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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日神出軌記·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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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日神出軌記·九

一支一支穿雲箭將曾經的信仰射殺, 高懸天際的太陽化作不鳴不啼的神鳥無力的墜落天際,黑色的瞳孔還圓睜著被殺死的那一刻。

哀嚎聲隨著硝煙染紅了整片天空,可怖的煙灰籠罩在面前, 化作如夢魘般的淒慘聲嘶力竭的哀嚎。

金烏如火球一般直直墜落, 周身的金芒化作死亡的火焰墜落在地,在天火毀滅的殘垣斷壁中,墜成熊熊不滅的神火。

射日的英雄拉弓搭箭,鋒利的箭頭在陽光下流轉著銀色的光,斑駁著烈焰紅色。

羿射九日而成名,當九日落下,殺死生靈的罪孽化作枷鎖重重疊加將最後一只金烏鎖住,尚且稚嫩的它驚慌失措的在鎖鏈組成的囚籠中橫沖直撞, 失去兄長的悲痛令它哀嚎不止,淒厲的悲鳴一聲一聲盤旋在天空之中。

它在鳴啼,一聲一聲的慘叫。

被殺死的金烏也在慘叫,被殺死的怨恨化作索命的冤魂一聲一聲在耳邊回蕩。

在無數模糊不清的竊竊私語中,重重疊加的怨恨聲聲不絕,血色疊加成怨恨組成文字訴說著自己的痛苦。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我好痛啊!”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小十還活著,為什麽只有我死了,我也不想死啊父神……”

對生者的怨恨與對死亡的恐懼如潮水一般將殷望軒淹沒,悲傷、痛苦、恐懼、迷茫……種種不屬於他的情緒在心頭, 匯聚成糾纏不休的怨恨,以至於他本能的流下眼淚,毀滅世界的憤怒將他所有念想籠罩,可怕的怒意在心頭熊熊燃燒。

他睜開眼, 本該把他灌醉的酒瞬間就散了, 他穿著舒服的睡衣, 身邊的妻子還安穩的躺在床上。

殷望軒面無表情,他麻木的擦了擦眼淚,毫不眷戀的起身。

夜晚,汽車發動的聲音驚醒了舒望,她猛然一驚,在窗外微亮的車燈中看見她的丈夫啟動車,乘著夜色離開。

她低頭打開手機,死死盯著定位移動的位置,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是那家他最近長期訂購的酒店。

還在開車的殷望軒沒有註意到,他車上的吊墜有銀光閃過,更沒有註意到車後輕微一沈,孔雀羽在深夜中搖曳而過。

他只是專註的開車,腳步飛快踩在酒店的走廊,將大門打開時,九個虛影在黑暗中悄然露出身影。

·

清晨,正是上班的時候,酒店的大門早已打開迎客,來來往往的上班人在樓下買完吃的之後又陷入了焦急的通勤路。

不過今日有些許不同,來往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酒店旁邊的咖啡廳裏,在道路盡頭的商業區,一身白襯衫勾勒著手臂的弧度,喉結滾動性感又動人。

男人端坐在玻璃窗前,舉手投足難掩貴氣,清冷的鳳眸矜貴淩厲,斜飛長眉說不出的雋秀神威。

殷商端起咖啡冷靜的喝了一口,他一大早就按嫂子的吩咐專門堵在這裏,就等著他哥出來跟他攤牌。

鳳眸時不時掃過酒店門口,殷商低頭給還沒醒來的敖湘發了條消息,再度專註的盯著酒店。

過了早上九點,殷商擡手看了眼時間,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大哥秘書處。

“我是殷商,我哥來公司了嗎?”

對面的秘書語句恭敬,冷靜的回答:“當然,您是有什麽事要通知殷總嗎?”

聽到他已經去公司了,殷商挑了下眉,他可以肯定他哥沒有出酒店門。

難道是從後門走了?

殷商再度看了眼時間,從手機裏調出信息,順利拿到了房卡。

因為他哥結婚後所有權限和信息都是和舒望共享,雖然開房信息酒店方面不容外傳,但只要舒望出具一些證明——類似於精神證明,再加上殷商原先在政府做事的權限,直接就拿上了房卡。

還有服務員一路跟在他的身後,緊張的詢問他是否需要什麽幫助。

殷商理都不理,直接刷開了房門,裏面的窗簾全部被拉上了,室內昏暗一片,看到門口的鞋子反手就將門關上把所有人擋在外面。

他低頭折起衣袖,一步一步往裏面走,語氣淡淡:“其實你真喜歡上了別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但你不能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我們家沒有這個規矩。”

“所以你不能怪我站在嫂子那邊。”

“……”

皮鞋一步一步踩在地板上,殷商突然頓住,他敏銳轉頭。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雙小手迅速縮回黑暗中。

殷商有些狐疑,逐漸警惕起來。

他說了好幾句,沒有一個人回,室內的呼吸聲微弱到不可聽聞的地步。

就算是個死人這個時候也該睜開眼睛了,何況因為他的原因他哥的戒備心一直不淺。

殷商眉頭一皺,一把拉開窗簾,讓明亮的陽光灑落進屋內。璀璨的陽光散落進來,驅散屋裏的陰涼,陽光卻畏懼照落,將將落在玻璃上,任由餘光照亮四方。

他剛轉頭,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殷商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往後一瞥,破碎的玻璃折射出七彩流光,在燦燦鱗片上流動著水色。

一條小龍背著小孩撞碎玻璃,橫沖直撞將自己砸進屋裏,殷商動作迅速,利落張開雙臂將小龍連帶著孩子一起納入懷中,因為沖擊連連退後,一頭栽進床鋪中。

如願砸在了殷望軒的身上。

殷望軒猛然從金烏哀鳴的噩夢中驚醒,他滿臉冷汗,冷汗津津的坐起身,胸膛因為喘息急劇起伏,直接和倒在自己床上的兩人一龍對上了眼。

殷商:……

殷望軒:……

敖湘懵懂的歪了歪頭,“嗷”了一聲,果斷用自己的小爪爪捂住了小十的眼睛。

“噓,小孩子不能看!”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這裏有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嗎?

殷望軒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隨即反應過來,眼神淩厲:“等等,小十,你這是逃課了嗎?!”

殷時渾身一僵,完全沒有忤逆過父親的他在父親嚴厲的目光下緩緩低下了頭。

哪怕是已經在人間混了幾千年的陸壓道人,在此刻也只不過是一個被父親訓斥而心虛的尋常小孩。

在這個時候,敖湘挺身而出,他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努力繃緊嗓音小爪子微攢正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殷商起身把他和小十都關進了廁所,低聲囑咐:“無論怎麽樣,我沒敲門都先不要出來!”

隨後頭也不回,面色嚴肅的往外走,坐在窗邊的小沙發上一手挽袖,搭腿雙手交疊支頤,低眸嗓音冷淡。

“哥,我們先來談談你的事。”

他態度冷淡,一雙黑眸好似看透所有一般專註深邃,像是沈澱著淵海。

殷望軒嗓音發緊,他雙拳緊握,竟是罕見的偏開了弟弟的目光,眉眼籠罩在發絲的陰影之下:“我……我什麽事?”

他從床上起身,汗津津的襯衫貼在身上,殷望軒喉頭滾動,遮掩一般給自己擰開了水,看著手中的水瓶陷入沈思。

“……它沒有惡意的,你能不能就此打住?”殷望軒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殷大富豪,此刻在自己弟弟面前,猶如犯了錯的孩子,唇瓣囁嚅著,輕聲嘆了口氣。

“沒有惡意?”殷商冷笑一聲,他環顧四周,目光脅迫:“你大半夜把嫂子拋下來跑到這裏,為了什麽?你管這叫沒有惡意?”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你這個渣男!

殷商眼神失望,如同鉆心的刀割在殷望軒的肉上。

是啊,身為國家的一員,弟弟為國家為人民和非人類殊死搏鬥、九死一生,他卻在這裏包庇惡靈。

殷望軒也覺得自己很過分,但只要想想那個惡靈會被消滅,他就不由得呼吸一窒。

那只不過是幾個被無辜傷害的孩子而已!

“我承認我鬼迷心竅,覺得它無父無母很是可憐,但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什麽,我可以保證所有後果我一人承擔……”殷望軒說著說著,逐漸沒有了聲音。

殷商冷冷的看著他,只是淡淡的問:“她可憐,那嫂子呢?小十呢?他們為你的行為買單,難道就不可憐嗎?”

“哥,你要有心,就和嫂子離婚,對你們彼此都好,何必再拖著對方不放。”

“……你說的對。”殷望軒無話反駁:“我會處理好的。”

殷商點了點頭,起身煩躁的扯松領口,準備去把小十和敖湘放出來。

才走出幾步,又聽見男人低低的聲音:“那你可以,放過它嗎?”

殷商腳步一頓,他失落的垂下眸子,難以置信的譏笑一聲:“你是這麽看我的嗎?大哥。”

“你自己做錯事,不要把別人想的那麽骯臟,嫂子真是看錯你了,你這個出軌的渣男!”

殷望軒豁然擡頭,滿臉詫異的問:“什麽?出軌?我?”

等等,回來!

他們不是在聊糾纏他的怨靈嗎?

這個鍋他不背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日六了,蠢咕要開始軍訓了,白天軍訓晚上晚自習,一整天下來人都廢了嗚嗚嗚嗚

等十一月4號軍訓完再回來給你們日六,啵啵~

嗚嗚嗚嗚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蠢咕剛剛買的甜筒舔了兩口就掉地上了,蹲在地上一邊清理一邊難過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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