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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可以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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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可以很狗”

這兒清明、冬至、除夕都有掃墓的習慣, 翌日,沈竟夕捎了三束黃白菊花,一束給外婆, 一束給杜阿姨, 還有一束給向衡的媽媽。

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向衡的媽媽,但聽說她也是個很善良的阿姨。

許渡牽著她的手,蹲在杜欣夢的墓碑前, 淡淡地笑了笑。

“還記得這個小姑娘麽, 您抱過她,給她買過裙子, 還想認她做女兒。”

“現在女兒是做不了了,畢竟她要做您兒媳婦。”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沈竟夕:“……”

這天陽光很好, 太陽照得人暖洋洋的, 沈竟夕忍著眼淚一直沒滾落,離開時握著他的手, 捏了捏。

忽然聽見他在耳邊輕輕地說:“夕夕, 謝謝你,這下我媽真的可以放心了。”

忍著沒掉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問過他, 杜阿姨剛走的時候,他是怎麽過來的,只知道他在那個暑假染了個銀白色頭發。後來他的頭發再沒染過, 倒是向衡的頭發一直在變換顏色。

仔細想一想, 他們四個人裏,只有她一個人是家庭幸福圓滿的孩子, 但是她的眼淚,好像也沒少流。

許渡幫她擦掉了眼淚,笑了笑:“走吧,回家吃年夜飯。”

沈竟夕點點頭,保證式地說:“我爭取新的一年不掉眼淚。”

“真傻,想哭就哭唄,情緒宣洩總要找到出口,只要不是哥哥把你氣哭就行,要不然我媽不得罵死我。”他低垂著頭,撫了一下她的臉,“還有一個要求。”

“什麽?”

“以後想哭,都要到哥哥懷裏哭。”

“哦。”

……

小城沒有完全禁放煙花,時不時能從酒店的窗戶上看到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火。

許渡在窗前擁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說:“要不是今晚除夕夜,你得回家守歲,哥哥真想不讓你走,想抱著你睡。”

沈竟夕道:“我爸讓你在我家睡一晚,一起守歲,你又不肯。”

他輕笑:“沈警官特地強調家裏還有個房間……要是你家沒別的房間了,我鐵定搬過去住。”

沈竟夕:“哦,你要睡沙發?”

他捏著她的下頜扭過來,咬著她的唇說:“有沒有良心啊,當然是睡你香香軟軟的床。”

沈竟夕轉過身,搓了下他的臉,故意道:“我的床小,睡不下兩個人。”

“這多容易解決,”他壞笑,嗓音略低,“你可以一直睡我身上,或者被我壓在身下。”

沈竟夕受不了地搖晃著他:“你究竟從哪學的這麽多騷話。”

他淡定自如地道:“無師自通,看到你就情不自禁說出了口。”

沈竟夕搖頭不已:“走了,你送我回家吧,我要陪爸媽看春晚。還有,你待會兒跟任斯浩他們聚會別喝太多酒,早點兒回酒店睡覺,我要查房的。”

“再等會兒。”他揚眉,“親你十分鐘。”

沈竟夕:“……”

所以,這個男人是個親親怪吧!

進小區後,沈竟夕把手插在外套口袋取暖,這才發現兜裏有個紅包,一定是剛才在小區門口擁抱道別時,許渡趁她不註意放進來的壓歲錢。

很快手機收到了他的信息:【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沈竟夕:【嗯,你也是,回酒店後記得檢查一下枕頭底下哦。】

誰還不會準備驚喜了。

……

*

大年初一,沈竟夕跟許渡去了本地一座有名的的寺廟燒了炷香,許了個樸實無華的心願——希望新的一年大家平安健康。大年初二,他便出發去外地舅舅家拜年,打算直接從舅舅家返京。

在高鐵站,沈竟夕被他拉到墻邊,抱著膩歪了許久,蹭她的頭發,後來摟著她親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的味道很舒服,清清甜甜的,惹得人沈醉其間。

只是能感知到身邊有無數目光投過來,沈竟夕有些不好意思,內心掙紮著主動停止,爾後,離開他之時,她明明白白聽見了一聲“啵”,像是小魚吐泡泡的聲音。

囧。

這廝嘴角的笑意憋藏不住,沈竟夕氣個半死,打了他一下。

“技術不錯。”他沒心沒肺地道,“聲音也好聽。”

“真討厭,不許笑。”

“誇獎你呢。”他還是含著笑,目光溫柔地看她。

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人只會越來越不舍得分離,沈竟夕只好催道:“你該進站了。”

“急什麽,再抱會兒。”他把軟軟糯糯的人兒攬進懷裏,玩了下她的頭發,後來在她耳邊說道,“這幾天記得想哥哥。”

“嗯。”

“白天你要走親戚,但晚上睡覺前必須跟哥哥視頻。”

“好吧。”

“還有,早點兒回京。”

“早點兒回京是多早?”

“盡可能早。”

“……”

原來,跟戀人分別,是真的能膩歪得難舍難分。他進站之後,沈竟夕站在原地沒走,一直註視著他的身影,沒一會兒,那個風采卓然的男人便在人群中回過了頭,視線相交的一瞬,沈竟夕看見他抿了唇。

像是等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一樣,沈竟夕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同樣微笑地轉身離開。

再不久,他發了兩條信息過來:

【哥哥上車了。】

【想哥哥沒?】

沈竟夕:“……”

*

從高鐵站回來,沈竟夕直接去了大舅舅家拜年。

爸爸媽媽、祁商陸、小姨和小姨父全都在,一屋子的親戚,全都知道了她男朋友的事,七嘴八舌熱烈地討論著許家有多少資產,夕夕很有福氣。

聽得沈竟夕很不是滋味,盡管解釋了一通他家的情況,但大家都覺得他也是繼承人,能力強的話,早晚也是要接手公司的。

瞪向祁商陸,他一臉無辜:“不是早晚會知道嘛,說出來大家都高興。”

話雖如此,他們才剛談,感覺壓力莫名大,而且這個消息用不了多久,所有親戚都會知道。在一些人眼裏,沾染了什麽錢財資產,好像他們的感情都變得世俗了起來。

不過,這些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沈竟夕不想再理會。

小姨父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夕夕,他是不是得過白血病?”

白血病?!

一屋子的人全都驚訝住,紛紛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沈竟夕十分無語,耐心地解釋:“不是他得了,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得的,我還見過他弟弟,在念初中。”

“不是他得的啊,嗐,那這公司早晚就是許渡接手了。”小姨父很現實地說。

沈竟夕:“他弟弟已經三四年沒覆發了,都快判定痊愈了。”

有個親戚說:“不過這種病還真不好說,就算不覆發,也多少對身體有影響,估計他們家也不敢讓他累著吧。”

“……”

回家的車上,鄧芳按捺不住:“夕夕,這麽重要的信息,你怎麽不跟爸爸媽媽說。”

沈竟夕嘀咕:“這不是還沒提起這個嘛……他跟他弟弟也不是很親,跟他爸爸也沒有往來,我覺得不重要。”

沈新維則十分敏銳地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們沒說?”

爸爸在派出所幹了快三十年,沈竟夕知道隱瞞不了,只好壓低了聲音說:“是還有件事沒說。”

“說說看。”

“許渡捐了造血幹細胞給他弟弟,救了他弟弟。”

“什麽?”鄧芳的反應有些大。

沈新維嘆了一聲:“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剛才我就想問了,當著那麽多親戚的面,我也不好問。”

沈竟夕只好把現在科學捐獻造血幹細胞的過程解釋了一遍,但鄧芳聽完,還是止不住地搖頭:“怎麽會這樣。”

車裏一時安靜下來,良久,鄧芳才說:“這樣看來,他那個弟弟,也是造孽,替他父母受過。”

這種說法挺宿命因果的。

“不過許渡能選擇救他……唉,我就知道這孩子是善良可靠的。”鄧芳不住感嘆,“這叫什麽事啊,大過年的讓人感慨,不過幸好許渡沒事。”

沈竟夕忽然想起她追車的那天,放學後許渡送她回家,很奇怪地問她,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麽事,她會不會出手相助……

想必那時候,他的心情是無比覆雜的,才會問那樣的問題。

*

晚上裹在被窩裏跟許渡視頻。

他仍然住在酒店,說明天就回京,還問她什麽時候回京。

沈竟夕今天的心情有些悶,聽見這話不由發笑:“這才大年初二啊。”

“嗯啊,”他的語調很隨意,“總得給哥哥一點兒盼頭吧,初五還是初六?”

沈竟夕簡直無語:“這也太早了,我爸媽不會同意的。”

“那我跟沈警官商量一下,讓他早點兒放你回京。”

“這話說得我好像被我爸關了起來。”

“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這人太能胡扯了。

但是想起白天的事,沈竟夕忍不住沈了沈,他很快問:“怎麽了?不開心?”

沈竟夕看著視頻裏那張英俊的臉,深吸一口氣:“許渡,我的那些親戚知道你了,在舅舅家拜年的時候,我小姨一家都在。”

他呵笑:“就這?我也挺拿得出手的吧。”

“太拿得出手了!”

“那你不以為榮,怎麽還不高興?”他睿智地問,“是因為哥哥太拿得出手了?”

沈竟夕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在視頻裏笑:“那我正好能配上你。”

“?”

“你可是文藝工作者,是無價之寶。”

文藝工作者……聽見這個詞兒,沈竟夕真是哭笑不得:“你從哪兒挖出來這麽一個詞語?”

“《新聞聯播》。”

沈竟夕簡直被他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逗得無言以對,要是他在身邊,她一定又要揍他了。

直直看著視頻裏的人,心情逐漸變得好起來。

閑聊了一會兒,他繼續攛掇:“真不打算提前回京?不想早點兒見到哥哥?”

沈竟夕:“我得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前幾天過去學吉他。”

他閑閑地道:“我跟他們商量得了。”

“不不不,還是我來吧。”

他笑:“你怕什麽?”

“怕我爸媽覺得我是被你拐跑的。”

“難道不是?”

……

回京那天,他要上班,沈竟夕故意說買的後一天的票,等他下班回家,一打開門,沈竟夕在玄關處沖他笑:“surprise!”

開門的人楞了楞,下一秒,男人就大步過來,將沈竟夕懸空抱走,走到了沙發處,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在沙發處大手亂薅,一通亂啃。

沈竟夕擦了一下臉頰、唇角,嫌棄道:“你是屬狗的嗎?”

“不是,但我可以很狗。”

沈竟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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