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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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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要騙我

沒人知道虞姝挽和元知在深夜裏去廚房做糕點, 元知點亮了廚房的燈火,陪在虞姝挽身旁,幫她拿這個拿那個。

做糕點的時候, 虞姝挽有些心不在焉,放在以前,只要她深夜外出好像都能遇到林卿柏, 不知今夜能否遇見。

她隱隱期待,又有幾分害怕在其中,邊做糕點邊神游, 做到最後都沒看到想見的人,心裏的郁氣不僅沒發洩出去,還愈發難受。

以至於糕點都沒做好, 味道和之前的相比好似不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元知嘗了一塊, 小聲安慰:“姑娘,你只是太累了, 安心睡一覺就好了。”

虞姝挽就是靜不了心才來廚房做糕點,現在讓她回去睡覺更睡不著。

外面的雨停了, 隱約聽到了蛙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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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挽坐在凳子上,瞅著自己粘了泥的鞋尖,問:“元知,你有心悅的人嗎?”

元知:“沒有。”

虞姝挽歪頭看她:“就沒人讓你有過好感嗎?”

元知細想了下,確定沒有, “奴婢以前跟著夫人, 如今跟著姑娘, 身邊來來回回都是認識多年的老人。”

虞姝挽了然:“往後我一定托人給你找個好夫家。”

元知臉有些紅, 支支吾吾沒說話。

虞姝挽彎了彎唇角,站起身, “走吧,回去歇著。”

元知應了聲,提起燈火,挨個熄滅了廚房的燭火,這才扶著她回去。

往回走的路上,虞姝挽還在隱隱期待被人抓包,可惜沒有,她有些失望,嘆了聲氣。

可能是跑這麽一趟跑累了,回去後擦了下身體,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都說怕什麽來什麽,虞姝挽現在最怕的就是程敘和林卿柏見面。

她知道自己跟程敘沒什麽,但其他人不知道,曾經有許多人都誤以為她日後會嫁給程敘。

曾經還有個小姐妹說:“你跟他走這麽近,別人想不誤會都難。”

虞姝挽保持過一段距離,但程敘依然跟以前一樣與她親近,還對她發誓真的只是將她當做妹妹,沒有其他想法。

後來虞姝挽每次回想程敘的話,都覺得那時的程敘真的把她當妹妹,即便有其他心思,但程敘沒有意識到。

虞姝挽拉著元知去街上,帶她吃喝玩樂了一整日,回來的路上被程敘攔下。

她被程敘帶進程府,程敘一直在耳旁嚷嚷著什麽,她腦袋有些暈,什麽都聽不到。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虞姝挽有些不耐煩,推開程敘要走,誰想程敘竟拉住了她。

虞姝挽惱怒:“放開!”

程敘:“阿挽,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

他分明是在明知故問,虞姝挽被氣笑了,正要說話,驀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從一開始就沒可能,放開她。”

往日清朗含笑的嗓音,在今日染上了冷意。

虞姝挽詫異回頭,見到了眼裏敷了層冰的林卿柏。

那樣的林卿柏陌生、不近人情,眼神冷得讓人心顫。

“放手!”虞姝挽用力甩開程敘的手,轉頭向林卿柏跑去。

她以為林卿柏會安慰她,問她有沒有事。

可迎接她的不是溫聲詢問,而是劈頭蓋臉的冷聲質問。.

“他是誰?”

“你們什麽關系?”

“你真的只把我當表哥嗎?”

這是虞姝挽從未見過的林卿柏,有些嚇到了。

可林卿柏不給她機會,垂著眼看她,“你要他還是要我?”

虞姝挽害怕,卻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林卿柏,聲音一點都沒壓著:“我要表哥!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怕得手指都在顫,而後感覺到抱著的人摸了摸她的頭。

林卿柏似乎笑了:“好,那我們回去就成親。”

虞姝挽想看他,但男人的手掌壓在後腦,隱隱發著力,讓她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

虞姝挽聽到林卿柏說:“挽挽,不要騙我,我會難過的。”

畫面戛然而止。

虞姝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房屋後,渾身都放松了,嘆聲氣,翻身面朝著外側,臉上是不可忽視的燙意。

怎麽做了這樣讓人煩躁卻又欣喜的夢。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弄得她渾身不舒坦,就像羽毛撓著心臟,怎麽都阻止不了。

虞姝挽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懊惱嘆氣,又翻了個身面朝裏側。

就這麽一會兒,額頭就出了汗,不是熱的,而是被那夢境嚇的。

“姑娘姑娘,您醒了嗎?”

門外的元知敲了幾下門。

虞姝挽坐起身,“醒了,你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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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推門而入,笑道:“今日的天好好啊,夫人說再有三日咱們就能回上京了。”

虞姝挽摸了下手腕。

還有三日,林卿柏一定不會跟程敘碰面的。

她放下心來,讓元知去端洗漱的水,自己先將衣裳穿好了。

虞姝挽昨夜睡那麽晚,今日都沒起晚,還趕上了跟柳曇和林夫人一起用膳。

林卿柏並不在,林夫人說他又去了官府。

蕓城沒人認得他,他不必像在上京那樣躲躲藏藏,去官府的次數都多了。

虞姝挽低頭吃著晶瑩剔透的蝦餃,默默聽著林夫人跟柳曇聊林卿柏這個人。

林夫人說,林卿柏自幼就喜歡一個人藏著事,什麽事都不跟家裏說,她跟林老爺都不知道林卿柏在想什麽。

林夫人還說,林卿柏這個人有時執拗的可怕。

林卿柏十三歲的時候折了根毛筆,那是他最喜歡的毛筆,折了之後整日沈著臉,一言不發,沈默地不正常。

林老爺怕他憋出毛病,找人做了根一模一樣的毛筆送過去。

誰知道林卿柏居然扔了,說:“沒了就是沒了,永遠不可能有其他的筆取而代之。”

林夫人去他屋裏送湯,發現原先折了的毛筆被什麽東西粘在了一起,只不過那東西粘性不強,稍微動一下那根筆還是會折。

但林卿柏沒有動那支筆,就那樣放在那兒,誰都不許碰。

那時候起,林夫人才曉得自己兒子有多麽執拗。

柳曇聽到這些,眉眼笑意藏都藏不住,開玩笑道:“其實這點有點像姐姐年輕的時候。”

林夫人擺手:“他可比我年輕時執拗多了。”

虞姝挽喝著湯,想起了曾經在林卿柏書房看到的那支筆,現在粘得不會再折了,她還見林卿柏用過。

當時就想問,為何留著支折斷的筆?

就算重新粘上,中間的粘痕也會影響美觀和手感。

但她沒問,覺得這是林卿柏的事,如果連毛筆這點事都過問,太不禮貌了。

沒想到竟是因為喜歡,只因喜歡,就算壞了都舍不得扔,拼拼補補,還願意繼續留著用。

虞姝挽覺得自己心裏有點發熱,愈發喜歡這樣的林卿柏。

林卿柏平日裏並不經常沈默,只有遇到事了,才會一言不語,但他不說話的時候是在想辦法,每次都能想到解決的法子。

林夫人嘆道:“只是我們家生意太忙了,我又要管這麽大個院子,很多時候都忽略了他。”

柳曇:“所以你跟姐夫連他交了什麽朋友也不曉得。”

林夫人表情有些挫敗:“我問過他,但他不願說,我總不能逼迫他。”

柳曇:“卿柏最近有跟你說過嗎?”

自從林卿柏幫忙查清虞家一事,從而暴露了他跟三皇子的關系,林夫人也得知了林卿柏的朋友都是哪些。

那可都是上京裏有名的貴人,林夫人嚇了一跳,很怕林卿柏因此出事,卻又不想幹擾孩子的想法。

林夫人:“來上京前我去找他談過,他跟三皇子是在教書先生的私塾裏認識的。”

“私塾?”柳曇若有所思。

這倒是讓人想不明白了,林卿柏能與三皇子上同一私塾?

林夫人笑道:“還不都是因為他爹,知道他喜歡念書,特意給他找了位先生,那位先生不看學生的家世,只看學生的悟性,悟性達到了要求才能留在那兒。”

而三皇子則是被自家舅父送去的,宮裏的皇子都有專門的教書先生,那些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三皇子不受重視,有陣子還被舅父接出去撫養,舅父把三皇子送到那位先生那兒。

好在那位先生收的學生不多,就那麽三五個都是能守得住嘴的,從不把私塾的事往外說。

宮裏的人只知道三皇子被他舅父送去了私塾讀書,卻不知道送去了哪兒,只當是個普普通通的私塾。

林卿柏就是在私塾跟三皇子相熟的。

林夫人講述著那些事兒,神情認真,“卿柏跟我說,他原先並不想答應三皇子,但太子殘暴,二皇子平庸,三皇子上面的兩位皇兄都不好惹,只能裝作不學無術,讓眾人對他放松警惕。”

“即便這樣,三皇子往後能坐到那個位子的可能也非常小,卿柏看不過,便答應幫三皇子一次,但我不知道他們平日裏在做什麽,卿柏也不肯說。”

林夫人說得口幹舌燥,就喝了兩口湯潤嗓子。

屋子裏沒外人,她聲音小,不怕旁人聽到,跟柳曇說是因為信任柳曇,其次是因為虞姝挽在這兒,她現在就把虞姝挽當做半個兒媳婦來看,想讓虞姝挽知道個大概,省得瞎想。

林夫人:“等我們回去可別提這事兒,卿柏他爹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卿柏出門。”

林老爺如今只知道林卿柏跟那些人來往,卻不知道林卿柏跟三皇子密謀著什麽。

林夫人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她從林卿柏口中鬧出來的。

她害怕林卿柏出事,想逼林卿柏說出真相,為此特意去鬧,當時大有你不告訴我我就上吊的做派。

林卿柏怕她想不開,迫不得已才說了出來。

林夫人沒把這些往外說,逼自己兒子說真話,說出去臉上不光彩。

因此柳曇和虞姝挽就真以為是林卿柏主動跟林夫人坦白的。

柳曇:“姐姐你放心,我絕不往外傳,也不會在姐夫面前多嘴。”

至於虞姝挽,沒人擔心她亂說,因為每次坐在一起,她就是那個話最少的。

可虞姝挽並不想知道這些事,人一旦有了秘密,便會不自在,她是不會往外說,但她面對林卿柏的時候會有些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是因為林卿柏隱瞞,而是因為自己從旁人口中得知了本該不知道的秘密。

用過膳,她行了禮之後就匆忙走了,唯恐再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林夫人跟柳曇關系好,倆人又都是愛八卦的性子,湊在一起總是說個沒完,什麽都可能聊到。

翌日,天依然很好,昨日還有些潮濕的土地今日變得幹硬。

所有人都沒往外出,因為虞家的祠堂修繕好了。

府裏的人都跪在祠堂裏,虞姝挽跪在前面落了淚,心裏像是有塊石頭壓著一樣沈重,難受的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還算克制,柳曇壓抑的哭聲從未停下過。

虞喆死後葬的匆忙,都沒按照規矩來,連墓地都沒來得及好好挑選,墓碑很潦草,所有的一切都讓人心酸。

柳曇回來的這幾日,一直不去想虞喆,但總會逃不過這日,她忍了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盡數外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虞姝挽伸手抹著淚,腦中閃過從前跟虞喆說笑的畫面,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膳的畫面,還有很多很多。

若沒有章縣令,虞家會是這條街上最讓人羨慕的存在。

夫妻和睦,女兒乖巧懂事。

丈夫不納妾,不養外室,妻子把府上的各種事都料理的很好。

即便有人嫉妒,猜想虞喆在外養了外室,可虞喆出了那麽大的事,所謂的外室都沒露面,他們想騙自己都騙不了。

時至今日,有些人才不得不承認虞喆就是個好丈夫。

林夫人走到柳曇身旁跪下,輕拍著她肩膀,“好了,別傷心了。”

柳曇趴進林夫人懷裏哭。

虞姝挽咬著唇,眼前模糊的有些看不清,隱約感覺到袖子被人扯了扯,下意識扭臉,只見林卿柏朝她遞來了一個帕子。

她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淚。

新縣令知道虞家的祠堂修繕好了,原先還想押著那幾個找事的人過來給虞喆磕幾個頭,但虞姝挽和柳曇都不想再見到那些人,省得臟了虞家的祠堂。

林卿柏想著也是,就拒絕了新縣令的好意。

虞喆下葬的那天,身為妻女的柳曇和虞姝挽沒能好好送他一場,這次她們在祠堂跪了很久。

柳曇沒讓其他人陪著,林夫人揮退了下人,跟林卿柏留在祠堂繼續跪著。

雖說是跪在了棉花團子上,但膝蓋跪久了還是會疼。

虞姝挽起來的時候,雙腿跟被抽了力氣一般,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

幸好林卿柏在身邊,及時扶住了她,省去了膝蓋再受一場災難。

虞姝挽站穩後道了聲謝,轉身慢慢朝外面走。

林卿柏默默跟著。

林夫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眼眸閃了閃,扶著哭得沒力氣的柳曇往外走。

出了祠堂,元知連忙扶住虞姝挽。

待她們回到院子裏,跑進來一個婢女,“姑娘,外面有人給您送了封信。”

虞姝挽心還沒靜下,這會兒又懸起,“誰?”

“不知道,托別人來的,只說讓您親啟。”婢女將信遞過去。

元知接過,又送到虞姝挽手裏。

虞姝挽坐在榻上,揉了揉膝蓋,信封外什麽都沒寫,“你們出去吧。”

元知跟那個婢女一同告退。

等屋裏的門關上,虞姝挽才拆開看,果然如她所猜,是程敘的信。

信上內容與那日見面所說一致,並沒有其餘的話。

虞姝挽把信放一旁,垂著眼揉膝蓋,膝蓋的痛意少了,才拿著信走到最近的燭臺前燒了。

虞家的事情已了,她們該走了。

臨行前的夜晚,柳曇來找虞姝挽說了大半夜的話,什麽都問,最關心的就是跟林卿柏的情況。

虞姝挽只說挺好的。

柳曇心急:“挺好的是多好?我見卿柏很緊著你,你們倆可說開了?”

虞姝挽搖頭:“沒有,再等等吧。”

柳曇:“等什麽啊,早些定下才會安心。”

虞姝挽蹙了下眉:“娘,我還要為爹守孝。”

柳曇一默,過了會兒才道:“所以才想讓你們先訂了親,省得再生變故。”

虞喆老家並未有那麽多規矩,除去三年內不能辦喜事以外,在飲食穿戴上並不忌諱。

可就是這個守孝三年,有些時候容易耽誤人。

柳曇心急,虞姝挽如今都十七了,再晚些就要被人說了。

去投奔林家之前只想著能早點定下,好安穩過日子,其餘的都拋之腦後,如今安穩了,又不得不註重那些規矩來。

虞姝挽:“您覺得姨父姨母會介意嗎?”

柳曇別開臉:“我不知道。”

林卿柏三月就已及冠,在同齡人中已經晚了,柳曇不確定林家人會不會介意再往後拖個三年。

虞姝挽有些氣餒:“我也不知道。”

柳曇:“所以你遲遲不與他說開,就為這事猶豫?”

虞姝挽頷首。

其實這只是其一,還有很多原因,就像她先前並不怎麽熟悉,不甘願那麽早跟半個陌生人有牽扯。

後來熟悉了,就想找個日子說開,但又怕。

若是林卿柏介意這些,林家人介意這些,那她說開了又有什麽用,可能還會搞得兩家人心存芥蒂。

柳曇一連嘆了好幾聲:“你爹在天之靈,不會因此事責怪你的。”

“那不行,我心裏會有愧。”虞姝挽幾乎是立刻說道。

柳曇沈默了好一陣子。

虞姝挽轉過頭,看到她紅了眼,不由慌了:“娘。”

柳曇吸了下鼻子:“老天就是在為難我,奪走了我丈夫,如今又想讓我女兒過得不順心。”

虞姝挽聽了這話,心都涼了,“沒有的事,您別瞎想,我沒有過得不順心,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真挺好的!”

柳曇從懷裏摸出帕子擦淚,哭道:“無論你怎麽樣都要被說,娘不想聽到別人說你的閑話。”

守孝三年沒嫁,年齡大了,別人會說閑話。

三年內嫁了,視為不孝不敬,別人還會說閑話。

人活在世上,竟被這些閑話給困住了。

虞姝挽聽著她的哭聲,心都跟著痛,眼眶一熱,“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我們不聽就是了,我們自己把日子過好,管別人做什麽,更何況爹爹對我那麽好,您怎麽忍心讓我這麽對他。”

守孝三年,是一定要的,這個改不了。

虞姝挽從沒這麽為難過,覺得有兩根繩子似的困著她,分別把她往兩邊拉扯,哪邊都緊拽不松,讓她身心都跟著累。

柳曇拍著虞姝挽的手,“我找個日子去跟你姨母說,她若是介意,這事兒就算了,咱們也不是非要嫁到林家才能過日子。”

虞姝挽怕柳曇難受,就順著她的意來,不論她說什麽都答應。

說到後面,柳曇提了一個人。

“這次回來,你見到程敘了嗎?”

虞姝挽低頭看著手指,“見到了。”

柳曇:“他來找你的?”

虞姝挽輕輕嗯了一聲,又問:“您怎麽知道?”

柳曇臉色難看:“我哪次出門,都能碰見他站在程府外面往咱們家看,想不註意都難。”

虞姝挽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唾液,“姨母看到了嗎?”

柳曇:“她怕我傷心,只顧著我的情緒,倒沒註意別人怎麽樣。”

虞姝挽還想問,林卿柏註意到了嗎,但林卿柏獨來獨往,柳曇怎麽知道這些。

“這孩子還不錯,但他爹娘太心狠了,我前些日子碰見了他娘,還想去打個招呼,誰知道人家跟看見臟東西了一樣嫌棄我。”提起這個,柳曇不難受了,還愈發生氣。

“你爹從前幫他程家介紹了多少生意,程家能有今日的富貴全靠你爹,沒想到現在這麽翻臉不認人,真是惡心。”

柳曇呸了一聲:“還覺得咱們對他們家抱有什麽心思,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真是白日做夢,一家子的白眼狼。”

柳曇仿佛忘了剛才還在說程敘不錯,現在說白眼狼都把人算上了。

虞姝挽對程夫人的嘴臉還停留在幾個月前翻臉不認人的時候。

她以為程夫人和其他人一樣,知道她家是被冤枉的就會後悔當初那麽做,沒想到還是和之前一樣厭惡她們。

很早之前,程夫人對她很好,兩家走得近,有什麽稀罕玩意兒都會分享,沒想到如今的關系會變成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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