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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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孟嫣無故如此問起攝政王府遇刺一事，難道她知道那刺客的身份？
孟姝裝作沒聽懂，只搖了搖頭，垂眼輕嘆一聲。“許是朝中哪位大人記恨殿下，意圖除之而後快吧。”
“嫣兒錯了。”
孟嫣試探地側頭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變得愈發輕柔。“除了前朝，還有後宮呢。”
後宮？
指的不就是她自己麽？
孟姝雖不知她那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卻仍繼續裝傻著眨了眨眼睛。
孟嫣見她不說話，突然一改方才的正色，掩面撲哧一笑：“我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嫣兒何必如此緊張？不過既然已經出了這事，嫣兒也該稍稍提醒攝政王，切記要謹言慎行啊。”
她的目光陰鷙，森然擡眼對孟姝一笑。
“這些點心，都是我親手給你做的，還有這些上好的補品。”她將那些東西放下後，又悠悠瞥了小池一眼，嚇得小池兩手一抖，手裏穩穩端著的點心猛地晃了一下，發出瓷盤碰撞的聲音。繼而，她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失態，瑟縮著又板正了身子。
“時候也不早了，嫣兒多保重身子，姐姐改日再來看你。”孟嫣說罷，徑直走出門外。小池惡狠狠地回頭瞪了孟姝一眼，緊跟著她快步出了門。
“皇後娘娘！”
孟嫣在前面迅速走著，完全沒有等小池的意思。小池氣喘籲籲地跑上前，急忙解釋：“皇後娘娘，您別聽那個賤人挑撥離間，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背著您與那賤人往來啊！”
孟嫣聽似沒聽，面無表情地繼續走著，臉色卻依然暗暗的。
小池見她不說話，急得額頭上浸出豆大的汗珠。“皇後娘娘，奴婢對您忠心不二，請娘娘明查！”
“行了。”
孟嫣有些不耐煩，悠悠地順了順自己的流蘇耳飾。“你若不忠心，現在哪還有命站在這裏與本宮說話呢？”
她此言一出，小池驚懼地晃了一下上身。
孟姝的挑撥，其實仔細一想便能知道所以然。只是經她這麽一說，難免也會讓人心生芥蒂。
孟嫣皺了皺眉，長舒出一口氣。“事情可都辦妥了？”
見孟嫣主動換了別的話題，小池連忙殷勤地回著話：“回娘娘，都辦得妥妥的了。”
那刺客咬舌自盡不成，自然要把能讓他死得幹脆的毒藥給他送去，否則難保他什麽時候會吐出東西，後患無窮。
孟嫣聽後，滿意地輕哼一聲。
她到底是在攝政王府待了這麽久，對每個人的弱點都了如指掌。那刺客家中有老母親，只要將他母親控制起來要挾，他就別無選擇。
想到這裏，孟嫣斜眼瞥向身邊戰栗的小池。
小池家道中落，一個親人也沒有。像這種無牽無掛的人，她用著才放心。
孟嫣走後，孟姝細細回想著她方才那些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孟嫣明裏暗裏都在暗示她——那刺客就是她指使的，意在警告攝政王府安分守己，別再妄圖不該想的，動搖她皇後的地位。
她之所以未與孟嫣明著撕破臉，就是怕孟嫣情急之下做出什麽難料之事。那刺客若真是她派來的，難保日後攝政王府的處境會如何。
思忖之間，孟姝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先將此事告訴傅臨，讓他多加防範。
她在默兒的陪同下出了門，站在兩側的下人躬身向她行禮。
“殿下呢？”
“回王妃的話，殿下與程安正在議事。”
見那回話的下人神情有些不對，孟姝追問道：“出了何事？”
“這……小的也不甚清楚。”那下人皺眉瞇眼，面露難色。“好像是那刺客剛莫名其妙暴斃，懷疑是下毒所致，現正在查下毒之人。不過聽程安的意思，殿下大概已經知道那幕後之人的身份了。”
下毒？
孟姝眉心一緊。
孟嫣前腳剛踏出攝政王府的大門，那刺客緊接著就離奇暴斃，這難道當真是巧合？
她的睫毛上下一動。“我有要事與殿下商量，不知殿下現在何處？”
**
傅臨臉色一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竟忘了，孟嫣也曾是這攝政王府的人。
程安見他眉頭緊鎖，請示道：“殿下，不如屬下即刻調查皇後安插在府中的全部眼線？”
傅臨一擡手制止了他，微微搖頭。
人心最易動搖，因為這世間沒人能做到無欲無求，所以收買、安插眼線這種事永遠不會斷絕。要想對方放松警惕，倒不如裝聾作啞。沒準將來在關鍵時刻，這些眼線反而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就在此時，門口的侍衛進來稟報：“啟稟殿下，王妃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
程安擡眼看向傅臨。
傅臨頷首垂眼點了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孟姝走進來後，看了程安一眼，向傅臨行了禮。“聽說刺客暴斃了？”
“那刺客背主忘恩，本王已經處置了他。”
傅臨的語氣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孟姝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真是殿下殺了他？可方才守門的侍衛明明聽程安說……
“那殿下可查出幕後之人了？”
“大概是朝中之人吧。”傅臨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仿佛早已習以為常般淡然。“王妃還是安心養傷吧，其餘的事情交給本王即可。”
行刺絕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孟姝不信他會不明白其中緣由。看他的態度及反應，如此諱莫如深避之不談，大概他知此事是孟嫣所為，但並沒有發作的意思。
“啟稟殿下。”
方才通傳的人又進來稟報，惹得本就思緒覆雜的傅臨緊緊地閉眼皺起眉，兩手撐在桌案上。
“殿下，張公子求見。”
傅臨聽了，突然睜開了眼。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讓他回去，本王沒時間見他。”
“看來殿下慣會如此搪塞人啊。”
未等稟報之人出去傳話，張煥便直接昂首闊步走進來。那稟報之人為難地看向傅臨，傅臨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孟姝見此情景，正欲一並出去，張煥卻突然饒有興趣地側頭打量著她。
“喲，本公子當是誰呢，原來是推皇後娘娘落水的攝政王妃啊。”
孟姝聽似沒聽，不卑不亢向他行了個禮便要向外面走去。
“本王頭疼，王妃來替本王按一按。”傅臨自顧自坐下。“張公子有何事？”
張煥眼中的蔑視突然轉為滿滿的憎恨與厭惡，他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瞪著面前這個偽善的奸佞。“我父親被調離長安，是不是因為你在陛下面前構陷？”
孟姝本還想推脫，聽到如此對話，她默默地走到傅臨身邊替他按著額頭。
“什麽，定南侯被調離長安？”傅臨睜大了眼睛故作驚訝，繼而安心地閉上眼，長長地舒了口氣。“那也是因為他自己的言行，誰讓他平白無故提起離王的事惹陛下生氣呢？”
離王是先皇的哥哥，容逸的皇叔。當年先皇假造遺詔繼位，而後屠戮離王府，自然不喜人提起這段事。容逸心知肚明，對此也是惱羞成怒，不容旁人提起。
張煥敬佩他的狡辯能力，瞇著眼睛向他走近幾步。
“離王中飽私囊意圖謀反，而你——”他怒目如火。“與他別無二致，就也將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離王如何，難道張公子親眼所見？”
傅臨的眸色突然暗了暗，語氣也加快了許多。此時孟姝替他按額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他又迅速恢覆了方才漫不經心，悠悠道：“本王的下場不勞張公子費心，令尊走了，張公子也該多操心您自己了。過幾日宮裏有賞花大會，張公子才華出眾，必定大放光彩。”
張煥冷冷輕嗤一聲。
“王妃能讓整個長安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想必更會讓本公子開眼界吧？”
孟姝雖知他只是對孟嫣心存不滿，她如今穿成了孟嫣，卻也不得不面對青梅竹馬的冷嘲熱諷。
**
賞花大會將至，所有嬪妃命婦都要挑選喜歡的布料做衣裳。
小池隨孟嫣到了司衣局，揚著下巴頤指氣使道：“司衣局管事可在？”
話音剛落，一身著墨綠色長袍的年輕太監便應聲而來。
他便是司衣局的管事林公公，孟嫣的裙下之臣之一。曾是禦前侍衛，後輕薄孟嫣被容逸撞見，便被處以宮刑送來了司衣局。
孟嫣慢慢地在掛好的眾多布料之間踱著步，細細地欣賞著那各式各樣的布料上五彩斑斕的色彩。
不得不說司衣局的人還真個個都是妙手。
過了許久，她終於在一匹紫色繡金絲白雲的布前站住。
小池見狀，滿意地對林公公吩咐道：“皇後娘娘就要這匹了，吩咐司衣局的人盡快趕制出來，必須在賞花大會之前送到皇後娘娘宮裏！”
林公公楞了一下，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半天。
“這……”
“怎麽？”小池擡了擡下巴，向前走了幾步。“難道連皇後娘娘都指使不動你們司衣局的人了？”
林公公連忙彎腰低頭請罪，卻並未動搖。
“倒也不是，只是這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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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嫣無故如此問起攝政王府遇刺一事，難道她知道那刺客的身份？
孟姝裝作沒聽懂，只搖了搖頭，垂眼輕嘆一聲。“許是朝中哪位大人記恨殿下，意圖除之而後快吧。”
“嫣兒錯了。”
孟嫣試探地側頭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變得愈發輕柔。“除了前朝，還有後宮呢。”
後宮？
指的不就是她自己麽？
孟姝雖不知她那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卻仍繼續裝傻著眨了眨眼睛。
孟嫣見她不說話，突然一改方才的正色，掩面撲哧一笑：“我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嫣兒何必如此緊張？不過既然已經出了這事，嫣兒也該稍稍提醒攝政王，切記要謹言慎行啊。”
她的目光陰鷙，森然擡眼對孟姝一笑。
“這些點心，都是我親手給你做的，還有這些上好的補品。”她將那些東西放下後，又悠悠瞥了小池一眼，嚇得小池兩手一抖，手裏穩穩端著的點心猛地晃了一下，發出瓷盤碰撞的聲音。繼而，她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失態，瑟縮著又板正了身子。
“時候也不早了，嫣兒多保重身子，姐姐改日再來看你。”孟嫣說罷，徑直走出門外。小池惡狠狠地回頭瞪了孟姝一眼，緊跟著她快步出了門。
“皇後娘娘！”
孟嫣在前面迅速走著，完全沒有等小池的意思。小池氣喘籲籲地跑上前，急忙解釋：“皇後娘娘，您別聽那個賤人挑撥離間，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背著您與那賤人往來啊！”
孟嫣聽似沒聽，面無表情地繼續走著，臉色卻依然暗暗的。
小池見她不說話，急得額頭上浸出豆大的汗珠。“皇後娘娘，奴婢對您忠心不二，請娘娘明查！”
“行了。”
孟嫣有些不耐煩，悠悠地順了順自己的流蘇耳飾。“你若不忠心，現在哪還有命站在這裏與本宮說話呢？”
她此言一出，小池驚懼地晃了一下上身。
孟姝的挑撥，其實仔細一想便能知道所以然。只是經她這麽一說，難免也會讓人心生芥蒂。
孟嫣皺了皺眉，長舒出一口氣。“事情可都辦妥了？”
見孟嫣主動換了別的話題，小池連忙殷勤地回著話：“回娘娘，都辦得妥妥的了。”
那刺客咬舌自盡不成，自然要把能讓他死得幹脆的毒藥給他送去，否則難保他什麽時候會吐出東西，後患無窮。
孟嫣聽後，滿意地輕哼一聲。
她到底是在攝政王府待了這麽久，對每個人的弱點都了如指掌。那刺客家中有老母親，只要將他母親控制起來要挾，他就別無選擇。
想到這裏，孟嫣斜眼瞥向身邊戰栗的小池。
小池家道中落，一個親人也沒有。像這種無牽無掛的人，她用著才放心。
孟嫣走後，孟姝細細回想著她方才那些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孟嫣明裏暗裏都在暗示她——那刺客就是她指使的，意在警告攝政王府安分守己，別再妄圖不該想的，動搖她皇後的地位。
她之所以未與孟嫣明著撕破臉，就是怕孟嫣情急之下做出什麽難料之事。那刺客若真是她派來的，難保日後攝政王府的處境會如何。
思忖之間，孟姝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先將此事告訴傅臨，讓他多加防範。
她在默兒的陪同下出了門，站在兩側的下人躬身向她行禮。
“殿下呢？”
“回王妃的話，殿下與程安正在議事。”
見那回話的下人神情有些不對，孟姝追問道：“出了何事？”
“這……小的也不甚清楚。”那下人皺眉瞇眼，面露難色。“好像是那刺客剛莫名其妙暴斃，懷疑是下毒所致，現正在查下毒之人。不過聽程安的意思，殿下大概已經知道那幕後之人的身份了。”
下毒？
孟姝眉心一緊。
孟嫣前腳剛踏出攝政王府的大門，那刺客緊接著就離奇暴斃，這難道當真是巧合？
她的睫毛上下一動。“我有要事與殿下商量，不知殿下現在何處？”
**
傅臨臉色一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竟忘了，孟嫣也曾是這攝政王府的人。
程安見他眉頭緊鎖，請示道：“殿下，不如屬下即刻調查皇後安插在府中的全部眼線？”
傅臨一擡手制止了他，微微搖頭。
人心最易動搖，因為這世間沒人能做到無欲無求，所以收買、安插眼線這種事永遠不會斷絕。要想對方放松警惕，倒不如裝聾作啞。沒準將來在關鍵時刻，這些眼線反而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就在此時，門口的侍衛進來稟報：“啟稟殿下，王妃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
程安擡眼看向傅臨。
傅臨頷首垂眼點了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孟姝走進來後，看了程安一眼，向傅臨行了禮。“聽說刺客暴斃了？”
“那刺客背主忘恩，本王已經處置了他。”
傅臨的語氣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孟姝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真是殿下殺了他？可方才守門的侍衛明明聽程安說……
“那殿下可查出幕後之人了？”
“大概是朝中之人吧。”傅臨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仿佛早已習以為常般淡然。“王妃還是安心養傷吧，其餘的事情交給本王即可。”
行刺絕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孟姝不信他會不明白其中緣由。看他的態度及反應，如此諱莫如深避之不談，大概他知此事是孟嫣所為，但並沒有發作的意思。
“啟稟殿下。”
方才通傳的人又進來稟報，惹得本就思緒覆雜的傅臨緊緊地閉眼皺起眉，兩手撐在桌案上。
“殿下，張公子求見。”
傅臨聽了，突然睜開了眼。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讓他回去，本王沒時間見他。”
“看來殿下慣會如此搪塞人啊。”
未等稟報之人出去傳話，張煥便直接昂首闊步走進來。那稟報之人為難地看向傅臨，傅臨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孟姝見此情景，正欲一並出去，張煥卻突然饒有興趣地側頭打量著她。
“喲，本公子當是誰呢，原來是推皇後娘娘落水的攝政王妃啊。”
孟姝聽似沒聽，不卑不亢向他行了個禮便要向外面走去。
“本王頭疼，王妃來替本王按一按。”傅臨自顧自坐下。“張公子有何事？”
張煥眼中的蔑視突然轉為滿滿的憎恨與厭惡，他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瞪著面前這個偽善的奸佞。“我父親被調離長安，是不是因為你在陛下面前構陷？”
孟姝本還想推脫，聽到如此對話，她默默地走到傅臨身邊替他按著額頭。
“什麽，定南侯被調離長安？”傅臨睜大了眼睛故作驚訝，繼而安心地閉上眼，長長地舒了口氣。“那也是因為他自己的言行，誰讓他平白無故提起離王的事惹陛下生氣呢？”
離王是先皇的哥哥，容逸的皇叔。當年先皇假造遺詔繼位，而後屠戮離王府，自然不喜人提起這段事。容逸心知肚明，對此也是惱羞成怒，不容旁人提起。
張煥敬佩他的狡辯能力，瞇著眼睛向他走近幾步。
“離王中飽私囊意圖謀反，而你——”他怒目如火。“與他別無二致，就也將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離王如何，難道張公子親眼所見？”
傅臨的眸色突然暗了暗，語氣也加快了許多。此時孟姝替他按額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他又迅速恢覆了方才漫不經心，悠悠道：“本王的下場不勞張公子費心，令尊走了，張公子也該多操心您自己了。過幾日宮裏有賞花大會，張公子才華出眾，必定大放光彩。”
張煥冷冷輕嗤一聲。
“王妃能讓整個長安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想必更會讓本公子開眼界吧？”
孟姝雖知他只是對孟嫣心存不滿，她如今穿成了孟嫣，卻也不得不面對青梅竹馬的冷嘲熱諷。
**
賞花大會將至，所有嬪妃命婦都要挑選喜歡的布料做衣裳。
小池隨孟嫣到了司衣局，揚著下巴頤指氣使道：“司衣局管事可在？”
話音剛落，一身著墨綠色長袍的年輕太監便應聲而來。
他便是司衣局的管事林公公，孟嫣的裙下之臣之一。曾是禦前侍衛，後輕薄孟嫣被容逸撞見，便被處以宮刑送來了司衣局。
孟嫣慢慢地在掛好的眾多布料之間踱著步，細細地欣賞著那各式各樣的布料上五彩斑斕的色彩。
不得不說司衣局的人還真個個都是妙手。
過了許久，她終於在一匹紫色繡金絲白雲的布前站住。
小池見狀，滿意地對林公公吩咐道：“皇後娘娘就要這匹了，吩咐司衣局的人盡快趕制出來，必須在賞花大會之前送到皇後娘娘宮裏！”
林公公楞了一下，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半天。
“這……”
“怎麽？”小池擡了擡下巴，向前走了幾步。“難道連皇後娘娘都指使不動你們司衣局的人了？”
林公公連忙彎腰低頭請罪，卻並未動搖。
“倒也不是，只是這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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