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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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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

喻白才剛一點頭, 就被陸斷牽著離開。

逐漸落在身後的起哄聲越來越大,喻白和陸斷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啊,去哪啊?我還沒看到他們親嘴呢!”

“是帶白白回房間吧, 房間還有驚喜呢。”姜姜癟了癟嘴, 眼含熱淚地笑了一下。

看見最好的朋友幸福,他既高興又羨慕,也想有人這麽真誠熱烈的愛他。

哪怕在整個過程中,他不止一次吐槽過陸斷的表白計劃簡直土到爆炸。

可當他真的親眼看到,親自參與之後,人就在現場,才知道這其實有多浪漫多美好。

形式和儀式感是一方面,重要的是這層儀式感背後的真心,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姜姜,你怎麽哭啦?”一個社團男同學大咧咧地勾住姜姜的肩膀。

姜姜扭頭,幽怨地盯著他, 有幾分惆悵,“我在想為什麽沒有人愛我。”

“呃。”男同學一臉無辜地眨了下眼,這問題有點燒他的腦子了。

姜姜本來也沒打算從他這得到答案, 突然甩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 “…走開, 別離我們gay這麽近,你個直男。”

直男同學:“……”

姜姜抹掉眼淚,拍拍手, 召集社團的人, “走啦, 咱們泡溫泉去!”

“不管喻白了嗎?”

“他倆還有心思泡溫泉?”

“說得也是……嘿嘿~”

“嘿嘿嘿~”

“哎呦,你們兩個男的真猥瑣……”

“靠, 你倆磕的更起勁好吧?”

幾個大學生說說笑笑地離開,工作人員也早散了,現場就剩江徊他們幾個。

“我們這麽不起眼嗎?完全沒人管啊。”

他們三個成年男性,每一個人都身高腿長,臉也不差,氣質雖然比斷哥差點,但在社會裏怎麽說也屬於高水準。

江徊吐槽,“咱就不算尋昭,就連我和陳最走街上也是有人要微信的好吧?”

怎麽在這些大學生面前就成了狗不理呢?那兩個女大學生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可能把我們當gay了吧。”陳最嫌棄地看江徊一眼,“還有,什麽叫‘就連’?你要說就說你自己,別把我帶上。”

江徊:“我這不是實話嗎?尋昭你說呢?”

周尋昭擰開手裏的礦泉水喝一口,輕聲感慨:“年輕真好。”

江徊&陳最:“……”

“他怎麽談個戀愛就一副已婚男的樣子?”

江徊瞅了眼別墅那邊,危機感說來就來,“我操,斷哥以後不會也這樣吧?”

“哪樣?”

“就……對對象言聽計從,而且因為對象年紀比自己小,就總覺得自己老?”

“那喻白還比斷哥小了好幾歲,他加倍老啊。”

陳最:“斷哥的家事你操心個屁,管好你自己。”

就斷哥那張臉,年紀再大也有說服力。

“我有什麽好管的,我又沒對象。”

江徊笑呵呵地勾著陳最的脖子,把人往下壓,“那就說點別的,你說尋昭不會是戀愛後發現自己在那方面力不從心了吧?”

“我能聽見。”

周尋昭突然在他身後出現,拎著後衣領把江徊拽走,“悄悄話要放低音量再說,不是你低頭說話就行。”

“江徊,我很尊重夏楠,這種話以後別說了。”

周尋昭冷眼看著江徊,“好久沒練了,你跟我到外面打一架吧。”

“我錯了,我不說了,真的。”江徊就是嘴欠無腦,認錯也快,“對不住。”

他趕緊轉移話題,“話說回來,斷哥今天喊我們來之前沒說會這麽表白啊,都沒提前告訴我們。”

瞞著喻白就算了,怎麽連兄弟都瞞?

陳最點頭,“嗯,36朵玫瑰,全都計劃好了,沒讓我們插手。”

包括別墅三樓的房間,還有藏在溫泉附近各個角落裏負責創造浪漫星河的氛圍燈。

這個溫泉浴場原本哪有這些東西?宣傳圖就只用一條會發光的‘銀河’當噱頭而已。

而現在這種一伸手就好像能抓住星星的浪漫氛圍,都是陸斷提前過來布置的。

沒有一丁點兒得天獨厚,都是有心人的籌備。

剛才喻白手捧鮮花過來的時候,斷哥緊張的樣子是他們頭一次見,在旁邊都能明確感受到。

不知道還以為陸斷今天是要求婚,哪還有平時從容不迫的氣場?

“我之前以為斷哥出櫃是一時新鮮。”陳最聳聳肩。

江徊:“怎麽可能?他和喻白可是發小。”

周尋昭:“斷哥不是心裏沒數的人。”

陳最:“斷哥也不是會計劃今天這些事的人。”

陸斷討厭任何麻煩和那些需要註意細枝末節的瑣碎事,這些他們都再清楚不過。

但那又怎麽樣,還不是會為了喜歡的人改變。

周尋昭沈聲,“那就說明,喻白從一開始就在他的生活裏。”

“靠,你這話……”陳最表情驚訝地看向周尋昭。

江徊嘴巴動了兩下,一臉酸相,“有對象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而像他這種大老糙,只想在心裏對把他斷哥拿下的人高呼一聲“牛逼”罷了。

同性戀在現代社會裏就是個深坑,但如今這坑是他斷哥親手挖的。

挖完了躺進去,還他媽貼心地給自己身上蓋蓋土。

沒救了。

周尋昭這倆的反應不置一詞,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眼,神色微動,擡腿往外走。

“尋昭?你不跟我們去溫泉那邊嗎?”陳最問。

周尋昭笑了下,“我約了夏楠,她到了,我去接她。”

江徊莫名肝火大動,指著他說:“快滾蛋。”

媽的,前有陸斷後有周尋昭,雙十一可是他們單身狗的節日,這些惡臭的情侶們真沒眼力見。

-

喻白被陸斷拉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你在這裏訂了房間嗎?”他的表情有點懵,走廊燈光打在懷裏的玫瑰上,映得他臉也有點紅,“但是我明明問……”

“嗯,我看到了你問了,但他們收了我的紅包,不會告訴你的。”

陸斷打開房門,幽幽道:“而且你問前臺的時候我就在門外,還聽到你叫人家小哥哥。白白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是那樣跟外人撒嬌的嗎?”

喻白:“…我哪有撒嬌。”

而且這是重點嗎?難怪他當時總覺得門口不對勁。

說話間,房間門在眼前打開。

“哇,這是……”喻白驚呼一聲,捂著嘴,眼底映著整個房間的景象。

地毯上,桌上,床上,到處都是玫瑰花,對面就是照片墻,天花板上懸掛了很多串成風鈴樣子的千紙鶴和五角星。

地上有些五顏六色的氣球,床邊坐了只超大個的棕色玩偶熊,旁邊都是高低排列的禮物盒。

足以看得出來是有人精心準備的驚喜。

喻白傻站在門口,陸斷蹲下來,語氣無奈,“擡腳。”

“啊,好。”喻白照做。

陸斷抓著他的腳腕,把他的鞋子脫掉,房間裏鋪了很厚的地毯,可以直接踩著走。

喻白小跑到照片墻面前,伸手在照片上面摸了摸,心頭煨了火一樣溫暖,熱淚盈盈,哽咽,“…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弄的嗎?”

陸斷“嗯”了聲,跟在他身後,單手攬著喻白的腰。

“白白,這幾天我很努力的準備這些。”

看了很多表白攻略,都覺得不夠好,包括今天準備的這些,陸斷也覺得不好。

在準備的過程中,他經常發現不足,總是想給喻白更好的。

但可惜以他目前為止的能力和略顯笨拙的頭腦,好像就只能做到這些。

也不知道這些微不足道的準備,能不能讓喻白體會到他熱烈的心意。

陸斷輕輕抹掉喻白眼尾的淚水,指腹在他臉頰蹭了蹭,溫柔詢問:“你喜歡嗎?”

“嗯嗯喜歡,很喜歡。”

喻白用力點頭,乖的不像話。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邊笑邊哭,擡手抹了抹濕漉漉的臉頰,吸吸鼻子,紅著眼睛去看面前的這些照片。

這上面有之前去游樂場的時候,在摩天輪上拍的合照。

大多數都是喻白的單人照,還有一些是偷拍的角度,地點都是家裏和學校,圖書館學習的,還有在沙發上和擺擺玩耍的……等等等等。

陸斷摘下其中一張模糊的照片,笑了聲,“掛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變態。”

但其實他只是想記錄喻白平時的樣子。

喻白心裏感動,頓時哭得更厲害,緊緊抓著陸斷的手,“你都是什麽時候拍的啊?我都沒發現……”

陸斷俯身親吻他的眼睛,“任何時候。”

吃飯,走路,學習,逗貓……喻白做任何事的時候,陸斷只是在旁邊看著就覺得美好極了,忍不住想要定格。

所以這裏的每一張照片,裏面裝著的都是陸斷的未來。

“好了,不哭了,你這眼淚怎麽說掉就掉?乖。”

喻白哼哼兩聲,手被陸斷牽著,走到床邊看那只大熊。

兩人直接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陸斷始終沒有放開喻白的手,還捏了捏,幽幽道:“我看你整天抱著你那個小破熊不撒手,就給你買了個大的。”

他沒開玩笑,這熊真的還蠻大的。

看起來起碼有一米五,比他寬好幾圈,感覺抱著怪有安全感的。

他小聲嘀咕,“那是初中畢業的時候爸爸媽媽送的,才不是小破熊……”

陸斷一噎,“總之這個是我送你的,新的。”

“嗯嗯知道了,我很喜歡,謝謝陸斷哥哥。”

喻白哄了句,聽起來有那麽一點敷衍。

他伸手去抓大熊的手,腿跟著動了一下,剛好踢到禮物盒,發出“當啷”一聲。

“這裏面不是空的嗎?”

喻白費勁巴拉地把熊抱在懷裏,腦袋從熊腦袋後面探出來,好奇地瞅著陸斷,淚眼水汪汪的。

陸斷嘴角一抽,“給你的禮物怎麽可能是空的。”

“喔。”喻白有點尷尬,扯扯熊耳朵,“我還以為是為了好看。”

“你男朋友不做那種表面功夫。”

陸斷淡聲反駁,把幾個盒子擺到喻白面前,“想知道是什麽?自己拆。”

喻白伸出手,躍躍欲試,小聲:“那我拆咯?”

“嗯。”陸斷傲嬌地擡擡下巴。

沒有人拆禮物的時候不開心,喻白眼底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把盒子打開。

第一個小盒子是個兔子胸針,喻白眼睛一亮,拿起來在胸口比劃了一下,“好可愛。”

他現在身上這件針織毛衣上就有個自帶的兔子胸針。

“這個是在我以前幫助過的一個設計師那裏定做的,就一個。”

陸斷瞟了眼喻白的胸口,“我幫你換上?”

“不要了。”喻白搖搖頭,小心翼翼地把陸斷送他的禮物放回盒子裏蓋蓋好,“我要回家再戴。”

獨一無二的禮物,萬一他不小心丟在山莊裏了可怎麽辦?

陸斷點頭,“好。”

喻白開始拆其他的禮物盒,有香水,錢包,手表手鏈,項鏈戒指等,都是喻白沒見過的設計樣式。

其中項鏈和戒指還是情侶的。

這條項鏈的吊墜是魚尾形狀,上面鑲嵌了一小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喻白很喜歡。

陸斷說,這些都是意大利一個小眾品牌設計師的手工藝品。

對方在意大利很有名氣,是個富家少爺,而且脾氣桀驁,從來不做流水線和工廠生產的生意,所以外人難買。

喻白好奇,“那你是怎麽買到的?”

“我救過他愛人。”陸斷說:“所以他這一周都沒有休息,因為要還我的人情。”

喻白沒忍住笑起來。

“幫你帶上?”陸斷取出項鏈,按著喻白的肩膀讓他轉身。

喻白乖乖地低著頭。

陸斷撩起他的頭發,幫他戴好,然後俯身在他後頸微微突出的那一小節骨頭上落下一吻。

“好了。”陸斷說。

這樣就已經覆蓋掉了別人的痕跡。

喻白的身體麻了下,電流竄過一樣。他慢吞吞地轉身,耳尖動動,“你怎麽還親我。”

“我男朋友我不能親?”

陸斷理直氣壯地把戒指也給喻白戴好,抓著他的手貼到唇邊親親,“好看。”

“你的那個……”喻白抿抿唇邊,“你不戴嗎?”

這不是情侶戒指嗎?

陸斷伸手,“你幫我戴。”

“喔。”喻白抓著他的大手給他戴上,又伸出自己的手靠在陸斷手邊——對戒花紋也是魚尾,好好看啊。

他眉眼彎彎,高興地拍了張照片。

“沒有你那麽拍的,別敷衍我。”陸斷直接跟他十指交扣,“重拍。”

喻白把手機給他,“你拍好了。”

陸斷狐疑地看他一眼,接過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還是不同角度的,然後發給自己,留著發朋友圈。

拍完後,他把手機放到旁邊,靠近親了喻白一口。

喻白捂著嘴,眼睛睜大,“你怎麽又突然親我?”

陸斷:“你弄清楚狀況了嗎?我現在是有名分的人,親你不行?”

他指著自己,看著喻白,眼神認真,“我,你男朋友,陸斷。”

喻白抿唇,被這樣當面說還是有點一難為情。

但他還是清了清嗓子,紅著臉小聲回答:“知道了知道了,男朋友。”

“好乖。”陸斷心要化了,又親親他的額頭,低聲喟嘆,“真好,以後我想親就親。”

喻白嘀咕,“明明之前你也有親我……”

“那不一樣,白白,之前我很克制。”陸斷說。

喻白回憶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張開嘴吧,“那還算克制啊?”

他們都親成…那樣了!

“不信?”陸斷倏地擡眼,意味深長道:“那要試試不克制的嗎?”

喻白被他問的傻眼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嘴唇就被突然堵住。

“唔……”

喻白用手抵著陸斷的肩膀,手腕就被抓住,人也被按倒在地毯上,伸出去的腳踢到了那幾個禮物盒,瞬間傾倒散落,兩人的雙腿糾纏在一起。

他的後腦被陸斷用手護住,被緊扣著掌控著,陸斷在喻白唇上輾轉廝磨,輕輕咬了咬,“白白。”

喻白喘了口氣,嘴唇張開一條縫,閉著眼睛,睫毛劇烈顫抖。

陸斷的眸色加深,順利地卷起喻白柔軟的舌頭,相互糾纏攪動,牙齒磕碰,細小的聲響和吞咽聲讓這個吻更深更重。

他單手控制住喻白在他身上亂揪衣服的手,手指強硬地插.進他的指縫,用力摁在地毯上,無名指上的情侶對戒碰撞在一起,在燈光下反著微弱的光。

陸斷的另一只手伸向喻白的衣擺,手指勾著針織毛衣的系繩拉開。

在接吻的空隙間含糊道:“在外面我就發現你這件衣服……白白,你是故意的嗎?”

陸斷的吻落在頸側,喻白仰著頭,雙眼含淚地搖搖腦袋,“我沒有。”

“那就是你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才穿成這樣。”

系繩散落在地毯,喻白身上這件針織毛衣的一側徹底散開。

陸斷的手伸進去,彈鋼琴似的在喻白的腰側點了點,牙齒輕咬喻白的耳朵,耳鬢廝磨,“是嗎白白?”

“不、不是的……”

喻白被他親的心癢難耐,身體顫抖得厲害,被陸斷碰過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細小的汗毛立起來,之後仿佛被火燒一般,火苗迅速滾遍全身。

情意點燃身體,也點燃了大腦。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身體真有陸斷說的那麽敏感,顫抖地抓著陸斷的肩膀,嗓音夾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解釋,“是我…我猜你可能會來,所以才……”

“這樣。”陸斷親親他的耳朵,笑了一聲,“那是我冤枉我家寶貝了。”

“但是白白,你這樣穿的話,只會方便我……”陸斷啞聲,“欺負你。”

喻白突然撐起膝蓋,大腦空白,眼前也有一瞬間的模糊,“你別、”

陸斷的手在碰哪裏?

他的心口急促起伏,視線裏,陸斷的手也跟著起伏,若即若離地觸碰著他。

膝蓋又被陸斷用力壓下去,接下來吻得似乎更兇。

喻白哪裏承受得了這種接吻方式,他的毛衣都被陸斷堆在了鎖骨,擋住了原本就因淚水而含糊不清的視線。

他面若桃花地抓著陸斷的脖子,小聲哭泣呻.吟著,淚水糊了滿臉,想要陸斷I別再繼續親了。

但身體裏又有一股熱流湧動,讓他想要更多。

喻白知道那是什麽,緊咬著嘴唇想要止住令他羞恥的聲音。

“寶寶。”陸斷擡起頭喚他一聲,脖子被喻白用指甲抓紅了,但比起身體的躁動,這點疼根本微不足道。

他親了親喻白的唇角,大手摟著喻白的腰側,用力將人抱起來。

喻白與他額頭相抵,汗水順著下巴落下來,聽到了陸斷比他更加深重的鼻息。

陸斷說:“我早上剪過指甲,幫你好不好?”

……

地上的禮物盒早就七零八落地不知道被踢到了哪去。

喻白躺在地毯上,手臂搭著陸斷送他的那只熊的肚子,閉著眼睛喘氣,平覆呼吸。

他出了很多汗,頭皮現在還有點麻,已經渾身癱軟無力了,但陸斷看起來卻沒有任何異常。

“要去泡溫泉嗎?”陸斷坐在喻白旁邊,在給喻白的針織毛衣穿系繩,穿好後還打了結。

喻白抱著大熊,蔫蔫道:“…你欺負我。”

“欺負?”陸斷無辜地伸出手,在喻白眼前晃晃,“我難道不是在伺候你嗎?你怎麽倒打一耙?”

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很長,又不會過分纖細,而是粗細均勻,骨節位置會稍微突出一點,指腹有繭,每每劃過或者觸碰到稚嫩的皮膚或者其他地方都會帶起陣陣酥麻。

就像剛才……陸斷現在居然還故意伸手指在他面前晃。

喻白“唰”地緊閉雙眼,羞恥得不敢想了,連毛孔都在張開散熱。

“你怎麽又紅了?”陸斷拍拍他被牛仔褲裹著的小圓屁股,壓低聲音問:“坐起來的話會難受嗎?”

“…才不會。”喻白炸毛似的,當著他的面坐起來。

陸斷頓了下,摸摸他的腦袋給他順毛,“剛才哭得那麽大聲,我以為你很疼。”

畢竟他的手指以前都是用來扣動扳機的,沒個輕重,所以就算剪了指甲也不清楚會不會弄傷喻白。

喻白:“……”

他剛剛疼嗎?

好像並沒有很疼,陸斷很照顧他的感受,至於為什麽哭……那原因就只有喻白自己心裏知道了。

他才不要告訴陸斷呢。

陸斷看他神色糾結,眉頭一皺,擔心道:“真沒不舒服?”

“沒。”喻白搖頭,臉紅紅的悶聲質問:“…你怎麽什麽都會?”

“江徊發過我幾個文包,我認真學習了。”陸斷沒有隱瞞。

說實話,一開始都給他看惡心了,但為了讓喻白未來有良好的體驗,他只能忍。

今天也算是檢驗了一次他的學習成果吧。

“哦。”喻白舔舔嘴唇,瞅了眼陸斷,“那你怎麽辦?”

“你要、禮尚往來嘛?我可以用手……”

陸斷確實還精神抖擻著,他對喻白的提議有些意外,站起來說:“不用。”

喻白擡起頭,呆楞地看著他,眼底有些迷茫,似乎不懂為什麽。

“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陸斷現在簡直冷靜得可怕,把喻白也拉起來,“走吧,去泡溫泉。”

都出了一身汗,去泡泡放松一下剛好。

喻白點點頭,轉身之際他的領口往一側傾斜,露出頸側的紅色吻痕。

“等下。”陸斷轉身翻了個創可貼給他蓋住,“不能讓別人看。”

喻白埋怨,“都怪你。”

陸斷掐了下喉結,親吻他的眉眼,“嗯,我的錯。”



溫泉這邊分男女,那條“銀河”就是間隔用的,圖個好看,實際上也擋不住什麽。

畢竟是公共溫泉,不是私人的,也沒那麽高級,這種情況也很常見,反正大家都穿著浴衣。

對兩個女大學生而言,這裏沒有男女混湯就已經很不錯了。

喻白和陸斷換好浴衣過來的時候,男池裏就剩三個人了。

姜姜,江徊,和陳最。

“乖寶!你可算來啦~”姜姜對喻白招手,“來我這,有好吃的!”

這裏熱氣很足,水蒸氣漂浮著,有種朦朧感。

喻白的臉很快就被蒸熱了,在房間剛消下去沒多久的紅又反覆上來,他回頭看了陸斷一眼,“我去那邊了?”

然後也沒等答覆,就淌著熱水走到姜姜那邊,和姜姜排排坐,一起吃甜點。

陸斷:“……”

你都多餘問我。

江徊坐石頭邊上泡小腿,旁邊的石桌上還有紅酒,享受得很,“斷哥你們怎麽才來?”

陸斷不答反問:“尋昭呢?”

“和對象單獨約會去了。”陳最說。

陸斷到喻白和江徊中間坐下來,溫泉水蕩漾幾番,沒過他的腰際,和江徊他們三言兩語聊了起來。

喻白看看陸斷,又看看到自己胸口的水位線,打濕的浴衣貼在他身上。

他皺了下眉,直起身體往上面坐坐,“其他人呢?”

姜姜:“他們太虛了,泡暈了去別的地方逛去了。”

喻白感嘆:“這是泡了多久啊,都暈了。”

“這個嘛……”

姜姜的視線從他脖子上的創可貼上面劃過,戳戳他的臉蛋,意有所指,“你和陸斷耽誤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在這泡了多久。”

“啊?”喻白楞了下,“那不是要很……”

他的話戛然而止,捂住嘴巴,轉頭看了陸斷一眼。

陸斷還在和江徊他們聊拳擊館近期營業額的事,看起來很專註。

“你也知道很久喔?”姜姜瞇起眼睛笑著,湊到喻白耳邊小聲調侃,“看看你這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樣兒……”

喻白表情一僵,腦海裏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的聲音反覆播放起來。

“打住打住。”姜姜拍他一下,“不要回味好嗎?你眼睛裏都快放小電影了。”

喻白害臊垂眼,睫毛遮住視線,“…你又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小說。”

看小說哪有磕你和陸斷的真人cp精彩?

姜姜心想。

“別提了。”他手一擺,出於氣憤所以拍得水花四濺,“我之前看的小說正到精彩地方,結果下一章就被屏蔽了。”

“那破平臺的垃圾審核,我沒話說。”

姜姜一臉“煩死了”的表情,喻白也沒再追著問。

他看向姜姜的眼睛,忽然蹙起眉頭,“你眼睛怎麽有點腫,姜姜,你哭了嗎?”

“額,這個……”姜姜含糊其辭,“可能泡溫泉泡的吧。”

他忽然起身,“我去外面逛逛,乖寶你再泡會兒,這可舒服了。”

姜姜伸了個懶腰,跨出湯池離開了。

喻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總感覺不對,也跟著起身。

下一秒,手腕被陸斷握住,“去哪?”

“你不是在聊正事嗎?”陸喻白低頭看他。

陸斷指了指耳朵,“不聾。”

喻白就在他旁邊,只要留心,說什麽他都聽得到。

“好吧。”喻白扒開陸斷的手,解釋說:“我感覺姜姜不太開心,想去看看。”

陸斷囑咐,“衣服穿嚴實點再去,外面冷。”

“嗯嗯。”喻白應聲,出去找姜姜了。

他沒泡多久,剛出來就冷了,趕緊到更衣間換好衣服,問了工作人員,說姜姜在別墅一樓的下午茶區。

喻白找了過去,“姜姜,你怎麽啦?”

“沒事,你怎麽也過來了?不是讓你多泡一會兒嘛,陸斷也舍得放你出來。”姜姜笑了下。

喻白坐到他旁邊拉他的手,拍了拍,小聲說:“我感覺你不開心。”

“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嘛?不可以有秘密的。”

姜姜無奈,“真沒什麽。”

就是今晚陸斷跟喻白表白,那種被愛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任,一時之間有些感慨而已。

姜姜很少提及自己的感情史,喻白也不太了解,抿唇,“他對你不好嗎?”

“好啊,很好。”姜姜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哪,“我高中就跟他在一起了,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呢,他對我很好。”

“他還說我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姜姜說到這裏,有些嘲諷地牽了下唇角,“呵。”

喻白立刻緊張起來,“他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時間管理大師罷了。”姜姜端起水杯仰頭悶了一口,“傻比玩意兒,心是他媽海膽做的,全是尖兒。”

“媽的,渣男!還好沒跟他睡過,不然我要惡心死!”

喻白:“……”

這個比喻,加上姜姜喝水如喝酒的氣勢,搞得喻白既難過又忍俊不禁。

他抱了抱姜姜,安慰地拍拍他的後背,“都過去了,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嗯,就像陸斷對你一樣。”

姜姜閉上眼,在喻白看不到的地方擦掉眼淚,“白白,要不要跟我喝點酒?”



作為好朋友,喻白當然要陪姜姜喝酒了。

只不過兩個人酒量都不好,前臺小哥哥給他們調的雞尾酒,兩人沒喝幾杯就開始暈乎乎了。

姜姜站在沙發上說了很多胡話,最後撐不住,一頭栽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社團的同學把他扶回房間裏。

喻白沒有他心裏那麽難過,所以還算出息,被陸斷拎回三樓的時候還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意識,沒完全喝醉。

房間裏的地毯上陸斷已經收拾過了,禮物都收納到了最大的盒子裏,放在桌上。

喻白進來就抱著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眼神呆呆地追隨著陸斷看。

“怎麽突然喝酒了?”陸斷坐在他對面,捧著他的臉問:“很晚了,帶你去洗澡好不好?”

喻白卻突然撲到陸斷懷裏,受酒精影響而有些大舌頭,“陸斷哥哥……你對我好,我喜歡你。”

“受什麽刺激了?”陸斷有點受寵若驚,摸了摸喻白的額頭,“喝醉了膽子這麽大,什麽話都說,不覺得害臊了?”

喻白“嗯嗯”兩聲,腦袋在他肩頭蹭蹭,“喜歡你。”

陸斷揉揉他的腦袋,心軟得不行,“好,聽到了,我也喜歡你。”

其實泡過溫泉了,不洗澡也可以,但還是得洗漱。

喻白幾乎掛在陸斷身上,死活不撒手,要抱著去。

陸斷拿他沒辦法,雙手兜著喻白的屁股,將人托得穩穩的,往浴室走。

他像小時候照顧喻白那樣,給他刷了牙,洗了臉,然後把人放在洗手臺上,攬著他的腰。

看著喻白醉紅的臉和迷茫懵懂的眼神,沒忍住俯身吻他。

“唔。”喻白還知道回應,雙手環著陸斷的脖子,跟他接吻,受不了的時候就呼吸急促地喊他,“陸斷哥哥。”

腰間的手一緊,陸斷呼吸一沈,克制地親親喻白的唇角,看他眼神飄忽,分明就沒有在看自己。

陸斷皺眉,有些惱怒地掐著他的下巴,用了點力,“喻白,你在想什麽?”

“啊?”喻白的目光漸漸聚焦,重新落到陸斷臉上,之後又有點心虛地逃避視線,“沒什麽……”

“你嘴裏喊我的名字,腦子裏卻在想東想西?”

陸斷冷聲,“我數到三,告訴我你在想誰。”

“1。”

“2。”

“3。”

陸斷剛要發火,就見喻白咬了下嘴唇,悶聲承認,“想到姜姜了。”

“想他幹什麽?”這個人名勉強還在陸斷的接受範圍內,因為他也知道姜姜晚上可能有點事。

但陸斷還是有些生氣地咬了下喻白的嘴唇,手捏著他的下巴不放,“看著我,我是誰?”

喻白被他咬的有點疼,淚眼朦朧,乖乖地回答:“陸斷。”

“陸斷是誰?”

喻白吸吸鼻子,摟緊陸斷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下,又一下,輕輕的。

嗓音柔軟,“男朋友,不要生氣。”

“嗖”地一下,陸斷心裏那點本來就沒燒起來的火苗瞬間滅得不能再滅了。

“你……”陸斷覺得喻白就是看準了他吃這一套。

沒有一點討好,就是隨便撒了個嬌而已。

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吮吸喻白的嘴唇,害得喻白的嘴唇充血似的殷紅一片。

陸斷的指腹在上面摁了摁,警告道:“沒有下次。”

喻白的受酒精的影響,更容易被親得流眼淚,他雙眼迷離地跟陸斷對視,“你吃醋了嗎?”

“嗯。”陸斷坦誠應聲,“不喜歡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別的男人。”

喻白搖搖頭說:“我不想了。”

“乖。”陸斷揉揉他的腦袋,抱他回床睡覺。

喻白在不知不覺間,靠在陸斷懷裏睡了過去。

第一天一早,他被電話吵醒。

喻白被鈴聲嚇得心跳加速,一下子坐起來,用力搓了搓臉,接電話,“餵,媽媽……”

“哎,我的寶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爸爸媽媽十二月份中旬就可以回去了哦。”

喻白瞬間高興起來,“真的嗎?”

“媽媽還能騙你嗎?”林女士說:“最近怎麽樣?學習累不累,考試順利嗎?和陸斷相處得還好嗎?”

“呃。”喻白低頭看了眼抱著自己腰不撒手的陸斷,硬著頭皮答,“還…挺好的吧。”

都這樣那樣了……

喻白心虛地和媽媽又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後,趕緊把陸斷叫起來,“陸斷陸斷!”

陸斷這幾天累得不行,難得睡得比平時沈。

他坐起來揉了揉眉心,壓著起床氣,耐心而自然道:“怎麽了寶寶?”

“陸斷。”喻白呼出一口氣,緊張兮兮地開口,“我爸媽下個月中旬回來。”

陸斷神色一凜,瞬間瞌睡全消,“什麽?”

喻白:“我爸爸媽媽……”

突然,陸斷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打斷對話。

他皺著眉頭,接起來,“餵?媽。”

“兒子,通知你一下,爸媽下個月回家。”黎女士在電話那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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