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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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攝政王府每日都會熬好孟姝服用的湯藥，其中還有太後賞來的名貴藥材。就這樣一日接著一日地喝著湯藥，便是身子再不好的人也要容光煥發了。
孟姝走劇情憋屈這麽久，如今終於不必繼續裝包子了。聽郎中說她身子見好，便向傅臨提出回慶國公府。
雖說由於孟嫣的添油加醋，慶國公府的人個個對她偏見頗深，可說到底她也是在那裏走了幾年劇情，更何況慶國公府還是她日後對付孟嫣的利器。
最重要的是，這一趟興許可以知道更多有關慶國公與傅臨的計劃。
傅臨此時正忙著公務，他聽了孟姝的話，仍專心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卷。“理由？”
“探親。”孟姝並無任何表情，她目不斜視地盯著手腕上的羊脂玉鐲，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想聽什麽理由？”
傅臨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用手拄著下巴，瞇眼看向她。
平日裏孟嫣說話一向柔弱嬌軟，對他也甚是服從，可方才的語氣卻冰冷生硬，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他雖知孟嫣並非表面的樣子，卻也不會如此……
他長舒一口氣，又重新垂眼拿起書卷。“你若想去，吩咐備下馬車即可。”
“多謝。”
孟姝也不多說，草草謝過後便轉身離開了。傅臨半拿著書卷，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沈思著。
***
馬車將至慶國公府，孟姝遠遠地便看見早已等在門前的慶國公和二姨娘。待馬車停下，二姨娘關切地上前拉過孟姝的手，噓寒問暖著向府中走去。
若不是頂著孟嫣這張臉，她斷然沒這待遇。
二姨娘見她清瘦不少，擡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心疼得紅了眼眶。
突然，二姨娘仿佛想到了什麽，驟然收回了目光中少見的溫柔，又變回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她一把甩回手，憤恨不已。
“你姐姐就是個掃把星，真活該她落水！”
慶國公也拍了拍孟姝的肩膀，寬慰她道：“你不必自責，孟姝急功近利，落水也是咎由自取。”
原來原主對容逸奮不顧身的感情在他眼中是急功近利，難怪他後來如此算計自己的女兒。
不過如此差別對待，他大概也只把孟嫣當女兒。
可她現在就是孟嫣。
孟姝自然地坐下剝著葡萄，懶洋洋地默默聽著他們說話。
傅臨挑了一下眉，深吸一口氣。“與岳父大人的約定，小婿銘記於心。他日事成之後，必定信守承諾。只是——”
慶國公聽到這停頓，迅速側頭瞇起眼。傅臨攢眉蹙額，面露難色：“容逸的弟弟允王也想要帝位。”
傅臨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擡眼鎮定看著慶國公。他相信，慶國公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慶國公點了點頭。“老夫還以為攝政王與允王殿下關系密切。既然如此，老夫定當傾力而為。”
傅臨輕輕一笑，擡手擺弄了一下袖口。“一山不容二虎，允王膚淺輕狂，接近他自有小婿的道理。”
慶國公森然勾起唇角看著傅臨。
傅臨對允王之事一直閉口不談，他也別無選擇。
***
到了傍晚，傅臨與孟姝同坐馬車回府。
馬車搖搖晃晃，孟姝卻覺得這時間格外漫長。縱然是經過喧鬧擁擠的集市，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卻仍覺得馬車裏安靜得可怕。
或許是因為馬車裏面除了她，還有一個人——傅臨。
傅臨最後逼宮謀反，孟嫣可是知道他的計劃。也不知孟嫣是會為保住皇後之位洩露計劃，還是傅臨會不念舊情，暗中滅口？
孟姝皺了皺眉。
此時傅臨不經意瞥了她一眼，見她眉頭微皺，似是在思考什麽事。
方才在慶國公府，她一如既往地向那二位說起姐姐對她的威脅，引得他們對孟嫣如臨大敵，欲除之而後快。
更離譜的是，這全程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任誰都摸不清她的心思。
不過孟姝自己現在倒省心，有的是人會替她收拾孟嫣，其中自然也包括她養的那些魚。這大概就叫反噬？
“在想什麽？”
孟姝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未回答。馬車一側的窗簾被風吹起，傅臨透過間隙看向外面。
“沒什麽。”
孟姝不冷不熱地回著話，傅臨也不再多問，二人各自看向自己一側的窗外，讓馬車內重新恢覆了安靜。
過了少頃，外面吵吵鬧鬧，似是有人阻攔了馬車的去路。
“是誰這麽大膽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是攝政王的馬車！”
那人聽了這恐嚇卻並不慌張，反而用更高的音量回敬那狐假虎威的侍衛。“攝政王的馬車又如何？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爺爺我也要先過去！”
孟姝聞聲，探頭向窗外看去。
穩穩坐在馬上睥睨看向馬車的男子目光灼灼，半簪著發，鬢角垂下的一縷頭發正搭在劍眉上，高挺鼻梁下的那唇輕輕上揚。
原來是張煥。
經這麽一鬧，周圍已經站了許多圍觀的人。傅臨從容下了馬車，微揚著唇角。“張公子如此行色匆匆，是有何要緊事？”
張煥威風凜凜地騎在馬上，低眼看著傅臨那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無他，只是想先行一步。”他揚起下巴，側頭冷哼一聲。“都說攝政王殿下寬宏大量、氣度不凡，想必也不會因為此事而斤斤計較吧？”
傅臨正要開口說話，張煥卻又搶先一步揚聲向馬車喊話：“想必攝政王妃也是如此吧？”
他揚了揚馬鞭，將聲音放得更高。“攝政王妃落水是在下的不是，可您自己也太不小心了。雖說這天下間願意護著攝政王妃的人千千萬萬，可您這平日裏說話做事也得格外當心啊。”
孟姝只穩穩地坐在馬車裏，傅臨擡眼打量著眼前這個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直率的公子，眼神深邃。
看來，他倒是個為數不多的明智之人，不會被孟嫣的表面功夫所蒙蔽。
“張公子所言極是。”傅臨眉頭輕挑。“只是這道理，張公子似乎更應該說與令尊聽。若令尊能謹言慎行，也不至於觸怒陛下了。”
張煥眉頭一皺。
傅臨的目光晦暗不明，轉身上了馬車。“讓張公子先走。”
傅臨話音剛落，馬車便向右側的路邊靠了靠，剛好能容張煥的馬通過。張煥緊皺著眉，驅使著馬向前一步步走著。
“大奸臣！”
他氣憤地說出這話時，他的馬恰好與馬車相近。這音量雖不高，可坐在馬車裏的人足以聽得清清楚楚。
孟姝瞥眼看向傅臨，他的目光悠然向前，仿佛沒聽見般淡定自若。
傅臨發覺孟姝突然投來的目光，微微側臉向她瞥了一眼。二人的目光重合了片刻，孟姝從容地轉向面前的簾子，又微微向張煥的方向側了側頭。
雖是青梅竹馬，只怕日後也不能像以往般密切了。
傅臨擡手捏了捏眉心，沈聲道：“回府。”
***
回府已是午時。
折騰了一天，孟姝已身體乏累，想先小憩片刻。不知房裏什麽時候進來一丫鬟，待孟姝發現時，她已跪在地上。
“啟稟王妃，殿下邀您去用膳。”
孟姝本已躺下，聽是傅臨派人來請，支撐著緩緩起身。
與傅臨這種聰明人說話著實費腦子，她已身心俱疲，此時只想養精蓄銳，不想多費口舌。
“本宮乏了，回去告訴攝政王改日吧。”
“王妃……”
“本宮乏了，退下吧。”
奉命來請的丫鬟見她再三推辭，面露難色。“奴婢求王妃去一趟吧，王妃若是不去，殿下會處死奴婢的！”
孟姝心中一沈。
也是，竟忘了他如此冷酷。若她不去，這可憐的丫鬟估計也活不得了。
孟姝移動著坐起來，那丫鬟連忙上前替她穿好了鞋。
待孟姝到了以後，傅臨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她進來，向前一揮袖子：“坐。”
孟姝也不言語，淡淡地向桌子上那些各色各樣的美味佳肴掃了一眼。上面有酥骨魚、九珍燴、蘇造肘子、黃燜魚翅……
基本都是孟嫣最愛吃的菜式。
傅臨見她遲遲不動筷，仿佛興致不高，便面色如常地向外面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這桌上的菜都撤下去，重新換幾個菜式。
那幾個丫鬟一只腳剛踏進來，孟姝便迅速拿起了筷子。“不必，隨便吃點就行了。”
她順手夾起那蘇造肘子，一整個竟全都放在碟裏。隨後，她又猛地對那肘子咬了一大口，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
傅臨平日裏看孟嫣細嚼慢咽慣了，這場面落在他眼裏，倒像是那蘇造肘子惹怒了孟姝。
傅臨若有若無地揚著唇角，自顧自夾了一個魚翅。待他慢條斯理地吃完魚翅再看向孟姝時，那蘇造肘子已沒了大半，她此時正興全力對付酥骨魚。
傅臨終於忍不住停下筷子，好奇地看著她。“王妃身子好了，胃口也見長不少。”
孟姝沒有理會，繼續動著筷子。“怎麽，這偌大的攝政王府連王妃的日常飲食都無法供應？”
“這些菜合王妃胃口，本王高興還來不及。”
傅臨雖然心存疑慮，面上卻是平常。“明日本王有事進宮，王妃隨本王一同去，想必也有人要見你。”
“知道了。”
孟姝漫不經心回了一句，放下筷子起身離開，傅臨卻不緊不慢地拿起筷子。“你的性子，與你姐姐越來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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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走劇情憋屈這麽久，如今終於不必繼續裝包子了。聽郎中說她身子見好，便向傅臨提出回慶國公府。
雖說由於孟嫣的添油加醋，慶國公府的人個個對她偏見頗深，可說到底她也是在那裏走了幾年劇情，更何況慶國公府還是她日後對付孟嫣的利器。
最重要的是，這一趟興許可以知道更多有關慶國公與傅臨的計劃。
傅臨此時正忙著公務，他聽了孟姝的話，仍專心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卷。“理由？”
“探親。”孟姝並無任何表情，她目不斜視地盯著手腕上的羊脂玉鐲，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想聽什麽理由？”
傅臨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用手拄著下巴，瞇眼看向她。
平日裏孟嫣說話一向柔弱嬌軟，對他也甚是服從，可方才的語氣卻冰冷生硬，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他雖知孟嫣並非表面的樣子，卻也不會如此……
他長舒一口氣，又重新垂眼拿起書卷。“你若想去，吩咐備下馬車即可。”
“多謝。”
孟姝也不多說，草草謝過後便轉身離開了。傅臨半拿著書卷，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沈思著。
***
馬車將至慶國公府，孟姝遠遠地便看見早已等在門前的慶國公和二姨娘。待馬車停下，二姨娘關切地上前拉過孟姝的手，噓寒問暖著向府中走去。
若不是頂著孟嫣這張臉，她斷然沒這待遇。
二姨娘見她清瘦不少，擡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心疼得紅了眼眶。
突然，二姨娘仿佛想到了什麽，驟然收回了目光中少見的溫柔，又變回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她一把甩回手，憤恨不已。
“你姐姐就是個掃把星，真活該她落水！”
慶國公也拍了拍孟姝的肩膀，寬慰她道：“你不必自責，孟姝急功近利，落水也是咎由自取。”
原來原主對容逸奮不顧身的感情在他眼中是急功近利，難怪他後來如此算計自己的女兒。
不過如此差別對待，他大概也只把孟嫣當女兒。
可她現在就是孟嫣。
孟姝自然地坐下剝著葡萄，懶洋洋地默默聽著他們說話。
傅臨挑了一下眉，深吸一口氣。“與岳父大人的約定，小婿銘記於心。他日事成之後，必定信守承諾。只是——”
慶國公聽到這停頓，迅速側頭瞇起眼。傅臨攢眉蹙額，面露難色：“容逸的弟弟允王也想要帝位。”
傅臨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擡眼鎮定看著慶國公。他相信，慶國公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慶國公點了點頭。“老夫還以為攝政王與允王殿下關系密切。既然如此，老夫定當傾力而為。”
傅臨輕輕一笑，擡手擺弄了一下袖口。“一山不容二虎，允王膚淺輕狂，接近他自有小婿的道理。”
慶國公森然勾起唇角看著傅臨。
傅臨對允王之事一直閉口不談，他也別無選擇。
***
到了傍晚，傅臨與孟姝同坐馬車回府。
馬車搖搖晃晃，孟姝卻覺得這時間格外漫長。縱然是經過喧鬧擁擠的集市，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卻仍覺得馬車裏安靜得可怕。
或許是因為馬車裏面除了她，還有一個人——傅臨。
傅臨最後逼宮謀反，孟嫣可是知道他的計劃。也不知孟嫣是會為保住皇後之位洩露計劃，還是傅臨會不念舊情，暗中滅口？
孟姝皺了皺眉。
此時傅臨不經意瞥了她一眼，見她眉頭微皺，似是在思考什麽事。
方才在慶國公府，她一如既往地向那二位說起姐姐對她的威脅，引得他們對孟嫣如臨大敵，欲除之而後快。
更離譜的是，這全程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任誰都摸不清她的心思。
不過孟姝自己現在倒省心，有的是人會替她收拾孟嫣，其中自然也包括她養的那些魚。這大概就叫反噬？
“在想什麽？”
孟姝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未回答。馬車一側的窗簾被風吹起，傅臨透過間隙看向外面。
“沒什麽。”
孟姝不冷不熱地回著話，傅臨也不再多問，二人各自看向自己一側的窗外，讓馬車內重新恢覆了安靜。
過了少頃，外面吵吵鬧鬧，似是有人阻攔了馬車的去路。
“是誰這麽大膽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是攝政王的馬車！”
那人聽了這恐嚇卻並不慌張，反而用更高的音量回敬那狐假虎威的侍衛。“攝政王的馬車又如何？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爺爺我也要先過去！”
孟姝聞聲，探頭向窗外看去。
穩穩坐在馬上睥睨看向馬車的男子目光灼灼，半簪著發，鬢角垂下的一縷頭發正搭在劍眉上，高挺鼻梁下的那唇輕輕上揚。
原來是張煥。
經這麽一鬧，周圍已經站了許多圍觀的人。傅臨從容下了馬車，微揚著唇角。“張公子如此行色匆匆，是有何要緊事？”
張煥威風凜凜地騎在馬上，低眼看著傅臨那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無他，只是想先行一步。”他揚起下巴，側頭冷哼一聲。“都說攝政王殿下寬宏大量、氣度不凡，想必也不會因為此事而斤斤計較吧？”
傅臨正要開口說話，張煥卻又搶先一步揚聲向馬車喊話：“想必攝政王妃也是如此吧？”
他揚了揚馬鞭，將聲音放得更高。“攝政王妃落水是在下的不是，可您自己也太不小心了。雖說這天下間願意護著攝政王妃的人千千萬萬，可您這平日裏說話做事也得格外當心啊。”
孟姝只穩穩地坐在馬車裏，傅臨擡眼打量著眼前這個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直率的公子，眼神深邃。
看來，他倒是個為數不多的明智之人，不會被孟嫣的表面功夫所蒙蔽。
“張公子所言極是。”傅臨眉頭輕挑。“只是這道理，張公子似乎更應該說與令尊聽。若令尊能謹言慎行，也不至於觸怒陛下了。”
張煥眉頭一皺。
傅臨的目光晦暗不明，轉身上了馬車。“讓張公子先走。”
傅臨話音剛落，馬車便向右側的路邊靠了靠，剛好能容張煥的馬通過。張煥緊皺著眉，驅使著馬向前一步步走著。
“大奸臣！”
他氣憤地說出這話時，他的馬恰好與馬車相近。這音量雖不高，可坐在馬車裏的人足以聽得清清楚楚。
孟姝瞥眼看向傅臨，他的目光悠然向前，仿佛沒聽見般淡定自若。
傅臨發覺孟姝突然投來的目光，微微側臉向她瞥了一眼。二人的目光重合了片刻，孟姝從容地轉向面前的簾子，又微微向張煥的方向側了側頭。
雖是青梅竹馬，只怕日後也不能像以往般密切了。
傅臨擡手捏了捏眉心，沈聲道：“回府。”
***
回府已是午時。
折騰了一天，孟姝已身體乏累，想先小憩片刻。不知房裏什麽時候進來一丫鬟，待孟姝發現時，她已跪在地上。
“啟稟王妃，殿下邀您去用膳。”
孟姝本已躺下，聽是傅臨派人來請，支撐著緩緩起身。
與傅臨這種聰明人說話著實費腦子，她已身心俱疲，此時只想養精蓄銳，不想多費口舌。
“本宮乏了，回去告訴攝政王改日吧。”
“王妃……”
“本宮乏了，退下吧。”
奉命來請的丫鬟見她再三推辭，面露難色。“奴婢求王妃去一趟吧，王妃若是不去，殿下會處死奴婢的！”
孟姝心中一沈。
也是，竟忘了他如此冷酷。若她不去，這可憐的丫鬟估計也活不得了。
孟姝移動著坐起來，那丫鬟連忙上前替她穿好了鞋。
待孟姝到了以後，傅臨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她進來，向前一揮袖子：“坐。”
孟姝也不言語，淡淡地向桌子上那些各色各樣的美味佳肴掃了一眼。上面有酥骨魚、九珍燴、蘇造肘子、黃燜魚翅……
基本都是孟嫣最愛吃的菜式。
傅臨見她遲遲不動筷，仿佛興致不高，便面色如常地向外面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這桌上的菜都撤下去，重新換幾個菜式。
那幾個丫鬟一只腳剛踏進來，孟姝便迅速拿起了筷子。“不必，隨便吃點就行了。”
她順手夾起那蘇造肘子，一整個竟全都放在碟裏。隨後，她又猛地對那肘子咬了一大口，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
傅臨平日裏看孟嫣細嚼慢咽慣了，這場面落在他眼裏，倒像是那蘇造肘子惹怒了孟姝。
傅臨若有若無地揚著唇角，自顧自夾了一個魚翅。待他慢條斯理地吃完魚翅再看向孟姝時，那蘇造肘子已沒了大半，她此時正興全力對付酥骨魚。
傅臨終於忍不住停下筷子，好奇地看著她。“王妃身子好了，胃口也見長不少。”
孟姝沒有理會，繼續動著筷子。“怎麽，這偌大的攝政王府連王妃的日常飲食都無法供應？”
“這些菜合王妃胃口，本王高興還來不及。”
傅臨雖然心存疑慮，面上卻是平常。“明日本王有事進宮，王妃隨本王一同去，想必也有人要見你。”
“知道了。”
孟姝漫不經心回了一句，放下筷子起身離開，傅臨卻不緊不慢地拿起筷子。“你的性子，與你姐姐越來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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