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臣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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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臣妾會學
在皇宮同房的那一夜, 帝後就如在行宮一樣，被屏風隔開。
除了一開始因為陌生人的入侵有些不習慣，後面都還好。
一覺到天明，安雲初起的比往日都要早, 沒辦法, 皇帝要上朝, 他淩晨兩三點起來, 安雲初也得跟著。
安雲初有些困倦, 止不住打呵欠，但是沒有在皇帝面前露出來。
她固然不喜歡去諂媚地逢迎，但是和上司甚至是同事相處, 一些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流露出來的。
須臾, 安雲初被銀杏輕手輕腳地服侍, 簡單地梳妝，那邊皇帝也梳洗完畢, 開始穿正裝了。
殿內一片安靜，外間是黯淡的白，天也是灰蒙蒙的，殿內則是昏暗。
安雲初轉頭一看, 皇帝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正準備打呵欠，皇帝這麽一看, 生生忍住，然後眼睛就流出來，襯得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
替皇帝穿完鞋襪後, 殿內的宮女都退到一邊, 皇帝再次看向她。
幹嘛？安雲初一楞。
看著和皇帝大眼瞪小眼的安雲初，銀杏俯身在她耳邊提示：“皇後娘娘, 您要服侍皇上穿衣了。”
這樣啊。
拿那麽多工資給人穿穿衣服也沒啥。
安雲初走過去，不甚利落地拿起衣裳替他穿衣。
古代衣裳本就繁覆，這還是她第一次給男人穿衣，每個動作都不得要領，有些笨拙，應軒也不著急，靜靜看著她。
她不高也不矮，頭剛好到他肩膀處，他看到她一顫一顫的睫毛，燭光下，女子似乎增添了些說不清的韻味。
應軒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見她一直在腰帶哪裏倒騰弄不好，便接過自己扣。
安雲初有些心虛，穿個衣服都穿不好，她可能是後宮唯一吧。
但轉念一想，分明就是那個腰帶的問題啊，為啥設計得那麽覆雜。
安雲初眼珠子轉來轉去，小心思全都被皇帝看了進去，天子垂眸笑看著安雲初，過了一會兒用略帶笑意的語氣道：“皇後做得很好了。”
安雲初看向應軒，這句貌似是安慰？
安雲初：“臣妾會學。”
嚴格來說她算是除常喜德之外的皇帝秘書了，秘書有時候做做這樣的小事無可厚非。
哎，要是上司不好伺候她就可以在心裏罵他，然後這活兒誰愛幹誰幹，可架不住上司一個臉子都沒給過她，也沒為難過她，她不做什麽就感覺是在白票他。
應軒倒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應該是好奇她為什麽會說出類似賢惠的話。
安雲初：你那是什麽眼神？
好像不相信的樣子。
安雲初走上前去，不由分說解開他的腰帶。
不僅在場的宮人們，連應軒也楞住了。
安雲初自己鼓搗了一下，來來回回，終於把腰帶扣好了。
殿外的冰雪慢慢融化，滴滴答答的聲音像鼓點一樣敲在心上。
扣好後，安雲初仰著頭，仔細看向應軒：“臣妾學好了。”
天子的眼神半晦半明，接著笑道：“皇後果然聰明。”
安雲初立刻點頭，然後看著他。
氣氛陷入了詭異。
過了一會兒，安雲初不可置信道：“皇上這就誇完了嗎？”
應軒假裝思考片刻，然後認真問：“那皇後教朕，應該如何誇？”
安雲初眼睛亮了亮，一邊思考一邊認真道：“皇上應當說，近日天寒地凍，皇後身為宇宙第一美，為了侍奉聖駕，不惜犧牲美容養顏的時間，在寅時起床，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真是一個賢德的皇後。”
應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並在安雲初期待的註視下緩緩道：“近日天寒地凍，為了侍奉聖駕，皇後不惜犧牲美容養顏的時間。”
安雲初讚同地點點頭。
停頓半晌，應軒才輕輕挑眉對她說：“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他的聲音伴隨著雪落下的簌簌聲，一起飄到了安雲初的耳畔。
如往常一般清淡，卻帶著幾分愉悅。
安雲初等了又等，沒等到他說後面的話，忍不住疑惑了一瞬，應軒已經戴好了冕冠。
他正要走，安雲初拉住他的袖子，“皇上是不是漏說了兩句話？”
她一邊眨眼一邊問，神情看上去尤其認真。
應軒明知故問：“哪兩句？”
安雲初碎碎念：“臣妾不夠賢德，後面最後一句是臣妾臉皮厚了就不提了。”
說著，她挺挺腰：“但是臣妾卻是宇宙第一美，宮人們都這麽說呢，皇上為何不說？”
說完她就被自己厚顏無恥到了，卻來不及反悔。
下一刻，她耳邊傳來一陣淡淡的笑意，那熟悉的聲音又在她耳邊輕輕響起：“皇後確是宇宙第一美。”
他一字一字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語調清懶，微微揚起，還帶著一點無奈，但是沒有慢待之意。
安雲初輕咳了一聲，油然而生尷尬之意。
這皇帝怎麽這麽聽話呢？讓他閉眼誇他就閉眼誇，她雖美，但也不至於美成這樣吧？他說得也太認真了。
……
這一天請安的時候，許多嬪妃都對安雲初示好，不僅是因為現在皇後勢大，還因為皇後的原因，皇上給很多妃子封了位份。
跟著皇後有好日子過，誰還會給皇後臉子看？
大多數嬪妃都沒有了以前那些白眼和輕視，請完安就逮著皇後噓寒問暖，安雲初知道她們什麽打算，也不想理，眾多討好她的人中，只選了元貴姬。
元貴姬也就是以前的元婕妤，除夕皇帝大封六宮，元貴姬因為制作了很漂亮的煙花，也升了位份。
“元貴姬這人小 ，機靈倒大，這麽快就揀著高枝飛了。”
看到皇後留下元貴姬，很多妃子都露出嫉妒的目光，但她們都知道，皇後雖然對待六宮很平等，但也不喜歡被人煩，也只能離開了。
這其中最不甘的就是李貴人。
自她從宜妃貶到現在，別說覆位了，連升一下位份的跡象都沒有。
李貴人最後悔的就是除夕宴，她懷疑皇後的用心，總覺得她要害自己，所以就沒有表演，可沒想到所有表演了才藝的妃子都升了位份，現在連她宮中溫貴人都升到婕妤了，從以前的宜妃到現在的低人一等，這種落差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必須要想想辦法。
太後是不行了，老太太精得很，只給她獎賞，位份的事提都不提一下。
現在只能去找淑妃了。
坤寧宮。
“本宮留下你，是因為你會做煙火，本宮會在半月後做個宮宴，慶祝皇上大封六宮，所以需要你的幫忙。”安雲初喝著茶，淡淡道。
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皇後範兒了。
元貴姬笑容燦爛：“皇後娘娘，嬪妾可喜歡做這些煙火呢的，您放心，嬪妾日夜不眠都要把它做好。”
說話還是那股夾子音，但不是故意夾了，沒以前那麽做作了。
安雲初笑道：“不需要你加班加點，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是一個小型的宮宴罷了。”
元貴姬大大咧咧地搖搖頭：“沒關系的皇後娘娘，嬪妾喜歡做。”
元貴姬天真稚嫩，也不設防，她喜歡誰，就一股腦把自己的背景和盤托出了。
“我父親平日修道，經常和道士來往，我不喜歡道士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是對他們煉丹的鼎爐感興趣，時常在一旁觀摩，有時還會偷偷做著玩兒，嘻嘻。”
“是嗎？”安雲初有點驚訝了，這個時代的閨閣女子竟然還有如此生猛的？
不過想想，元貴姬是家裏的嫡幼女，父母感情好，姐姐也嫁得好，所以相對自由，難怪懂這些偏門的。
“是呀是呀。”元貴姬連連點頭，“我宮裏的姑姑整天訓我，嫌我老做這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兒，說要我多多和皇後娘娘在一起，這樣就能像皇後娘娘一樣得寵了。”
元貴姬說話沒有芥蒂，但是安雲初卻和銀杏對視一眼，明白了元貴姬的情況。
這分明就是掌事姑姑嫌元貴姬話多，伺候憊懶不說，還羨慕皇後的恩寵，催促元貴姬得寵。
雖然元貴姬家境好，能保證生活質量，但是元貴姬宮裏人難免有怨言，尤其是掌事姑姑，她不敢怨寵妃，但是她敢訓不懂事的元貴姬。
她根本不是想要和別人搶男人，她和宜妃的目的差不多，找皇上鍍金，成為真正的寵妃，日子才會好過。
這下安雲初明白去年她和皇帝在養心殿時，元貴姬為何會突然帶著梅花，又為何要說那做作的夾子音。
元貴姬又道：“可是見了皇上又要守規矩，還不能說話，一憋就是兩個時辰，我才不樂意呢，我更樂意擺弄煙火。”
一個虛歲十七的孩子，滿心都是玩，她想著得寵，不是自己的心機，而是背後有急功近利的奴才在教她。
十五歲就離開父母進了宮，沒人護著，還得受管事姑姑轄制，看臉色。
安雲初微笑：“你喜歡煙火就盡情去做，你年歲漸漸大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輕易被人拿捏。”
元貴姬琢磨了一下這番話，雖然懵懵懂懂的，但還是規規矩矩給安雲初行了個禮：“多謝皇後娘娘教導！”
儲秀宮。
李貴人一來就給淑妃行了大禮。
“淑妃娘娘萬安！”
淑妃穿著絳色華服，戴著純金頭面上面鑲嵌著大大的幾顆珍珠，光彩奪目，此時正漫不經心喝著茶，聞言看都沒看李貴人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找我有何事？”
說話都帶著回音。
儲秀宮空曠且冰冷，淑妃也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李貴人也不繞圈子，起身說道：“嬪妾久不得聖寵，所以來找淑妃娘娘。”
輕輕放下茶盞，淑妃笑道：“如今皇後獨得聖寵，本宮也無能為力。”
李貴人：“嬪妾心裏明白，得罪了皇後，嬪妾在後宮無立足之地，但淑妃娘娘久被皇上看重，嬪妾願為淑妃娘娘鞠躬盡瘁。”
我願意被你利用。
淑妃笑容不變：“你的心意本宮知道，往日你想升到妃位，本宮早已遂你心願了，現在這個局面，本宮助不了你，你若安分守己做個貴人，依然可保富貴。”
李貴人的家世和實力，在妃位上本就德不配位，這個才是她適合的位置。
但是做過妃位的宜妃怎麽可能甘心做個小小的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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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同房的那一夜, 帝後就如在行宮一樣，被屏風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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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初有些困倦, 止不住打呵欠，但是沒有在皇帝面前露出來。
她固然不喜歡去諂媚地逢迎，但是和上司甚至是同事相處, 一些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流露出來的。
須臾, 安雲初被銀杏輕手輕腳地服侍, 簡單地梳妝，那邊皇帝也梳洗完畢, 開始穿正裝了。
殿內一片安靜，外間是黯淡的白，天也是灰蒙蒙的，殿內則是昏暗。
安雲初轉頭一看, 皇帝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正準備打呵欠，皇帝這麽一看, 生生忍住，然後眼睛就流出來，襯得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
替皇帝穿完鞋襪後, 殿內的宮女都退到一邊, 皇帝再次看向她。
幹嘛？安雲初一楞。
看著和皇帝大眼瞪小眼的安雲初，銀杏俯身在她耳邊提示：“皇後娘娘, 您要服侍皇上穿衣了。”
這樣啊。
拿那麽多工資給人穿穿衣服也沒啥。
安雲初走過去，不甚利落地拿起衣裳替他穿衣。
古代衣裳本就繁覆，這還是她第一次給男人穿衣，每個動作都不得要領，有些笨拙，應軒也不著急，靜靜看著她。
她不高也不矮，頭剛好到他肩膀處，他看到她一顫一顫的睫毛，燭光下，女子似乎增添了些說不清的韻味。
應軒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見她一直在腰帶哪裏倒騰弄不好，便接過自己扣。
安雲初有些心虛，穿個衣服都穿不好，她可能是後宮唯一吧。
但轉念一想，分明就是那個腰帶的問題啊，為啥設計得那麽覆雜。
安雲初眼珠子轉來轉去，小心思全都被皇帝看了進去，天子垂眸笑看著安雲初，過了一會兒用略帶笑意的語氣道：“皇後做得很好了。”
安雲初看向應軒，這句貌似是安慰？
安雲初：“臣妾會學。”
嚴格來說她算是除常喜德之外的皇帝秘書了，秘書有時候做做這樣的小事無可厚非。
哎，要是上司不好伺候她就可以在心裏罵他，然後這活兒誰愛幹誰幹，可架不住上司一個臉子都沒給過她，也沒為難過她，她不做什麽就感覺是在白票他。
應軒倒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應該是好奇她為什麽會說出類似賢惠的話。
安雲初：你那是什麽眼神？
好像不相信的樣子。
安雲初走上前去，不由分說解開他的腰帶。
不僅在場的宮人們，連應軒也楞住了。
安雲初自己鼓搗了一下，來來回回，終於把腰帶扣好了。
殿外的冰雪慢慢融化，滴滴答答的聲音像鼓點一樣敲在心上。
扣好後，安雲初仰著頭，仔細看向應軒：“臣妾學好了。”
天子的眼神半晦半明，接著笑道：“皇後果然聰明。”
安雲初立刻點頭，然後看著他。
氣氛陷入了詭異。
過了一會兒，安雲初不可置信道：“皇上這就誇完了嗎？”
應軒假裝思考片刻，然後認真問：“那皇後教朕，應該如何誇？”
安雲初眼睛亮了亮，一邊思考一邊認真道：“皇上應當說，近日天寒地凍，皇後身為宇宙第一美，為了侍奉聖駕，不惜犧牲美容養顏的時間，在寅時起床，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真是一個賢德的皇後。”
應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並在安雲初期待的註視下緩緩道：“近日天寒地凍，為了侍奉聖駕，皇後不惜犧牲美容養顏的時間。”
安雲初讚同地點點頭。
停頓半晌，應軒才輕輕挑眉對她說：“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他的聲音伴隨著雪落下的簌簌聲，一起飄到了安雲初的耳畔。
如往常一般清淡，卻帶著幾分愉悅。
安雲初等了又等，沒等到他說後面的話，忍不住疑惑了一瞬，應軒已經戴好了冕冠。
他正要走，安雲初拉住他的袖子，“皇上是不是漏說了兩句話？”
她一邊眨眼一邊問，神情看上去尤其認真。
應軒明知故問：“哪兩句？”
安雲初碎碎念：“臣妾不夠賢德，後面最後一句是臣妾臉皮厚了就不提了。”
說著，她挺挺腰：“但是臣妾卻是宇宙第一美，宮人們都這麽說呢，皇上為何不說？”
說完她就被自己厚顏無恥到了，卻來不及反悔。
下一刻，她耳邊傳來一陣淡淡的笑意，那熟悉的聲音又在她耳邊輕輕響起：“皇後確是宇宙第一美。”
他一字一字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語調清懶，微微揚起，還帶著一點無奈，但是沒有慢待之意。
安雲初輕咳了一聲，油然而生尷尬之意。
這皇帝怎麽這麽聽話呢？讓他閉眼誇他就閉眼誇，她雖美，但也不至於美成這樣吧？他說得也太認真了。
……
這一天請安的時候，許多嬪妃都對安雲初示好，不僅是因為現在皇後勢大，還因為皇後的原因，皇上給很多妃子封了位份。
跟著皇後有好日子過，誰還會給皇後臉子看？
大多數嬪妃都沒有了以前那些白眼和輕視，請完安就逮著皇後噓寒問暖，安雲初知道她們什麽打算，也不想理，眾多討好她的人中，只選了元貴姬。
元貴姬也就是以前的元婕妤，除夕皇帝大封六宮，元貴姬因為制作了很漂亮的煙花，也升了位份。
“元貴姬這人小 ，機靈倒大，這麽快就揀著高枝飛了。”
看到皇後留下元貴姬，很多妃子都露出嫉妒的目光，但她們都知道，皇後雖然對待六宮很平等，但也不喜歡被人煩，也只能離開了。
這其中最不甘的就是李貴人。
自她從宜妃貶到現在，別說覆位了，連升一下位份的跡象都沒有。
李貴人最後悔的就是除夕宴，她懷疑皇後的用心，總覺得她要害自己，所以就沒有表演，可沒想到所有表演了才藝的妃子都升了位份，現在連她宮中溫貴人都升到婕妤了，從以前的宜妃到現在的低人一等，這種落差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必須要想想辦法。
太後是不行了，老太太精得很，只給她獎賞，位份的事提都不提一下。
現在只能去找淑妃了。
坤寧宮。
“本宮留下你，是因為你會做煙火，本宮會在半月後做個宮宴，慶祝皇上大封六宮，所以需要你的幫忙。”安雲初喝著茶，淡淡道。
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皇後範兒了。
元貴姬笑容燦爛：“皇後娘娘，嬪妾可喜歡做這些煙火呢的，您放心，嬪妾日夜不眠都要把它做好。”
說話還是那股夾子音，但不是故意夾了，沒以前那麽做作了。
安雲初笑道：“不需要你加班加點，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是一個小型的宮宴罷了。”
元貴姬大大咧咧地搖搖頭：“沒關系的皇後娘娘，嬪妾喜歡做。”
元貴姬天真稚嫩，也不設防，她喜歡誰，就一股腦把自己的背景和盤托出了。
“我父親平日修道，經常和道士來往，我不喜歡道士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是對他們煉丹的鼎爐感興趣，時常在一旁觀摩，有時還會偷偷做著玩兒，嘻嘻。”
“是嗎？”安雲初有點驚訝了，這個時代的閨閣女子竟然還有如此生猛的？
不過想想，元貴姬是家裏的嫡幼女，父母感情好，姐姐也嫁得好，所以相對自由，難怪懂這些偏門的。
“是呀是呀。”元貴姬連連點頭，“我宮裏的姑姑整天訓我，嫌我老做這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兒，說要我多多和皇後娘娘在一起，這樣就能像皇後娘娘一樣得寵了。”
元貴姬說話沒有芥蒂，但是安雲初卻和銀杏對視一眼，明白了元貴姬的情況。
這分明就是掌事姑姑嫌元貴姬話多，伺候憊懶不說，還羨慕皇後的恩寵，催促元貴姬得寵。
雖然元貴姬家境好，能保證生活質量，但是元貴姬宮裏人難免有怨言，尤其是掌事姑姑，她不敢怨寵妃，但是她敢訓不懂事的元貴姬。
她根本不是想要和別人搶男人，她和宜妃的目的差不多，找皇上鍍金，成為真正的寵妃，日子才會好過。
這下安雲初明白去年她和皇帝在養心殿時，元貴姬為何會突然帶著梅花，又為何要說那做作的夾子音。
元貴姬又道：“可是見了皇上又要守規矩，還不能說話，一憋就是兩個時辰，我才不樂意呢，我更樂意擺弄煙火。”
一個虛歲十七的孩子，滿心都是玩，她想著得寵，不是自己的心機，而是背後有急功近利的奴才在教她。
十五歲就離開父母進了宮，沒人護著，還得受管事姑姑轄制，看臉色。
安雲初微笑：“你喜歡煙火就盡情去做，你年歲漸漸大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輕易被人拿捏。”
元貴姬琢磨了一下這番話，雖然懵懵懂懂的，但還是規規矩矩給安雲初行了個禮：“多謝皇後娘娘教導！”
儲秀宮。
李貴人一來就給淑妃行了大禮。
“淑妃娘娘萬安！”
淑妃穿著絳色華服，戴著純金頭面上面鑲嵌著大大的幾顆珍珠，光彩奪目，此時正漫不經心喝著茶，聞言看都沒看李貴人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找我有何事？”
說話都帶著回音。
儲秀宮空曠且冰冷，淑妃也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李貴人也不繞圈子，起身說道：“嬪妾久不得聖寵，所以來找淑妃娘娘。”
輕輕放下茶盞，淑妃笑道：“如今皇後獨得聖寵，本宮也無能為力。”
李貴人：“嬪妾心裏明白，得罪了皇後，嬪妾在後宮無立足之地，但淑妃娘娘久被皇上看重，嬪妾願為淑妃娘娘鞠躬盡瘁。”
我願意被你利用。
淑妃笑容不變：“你的心意本宮知道，往日你想升到妃位，本宮早已遂你心願了，現在這個局面，本宮助不了你，你若安分守己做個貴人，依然可保富貴。”
李貴人的家世和實力，在妃位上本就德不配位，這個才是她適合的位置。
但是做過妃位的宜妃怎麽可能甘心做個小小的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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