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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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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西瓜

半夜的裏,唯獨月光亮的照見路。

一身藍袍在月光下,精致的臉上,兩個眉毛皺的跟毛毛蟲一般。

宋吏皺著眉頭,腳步慢了下來,他的心思不在這路上,而是在自己的法袋裏。

他在糾結自己應該送什麽給自己的徒弟??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現在是肥還是瘦,是高還是矮?宋吏覺得自己的頭發可能都要想白的時候。

小鎮上原本安靜的夜晚,突然“哐”的一聲,打破了這寧靜。

宋吏仔細看去,與來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楞。

被追著的柳酥也是一楞,她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自己的便宜師傅。

“師傅?”

柳酥小聲的叫了一聲,生怕自己認錯。

“恩。”宋吏的聲音此刻聽著無比的郁悶。眼睛瞇著看柳酥身後的東西,是一個成年男子。

空中的味道突然變得有些惡臭,他神色一冷。

柳酥驚訝,她離宋吏挺遠的,沒想到那麽遠的距離,他還能聽得到,是她的便宜師父沒錯了。

她轉頭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人,咬牙的加快步伐向宋吏跑去。

話說為啥會這麽尷尬的遇到身後的東西,還不是因為她晚上假酒喝多了,尿急去後院找茅房,聽到那打更人慘叫的聲音,手賤的開了後門。就剛好的確認了眼神,與這東西對視了。

不敢把屋內喝醉酒的人給吵醒,只好努力的往街上跑了,想著把它引到荒郊野外去,解決它的,結果就遇到了宋吏。

柳酥看著離她也越來越近的宋吏,一雙眼睛睜大的看著宋吏,正要天真爛漫的對著宋吏笑時,背後一涼,嚇得她趕緊往隔壁跳了一下,躲過了背後那東西的撲。

跑道宋吏身邊的時候,還對那東西做了一個嬉皮笑臉的表情。

那東西見沒有撲倒一個人,又看到了一人,嘴裏不知道叫喚什麽的,張牙舞爪的向宋吏他們撲過來。

宋吏冷漠的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嬉鬧頑皮的柳酥,對著那撲過的東西伸手一把軟劍就穿個了那東西的胸膛。

那東西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還非常嘚瑟的對宋吏嘲笑了一下。

正又要急促跑過去的同時,它感覺自己的體內不知道什麽東西在瓦解,它那顆東倒西歪的眼睛突然放大。

宋吏將軟劍抽出來後,那一具屍體就這麽倒了下來。

柳酥剛要開口的同時,宋吏又伸手將軟劍一會,劍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柳酥有了一口口水,還以為宋吏生氣了才將劍插在地上的時候,又見宋吏將劍給拔了起來,劍尖上是一具蟲子的屍體。

柳酥又特別茫然的看著宋吏,拿著白帕將見片擦了擦。又心神恍惚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她剛剛也是用過斷刀插過那東西的胸口的,結果那東西一點事都沒有啊。

柳酥摸了摸有些淩亂的頭發,卻不知她這一動,落在宋吏的眼底就是看著非常淒涼。

宋吏將軟劍別在腰間後,上下打量了一眼柳酥,瞇著眼睛硬是現在才發覺她只穿著中衣,活脫脫一副女鬼的樣子。

“你。”宋吏開口就先是說了一個字,頓了頓後才又開口的說:“不冷?”

微風吹過,柳酥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冷!!”

柳酥裹著被子,疲倦的盯著燭光下,拿著書看得道士,特別無語。

宋吏翻了翻手裏的書,覺得可行,符合對自己徒弟的要求。就又擡起頭,看著一副明明已經非常困卻還不敢睡覺的柳酥。“怎麽還不睡?”

宋吏覺得他現在已經非常有耐心了,卻倏然不知,落在了柳酥的耳朵裏就變了一個味,就像以前她上課的時候偷偷睡覺,被班主任給叫醒的畫面。

柳酥打了一個激靈,動了動快有些麻木的身體。

聽到宋吏的話,她只能扯著嘴角,心裏暗想著,便宜師父啊你要是早點去隔壁,她也不用這麽的折磨自己盯著你啥時候出去。

柳酥這樣想著,便有些無精打采的望了一眼宋吏。

宋吏微微轉過臉,拿去放在桌子上的書,走向柳酥所在床榻,看了一眼她那疲倦的臉。

點了她的睡穴後,將她規規矩矩的擺好後,便把書放在了她的頭邊。

兀然沈默。

宋吏想著這五年發生的事,又看了一眼吧唧吧唧睡姿不好的柳酥,那張稚嫩的臉。

似乎他們真的得去一下都城。

宋吏這樣想著,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狐貍般的眼睛突然有註意到了柳酥身上的綠色氣息,嘴角笑了笑。

看來離開的這些年,自己的徒弟沒有半分的松懈,他甚有些欣慰。

柳酥從房間裏出來後,後院的小院庭裏,一襲藍袍靜靜的跪坐在小樹的旁邊,盡管那棵樹的葉子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柳酥撓了撓自己的頭,看著斯人如斯側臉的宋吏,她撇了撇嘴。眼神有些幽怨,她還以為自己昨天做夢了呢。夢到自己的便宜師父來找她了,還在夢的最後笑的一臉欣慰。

盯了許久宋吏的側臉,柳酥明顯的感覺到了宋吏的睫毛動了動,於是她立馬站了起來。

“醒了。”

宋吏的聲音有些低沈,柳酥倒是覺得這是沒有睡覺的後遺癥??

柳酥看了一眼她隔壁的房間,門還緊閉著的,她才突然想起,隔壁的這間前不久給阿竹住了;而她還記得昨天自己叫自己的便宜師父去隔壁睡來著的。

看了一眼宋吏眼底的淤青,她忍住了笑意,出口淡淡的回答道:“恩。”

她說完就跨過宋吏,往前院走去。

宋吏沒有在繃著一張冷臉,心中有些迷茫,昨天夜裏還不是這樣子的???難不成這就是師弟口中的叛逆期?

宋吏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想清楚,揉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站了起來,撫平被壓褶了的衣擺,也跟著柳酥的步伐去。

走到滿是酒香味臭的大堂,宋吏冷楞的看了四周,昨天夜裏是跟著自己的小徒弟進這座宅子的後院的,只是沒想到,它竟然是一座酒館。

“餵餵,我們的酒怎麽還沒有上來?”聽道粗獷的聲音而又不滿的聲音,宋吏擡眼望去的是一位看著極其瘦弱的男子面目非常有悔意的在道著歉。

吵鬧的男子不管不顧的踢了一腳桌子,伸手就要一巴掌落在那個瘦弱的男子臉上時,一雙不大不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那拳頭大小的胳膊。

柳酥緊緊的握著那胳膊,笑嘻嘻的將另外一只手端著的酒壇遞給那唯唯諾諾的男子。她才擡眼看著面前的這給軍爺。

“軍爺,這小子新來的不懂事,怠慢了軍爺。”她滿臉掛著笑嘻嘻的面孔,又轉個頭讓那瘦弱的男子端著酒壇去另一桌。

柳酥笑的極其有誠意,配上她白皙而又脂凝的臉,那位吵鬧的人也不好意思在大聲吵。

她看著這面前的這位將軍,消了火,連忙又特別有誠意的道:“不知道軍爺要喝什麽酒,小的在送將軍二兩,算是替剛剛那不懂事的夥計向軍爺你賠罪了。”

“哼,算是你這小子會做人,老子要的是兩大壇桃花釀。”這位五大三粗的將軍非常豪氣的說了一句。

柳酥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表面卻又只能好聲好氣的說道:“小店裏已經沒有桃花釀,而且軍爺你也想想啊,現在又不是桃花開的季節。”

“什麽玩意??沒有桃花釀?那你們這個店有什麽用??”面前的這位大老粗一言不合就蹬鼻子上眼,柳酥看著他緩緩站起來的身子,心裏道,涼了涼了,這下這個月又沒工錢了。

面前的這個大老粗是出了名的的賴皮,至少柳酥在這裏呆的五年裏,他見過這貨都是趁著淵珅出去去其它地區視察的時候,就來這個小鎮上作威作福。

這個鎮上哪家的小店不都是看到這貨來了,嚇得關門,就是要在家養傷半個月的;特別是,他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說什麽淵珅很喜歡喝他們家的酒,每次都會來關顧他們家的酒館。

她的胖子老板就是這麽的一看到這人來了就立馬跑出遠門,說是去找新酒,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她收拾,壞了桌子椅子就扣她的工錢。

她簡直被竇娥還還冤枉。

至於為什麽沒有人敢把這人所作所為的事情告訴淵珅,還不是聽說他上面有人唄。柳酥也告訴過淵珅,奈何啊,淵珅說這貨是哪小皇帝派來的,混吃等死的,他現在也沒辦法動他。

柳酥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這位大老粗又是一如既往的捏著她的衣領,又是那麽淡然的隨手一扔;而她又是那麽淡定握著臉。

結果,咦?柳酥驚奇的感覺自己沒有被摔的痛楚,緩慢的拿開雙手,看見自己的腳還在空中,轉過頭就看見宋吏正一只手提著她。

“……”這場景有點眼熟,但是她是真的不矮。

宋吏冷冷的皺著眉頭,沒註意手裏柳酥心裏的小九九。將她放下來後,盯著柳酥:“你小時候燒廚房的膽子去哪裏了?為師就是叫你這麽膽小慫著做人?”

那是她人小鬼大不懂事,雖然也是活了二十幾歲的人。

柳酥撇下嘴,道:“這是為了生活。”

真是人小鬼大。宋吏皺了眉頭,剛要開口訓話的時候,那被忽略的大老粗為了找的存在感,拿在長板凳砸了過來。

宋吏順腳一踢就將擱置在他腳邊的凳子踢了過去,讓那戲精般大老粗摔了一個狗吃屎。

大堂瞬間安靜。

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被大老粗給欺壓過的小販或者士兵都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心裏都大聲叫到好。

柳酥望著破成兩截的凳子,凝滯了一下。她被扔一下好歹不用背罰錢,現在好了一個凳子十個銅板,她的哭死,這是兩個月的工錢啊。

宋吏看著身邊頓時又悶悶不樂的小徒弟,冷漠的眼神裏有些茫然,無助。

阿竹瘦弱的臉也笑了起來,滿是激情的看著宋吏那張俊美的臉。

“你等著,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大老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一臉淡定的宋吏,心裏又有一些害怕,自己的小弟又在身後,又特別惱火的兇了一聲,放著狠話。

他感覺自己的頭上濕濕的,摸了一下腦門,是血紅的血。嚇得大驚失色的跑了出去,隨後看呆又坐在原地的幾個小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柳酥不說話,緩慢的走在那斷成兩截的凳子旁,聲音特別沈重的開著口。“阿竹,將這血收拾一下。各位喝酒的客人請繼續。”

說完,她就一臉滄桑的拿著兩截板凳向後院走去;柳酥在眼底痛哭,得看看在哪個胖扒皮回來前能不能把這凳子修好。

“她怎麽了?”忍了這麽久的疑惑,宋吏還是開了口。

一直註意這宋吏的阿竹,羞澀的開了口:“阿酥在心疼她的工錢。”

“……”宋吏語畢。他的這個小徒弟莫不是學著了他師弟那般的性子?他好看的眉毛又皺在了一起,怎麽可以如此頹廢?

阿竹註意這著俊美的男子,想著剛剛阿酥與他看起來特別親切的談話,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疑惑,畢竟世人皆有秘密,包括他不是也有嗎?

啊困死我了…今天也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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