他甚至直接向著後面看過去,顯然是想看看負責安裝的工作人員。

嚴華瞧見就說:“這樣,我們先上車再一一介紹。”

這倒是好主意,維克多笑著說:“好的請。”

等著落了座,車子還沒啟動,嚴華立刻先介紹了張超男,“這是負責設備安裝的燎原機床廠特助張超男,由她來帶隊,負責所有的溝通。這是帶隊安裝的安裝組組長全秉信。這是銷售經理張元。”

至於許如意,他根本就沒提,如果有人問,許如意現在的身份是全秉信的助手李華。

——這自然是化名,為的就是保護許如意的安全。安裝九軸數控機床,她必須到場。但是作為燎原總廠的廠長,許如意已經在國際上名聲大噪了,但凡關註機床領域的,沒有不知道她的。

陸時章的意見是,不說一萬,只說萬一,他們要是扣住許如意,就非常難辦。

維克多看了看,將這三位重要人物記了下來,相互又握手打了招呼,至於剩下的人,他倒不是不關心,而是時間還長呢,肯定會都關註到的,不急這一刻。此刻,大家剛剛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累又乏,最希望自然是休息一會兒。

維克多話並不多,只是在路過某些漂亮的建築的時候,會跟他們介紹一下:“那就是冬宮。”或者是其他。

不得不說,聖彼得堡的確漂亮的讓人訝異,更何況,這幾乎是他們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了,夏國的此時正是盛夏,每天的溫度都有三十多,而這裏,也就是二十多度的樣子,氣候宜人,風景漂亮,建築更是美輪美奐,不少人都被吸引,往車窗外看去。

一直進了酒店,大家還是有些遺憾——沒看夠啊。

維克多笑著說:“放心吧,我們這邊工作兩日休息兩日,有的是時間逛一逛,保證讓大家都看遍。”

他這話一說,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解,這上兩天休兩天,可是沒有人這麽說過。不過說實在的,燎原廠也是見多識廣了,全秉信的隊伍這兩年全世界的國家都跑了不少,沒有一個安裝是這麽幹的。

這很奇怪。

倒是許如意心知肚明,蘇聯人還是想要學技術,這跟對長崎,古田的要求是一樣的。

不過這會兒他們是有組織的,根本不需要自己開口,嚴華直接笑著說:“維克多先生,這是你們的福利嗎?我們這邊一向是六天工作日的。”

維克多一聽就知道,嚴華在裝傻,他哈哈一笑,也沒往下提,而是說:“先住下吧,晚上我們安排了豐盛的晚餐,明天開始正式工作。”

嚴華也沒有追著問的意思,一切客隨主便。

住宿是有區別的,張超男和張元、全秉信他們都是負責人,自然住單間,許如意是助理的身份,於是和工作組的工作人員謝麗麗安排在了一個屋子,將行李放下,吃飯前還有一點時間,嚴華和張超男就陸續過來了。

大家擔心的都是工作時間問題。

這事兒燎原廠只是幹活,具體怎麽安排的,並不知情。所以嚴華一來,大家都看著他,想聽聽當時的約定。

嚴華肯定地說:“我們沒有答應過這個要求,我們答應的是,幫助他們完成四臺九軸機床的安裝調試工作。所以這個還需要再溝通。不可能任由他們安排。”

當然,嚴華來找許如意,還是有一點想跟她確定:“對你們有影響嗎?能接受到什麽程度?”他倒不是為了對方爭取利益,而是說,“燎原廠想要在這邊開拓市場,這位維克多還有一位沒出現的葉菲姆是關鍵人物。”

“他們名義上雖然只是全蘇技術機械進出口有限公司的代表,但實際應該有著其他身份。起碼在機床進口方面舉足輕重,我們需要考慮,跟他們打好關系。”

許如意點頭:“這麽個法子有好有壞。”

“好處是給我們足夠多的琢磨時間,畢竟九軸機床我們也沒有真正安裝過,是需要時間來熟悉摸索的。壞處就是這種帶孩子的方式,很礙事。譬如全秉信,是燎原廠最好的鉗工師父,他如果要琢磨個東西,一定是廢寢忘食恨不得睡在旁邊的,他需要的是大段時間,如今硬生生被拆分,肯定是難受至極。”

“我的想法是,得給他們甜頭,但是不能打擾我們的節奏,否則活幹不好,再多的甜頭也沒有用。”許如意直接說,“不如這樣,開門見山提出來吧,他們和日本偷偷摸摸地學,跟我們不用啊,我們都知道。不如直接討論個相互不打擾的法子。”

許如意的靈活多變,決絕果斷,讓嚴華不由讚嘆,怪不得出來的時候,他問陸時章:“司長,如果我跟許廠長意見不統一怎麽辦?”

陸時章的回答是:“那只能是你思想落後了,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那會兒嚴華還覺得陸時章是不是說錯了,他怎麽可能思想落後?他可是專門做這方面的,現在才知道,許如意還真是能跳出原有的框框,果不其然,能這麽年輕做到這個程度是有原因的。

嚴華也直接開啟討論:“就是你們能夠教授卻又互不打擾很難辦,機床又不是其他東西,可以拆卸,都是按在地基上的。否則讓他們把那兩臺設備搬過來,跟我們裝配的並排在一起,我們怎麽裝,他們照葫蘆畫瓢,多好啊。”

許如意點頭說:“我也這麽想,可不行,但還有個法子,讓他們的電視臺過來,全程錄像,將錄像拿過去讓他們學習琢磨,我們再進行指點。當然,錄像必須給我們一份,要完整的。”

嚴華楞了一下才笑起來。

錄像真的是非常的重要,但是之前誰也沒這麽想,是因為大家都敝帚自珍,日本人不願意他們學習,蘇聯人不敢聲張他們要學習,甚至這次,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可既然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那沒有比錄像更有用的方式了。

更何況,這些資料對夏國也是異常珍貴的,用腦子記哪裏比得上錄像啊。

他點頭說:“那我知道怎麽溝通了。”

他們到了地方就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不過因為這邊白夜的原因,天還是亮著,略微收拾了一下,再去樓下大廳,天才剛剛擦黑,謝麗麗小聲和許如意說:“別說,就跟剛下班的感覺一樣。”

張超男倒是有點羨慕,因為她現在是領導,所以不能跟在許如意身後了。

她一邊有點興奮,想要好好完成任務,另一邊又有點緊張,忍不住想要找尋許如意的身影。卻是被張元瞧見了,笑著說:“張助理,這裏是跟夏國不太一樣對吧。建築的樣子也不一樣,都是尖頂的。”

張超男就知道,張元在提醒自己不要亂看,她笑著點點頭,“是,雖然已經去過了歐洲,不過這邊的建築還是讓人覺得美輪美奐。”

然後就老老實實向前看了。

許如意在後面看了全程,其實張超男早就可以獨當一面,她跟著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是說什麽做什麽,也不問原因。後來是開始不停地發問,思索許如意的用意。再後來,許多事情許如意不吭聲,她就已經明白了,兩個人配合默契,有時候連個眼神都不用,就知道該說什麽話,做什麽事。

有這樣的助理,許如意的確是很舒服,不過她也覺得該放一放手,讓張超男發展一下。

所以這次,直接將她推了出來,如今看,她還在適應中,不過沒關系,這是都正常的,許如意相信她的能力。

果不其然,隨後張超男都再給許如意任何多的眼神,進了餐廳,就瞧見了維克多已經等在那裏,隨同他的一名稍微年輕點的男士,應該就是葉菲姆,他們很快寒暄在了一起。

許如意倒是第一次從第三視角看看應酬是什麽樣?可以這麽說,挺爽的。

那邊說話字斟句酌,小心謹慎,嘴巴動的時候腦袋也在動,而這邊許如意可以隨便吃——雖然跟他們的生活習慣不一樣,但這種輕松氛圍挺好的。

因為這桌都是夏國人,所以許如意還能小聲聊聊天,忍不住跟謝麗麗說:“還是這樣舒服啊。”

謝麗麗樂的不得了,將盤裏的香腸給許如意夾了一塊,“托你福。”

招待這種事,肯定不可能一開始就聊工作,嚴華這邊,先是很客套地相互聊聊天氣的不同,對白夜的驚嘆,以及這裏不同夏國的建築風格,隨後喝了點伏特加,倒是話題多了起來。隨後就談起了剛剛的工作時間問題。

維克多笑著說:“我們還是認為,按照我們原有的工作習慣比較好,這樣……”

他沒說完,那位葉菲姆就直接把酒杯砰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就一句話:“這是我們的工作習慣,不可能隨意更改。”

頓時,剛剛營造的良好氛圍消失不見。

要是別人恐怕得嚇一跳,畢竟他們高大威猛氣勢強硬。不過對嚴華和張超男他們沒什麽用。

這種談判方式,其實這個年紀的夏國人倒是沒經歷過,不過,老前輩們可是沒少打交道,每每講古的時候,就會說起蘇聯這邊的談判方式——先喝酒,喝夠了再聊,聊起來固執而強硬,絲毫不退。

所以大家早有準備。

張超男眼皮子都沒擡,鎮定淡然。嚴華酒量不錯,這酒雖然很烈,但思維根本不受影響,而且他太了解對方的行為習慣,又有了對策,直接就說:“維克多先生,我們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有些話其實可以完全說明白,而不用這樣躲躲藏藏。”

維克多皺眉看著嚴華:“嚴處長你是什麽意思?”

嚴華坦誠相待:“你們不就是想要一邊學習,一邊安裝嗎?”這話一出,他們臉色大變,顯然被說中了心思,葉菲姆立刻就想反駁,嚴華的聲音卻更快:“我們認為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峰回路轉。

維克多瞇著眼睛看著嚴華,他不知道這個理解是什麽意思?如果按著他的理解的話,這就是認可的意思。但是長崎和古田的工作人員的行為還歷歷在目,蘇聯這邊雖然強硬地指派了技術工人協助安裝,但是卻無法再進一步,對方對自己的核心技術閉口不談,他們屢屢試探,也沒有任何辦法。

說真的,他們雖然學到了皮毛,但肯定還有很多地方的關鍵沒有學到——譬如工藝,有時候,一個螺絲釘的旋轉圈數也可以對機床的精度有著想不到的影響。

他們只能說,當時是將這屬於他們的兩臺機床,按著步驟組裝了,但裝成了什麽樣,目前還沒有裝完,誰也不知道。

夏國的燎原廠不知道因為什麽,在這幾年數控技術突發猛進,他們以為夏國人也會像日本人一樣保密,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理解?

嚴華真誠地說道:“維克多先生,曾經的夏國一窮二白,百廢待興,是在你們的幫助下,我們建立了完整的工業體系,有了發展的基礎。如今,我們的技術可以幫助到你們,我們怎麽可能不理解呢?請你們相信我們的誠意。”

這話一說,維克多都楞了一下,是啊,夏國和日本是不一樣的。

雖然兩國的關系起起伏伏,不過的確曾經有著深厚的友誼,即便是他的父輩,也都參與過那場偉大的友誼,每每說起,也對夏國人民的熱情與真摯表示懷念。更何況,正如嚴華所說,他們在組裝上遇到了困難,在美國對日如此嚴厲的打擊下,其他國家不可能幫忙,是夏國站了出來,主動伸出了援手。

他們的確是有誠意的。

維克多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舉起了酒杯:“朋友,是我們多心了,那我們具體聊聊?”

嚴華跟他碰了一下:“當然可以。喝了這杯友誼之酒,我們好好聊聊。”

這顯然太符合蘇聯人的喜好了,頓時,剛剛劍拔弩張的飯桌,一下子氣氛融洽起來,略微又說了幾句後,他們就一起起身,顯然是去仔細商談,謝麗麗作為工作組成員,自然也跟了過去。至於許如意他們,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在路上睡多了,所以許如意沒什麽睡意,開著燈看看書,一直到12點多,謝麗麗才悄聲開了門,不過瞧見許如意沒睡後,就放開了手腳,把門關上,跟許如意報喜:“已經約好了。錄像是有的,可是你恐怕有點想不到。”

許如意就問:“什麽?”

“他們說,可以將四臺設備放在一起組裝,因為,兩個恒溫車間中間是一座薄墻,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就是一個車間,用假墻分開的,為的就是時時刻刻能看看日本的組裝過程。”

許如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並沒有讓他們見到設備,只是給了他們一堆資料看,這是很重要的資料,有著各種設計圖紙,譬如電氣連接圖,地基圖紙等等,這都是一手資料,珍貴也需要吃透。

許如意他們直接開了一個房間,關了門由她帶著一點點吃透,一直到第五天,才通知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過去看看了。

這個通知一出,許如意還沒什麽樣,全秉信他們已經興奮的不得了,這可是九軸機床,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機床之一,它生產的螺旋槳是用在軍用級別潛艇上的,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絕密,如果不是這次機會,大家是根本看不到的。

——當然,這個看不到是指的外國的產品,燎原廠的已經在研究中,終究會研究出來,但是,這種絕密的設備幾乎不會流通,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這一次,大家永遠都不會知道,同樣是九軸數控機床,對方是怎麽做的,做到了什麽程度,和我們的區別是什麽,和我們比孰強孰弱。

應該說,這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同時也是一個檢測的機會,誰不激動?

這天一大早,全秉信小隊13人(加上許如意)早早就吃完早飯集合了,這是第一次進車間,所以是維克多專門過來帶領他們。他們依舊是坐了客車,不過因為很近,大家只覺得剛剛坐下就已經到了。

車子是停在了造船廠的一個廣場上,下車後,步行去往車間。

一路上,皆可看到這個蘇聯最大的造船廠的模樣——這裏的一切都可以用巨大來形容,長達數百米的造船臺,起重量高達350噸的水上起重機,還有仿若山一樣的巨大船只。

而與這些“巨人”相比,造船廠的車間顯得就不那麽起眼了,它們全部都是由紅磚砌成,不過數米高,看起來又小又舊,毫不起眼。

很快,他們就到了這些不起眼的紅磚車間門口。

大門其實是開著的,不過車間太深,很難看清楚裏面的樣子,維克多說:“走吧就在裏面。換一下衣服進去。”

——所有的精密機床都需要恒溫車間,對溫度和灰塵量是有著要求的,即便是安裝階段,每每進入,也需要換上工作服。

等著一切就緒,他才帶著大家從車間往下走,通過了有點昏暗的樓梯,走入了位於地下的恒溫車間。

還未到底,就能感覺到光線亮了起來,等著真正下到了車間裏,就發現這裏面有著跟上面完全不同的景色,整個恒溫車間被照的仿如白晝,從天花板到墻面到地面都是白色,顯得這裏格外的亮堂和冷清。而在這巨大空曠的車間裏,十幾位蘇聯的工作人員已經就位,四臺已經裝到一半的設備擺放在中間。

但凡用心觀察就能看出來,四臺設備分為左右兩邊,左邊和右邊甚至連地上零部件的擺放都是一模一樣的。

維克多笑著說:“這就是九軸五聯動數控機床,目前四臺全部都在這裏了。不過,這裏面有兩臺是長崎和古田的工作人員組裝的,有兩臺是我們的工作人員組裝的,請問你們能看出來嗎?”

他笑瞇瞇的,不過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考驗他們。

畢竟,夏國的數控設備是一匹黑馬,但誰知道這匹黑馬跑到了多快的速度呢?選擇夏國是沒有其他選擇,但總要試試深淺。可這看起來,實在是太為難人。

也許在某些工藝上,蘇聯這邊沒有掌握,但是,他們是跟著日本人的節奏來的,人家安裝一個螺絲,他們也安裝一個螺絲,人家安裝工作臺,他們也安裝工作臺,東西一樣,所有進度都一樣,怎麽可能看出來?

嚴華謝麗麗他們,就有點擔心。

倒是工人裏有很多不懂俄語的,所以是負責翻譯的魏學軍翻譯了一下,大家才明白什麽意思?只是沒等大家議論,全秉信直接問:“可以往裏面走進一點看嗎?”

維克多知道他是安裝小組的組長,點點頭說:“可以。”

全秉信就大步走了過去,他的本事,燎原廠的人誰不知道,所以,瞧見他動,大家反而安靜下來。就瞧見全秉信走了過去,並沒有停留,仿佛是散步一樣,繞著四臺設備走了一圈,然後就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左邊:“這邊是你們安裝的,右邊是日本人安裝的。”

維克多都楞了,“你怎麽知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根本就沒動手,甚至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怎麽可能看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技術比日本人的技術差這麽多嗎?他們怎麽沒感覺?

豈料全秉信憨憨的笑了笑,回答:“不好意思,這我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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