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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救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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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救建成

出了洛陽,李靖一行人緊趕慢趕,直奔長安,縱人可以不眠不休,馬兒也是受不了。途經河東郡,李靖得知李建成正好在河東居住,索性倒不如先停下來歇歇腳,畢竟雁門一戰,李靖也算是李建成的救命恩人。

李靖扶著張初塵並行在前,張寶相和薛宗勝分別牽了馬兒,跟在其後。進了城,卻發現城內氣氛異常。見到外來人,城內百姓均是異樣的眼光,令人不悅。

李靖扶著張初塵,吩咐張寶相先去打聽李建成的住所,可是多方打聽,始終沒得到結果。似乎城內的百姓都不願提起“李建成”這三個字,聽到後也是急忙忙的逃離開。

張寶相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哥,這裏的人好像很怕聽到‘李建成’這幾個字,不知道為何,聽到後都面色大改,然後趕緊離開。”

李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弄不好出事了,現今天下大亂,這裏想必受到波及,我們暫且找個地方休息,再做打算不遲。”

八月的河東,風正吹得緊,夜幕也很快降臨,李靖尋思著,還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走到街道盡頭,一面旗幟掛在半空,上面寫著“歲月客棧”四個字。李靖看了看張初塵,眼中滿是愛意,飽含了說不盡的柔情。

張初塵點了點頭,表示這地方不錯。張寶相也很識趣,大步朝前,便向著歲月客棧走去,將馬兒拴在門前的馬樁上,進了客棧開房。

客棧老板看到幾個外鄉人進來,十分熱情,急忙招呼店員接待。張寶相做好登記之後,領了兩間房門鑰匙,李靖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循身坐下。這一路的奔趕,張初塵身子有些受不住。

李靖向店小二打了個手勢,那店小二很是眼巧,提了一壺茶水便上前來,將菜譜恭敬地呈給李靖,隨即詢問道:“幾位客官,看你們風塵仆仆,想必是外鄉人吧?咱們店裏有最新的菜品以及上好佳釀,可否……”

還沒說完,以薛宗勝那急性子,搶過話來,“隨便來幾個小菜,下酒即可,不用太麻煩。”

張初塵抿嘴,但沒笑出來,李靖無奈搖頭。

店小二正要轉身,李靖趁機問道,“小哥,不知你可曉得城內最近發生了什麽大事?”

店小二眼神飄忽,似有隱情,將茶壺一拎,急忙轉到後廚報菜去了。

客棧老板幫張寶相將行李送上了樓,下樓時正好碰到店小二匆忙地趕去後廚,隨即問道:“慌慌張張,作甚?”

店小二手指往李靖方向指了指,“這幾個人,正打聽最近城內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何來意。”

客棧老板使了個眼色,店小二往後廚去了。

客棧老板循著李靖的方向走去,恭敬地做了個禮,客氣道:“看幾位是外鄉人氏,初到此地,有所不知。城內近來不大太平,可不要隨意打聽啊。”

李靖不解,便問道:“可是與李建成有關?”

客棧老板點點頭,“進去了,能不能出來,看造化咯。”

李靖似乎聽出了端倪,便不再過問。用餐過後,李靖扶著張初塵進了客房,張寶相和薛宗勝住同一間,輪流值夜。李靖與張初塵商議一番,決定前往屈府一探究竟。

屈府裏,屈突通正與李建成相對而坐,案上擺滿了酒菜,二人有說有笑,氣氛倒是十分融洽。李靖飛身一躍,輕輕松松就到了屈府房頂,揭開兩片房瓦,從上往下看去,只見屈突通正給李建成斟酒。

屈突通坐正了身子,轉入正題:“建成賢侄,老夫與汝夫乃同窗好友,又是同朝為臣。現如今,你身居河東,又是唐公世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朝廷命你父親鎮守太原,讓你一家老小住在河東,用意如此明確,就是希望你父親能夠安分守己,你為何要全家遷往太原呢?”

李建成端起酒杯,敬道:“屈大將軍,端起此酒,小侄敬您一杯。話雖如此說,我又豈能不知。父親與二弟四弟接在太原,可家母與我等一家老小卻身在河東,上月來信,二弟就要大婚,可如今我們卻相隔千裏,這不是有悖人倫天理嗎?如果不能享團圓之樂,我大隋即便是千秋萬世,又能如何?”

屈突通一飲而盡,“賢侄所言不無道理,可是皇上聖旨在上,我將汝等請到這裏,是為了救你一命啊。”

李建成苦笑道,“這與囚禁何異?”

李靖見到李建成平安無事,再加上剛聽到的對話,心中便不再擔憂。

李靖一邊搜尋,一邊躲避屈府的衛士,在屈府搜尋一圈後,找到了李家一家老小被關押之處。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又悄悄出了屈府,返回客棧。

李世民自從大婚之後,便一直暗中積蓄力量,先從李淵身邊的劉文靜入手,經過一番勸說,劉文靜被深深打動。況且劉文靜本身心懷天下,一身抱負正無處施展,區區一個太原執事之職,根本無法施展其才能。

通過劉文靜,又說服了裴寂,相當於李淵身邊的兩個得力助手,都對李世民言聽計從,而李淵明明知道李世民在暗中與之結交,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長安城內,自從近天閣一戰之後,近天閣逐漸衰落,直到後來,關門大吉。而棋牌閣在近天閣關門之後,也逐漸淡出了人們視野。關門那天,徐績與魏玄成在棋牌閣停留許久,到最後,幹脆二人相約到酒坊大喝一頓。

徐績指著長安城街道上的行人,對著魏玄成說:“玄成兄,你看這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擦身而過,不過雲煙爾。我們今日一別,將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江湖之大,能夠一起喝酒,便是緣分啊。”

魏玄成相視一笑,飲一樽酒,邊說:“徐兄不必感懷,我倆有緣,能夠在棋盤上來去多年,從最初的敵手變成如今的知己,實為人生一大快事。來,盡飲此樽。”

徐績一飲而盡,“玄成兄,今日,我徐績在此更名,從今以後,我便叫徐茂公,以天下為公。”

魏玄成也一飲而盡,“好,好一個徐茂公。在此,我魏玄成也更名,從今往後我便叫魏征,為天下而征。”

二人相視一笑,不愧為知己。

徐茂公決定離開長安,去尋找自己心中的天下,魏征也決定離開長安,去尋找自己心中的天下。

李靖與張初塵經過商議,作了詳細的營救計劃,張寶相和薛宗勝負責接待被救人員。

李靖先以故友身份拜訪屈突通,張初塵以李靖妻子身份相隨,張寶相與薛宗勝拿著李靖畫的地圖,找到李建成一家老小被關押的位置,監視動靜。

到了屈府,門前守衛並不聽信李靖之言,直到張初塵拿出一個手令之後,這才進去報信。李靖自報乃大隋開國柱石韓擒虎的外甥,無奈門衛根本不知道韓擒虎是誰,不予理睬,沒想到張初塵拿出一塊手令卻十分管用。

李靖一臉茫然地看著張初塵,心中充滿了疑惑。張初塵得意地笑著解釋道:“這道手令是當初我在楊素那裏時,他給我的,這能夠隨時隨地面見大隋任何一位官員。所以呀,還是我比較有用。”

看著張初塵一臉的傲嬌,李靖心裏甚是歡喜。

經過門衛通報,張初塵和李靖一同進了屈府。屈府寬敞,李靖上次來時正是黑夜,沒能夠好好瞧瞧,現在進府一瞧,倒是感到有點意外。不過,屈突通向來節儉,從不奢華,府中一切裝飾從簡,在大隋飄搖之際,卻是十分少見。

轉過長廊,再經過一處水池,便到了屈突通的書房。屈突通選擇在書房見客,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畢竟時局動蕩,留個心眼自然是好的。

見到張初塵,屈突通行了大禮,“不知道楊府君到此,下人眼拙,還望見諒。”

屈突通這一動作,倒是令李靖感到意外,滿臉驚訝寫在臉上。

張初塵客氣道,“屈大將軍不必如此,我早已不是什麽楊府君,我此次前來,全然是為了還一個人情。”

張初塵愛上了李靖,算是天意安排,不過,當年雁門與李建成有過一面之緣,而李建成卻將蒼虹寶劍相贈與李靖,倒是李靖欠了李建成一個人情。現在,張初塵這樣說來,倒也是合情合理。

屈突通感到疑惑,然後問道:“楊府君還人情歸還人情,不知到我這裏,是為了?”

張初塵便直說:“我是為了李建成而來,希望屈大將軍能夠高擡貴手,放其北歸。”

屈突通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其他事情都還好說,畢竟礙於楊素的威望,可是現在李建成的去留,關系到大隋生死。而屈突通這樣忠君愛國之人,心中早已下定主意。

李靖見情況不妙,趁機說道:“小侄鬥膽插個嘴,屈大將軍乃正義之人,即便是兩軍交戰,也不會一家人相要挾,萬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曾有楚漢相爭,楚王項羽囚漢王劉邦家人,深感為萬惡之首,於是,放其西歸。現在,屈大將軍將李建成一家老小困於河東,實在是不應該啊。”

屈突通正色道:“你是何人?”

李靖抱拳,恭敬地說:“韓擒虎是在下的舅公。”

屈突通敬道:“原來是柱石韓老將軍的外甥,老夫向老敬重韓老將軍之為人,只可惜他抱憾而亡,還落得一身叛國之罪。李建成一家,老夫是不會放的,不過二位既然有心,想救人,就看你們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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