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5章

關燈
第25章

人是不能逼得太狠的, 逼狠了,過猶而不及,這是蕭鶴棠最知道的道理。

該放的時候就得放一放, 像風箏,哪怕飛得再高再遠, 那根線還不是掌握在飛風箏的人手中。

東月鴦只覺得蕭鶴棠瘋了, 他傻掉了, 他是在爭風吃醋, 還是在期盼她努力討好?他忘了二人之間處在什麽關系了嗎?

他扣著她當女奴的賣身契,不幫她恢覆身份, 還次次戲弄羞辱她,他們不日前還吵了一架,要她來討好他, 可能嗎?她骨頭可沒那麽軟, 實在需要她只得自己來想辦法, 要是蕭鶴棠覺得她該因為這些事,委曲求全,不惜折辱她自己,那他就想錯了!

東月鴦抽動指尖,不許蕭鶴棠用他的嘴碰, 收回時蕭鶴棠還微微追咬了一下,見東月鴦不肯再給他玩手指, 便意興闌珊地擡眼,不悅而玩味地瞅著她,“哼。”

東月鴦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把指尖上的濕意抹在衣服上擦擦, 他舔就算了怎麽還咬她?齒尖細細磨著指根帶來的微微鈍感仿佛還殘留在上面,雖然酥酥的, 可不是夫妻了,這不是輕薄非禮嗎?

東月鴦離他遠點:“不必了,不敢勞煩大將軍。”

蕭鶴棠明顯不喜歡她這樣姿態高冷,那樣有種故作腔調的虛張聲勢,但是他沒有當眾點破,東月鴦極小氣,記恨他上回惹惱了她,這次若不好好和她說話,怕是會不好收場。他幹脆拋出更多的誘餌,“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望天城被強盜占領,朝廷本該就有清剿的責任,維護百姓安危,你站那麽遠做什麽?過來坐。”

東月鴦冷眼看著蕭鶴棠所坐的地方,那張太師椅供他一個人區區有餘,她人纖瘦稍微擠一擠也行。

但是蕭鶴棠說:“坐我腿上如何?”

東月鴦面露惱意,而蕭鶴棠在將她惹惱後,又戲謔地開口,“我只是覺得,與其你去問傅紊,還不如問我這個當事人,那天你們遇襲,世叔世母還有你弟弟後來怎麽樣了,我都從金烏寨的人口中審問出來了,你不想聽聽嗎?”

東月鴦當然想,簡直求之不得,可是蕭鶴棠會那麽好心?

東月鴦:“我問傅紊,他是不知道,但他願意自願幫我,我問你,你真會和我說嗎,難道不是對我另有所求。”心懷鬼胎。

後面的東月鴦沒說,蕭鶴棠未嘗領會不到,他的字是弦音,未必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蕭鶴棠:“說的什麽話,傅紊對你是沒有所求,我的就是所求了?你不問問,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跟你說,不說我叫你來做什麽。”

東月鴦:“傅紊至少不像你——”

蕭鶴棠陡然冷聲道:“夠了,別再傅紊傅紊的了。”

東月鴦:“……”不是他先開的口,這又是生的什麽氣?

蕭鶴棠拉下臉,沒多久,很快又在東月鴦不解忌憚的眼神中緩和了,“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我欺負你,不會輕易把這種好事告訴給你聽,你不信我也是應當。”他攤開手,“可是世叔世母失蹤不是兒戲,他們不僅是你父母,還與我蕭家有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知道你急,又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威脅你?”

他這樣講就顯得東月鴦之前,避著他去找傅紊的所有舉動都很小肚雞腸,仿佛在說他是那樣趁人之危的人嗎?論關系,東家跟蕭家豈止是姻親還有祖上舊情,不比傅紊熟?

他寬容大量貼心為她考慮,東月鴦卻故意把他想得不近人情,這一下到底誰對誰錯?

東月鴦聽了蕭鶴棠的辯詞,人也變得恍惚,難道真的是她過分小心謹慎了,蕭鶴棠沒那麽壞,知道東蕭兩家的關系,又或是看在蕭老夫人的份上,看在以前情面上才幫忙打聽消息。

那他多少還有些人性,但是想要因此引起東月鴦對他的歉疚,覺得是她誤會了,那他就失算了。

若說蕭鶴棠對東家還保留一點仁義,對她,那麽蕭鶴棠從未留情,他是那麽心狠,在弋城內那天,她陷入困境被鴇母汙蔑羞辱,他親口說不認識她,怎麽相信?就這般,夫妻情分都不念,還指望他對她父母兄弟有多關懷在意嗎。

東月鴦沒被輕易糊弄過去,淡淡嘲諷回去:“大將軍位高權重,自然說什麽是什麽,我身份卑微,怎麽敢信?”

她完全是拿那天他的話堵他。

果然蕭鶴棠撐著額頭,流露出一絲絲拿東月鴦無可奈何的苦惱,哂笑:“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既然你覺得我必有所求,不願意平白從我這得到消息,那我就‘勉強’說兩個吧。”真的是很“勉強”。

東月鴦:“……”

可惡,還是著了他的道了。

東月鴦恨蕭鶴棠自導自演那麽久,說了一大堆推辭,結果是在這裏等著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這樣吧——”

蕭鶴棠一反方才無欲無求的樣子,明目張膽地提出,“把你給傅紊做過的,為我也做一遍,不,不止一遍,天天要如此,直到我說不為止,從今日起,你還要貼身照顧我的起居,事無巨細。瞿星、沈冠做的,你都得做,這是其一……”

“其二,”蕭鶴棠突然變臉,眼神冷下來,“以後有什麽事,只許來問我,不許去求別人。”

這還說沒有所求?面對蕭鶴棠提出的一大堆要求,東月鴦第一想的就是拒絕。

傅紊,她為傅紊做什麽了?蕭鶴棠為什麽要緊緊揪著不放?說是照顧不如說是伺候,瞿星、沈冠是蕭鶴棠在蕭家的隨從,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以前都是他們負責蕭鶴棠身邊的雜事、內事,好麻煩的。

成了親這些本該由東月鴦接受過去,但是那時候蕭鶴棠拒絕了,說是不讓她麻煩,實際上是擔心她做得不好,擾亂他習慣,蕭郎君還是紈絝時,對身邊雜物事還是很有要求的。

如今他當了大將軍,臭毛病不定會改,說不好還有一堆。

至於第二個要求,倒是無須在意。

她本就是抱著一點僥幸去找的其他人,也不認識幾個人,除此以外還能求誰?至於蕭鶴棠,只要知道父母兄弟的去向,解決了這個,她還用委曲求全嗎?

東月鴦:“我不擅照顧人,你也知道,在蕭府,曾經都是祖母派人來幫我,共同協理幫忙分憂。萬一我沒照顧好你,又怎麽說?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

“你看,我不要求你,你覺得我不安好心,我要求了,你又推三阻四。何必對我這麽防備?”

蕭鶴棠是知道她細活根本不會的,說:“你無疑怕的就是事沒做好,我找你麻煩,別找什麽借口。”蕭鶴棠笑,道出保證,“放心,即使你做得不好,我也不會罰你,更不會對你動輒打罵。”

東月鴦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蕭鶴棠不著急地說:“話我放在這裏,若有違背,你隨時可以反悔,我也不會責怪。並且,只要你答應這兩項要求,我就把世叔世母的消息告訴給你,金烏寨的當家已經被我殺了,他手下那幫人也都盡數陪葬,如今知道內情的只有我……如何,你慢慢考慮。”

東月鴦衡量這場交易的利弊,“那等找到我父母他們,你會放我走嗎?”

這才是東月鴦最想知道的答案,她不可能一輩子給蕭鶴棠當女奴,他們都知道那一張賣身契不過是暫時用來逼迫她服軟的工具,只要見到父母,亦或是等世道穩定,她去報官找回身份號牌,就能證明她的籍別。

蕭鶴棠顯然也清楚她想要什麽,他神意自若,眉尖眼尾透露著晦暗不明的味道,“當然了,難不成我還能留你一輩子。”

真是太好說話了。

東月鴦表情猶豫,蕭鶴棠百無聊賴地偏了偏頭,“我總是要再娶的,與前妻糾纏不清,有什麽意思?”

他說出來,看看東月鴦的反應。

東月鴦小臉沈思,似乎還沒回過神來,聽見蕭鶴棠會再娶也只是眨了眨眼,他們已無夫妻關系,各自嫁娶才是正常,東月鴦也沒有往別處去想,最多不過是蕭鶴棠果然是沒有心,這麽快就有了娶親的心思,然後就是慶幸。

雖說這輩子她不知天下大亂,世道不穩,但好歹她比上一世幸運,撿回條命,還及時止損的和離了,比起冤屈而死,豈不是好了太多。

當著蕭鶴棠的面,東月鴦還是保持了自己的態度,“我還是要回去想想。”

這就是東月鴦的難搞之處,她像只縮頭烏龜,蝸牛都比她膽子大,什麽都要慢慢想細細想之後再答應,生怕會上當受騙。

蕭鶴棠淡然頷首,“請便。”

走出主將營帳,看到外邊天色,東月鴦才發覺自己活過來了,她居然就這麽平安無事地從蕭鶴棠那出來了,他竟不曾像前幾回那樣對她百般刁難。

走回去路上,東月鴦看見傅紊站在軍醫處附近,離她住處兩三步的距離,這是在等她嗎?

“傅紊。”東月鴦走近。

傅紊回頭:“月鴦,你回來了。”

東月鴦好奇地問:“你找我,有事?”她語氣正常,沒有哪裏不妥。

傅紊上下觀察她一番,不知道為什麽,想說的話又咽回了嘴裏,松了口氣,“沒什麽……我是聽聞,鶴棠遣你去他帳子裏……今天白日裏,你來尋我,他怕是誤會了。”

按照蕭鶴棠的性子,不免讓人多心他會怎麽對待東月鴦。

可是,結果好像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東月鴦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眼前,傅紊詫異,難道蕭鶴棠沒有欺負她。

東月鴦略微驚訝,傅紊是在關心她?他和蕭鶴棠不該是一夥的嗎,怎麽會?

東月鴦客氣道:“沒有,他才沒有誤會。”一個不得他喜歡的前妻,他有什麽好誤會的,她跟傅紊又什麽事都沒有。

因為蕭鶴棠的關系,東月鴦雖和他的好友兄弟們認識幾年,說過話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到此為止,接觸最多的就是這次,東月鴦給傅紊送了一碟點心,還是抱著打探消息的目的去的,依舊客套生分。

傅紊也是看出東月鴦此時很好,他問:“那你今日拜托我的那些事……”

東月鴦停頓了下,說:“我想,可能暫時不用了,不勞煩你了,傅紊。”有一樣蕭鶴棠說的沒錯,東月鴦很小心謹慎,不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愛麻煩別人。

她跟傅紊說到底不熟,她在這個軍營中,哪怕一些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有眼睛的都知道她和蕭鶴棠的關系,她再和傅紊牽扯不清,除了給她自找麻煩,還會把他牽連進去。

所以還是保持像以前的樣子,最好。

和傅紊說完,東月鴦挪動到歇息的榻上,心神都放在蕭鶴棠提出的要求上。

要答應嗎?還有當時,應該和他提出,撕掉荒唐的賣身契,就以普通人的身份照顧他起居的,那麽好的機會,東月鴦揉了揉額頭,痛苦地想,她倒是給忘了。

不過,他肯定會借機讓她還錢吧,那一袋贖金,又要養兵。

還是太一無所有了,不然她一車車的財物沒被搶,區區一袋金算得了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奪走的錢財才能被還回來?

隔日一早,天未亮外面就有人找東月鴦,“姑娘可醒了?”

東月鴦帶著匆匆被驚醒的意識,卷著被褥,兩眼迷蒙地望著門口,隱隱可見近衛的影子,“何事請講。”

“大將軍準備前往穆周郡,參加宴席,派我來給姑娘送些新的衣物,說要攜爾同去。請姑娘現在更衣,即刻動身。”

東月鴦早不記得有這件事了,倒是記得那天穆周郡的太守之子前來拜見,然後她找傅紊的事被蕭鶴棠等一眾人撞破,蕭鶴棠還找她說金烏寨的事,提出要求讓她考慮。

一日過去,他沒催促,東月鴦自己便想起來了。

出席宴席,何必要把她帶上?無非是放出來,用來提醒她的信號,考慮得該差不多了。

去穆周郡的路上,正好由她來陪伴。

穆周郡離弋城並不遙遠,此刻出發,到傍晚就能抵達。

蕭鶴棠立在火盆前,看手下清點此去的軍士將領,他會帶兩萬人馬過去,傅紊從遠處走到他身旁,說:“我這邊準備無誤,隨時可以啟程。”

蕭鶴棠神色定定,被火光熏照得五官清晰:“再等等,還差一個人。”

傅紊以為是說哪位將領沒來,“還有誰?”

蕭鶴棠勾了勾唇,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看向另一個方向,傅紊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來路,過不了多久,一道與軍營格格不入的窈窕身影慢慢出現在他們的視野。

傅紊沒想到蕭鶴棠竟還說服了東月鴦一同前去穆周郡做客,他猶疑地問:“你們這是,握手言和了?”

蕭鶴棠反問:“她都願意陪我赴宴了,你覺得呢?”

傅紊:“……”

東月鴦換上了蕭鶴棠為她準備的衣物,尺寸倒是意外的合身,而且她很久沒穿這類料子很好的衣裳了,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她跟在蕭鶴棠身後,發現前面停靠著一輛輿車,只有這一輛,其他人都騎著馬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軍士和戰馬組成驍勇善戰的大軍,只有她沒有出行的工具。

蕭鶴棠站在輿車上示意:“上來。”

東月鴦第一次被這麽多人看著,難免生出幾分膽怯,再看看蕭鶴棠,他和她記憶中那個紈絝子已經相差甚遠,他立在高處什麽都不用做便生出一股豪氣,他身後還有數不清的軍士擁護,不知什麽時候他們之間的差距深如溝壑,仿佛橫了道天譴,而看她發呆不動,蕭鶴棠勉為其難地向她伸出手。

當觸碰到的那一刻,東月鴦瞬間反應過來覺得這樣不妥,會引起瞎猜,於是快速把手收了回去,“我自己來。”

蕭鶴棠知不知道這麽做,會讓看著他們的人誤以為他們有染,說好的只是照顧他起居,又不是名義上他後宅裏的女子,他做什麽這麽親近。

還有傅紊,剛剛她過來的時候,他怎麽好像失意了一樣,看她的目光有幾分失落,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只剩蕭鶴棠在邊上一臉深思且露骨地盯著她,被發現後,在東月鴦不滿的瞪視下,他才收起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沒什麽所謂的笑笑。

輿車內有暖爐烘著,不亞於置身內室。

東月鴦總覺得熱,她上了車後,不和蕭鶴棠坐在一起,他們身份天差地別,除了她進來,還有蕭鶴棠的親隨進來陪同,只是做的都是商議軍情的大事,東月鴦則被吩咐坐在一旁為他們煮茶。

她很熱,熱水和爐火都讓她臉比任何人都熱三分,而且她好像穿得比他們要厚實,東月鴦中途悄悄抹了幾次汗了,雖然面上沒傅脂粉,可是臉頰就跟石榴的肉一樣緋艷。

期間蕭鶴棠無意地朝她瞥一眼,微微一頓,停留的時間長了,在親隨的說話聲中慢慢被拉回來,“我知道了,他說得很有道理,你回話回去,就照柏舉先生說的辦,順便,代我向師長問好。”

“是。”

瞿星下車前沒忍住朝前少夫人那兒看了一眼,她正偷摸著,側著身伸出小手拉出一點衣襟的領子,給自己扇風,比起他們這樣習武適應慣了的,她的確穿得太多了。

而且她好像還沒發現他們這邊早說完了話,郎君放低了手裏的書,清眸深眉,像不認真聽課的學子,被窗外無意飛過的蝴蝶吸引,也不打擾沈默而安靜地凝視著她。

蕭鶴棠自然地朝著親隨方向低聲問:“還不走?”

被發現了,瞿星神色慌亂地退下。

突然的動靜讓東月鴦對他們投以奇怪的睇視,她眼神和蕭鶴棠交匯,察覺到他目光自以為沒人知道的,不經意地往她胸襟處掃,東月鴦馬上就發現了,忍著臊意氣惱地按住領口,這一下更令人分辨不出她的手背和脖頸還有胸脯的皮膚哪一塊更白,“你看什麽看?”

她希望蕭鶴棠能知道羞恥,放尊重點。

“非禮勿視。”

這時候蕭鶴棠才有當初拈花惹草不正經的味道,沒有其他人在,他直接一改剛才日理萬機的嚴肅樣子,慵懶地往背後一靠,很不客氣且直白地睨著東月鴦,“是我在看嗎,難道不是你在看我。”

東月鴦:“胡說。”

蕭鶴棠:“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東月鴦自知這樣胡扯下去,只會沒休沒止,幹脆別過頭去。

但是蕭鶴棠又問:“你很熱嗎?”

東月鴦不回答,蕭鶴棠還不放過她,他壓低了悅耳的嗓音,飽含秘密地說:“我知道,你一向比平常人更容易出汗,你要是熱,可以在這裏脫兩件衣服,我把眼睛閉上,就看不到了。”

誰要脫衣服,東月鴦被他氣得臉紅,眼珠濕潤明亮地瞪著蕭鶴棠,“無恥。”

蕭鶴棠被罵眼裏越有神,深深朝東月鴦盯過來,“你罵我。將軍你也敢罵?”

早知上了賊車,蕭鶴棠會是這樣,東月鴦寧願像小兵跟在他輿車後跑,也不願意在這受他調戲,真是生性難移,不過現在也不晚,東月鴦受不住蕭鶴棠落在她身上越發露骨的視線,正好她想下車透透氣,“茶我替你煮好了,你自己喝吧。”

說罷起身,蕭鶴棠在背後道:“站住,罵了人還想走,哪兒那麽容易。”

東月鴦不以為然:“明明是你開口作弄我在先……那你想怎樣?”

蕭鶴棠:“你過來,餵本將軍喝茶,茶太燙了,你吹吹我才能喝。”

東月鴦一臉震撼,想問一句蕭大郎君幾歲了,就連和她相處的小藥童方騏都會自食其力。

蕭鶴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也知道,我是貓舌頭。”

貓舌頭就很敏感,不能吃太燙的東西,蕭老夫人就曾對東月鴦說過蕭鶴棠從小就有這種毛病,只不過二人太久沒有相處,東月鴦差點忘了,她還沒徹底起身,轉過半坐著的身子,卻忽略了蕭鶴棠臉上得逞的笑,下一刻,她被拽著手腕坐到了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