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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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
從李泓處回來之後，顧子蘅心裏頭便不大爽快，鼻尖總有那股香味縈繞，她想來想去總覺得就是一女子喜用的熏香。
連枝看她從回來後連午膳都吃得不大有胃口，回想早晨的事情，顧子蘅明明是興沖沖地去送甜湯的，期間雖遇上了李澤，確也是和和氣氣，回來之後就變了副樣子。
連枝便讓鑫兒去廚房拿了早晨的剩餘的銀耳湯送給顧子蘅。
“午膳時間未到，夫人先喝些墊墊肚子吧。”
顧子蘅卻自顧地擺弄著手裏的毛筆，盯著窗外發楞。
“你說一個男子若用了女子才用的熏香是為何？”
連枝慢慢道：“那定是那女子做了香囊送給了他留在身邊，一來二去的不就沾染上了。”
顧子蘅立馬坐正了道：“是這樣嗎？”後又身子立刻松軟下來整個趴在桌面上。
連枝瞧她的樣子，又問道：“夫人是想繡個香囊送給將軍嗎？”
沒想到顧子蘅立刻直了腰道：“我才不要送他香囊呢，他自有人幫著繡，哪用的著我。”
她倆正說這話呢，鑫兒連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孟嬤嬤在外頭教訓人呢。”
“教訓誰？”顧子蘅問。
“府裏原有的丫鬟。”
顧子蘅覺得差異，孟嬤嬤一向是宮裏做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時時提醒她要樹立主母威儀，切勿逞一時的嘴快而被遭了人算計，沒想到今日竟開始教訓人了。
顧子蘅待了連枝和鑫兒就直沖著孟嬤嬤去了。
等她們到了院門口，是有兩個丫鬟哭著跪在地上，而孟嬤嬤站在她倆身前正嚴厲地說著話。
“怎麽了嬤嬤？”顧子蘅問道。
孟嬤嬤沒想到她會過來，回過身來看她時臉上唬人的神情都沒有收回去，嚇得顧子蘅想起了她還在顧府時顧夫人請的的女先生。
“無事，小人就是說道說道兩個丫頭，並無大礙。屋外冷，夫人先回去休息吧。”孟嬤嬤道。
然而顧子蘅瞧著那兩個正跪著的丫鬟哭得昏天黑地，也不像是無事的情景。
“若不是什麽大事，嬤嬤就放了她兩個去吧，不然驚擾了管事媽媽，也不好交代。”顧子蘅道。
孟嬤嬤才又饒了那兩個丫鬟，自向顧子蘅行了禮，趕緊小跑著走了。
顧子蘅回了房中，悄悄地叫了就在院外值守的阿曼進來問清楚原由。
阿曼吞吞吐吐，“那兩個小丫頭不過多了幾句嘴，確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她們說了什麽？”顧子蘅問道，“是在說我嗎？”
阿曼猶豫了半響才慢慢道：“孟嬤嬤取了例銀回來，遇上了她二人，正說著些夫人不好的話，孟嬤嬤就幫著夫人教訓了她們。”
顧子蘅一楞，還真是說她，來將軍府不過十日，府裏大大小小的院落她都還未熟悉呢，倒先落了人話柄。
“她們說我什麽了？難道是將軍歸府多日卻還未與我圓房之事。”
阿曼神色尷尬非常，顧子蘅一看便知。
“行了，你出去吧。”
阿曼見顧子蘅神情不大好，原還想安慰兩句，但她這麽一說，她也只好出去。
孟嬤嬤歸計了例銀回來正碰上，不用問也就大致知曉是為何事。
“夫人不必介懷。”
“嗯，沒事。”然孟嬤嬤卻依然有話要說的樣子，連日的嘮叨讓顧子蘅便知要說些什麽，忙搶了話頭道：“我知道圓房要緊，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孟嬤嬤見她如此說，肚子裏的話倒真是咽下了。後顧子蘅拿了本賬簿翻看，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明顯就是打發人的態度。
說是想辦法，茶葉泡了，甜湯也做了，難不成要她卷起鋪蓋到李泓房裏賴著不走嗎，不過想到此，她還是瞄了一眼床榻上的棉被，然後使勁地搖了搖頭，說不定人心上人就在房裏呢，她這麽上趕著去又有什麽意思。
思及此處，顧子蘅卻眼睛一亮，“白日不見人影，晚上總會在房裏吧。”
晚膳時分，顧子蘅見天色暗了些，估摸著正是該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端上了師傅做的馬蹄糕又往李泓房裏去了。
她心事重重的，本就沒有吃多少，連枝和鑫兒跟在後頭連連勸導。
“夫人還是先用完晚膳再去吧。”
“用完晚膳之後我就沒有借口去了，現在就挺好。”
李泓院外的侍從一見她神色竟有些慌張，顧子蘅瞧著心裏便覺得此番前來肯定有戲。
“夫人先稍等片刻。”
侍從在門外攔著她好久，等著裏邊的人來通報，不過等到通報完了，估計人也早跑了。
顧子蘅就是想不通這一點，明明她又不是什麽踩狼虎豹般的人物，怎麽一直躲著她，難不成李泓是不打算讓人家進門了嗎。
“哎呀，再等下去，菜都涼了。”
雖然屜子裏是馬蹄糕吧。
“不礙事的，將軍怪罪我替你說情。”
說完，顧子蘅便推開那侍從急急地進去。
等到了前廳，只一桌子菜，卻不見人影。
顧子蘅疑惑怎麽連李泓都躲了去。
正想著，李泓就從內室出來，與早晨比換了一身衣服，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些許緊密的細汗。
“夫人何事？”
顧子蘅站在原地手腳無措，難不成是她正撞破了李泓的好事。
她卻不想等李泓過來，錯過往裏頭貓一眼的機會，趕緊拿了屜子裏的馬蹄糕迎了上去。
“上次說要給將軍做京都的糕點嘗嘗，結果將軍太忙，不得空來品嘗，今日我又做了些給將軍送來。”
顧子蘅到了李泓身前攔著不讓他走，一邊說著一邊往內室看，卻掃了幾圈再不見其他人。李泓屋內擺設簡單，一覽無餘，不是能藏人的地方，便覺得有些疑惑。
李泓微微低頭，就這麽看著顧子蘅說著話，隔著他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他，仿佛是來找什麽東西。
他笑道：“找什麽？”
顧子蘅正疑惑不見人，下意識地說道：“找人……”後突然意識自己說錯了話，話鋒急轉，“……找人幫我熱一下馬蹄糕，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泓看著盤子裏晶瑩剔透的糕點，有些摸不著頭腦，“糕點如何還熱得了？”
顧子蘅楞住：“呃……。將軍不知，這是京都最時興的吃法，再說宜北天冷，吃熱的暖身體。”
“倒不必麻煩了，放桌上吧。”
幸得李泓不讓她真讓人下去熱，不然她還得找個由頭搪塞過去，所以她趕緊聽話的放好了糕點。
奈何一湊近，聞到了滿桌子的香味，竟又發覺自己還餓著。
那她只好不客氣了，“將軍坐下吃吧。”
但李泓卻讓人拿了披風要出去，聽了她的話竟有些生氣。
“怎麽這麽晚了還未吃飯。”
顧子蘅看了一眼桌面，“將軍不是也還未吃。”
李泓猶豫半響，交代了一旁的侍從，“你們照顧著夫人好好吃飯，”後又對著顧子蘅道，“兵營大將過來找我有要事相談，我就不陪著你了。”
說完，不等顧子蘅反應，便拿了衣服要走。
李泓走到房門前，站定許久，卻又回了頭。
“吃完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聽完話，顧子蘅坐在桌前立刻全身透涼，覺著全屋子的人都在盯著她看。
這麽明顯的拒絕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她今晚雖只是想來看看自己猜測是不是真，並不曾想過要留宿，但是聽得他這一言還是覺著失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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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泓處回來之後，顧子蘅心裏頭便不大爽快，鼻尖總有那股香味縈繞，她想來想去總覺得就是一女子喜用的熏香。
連枝看她從回來後連午膳都吃得不大有胃口，回想早晨的事情，顧子蘅明明是興沖沖地去送甜湯的，期間雖遇上了李澤，確也是和和氣氣，回來之後就變了副樣子。
連枝便讓鑫兒去廚房拿了早晨的剩餘的銀耳湯送給顧子蘅。
“午膳時間未到，夫人先喝些墊墊肚子吧。”
顧子蘅卻自顧地擺弄著手裏的毛筆，盯著窗外發楞。
“你說一個男子若用了女子才用的熏香是為何？”
連枝慢慢道：“那定是那女子做了香囊送給了他留在身邊，一來二去的不就沾染上了。”
顧子蘅立馬坐正了道：“是這樣嗎？”後又身子立刻松軟下來整個趴在桌面上。
連枝瞧她的樣子，又問道：“夫人是想繡個香囊送給將軍嗎？”
沒想到顧子蘅立刻直了腰道：“我才不要送他香囊呢，他自有人幫著繡，哪用的著我。”
她倆正說這話呢，鑫兒連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孟嬤嬤在外頭教訓人呢。”
“教訓誰？”顧子蘅問。
“府裏原有的丫鬟。”
顧子蘅覺得差異，孟嬤嬤一向是宮裏做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時時提醒她要樹立主母威儀，切勿逞一時的嘴快而被遭了人算計，沒想到今日竟開始教訓人了。
顧子蘅待了連枝和鑫兒就直沖著孟嬤嬤去了。
等她們到了院門口，是有兩個丫鬟哭著跪在地上，而孟嬤嬤站在她倆身前正嚴厲地說著話。
“怎麽了嬤嬤？”顧子蘅問道。
孟嬤嬤沒想到她會過來，回過身來看她時臉上唬人的神情都沒有收回去，嚇得顧子蘅想起了她還在顧府時顧夫人請的的女先生。
“無事，小人就是說道說道兩個丫頭，並無大礙。屋外冷，夫人先回去休息吧。”孟嬤嬤道。
然而顧子蘅瞧著那兩個正跪著的丫鬟哭得昏天黑地，也不像是無事的情景。
“若不是什麽大事，嬤嬤就放了她兩個去吧，不然驚擾了管事媽媽，也不好交代。”顧子蘅道。
孟嬤嬤才又饒了那兩個丫鬟，自向顧子蘅行了禮，趕緊小跑著走了。
顧子蘅回了房中，悄悄地叫了就在院外值守的阿曼進來問清楚原由。
阿曼吞吞吐吐，“那兩個小丫頭不過多了幾句嘴，確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她們說了什麽？”顧子蘅問道，“是在說我嗎？”
阿曼猶豫了半響才慢慢道：“孟嬤嬤取了例銀回來，遇上了她二人，正說著些夫人不好的話，孟嬤嬤就幫著夫人教訓了她們。”
顧子蘅一楞，還真是說她，來將軍府不過十日，府裏大大小小的院落她都還未熟悉呢，倒先落了人話柄。
“她們說我什麽了？難道是將軍歸府多日卻還未與我圓房之事。”
阿曼神色尷尬非常，顧子蘅一看便知。
“行了，你出去吧。”
阿曼見顧子蘅神情不大好，原還想安慰兩句，但她這麽一說，她也只好出去。
孟嬤嬤歸計了例銀回來正碰上，不用問也就大致知曉是為何事。
“夫人不必介懷。”
“嗯，沒事。”然孟嬤嬤卻依然有話要說的樣子，連日的嘮叨讓顧子蘅便知要說些什麽，忙搶了話頭道：“我知道圓房要緊，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孟嬤嬤見她如此說，肚子裏的話倒真是咽下了。後顧子蘅拿了本賬簿翻看，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明顯就是打發人的態度。
說是想辦法，茶葉泡了，甜湯也做了，難不成要她卷起鋪蓋到李泓房裏賴著不走嗎，不過想到此，她還是瞄了一眼床榻上的棉被，然後使勁地搖了搖頭，說不定人心上人就在房裏呢，她這麽上趕著去又有什麽意思。
思及此處，顧子蘅卻眼睛一亮，“白日不見人影，晚上總會在房裏吧。”
晚膳時分，顧子蘅見天色暗了些，估摸著正是該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端上了師傅做的馬蹄糕又往李泓房裏去了。
她心事重重的，本就沒有吃多少，連枝和鑫兒跟在後頭連連勸導。
“夫人還是先用完晚膳再去吧。”
“用完晚膳之後我就沒有借口去了，現在就挺好。”
李泓院外的侍從一見她神色竟有些慌張，顧子蘅瞧著心裏便覺得此番前來肯定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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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蘅就是想不通這一點，明明她又不是什麽踩狼虎豹般的人物，怎麽一直躲著她，難不成李泓是不打算讓人家進門了嗎。
“哎呀，再等下去，菜都涼了。”
雖然屜子裏是馬蹄糕吧。
“不礙事的，將軍怪罪我替你說情。”
說完，顧子蘅便推開那侍從急急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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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蘅疑惑怎麽連李泓都躲了去。
正想著，李泓就從內室出來，與早晨比換了一身衣服，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些許緊密的細汗。
“夫人何事？”
顧子蘅站在原地手腳無措，難不成是她正撞破了李泓的好事。
她卻不想等李泓過來，錯過往裏頭貓一眼的機會，趕緊拿了屜子裏的馬蹄糕迎了上去。
“上次說要給將軍做京都的糕點嘗嘗，結果將軍太忙，不得空來品嘗，今日我又做了些給將軍送來。”
顧子蘅到了李泓身前攔著不讓他走，一邊說著一邊往內室看，卻掃了幾圈再不見其他人。李泓屋內擺設簡單，一覽無餘，不是能藏人的地方，便覺得有些疑惑。
李泓微微低頭，就這麽看著顧子蘅說著話，隔著他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他，仿佛是來找什麽東西。
他笑道：“找什麽？”
顧子蘅正疑惑不見人，下意識地說道：“找人……”後突然意識自己說錯了話，話鋒急轉，“……找人幫我熱一下馬蹄糕，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泓看著盤子裏晶瑩剔透的糕點，有些摸不著頭腦，“糕點如何還熱得了？”
顧子蘅楞住：“呃……。將軍不知，這是京都最時興的吃法，再說宜北天冷，吃熱的暖身體。”
“倒不必麻煩了，放桌上吧。”
幸得李泓不讓她真讓人下去熱，不然她還得找個由頭搪塞過去，所以她趕緊聽話的放好了糕點。
奈何一湊近，聞到了滿桌子的香味，竟又發覺自己還餓著。
那她只好不客氣了，“將軍坐下吃吧。”
但李泓卻讓人拿了披風要出去，聽了她的話竟有些生氣。
“怎麽這麽晚了還未吃飯。”
顧子蘅看了一眼桌面，“將軍不是也還未吃。”
李泓猶豫半響，交代了一旁的侍從，“你們照顧著夫人好好吃飯，”後又對著顧子蘅道，“兵營大將過來找我有要事相談，我就不陪著你了。”
說完，不等顧子蘅反應，便拿了衣服要走。
李泓走到房門前，站定許久，卻又回了頭。
“吃完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聽完話，顧子蘅坐在桌前立刻全身透涼，覺著全屋子的人都在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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