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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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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

◎她逃(一更)◎

出了窄巷, 江梟在前面走,陸知鳶心不在焉的在離他一米遠的身後跟著。

腦海裏翻騰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當時她以為他是問她的, 結果說完他就轉了身。

徒留她一個人把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在腦海裏輾轉, 可說話的人卻好似隨口, 說完就不管了似的。

腳下的路被江梟手機開的手電筒照亮,可惜光圈亮的範圍有限。

不知不覺,原本的一米距離拉近到不足半米,距離越來越近, 直到兩人袖子布料輕蹭到一起。

江梟扭頭看她一眼。

幾次近距離的接觸, 江梟算是摸清了她的‘底’, 再窘再惱, 都不及羞會讓她生出逃避的心理。

所以在小巷裏, 他才故意說那些‘狠話’以防她再像櫻花林那樣跑掉。

過了菜市場, 路燈的冷白隱掉了手電筒的光亮。

陸知鳶兩眼不時地往四周瞟, 眼前的光不僅沒有讓她生出安全感,甚至還覺得總有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 好像隨時都會躥到她面前似的。

因為心不在焉, 陸知鳶的胳膊一時輕一時重地蹭到江梟。

“有我呢!”

順著那道輕慢的聲音, 陸知鳶的目光落到他肩膀。

很奇怪, 只是一句話,甚至只是短短三個字,瞬間讓她虛浮著的心著了地。

在來清挽鎮之前, 她一直都是特別有安全感的人。

可卻從來沒想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 讓她再生這種感覺的人, 竟會是一個男人。

一個認識不過短短一個月的男人。

可她以前也不覺得自己膽小啊, 可經過今晚逃亡似的奔跑,她隱隱覺得,好像因為有他在,她的膽子才沒以前那樣大了。

可她上一秒還覺得他的存在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啊?

怎麽又會生出這樣矛盾的心理呢?

難道......

陸知鳶想到了一個詞:倚賴。

陸知鳶垂下臉,唇角剛彎了點,她表情又突然凝住。

想起他上一秒把她按懷裏,下一秒又讓她不要招他的那些話。

心裏的失落不由得沈滿了心臟。

路燈在右面,把他的人影斜到左面。

陸知鳶放慢腳步,落後在江梟身後,不知道心裏怎麽就生出那樣幼稚的想法,她雙腳往他左後肩橫過去一步。

雙腳踩在了他的影子上。

江梟餘光往左後方瞥了眼,無聲彎起唇。

一路上,除了江梟說的那三個字,兩人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快走到三號街的時候,江梟給小野打了電話,沒兩分鐘,小野帶著張北匆匆跑了過來。

“梟哥,怎麽了?”

江梟轉身朝陸知鳶看了眼:“你跟他倆去網吧坐會兒。”

雖然他沒說原因,但陸知鳶還是秒懂了他的意思,不過這都快走到家門口了。

“不用,”她說:“那些人難不成還能在家門口等著嗎?”

之前怕的全身都發抖,這會兒倒是挺能逞強。

江梟凝眸看著她。

張北聽的眼睛都睜大了:“梟哥,那夥人來堵你了?”

江梟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得,沈默就是默認了。

張北連罵兩句臟話,罵完,他看向陸知鳶:“姐,別怕,這幾天我給你當保鏢!”

陸知鳶:“......”

江梟在原地站了會兒,再擡頭,他看向小野:“這兩天,你倆都去茶葉店裏待著。”

陸知鳶聽得一怔,忙搖頭說不用。

江梟可不是跟她商量的:“就這麽定了。”

雖說他把話說的不容置喙,但語氣沒有半點壓迫,他看向小野:“明天讓張賀他叔再過來裝個攝像頭。”

小野忙應下去。

“行了,你倆回去吧。”

等兩人一走,陸知鳶走到江梟身側:“都說不用了。”

江梟面無表情地又看她一眼:“我是怕那些人再來找我,你想什麽呢?”

陸知鳶撇嘴咕噥一聲:“那你剛剛還說讓他倆在我那店裏待著......”

江梟沒應她這句,“走吧。”

陸知鳶瞟了眼還被他拎在手裏的醫藥箱,順帶著又瞟向他的手背。

猶猶豫豫走到店門口,陸知鳶朝他輕“嗳”一聲。

江梟扭頭,看見了她臉上的糾結。

“箱子裏有消毒水和紗布之類的藥,你自己擦擦。”

要是她幫他,免不了又要碰他的手,到時候又要被他誤會說招他了。

結果進了店鎖上門,江梟卻把醫藥箱往茶桌上一擱。

陸知鳶眉心一擰:“你提回房間裏用啊!”

“一點小傷,”他說的若無其事:“死不了。”

陸知鳶:“......”

*

回到自己房裏,陸知鳶沒有睡,就坐在書桌前看著對面那扇窗。

腦子裏亂亂的,小巷裏發生的每一幅畫面不停在她腦子裏橫沖直撞。

一會兒是他拉著她跑的,一會兒是他把她按他懷裏的,一會兒又是他那絕情的話。

亂七八糟地交織在一起,讓她一點困意都沒有。

眼看都淩晨一點了,對面窗戶的燈還亮著。

被江梟放在茶桌上的醫藥箱,陸知鳶也沒有拎回來。

男人都不在意那些皮肉傷嗎?

陸知鳶嘟了一會兒的唇,拿起旁邊的手機,又點開小野給她發的那張照片,縮小又放大,仔細看了許多遍後,陸知鳶又開始舉棋不定了。

到底是因為真不在意那點傷,還是不想麻煩呢?

陸知鳶歪著腦袋想著一只手裹紗布的畫面。

好像......

是不太方便。

看了眼時間,都一點半了。

這個點去敲他的門......

陸知鳶看向窗外,在腦海裏想象著自己站在他門口的畫面。

突然一聲:【你在招我?】湧進她耳裏。

她立馬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就讓他生出誤會了,再大半夜去敲他的門......

陸知鳶都不敢想他還會說出什麽更難聽的話。

思來想去,陸知鳶決定給小野發一條短信,結果屏幕剛解鎖,一條微信消息跳出來。

江梟:【看你幹的好事。】後面附帶一張被放大的照片。

滿屏的白皙上,清晰可見豎向的一條紅痕。

真的,要不是親眼見過他的腰,都看不出他拍的是什麽。

陸知鳶被一張照片羞紅了臉。

又憋屈又氣惱。

最後帶著氣性,陸知鳶給他轉過去一千塊錢,備註:【賠你的醫藥費】。

沒幾秒,江梟回過來:【我就缺你這點錢?】

那不然還能怎麽辦?

難不成讓他掐回來?

這個想法剛一閃過,她眼前就浮現了自己的腰被他握在手裏的畫面。

陸知鳶臉一紅,擰著眉又嗔又惱地看向對面的窗戶。

嘴裏剛想咕噥出聲,黑掉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點開一看,顯示轉賬已被領取。

陸知鳶直接被氣笑了。

再然後,江梟也給她發了一個轉賬:479。

陸知鳶看懵了一x瞬,目光從手機屏幕落到對面的窗戶。

什麽意思,怎麽收下又退回來了,還退回這麽奇怪的數目。

下一秒,屏幕又彈出一條:【用不了這麽多。】

他都好意思收,她有什麽不好意思領的。

陸知鳶也點了領取。

手機鎖了屏,陸知鳶趴在了桌子上。

雖說看不見對面房子裏的那個人,可阻止不了那張臉一個勁往她心裏湧,浪潮似的,一波又一波。

讓她心神不寧的一點困意都沒有。

陸知鳶沈沈吐出一口氣,無奈地閉了會兒眼睛,等心裏終於平覆了點,眼睫剛一掀開,那兩只被她並排擺在一起的小杯盅又鉆進了她視線裏。

看著就好像是情侶信物似的。

陸知鳶趕緊用手捂眼。

不捂還好,黑漆漆的眼底,和晚上那條黑隆隆的小巷莫名重合。

他扣著她後腦勺把她按懷裏的畫面就像是高清電影畫報似的,來來回回在她眼前循環投放著。

陸知鳶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沒兩米遠的距離,她小跑著去了床上,被子剛拉過頭頂,突然又想起手機還擱在桌上。

她又回到桌前去拿手機,手機拿到手裏後,視線不聽話地又往窗對面瞥了眼。

還亮著燈。

到現在還不睡......

難道是手背疼的睡不著嗎?

陸知鳶又坐回椅子上,躊躇了一會兒,她給小野發過去一條提醒他明天幫江梟清洗傷口的短信,再擡眼,對面窗戶坐著的半截人影讓她心裏連續咯噔幾下。

陸知鳶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慌忙起身,開了床頭燈後,她又小跑到了門邊關掉了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再躺回床上,陸知鳶用掌心壓在砰砰直跳的心口。

對面西墻,江梟就這麽看著她一來一回閃過的人影,看著對面的窗戶從白光變成昏黃,江梟又看了眼手機屏幕。

都關燈睡了也不知道發個晚安過來?

他嘁了聲,剛打出【晚安】兩個字,小野的電話打來了。

“梟哥,你還沒睡吧?”

江梟“嗯”了聲:“打算睡了,有事?”

“姐剛才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明天給你包紮——”

“不用!”都沒等他說完,江梟就語帶煩躁地打斷了他:“都說了死不了!”

小野被他拔高的音調沖的當即不敢吱聲了。

知道這通電話惹他不痛快了,小野想掛電話又不敢先掛,然後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笑音,然後是——

“現在厲害了啊,你到底站哪邊的?”

站哪邊?

他現在已經站在了月老的那邊,恨不得用一根紅繩把兩人給綁在一起。

見他不說話,江梟被氣笑了:“掛了吧掛了吧,明天起,記得保護好你親姐!”

還親姐呢,他光是在那聲‘姐’前面加一個‘我’,都讓他不高興了。

小野在心裏撇嘴。

電話掛上,屏幕回到和陸知鳶的聊天界面,江梟把原本打好的【晚安】兩個字改成【你到底給小野灌了什麽迷魂湯?】

對面窗戶雖然燈暗了,但江梟的短信發過去沒半分鐘,陸知鳶就給他回了。

【你要喝嗎?】

“......”

江梟都懷疑這條短信不是她發的,好笑一聲後,突然又覺得這條短信明顯是等著他下文似的。

【喝。】

消息發過去後,江梟嘴角掀笑看著對面。

他倒要看看,她接下來要怎麽回。

估計對面的人在絞盡腦汁,江梟足足等了三分鐘才收到回覆。

陸知鳶:【乖的人才有得喝,你......】

還省略號,好像此處省略了一萬字他不乖的表現。

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氣人。

氣的江梟給她扔了一枚手榴彈。

誰知,陸知鳶給他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很奇怪,明知道她發來的那個表情可能帶了點不屑,又或者是無語,但江梟卻盯著那黃色的微笑臉,越看越覺得像她......

最後,莫名其妙把他心裏的煩躁給揉沒了。

陸知鳶側身躺在床上,扁著嘴,盯著手機屏幕,以為他會發些懟人的話呢,結果收到的卻是:【晚安。】

晚安...

晚安...

陸知鳶在心裏把這兩個字默念了許多遍。

突然就覺得,如果他今晚沒說那些氣人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晚安。

可是現在,她要怎麽晚安。

一會兒想他手上的傷,一會兒想下午的櫻花林,最後腦海裏的畫面被定格在晚上那條黝黑的小巷。

長這麽大,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作多情是這麽讓人難堪又難過的一件事。更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會這麽來勢洶洶。

她甚至覺得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

眼皮昏沈到天亮,陸知鳶掀開被子下了床,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後,她躡手躡腳去了衛生間。

四月初的天,六點半就已經天光大亮。

陸知鳶斜挎著一個黑色旅行包徒步走到了公交站。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可現在,她除了逃別無他法。

相比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無措,陸知鳶目前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讓自己冷靜兩天。

正好趁著這機會去采采茶葉。

想到采茶,她嘴角彎出了輕松的弧度。

之前還想著今年可能沒時間去,這下好了,臨時做出的決定反倒打消了她之前幾經猶豫的不決。

深吸一口絲涼晨氣,還未緩緩吐出,陸知鳶眼睛一亮。

從東駛來的一輛紅色出租車讓她來不及多想就招了手。

出租車在她身前停下,陸知鳶坐進後座:“師傅,去縣裏的車站。”

*

江梟昨晚睡得晚,再睜眼,陽光已經透過窗戶斜在了床尾。

他瞇眼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

昨晚回來時交代讓小野和張北今天過來,也不知道來了沒有。

開了房門,還沒來及刷牙洗臉,江梟就先去了店裏。

小野和張北一個在掃地一個在擦著玻璃櫃。

江梟默不作聲退回院子,看向東墻。

房間門閉緊,窗簾也拉上了。

記得沒錯的話,昨晚她關燈後,窗簾是拉開的。

不知為什麽,江梟心裏突然隱隱覺得不安。

“小野,”江梟眼看東墻,喊了聲。

小野忙跑出來,看見他,表情一楞:“梟哥,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江梟眼尾瞇著,視線跟膠水似的定在東墻的窗戶上:“你姐還沒起床?”

小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忙點頭:“我和張北七點五十來的,一直沒聽見動靜,”他想了想:“估計還在睡呢!”

江梟擰眉沈思了好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勁。

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可他就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江梟擡腳走過去,可是窗簾拉著,他也看不見裏面。江梟又回到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後,他右手擡起又落下,最後還是沒敲門。

小野看著他從東墻大步回了西墻,身後,張北腦袋探到小野的肩膀:“怎麽了這是?”

小野也很茫然:“不知道呢..”

江梟回到房間,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給陸知鳶發過去一條短信後,他靜等了十分鐘,可惜消息石沈大海似的,沒有回覆。

他開始沈不住氣了,在房間了轉悠了好幾圈之後,他索性撥了電話過去。

第一遍的時候沒人接。

第二遍的時候,被掛斷。

一直到第四遍,隨著電話那頭傳來一句“誰啊”。

睡意慵懶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似的,輕而易舉撫平了江梟眉間的褶皺。

繃緊的神經終於徹底松了下來,江梟抿了抿唇,聲音放低:“沒事,你先睡。”說完,他掛了電話。

門邊探進來一只腦袋,小野看著他把手機撂在了桌上,看著他雙手撐在桌面,頭低下去的同時,腰也壓下了。

那種畫面,讓小野看在心裏,酸酸的。

“梟哥,”小野怯著聲兒,小心翼翼地問:“找著我姐了嗎?”

江梟這才緩緩直起身,往門口看了眼。

輕“嗯”一聲後,他走到門口,聲音低著:“你和張北動靜小點,她昨晚睡得遲。”

小野忙點頭:“放心吧梟哥,不會吵著姐睡覺的!”

但是江梟怎麽都沒想到,陸知鳶這一覺會睡到中午十二點還不起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不安又開始一點一點往上湧。

除了他,小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梟哥,要不要我去喊姐起床啊?”

張北撇嘴在旁邊插上話:“要喊也是梟哥去喊,你瞎湊什麽熱鬧!”

他話音一落,江梟還真就從椅子裏起身去了院子裏。

這一次,他沒在門口遲疑了,指骨在門上連磕了三四下。

等了會兒,不見裏面有動靜,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一眼早上的通話時間,電話剛撥過去,小野突然從店裏跑了出來。

“梟哥,我姐跑了!”

江梟猛一扭頭,表情怔楞的同時,大腦也空白了一瞬。

直到小野把手機立在他眼前,“二十分鐘前,我姐剛發的朋友圈!”

一張沿途的油菜花地,一張天上的幾朵白雲,還配了一句話:【這樣好的天氣,不出來走走,真是可惜了。】

江梟視線定x格幾秒後,緩緩扭頭看向緊閉著的木門。

手裏撥過去的電話不知什麽時候接通了,但是他在失神,在陸知鳶連續餵了兩聲後,電話被掛斷。

等江梟回過神來,他咧嘴笑了聲。

小野被他心裏笑的發毛:“梟、梟哥,你別生氣,我姐可能就是出去散散心,估計晚上就回來了!”

江梟目光掃到他臉上,一雙眼,郁著股冷冷的涼氣:“我沒嘴,需要你幫我問?”

小野:“......”

*

陸知鳶下午一點到的離山縣,離山縣是個以茶聞名的小縣。

這裏,山高谷深、雲霧縹緲,種植著四千多畝的茶園。

陸知鳶每年都會來,當地很多人都認識她,人漂亮性格也好,所以每次來,她都不愁吃住。

江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舉著手機在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自拍。

結果電話接通,卻不見他說話,好不容易輕松下來的心情瞬間又變得沈甸甸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一個字沒留說走就走很不禮貌。

可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哪還顧得上禮貌。

所以在電話掛斷後,她給江梟發了一條短信:【我來采茶了,走的急,沒來及跟你說。】

收到她短信的時候,江梟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在發呆。

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什麽時候走的,怎麽走的,他一無所知。

不用猜就知道,是逃了!

想來,應該是昨晚小巷裏,他故意說的那兩句話起了反作用。

以為自己故意那麽說,會減少她對他的防備呢,結果可好,比在櫻花林的轉身就跑更離譜。

都逃出鎮了!

弄的他想把她‘抓’回來都不知道去哪‘抓’。

人家出去散個心都能想起來留個定位,她倒好,發個朋友圈都設置了部分人可見。

小野就是那部分人裏幸運的一員,他呢,被排除在外了。

鬼知道他點開她朋友圈看見一片空白時,小野憋著笑的嘴角,有多讓他咬牙。

敢情處到現在,他在她心裏的分量和地位還不如小野!

江梟在院子裏郁悶,小野在店裏想不通。

張北好笑了聲:“梟哥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你就是純粹的智商低。”

小野瞪他一眼:“你智商高,那你去跟梟哥解釋個所以然來啊!”

張北嘁了聲:“敢不敢賭個兩百塊的?”

什麽都能和賭扯上關系。

這要擱以前,小野才不會搭理他。

但是今天,他也來勁了:“你要是能把梟哥解釋笑,我就給你一百!”

張北真去了。

江梟冷眼看著他緩緩坐在石凳上,剛哼出一聲氣音,就見張北一臉神秘地把腦袋伸到了自己面前,還說——

“梟哥,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江梟瞇眼看他,不說話,就等著他自己說下文。

“或許嫂子只設置了僅你不可見,而不是部分人可見。”

這兩者有什麽實質上的區別?

反正她就是把他排除在外。

江梟冷笑一聲:“這就是你的答案?”

都說談了戀愛的女人智商為零,張北覺得,男人動心並且淪陷的那短時間,智商直接為負。

就比如他面前這個,平時挺聰明,但關鍵時候,一點都不會拐著彎想問題的直男!

張北在心裏嘆了口氣,拿出了他的愛情寶典:“梟哥,你應該這麽想,那麽多人裏面,別人都能看見嫂子的朋友圈,就你看不見,說明了什麽,說明你在她那裏是特別的!你得到了她僅此一份的例外啊!”

江梟可一點都沒有因為張北的這個邏輯而心生愉悅。

他朝張北勾了勾手:“手機給我。”

張北秒懂他意思:“你想用我微信來加嫂子啊?”

“少廢話。”

結果真的如張北所說,他的號也能看見陸知鳶發的那條朋友圈。

這等於,她所有的好友裏,她獨獨把他排除在外。

江梟冷呵出一聲氣音。

特別?

例外?

他可一點都不想要這獨一份的特別和例外。

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知道那片油菜地的具體位置。

然後呢?

江梟咬了咬牙。

有本事別讓他知道,知道了,他非上門把她抓回來!

作者有話說:

1000-479=?

今晚雙更哈,還有一章。

本章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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