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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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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

◎梟哥的套路◎

因為江梟這句話, 陸知鳶不得不重新給飯店的老板娘打電話,一連說了很多句抱歉的話。對方也好說話,說沒事沒事菜剛好還沒做。

電話掛上後, 陸知鳶問他:“她家飯菜的味道還可以, 為什麽不在她家吃?”

江梟雙手插進衣服口袋, 說的隨意:“好嗎?”說完,他兩肩一聳,往門口走。

不過他走到門口就站住了腳,等著陸知鳶把門口的小毯子收回店裏, 又回去洗了手, 等到陸知鳶再回到門口。

江梟聞見了淡淡茉莉香。

他目光往旁邊溜了一下, “用香水了?”他語氣淡, 聽著不像刻意在問。

陸知鳶表情怔楞了一下, 驀地, 就在江梟鎖好門, 轉過身來的時候,陸知鳶反應過來, 她擡起自己的手:“你是說這個味道嗎?”

瑩白的手驟然離近, 江梟下意識把臉往後縮了一下, 陸知鳶不覺有意地把手收回去, 放在自己的鼻前聞了聞:“我很喜歡這種茉莉香。”

她又扭頭看江梟:“不好聞嗎?”

江梟還在為剛剛的口誤而面露尷尬著,表情不自然地在她手上掠過:“還好....”

正值傍晚的三號街,雖然已經沒什麽游客, 但來往的附近住戶可不少。

江梟來清挽鎮三年了,還沒人見過他和哪個女人並排走在一起, 況且還是那樣溫柔的一個女人。

怎麽看怎麽不搭, 當然, 如果不看臉的話。

因為插袋而彎曲的手肘時不時會蹭到陸知鳶胳膊上的布料,江梟有註意到,但卻沒有往旁邊避。

也是巧,兩人一左一右就快走到街口的時候,張沐然正好拎著包從對面走來。

當時陸知鳶正扭頭和江梟說話:“我來到這兒以後,就只吃過她一家飯店。”

江梟嘴角噙著點笑,“那等下帶你嘗嘗這兒的特色。”

張沐然從沒見江梟笑過,別說對著她了,就是對著和他那幾個走的比較近的朋友,她都沒見過他臉上出現過什麽別樣的表情。

久而久之,她都以為他不會笑。

可他現在不僅笑了,還是對一個女人!

張沐然呆在原地,捏緊手裏的包帶,一雙眼裏燃著通紅的妒火。

陸知鳶走在江梟的右側,她習慣說話的時候看著人,所以沒有註意右前方那雙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神。

但江梟看見了。

說不出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目光淡淡的從右前方收回來的時候,他拿出右口袋裏的手,拉了下陸知鳶的胳膊。

沒有很刻意,只輕聲說了句“看著點”。

陸知鳶看了眼腳下,而後擡腳岔開青石板路和水泥路相交的一點坑窪。

清挽鎮的西面是山,落日沒過山頭,天黑的很快。

家家店門口都亮著傘狀照明燈,暖暖橘黃色和一些大紅燈籠遙相呼應,看得人心裏也是暖暖的。

陸知鳶還沒有在晚上的時候來過六號街,不由笑了聲:“看來以後晚上要多出來走走。”

江梟扭頭看了她一眼,之前埋於心頭的疑問突然湧上來:“為什麽來這裏開店?”

陸知鳶這次沒有看他,目光落在又橘又紅的街道,她嘴角有淺笑,彎了很久才開口,不過就只說了兩個字:“秘密。”

唇瓣一張一合,兩個字從她嗓子裏帶出來,聽在人耳裏,有點黏糊音。

這要換做別人,講不好就像是在撒嬌似的。

可這不是江梟第一次聽她用這種語氣說話,她就連氣惱的時候都會拖出讓人心軟的尾音。

江梟偏頭看向旁邊的店鋪,嘴角能看見淡淡的弧度,但不明顯。

身後不遠處的網吧玻璃門縫已經勾出了好幾只腦袋。

“我沒看錯吧,那是梟哥嗎?”

“他旁邊那個女的是不是開茶葉店的那個?”

“肯定是,上次還來店裏找過梟哥呢!”

“他們倆這是幹嘛去該不會一起吃飯去吧?”

“什麽吃飯,這明擺著在軋馬路約會好吧!”

“我的天,我要去把這事告北哥去!”

......

眼看走過一半的街道,陸知鳶扭頭問他:“我們吃哪家?”

她要不說,江梟估計能帶她穿過整條街,他左右扭頭看了兩眼,伸手隨意一指:“這家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店。

老板見有客人上門,一臉熱情地迎過來:“兩位嗎?”

六號街的老板對江梟的態度和其他幾條街裏的不太一樣,因為江梟一天三頓飯有兩頓飯都是在這條街裏解決。

雖然他平時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看人總帶著幾分壓迫的震懾力,但時間久了,經常做他生意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單純的冷著臉,不挑三揀四,更不鬧事,飯菜合口就多吃幾口,不合口就擱下,錢一分不少。

江梟沒說話,扭頭掃過身後幾張空著的桌子。

倒是陸知鳶,笑著應了聲對,“就我們倆。”

她說的是【我們】

江梟並不是個咬文嚼字的人,也不知怎的,因為她的這兩個字,輕咳了一聲,問老板:“樓上包廂滿了嗎?”他平時不愛坐包廂,除非是樓下坐滿了。

“沒有沒有,”老板忙把兩人往樓上領:“三號和五號都能坐。”

到了樓上,老板把菜單放在桌上後就站在旁邊,一雙眼時不時地瞄向陸知鳶。

江梟沈著一雙眉眼,指骨連嗑三下桌面。

老板反應過來,忙彎了彎腰:“那、那兩位先點著,有需要喊一聲,門口——”

江梟擰著眉心,看菜單,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出去吧。”

等老板走後,陸知鳶歪頭看他。

雖然江梟視線落在菜單上,但餘光一直都盛著她,不然也不會看見老板那雙‘色瞇瞇’的眼睛,看的他心裏堵著一口郁氣。

“我臉上有東西?”說完,江梟把菜單翻了個面。

陸知鳶輕笑一聲:“出來吃飯還冷著一張臉,不能笑一笑嗎?”雖然江梟笑著的次數屈指可數,但陸知鳶還是看到過的。

不過他情緒起伏很快,可能上一秒嘴角還翹著,下一秒眼神就冷了。

就像現在,上一秒還對老板兇巴巴,這一秒就彎了點嘴角說:“哪來那麽多開心的事。”

陸知鳶單手托腮地看他:“那你還笑?”

包廂裏是圓桌,陸知鳶沒有坐離他很遠,隔著兩人位坐在他左手邊。

江梟自己都沒註意到自己臉上的細微表情,聽她這麽一說,把嘴角的弧度往下壓,然後否認:“我什麽時候笑了。”

說完,他把面前的菜單輕推到陸知鳶面前:“點了一個燒雞公,一個清蒸魚,一個藍莓山藥,你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

菜單上的主菜都印有圖片,陸知鳶看著那張盛在黑色鐵鍋裏的燒雞公,嘴巴張了張:“一份雞有這麽多啊?”她看了眼旁邊的選項,有兩到三年的,有三到四年的。

這條街上的飯店,價格公道,菜量也足,江梟點的是三到四年的老公雞,燒出來是真的不少。

不過他卻沒說實話:“圖片都誇張,沒那麽多。”

陸知鳶輕“哦”一聲,然後在反頁勾了一個紅糖糍粑:“就這麽多吧。”

江梟看了眼:“不點炒菜?”

她搖頭:“我們就兩個人,多了也吃不完。”

菜單遞回到江梟面前的時候,江梟看見了她腕上的手表。

有點以外,竟和他手表是一個牌子。

“你坐一會兒,我把菜單給服務員。”

包廂的門是虛掩著的,門一開,門口的人來不及躲。

江梟皺著眉,把門輕合上後,眼神淩厲了:“你倆怎麽在這?”

張北嘿嘿笑了兩聲:“路過,我們就是路過...”說著,他往張賀身後躲了一步。

張賀也不傻,才不想當他的擋箭牌:“張北說看見你來這吃飯,怕你一個人無聊,就拉著我——”

張北眼睛一瞪,“你少來,是你說看見梟哥帶那女的來吃飯,硬拉著我過來瞅兩眼!x”

江梟眼角一瞇,揚出幾分危險的音調:“那女的?”

張北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一個巴掌拍到了自己的嘴上:“你看我這張臭嘴,”他立馬改了口:“嫂子,是嫂子。”

他以為自己這麽喊,江梟能高興呢,誰知,話音一落,腿上就被掃了一腳。

江梟那兩條腿可是張北膜拜的‘對象’,要知道,張北當初就是看見江梟用那兩條腿把五個壯漢給踢的遍地哀嚎,才死心塌地跟在他身後的。

這兩年,他不知有多想再一睹江梟當年的‘風采’,卻沒想,‘風采’就這麽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梟哥,”張北齜牙咧嘴地彎腰揉著自己的小腿肚:“你要是把我踢殘了,那我這下輩子可就賴上你了。”

都疼的臉扭成一團了,嘴還不慫,江梟作勢又要擡腳,張賀忙拉著張北往後退。

“梟哥,我、我們先走了啊,你、你和陸大美女好吃、好吃......”

“回來!”江梟往前一步,把手裏的菜單拍甩在張賀胳膊上:“拿下去。”

包廂的木門不隔聲,外面的動靜,裏面能聽的七七八八,不過陸知鳶沒註意那聲‘嫂子’,所以江梟回到包廂裏的時候,陸知鳶臉上不見尷尬,只是隨口問了問:“遇到熟人了嗎?”

“店裏幾個。”江梟一語帶過。

剛剛他和陸知鳶中間隔著兩把椅子,這會兒再坐回去,他往陸知鳶旁邊坐近了一位。

當然,這種正常的社交距離,陸知鳶從來都是大大方方,不會露出一點的小家子氣。

但是她也不是話很多的人,所以在江梟坐下來後,包廂裏有一小段時間的沈默。

卻沒想,兩人又異口同聲地開口。

“你——”

“我——”

陸知鳶抿唇笑了笑:“你先說。”

只是開口說個話,江梟也沒抱著‘女士優先’的推讓,就先說了:“你那衣服不是還沒拿嗎,我這兩天要去縣裏一趟,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只是去拿個衣服,如果他順道的話,陸知鳶其實挺想讓他幫她帶回來就好,但她也知道,他們只是鄰裏的關系,坐他的車去市裏,和讓他去幫她取東西,還是不一樣的。

“那就明天吧,明天是周四,後天我有個朋友要來,會走不開。”

“行,那就明天,”江梟又問:“上午還是下午?”

陸知鳶只是順道過去,所以沒有按自己的時間來:“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我都可以的。”

江梟平時也沒什麽事,但是清挽鎮上午通常會有霧,他想了想:“中午吧。”

陸知鳶點頭:“那我中午在店裏等你。”

說完自己的,江梟問她:“剛剛你要說什麽?”

陸知鳶表情突然一呆,兩只水盈盈的眸子飄了幾下後,嘴巴張了張:“我......”

江梟好笑了聲:“忘了?”

陸知鳶表情跟只小鹿似的,有點無辜有點茫然:“還真想不起來了...”

*

燒雞公上的慢,其他三個菜都上了桌,服務員拎進來一瓶水說,燒雞公還要一個小時。

陸知鳶眼睛微微睜大:“要這麽久啊?”

服務員笑瞇瞇:“我們的雞都是現殺現做的,都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等服務員走,陸知鳶揪了下江梟胳膊上的衣服布料:“你怎麽不早說啊?”

江梟轉動桌上的圓盤,把那碟紅糖糍粑轉到她面前:“你晚上有事?”

大事倒是沒有,但陸知鳶是準備今晚在衛生間裏洗澡的,衛生間裏雖然有熱水器,但是沒有其他制熱的東西,前天晚上她洗了一次,因為冷,只簡單地沖洗了一下,洗完澡躺被窩裏,她才想起來,下次可以先放一段時間的熱水,等熱氣蒸騰了再進去。

陸知鳶搖了搖頭:“也沒什麽事。”

江梟沒說話,手指按在玻璃轉盤上,朝那盤紅糖糍粑輕擡下巴:“嘗嘗。”

江梟在清挽鎮待了三年,這條街上的飯店,他早就吃了個遍,除了幾個特色菜,其他的菜其實味道都一般。

大部分人吃東西,好吃會挑眉,難吃會皺眉,但陸知鳶咬了一口紅糖糍粑後,臉上無波無瀾。

江梟輕勾嘴角:“不好吃不用勉強。”

陸知鳶這才略微挑起右邊的眉毛看他,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你怎麽看出來的?

江梟又把藍莓山藥轉到她面前:“嘗嘗這個,這是他們家自己釀的藍莓醬。”

陸知鳶夾起一塊輕咬一口,這次,她臉上有了驚喜:“酸酸甜甜的。”

藍莓山藥這道菜也算是清挽鎮的一個特色,山藥都是當地人自己種的,藍莓也都是山上摘的,家家都會做,每個飯店也都有,是江梟為數不多喜歡吃的一種甜品,不過來清挽鎮三年了,他都是在過年的時候才吃。

陸知鳶見他不動筷子,“你怎麽不吃呀?”

江梟這才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糖糍粑,只咬了一口就皺了眉。

陸知鳶咯咯笑了兩聲:“上面的糖有些苦,是不是?”

不僅苦,還有些粘牙。

江梟又把清蒸魚轉到了陸知鳶面前:“再嘗嘗這個。”

陸知鳶扭頭看了他一眼,以前覺得他不是很有禮貌,今天桌上的每樣菜,他卻都先讓她動筷子,架勢有點像他做東的意思。

陸知鳶歪著腦袋看他:“今天這頓飯是我請,你可不許掏錢!”

江梟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陸知鳶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意思,她放下筷子。

江梟目光落過去一眼,好笑一聲:“怎麽,”他語調又回到了平時那種懶懶的,帶著反問的腔調:“我請,你就不吃了?”

陸知鳶語氣裏有執拗:“說好了我請的。”

江梟好整以暇地側著幾分頭看她,雖說認識她也沒幾天,可江梟這人挺會觀察人的,特別是讓他好奇的人和事,他不僅察人色,還會揣人心。

就陸知鳶這種,看著溫溫柔柔的女人,要麽就是內心和外表一樣軟,要麽就是骨子裏特別烈。

感覺到他的目光,陸知鳶對上他視線:“這麽看著我幹嘛?”

說不上是不想和她爭,還是說對她的執拗有些無奈。

“你請,行了吧,”他輕拖調子,尾音揚著:“能吃了嗎?”

陸知鳶嘴角溜出幾分小小的喜色,拿起筷子,去夾魚之前,她又不放心的重申一遍:“你要是付了錢,那你就把茉莉花還我,花瓶我也都還你。”

整天就拿著那點東西來說事,江梟微瞇幾分眼角:“劃清界限?”

陸知鳶這才夾了一塊魚到碗裏:“你要是讓我給,我們就還是朋友。”

朋友......

江梟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情緒的光影。

他可從沒交過什麽女性朋友,對他而言,女人是女人,朋友是朋友,沒有女性朋友這一說。

陸知鳶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像沒經過思考的脫口,她輕咬一下唇,再松開,然後看了一眼江梟的表情。

見他在用筷子撥弄著那塊沒吃完的紅糖糍粑,臉上雖然沒露出什麽特別的表情,但陸知鳶還是能感覺到他生了某些情緒。

只不過她有點猜不準。

是不想和她做朋友,還是說,她自以為是地把自己歸於他朋友那一類,讓他抵觸了?

包廂裏有一段時間的沈默,陸知鳶又悄悄瞄他一眼,默了幾秒,大概是想緩解漸生的尷尬氣氛,陸知鳶拿起旁邊沒用過的筷子,給他夾了一塊魚:“再不吃要涼了。”

江梟看著碗裏那塊魚,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再看一眼旁邊的人,正巧對上陸知鳶輕咬下唇的表情。

江梟突然沒來由地輕笑一聲,手裏的筷子一緊,他把那塊魚放進嘴裏,開口打破了因為他的沈默而讓包廂陷入的尷尬的局面。

“味道還行嗎?”

陸知鳶略有揪緊的心輕松下來,笑著點頭,開起了小玩笑:“反正比那盤紅糖糍粑好吃。”

“喜歡吃紅糖糍粑?”

“嗯,之前我去井岡山玩的時候,吃過當地的糍粑,咬一口會拉絲的,”她笑著聳了聳肩:“之後就再也沒吃過那麽好吃的糍粑了。”

說完,陸知鳶問他:“你呢,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小食嗎?”

江梟朝那盤藍莓山藥睇了個眼神。

陸知鳶看過去一眼,撇撇嘴:“那怎麽不見你吃?”

江梟回了她一記淺笑,沒說話。

陸知鳶便用剛剛那雙筷子給他夾了一塊,很隨口地問:“那你吃過最好吃的藍莓山藥是哪裏的?”

江梟用筷子尖蹭了點上面黑紫色的藍莓醬,嘴角隱出的一點很苦澀的笑停在嘴角很長一段時間後,才輕說一句:“我媽做的。”

碰到與父母有關的話題,陸知鳶都不會多問或多說,她自己也夾了一塊到碗裏,小口小口地咬著,吃完,她隨意又故作輕松地將話題岔開:“不知燒雞公什麽時候能好。”

江梟看了眼時間,從椅子上起身:“你先吃,我下去看看。”

清挽鎮的飯店大多都是老板自己上手,看見x江梟進來,老板忙停下手裏的鏟勺:“十分鐘,十分鐘就給你端上去。”

說十分鐘就十分鐘,老板親自端著比臉盆還要大的黑色鐵鍋進來,後面還跟著服務員,服務員手裏手裏抱著盛米飯的小木桶。

陸知鳶表情一呆,等老板出去,她擰巴著一張臉看江梟:“你不是說沒多少嗎?”

江梟還第一次見她這種小表情,不禁好笑:“還有人嫌量多的?”

陸知鳶扁了扁嘴,倏地,她眼睛一亮:“上次幫著拿東西的那個男孩子呢?”

江梟睇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問問他吃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讓他也過來吃點吧!”

江梟這次沒有等她先吃,自己夾了一塊到碗裏:“快吃,吃不完我打包。”

陸知鳶歪頭看他,臉上有幾分錯愕:“你不會是要把我們吃不完的打包給他吧?”

江梟腮幫子慢慢地嚼著,一邊嚼著一邊看她,等嘴裏的東西咽下,他才說話:“那不然你打包回去留著明天吃?”

陸知鳶避開他眼神,夾了一塊雞腿上的肉,眼睛裏亮亮的:“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話題就這麽被她岔了過去。

結果就吃了幾口,她就伸了點舌尖。

紅紅一點。

江梟目光看過去一眼,停留兩秒,很自然地收回:“不能吃辣?”

陸知鳶“嗯”了聲,摸了摸旁邊水杯裏的水,還是幾分鐘前剛倒的,有些燙。

江梟直接站起身,出了包廂,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罐椰汁。

像是順手,“喀哧”一聲拉開拉環,放到她手邊。

罐子裝的飲料沒有吸管,問老板要的時候,老板直接從小瓶子裏拿了一根給他,江梟沒接,開了人家的冰箱,把人家酸奶瓶上的有包裝的吸管給揪走了。

酸奶上的吸管不夠長,椰汁罐又是細高瓶,陸知鳶一手握著罐子,一手捏著吸管,連吸了好幾口。

江梟的下巴很隨意壓在支起的手背上,落在她因為吸著吸管而微微撅著的唇瓣上,目光依舊‘隨意’,隨意到陸知鳶用眼尾瞄向他,他都沒發現。

吸管脫離唇瓣,陸知鳶抿了抿又辣又漲的唇,伸手在江梟的眼前揮了揮。

江梟發散的目光重新回凝,從她的眼睛再次落回她櫻桃紅的唇瓣,幾個來回後,他輕咳一聲,用不冷不熱的語氣掩飾臉上所露不多的尷尬。

“我吃怎麽不辣。”

陸知鳶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聲音還帶出幾分委屈似的:“你不要總拿這些和我比,你是男的。”

聽的江梟忍不住輕笑一聲:“那要拿什麽和你比?”

陸知鳶嘴角突然一彎,眉眼和唇角像面對面倒立的一對括弧:“我畫畫和織毛衣都很好。”

江梟:“......”

見他表情呆呆的,陸知鳶還以為他不信:“真的,我沒騙你。”

江梟呵了聲笑:“那你給我織個雞出來,”說著,他伸著筷子到黑色鐵鍋裏,筷尖碰到一塊雞腿肉,停留兩秒,他手腕偏開。

“哪有人織雞的呀,”陸知鳶眉心皺著,小臉也擰巴著,“要織也是織毛衣或者圍巾呀!”

“那就毛衣,”他語氣還帶出點挑釁:“我倒要看看你織的能有多好。”

陸知鳶下巴微微一擡,不服輸的勁兒拿出來了:“織就織,明天不是要去縣裏嗎,明天就去買針線!”

兩個人看著都吃了不少,可鍋裏的雞卻不見少,吃完飯,江梟真的讓服務員打了包,裝了兩大盒子。

下了樓梯到了一樓,陸知鳶輕輕揪著江梟胳膊上的一點布料,一直把他推到了門口,完了,還一臉認真地‘警告’他:“不許進來哦!”

說完,她小跑回去,江梟條件反射地擡腳,但也就只往回走了一步就站定了。

看著她站在收銀臺的背影,江梟無奈地笑了聲。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

他也是。

既然這樣,那就有往有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江.套路.梟

下一章,江梟要搞人了!猜猜要搞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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