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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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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螢火蟲

清晨,昨夜的雨,清洗了大地,而今日依舊沒有半分停歇。

柳酥剛撐了一個懶腰,懶懶散散的跟著一小廝身後,看著昨天夜裏沒仔細看得走廊,她竟然不覺得豪華,更多的是詭異。

檀香樟木,暗浮雕花,金穗流蘇;倒是真的一派低調。

她剛進大廳,就看到坐在左側的宋吏輕輕的點了頭,而坐在主位上的華服女子蒼白的臉上才好不容易有了滿意的笑意。

柳酥挑了一下眉,她慢著腰輕輕向宋吏哪裏走去,雖說是滑稽了一些,她卻還是把步子小心翼翼的挪移著。

大廳裏的人都感覺到了柳酥的一動,倒是再也沒有說話了;柳酥環視了一遍,才發現只有脂凝還未到了,她估計是才起不久,現在正梳妝打扮吧。

“舒兒,等這雨一停,我們在留幾日吧。”宋吏淡淡的說,仿佛不是問柳酥的意見,而是直接告知柳酥一下、。

雖說宋吏是她師父,柳酥還是不喜歡這種口氣。好吧他是小受她最大,要包容,敬愛老人,柳酥安慰了一下自己。

“好。”為了不讓他們懷疑她的不喜之意,柳酥很幹脆的應了下來,然後,看著宋吏離開了,她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宋吏面前。

待宋吏走了半響,直到前面帶路的小廝快的快看不見的時候,自己的袖子又被扯了一下。似乎自己的徒弟很是喜歡扯他的袖子?

原本有些晦暗的心情瞬間微便好了一些。

“?”

“師父為何不直接去衡南?為何還要等那麽久?”柳酥有些委屈巴巴,那副強忍著好奇心的眼睛徹底的出賣了她的可憐巴巴。

在原文中,她記得宋吏與脂凝二人一直向衡南而行,並沒有會出現那個華服女子啊。

宋吏只感覺他擡起來的衣服袖子有些重,微微垂眸,卻見柳酥正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袖,有些胖嘟嘟的手指。

“昨天夜裏收留我們的那位女子是脂姑娘的表妹,我們見過的,只是她母親怕是入了邪祟。我今日早時,轉了一番這個宅院,有些不同,可能那邪祟知道我們來,怕是藏了起來。那邪祟若是見我們不走,它藏得越久它的法式就會消失,除非它很著急。所以我們只要在這裏呆上幾日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語氣無波瀾,說的很是平常。

“若是,師父那邪祟不出來,等我們走了它就出來報覆這家人家怎麽辦?”柳酥低低的垂了腦袋。

宋吏這性子是軟的,卻有時候軟到一種境界。

“若是不出來,那舒兒就幫為師呆在這裏一段時間吧,為師解決完衡南那檔子事就會來接你的。”果不其然,可是師父啊,你這一去,便是幾年啊。

柳酥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鞋子,藍白底的很是好看,比她當初來的時候穿的那雙還算是好的,雖然不比那雙華麗,卻是舒服,也順眼。

宋吏看著柳酥有些萎靡的模樣,畢竟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弟子。他心軟了一下。。“不過,它一定會出來的。”

那邪祟,不過是想借那夫人的命運,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它怕是一時間很難再找到和那位夫人一般的命運了。

話說那夫人可真是好命,從一無所有的農家少女,一步飛黃騰達的直接當上了宰相夫人,自己的夫君也就她一位夫人,公婆和順,下有三子一女,這才是每個女子最想要的一生吧。

宋吏看著蠢了回來的徒弟,下意思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自己的徒弟腦袋似乎不錯?

“果然師父還是不會拋棄自己的。”柳酥就只差又抱上宋吏的腿了。

宋吏看著想靠近他的柳酥,想起了什麽,伸出手直接抵住了柳酥的腦袋,他這徒弟,雖說才不過一月,他卻深深得知這看似乖巧的表皮下,是一個頑皮的心。

宋吏神色未便,凜冽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柳酥。

柳酥也好似在那裏掙紮,卻也在暗地裏偷笑。

“……”宋吏最終還是妥協在柳酥那渴望的汪汪大眼下,收回了手,柳酥沒有註意到,身體就這麽直直的撞了上去。

才到宋吏大腿根部的柳酥,有些刺痛的捏了捏自己的小鼻子。這師父就是高了一些,她以後長大了一定要長到和他一樣高。

不過似乎蕭恒會矮一些?話說那蕭恒怎麽做了攻。

宋吏看著自己傻乎乎的徒弟,那吃痛的模樣有些滑稽,嘴角有些上揚,自己養個徒弟似乎也不錯?磕磕,宋吏感覺自己應當為人師表才對,硬是冷著臉說道。“磕,頑徒。”

好吧,柳酥瞬間明白為什麽了,就憑自己師父這一點點傲嬌的模樣,在想想蕭恒那張冷不伶仃的面癱臉。

不是宋吏受,那就難怪了。

柳酥心裏是這般暗想的,捏過自己的鼻子後,眼神依舊露出了雀躍之色。她應該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了。

柳酥墊著腳,雙手抱不住宋吏的腰,也只能抱一半。

她這般年紀愛撒嬌才是最正常的。

還沒等柳酥美滋滋的想完,一襲紅衣的脂凝便腳步緩慢的出現在柳酥他們的視線裏。

柳酥也知道她這幅模樣很是可笑,所以幹脆的放開宋吏,看到脂凝面色不好,比今天的那位華服女子的樣子還差,更是十分好奇。

“小姐姐,你怎麽了?”

脂凝看是宋吏師徒二人,難看又疲憊的,染了朱紅的嘴角扯了扯。卻也只是動了動沒說什麽,她搖了搖頭。

看著宋吏冷峻的臉,眼底的那抹神色又在一次出現。“道長我聽說你要在這裏多留幾日?”

宋吏看了一下脂凝,點了點頭。

脂凝雙拳緊握,失落的看著,卻想反駁,最後又想到這個院子發生的事情,表情有些覆雜,最後千變萬化的表情化作了一句:“那道長幾日才打算離開?”

她昨天夜裏夢到了,她的丈夫,她的公婆慘死的畫面,還有那被洪水給泡的發白的屍體,千千萬萬,數不清的人影,向她走來,問她要命。

她現在想到那副畫面,她整個人都在發抖,那種她應該也慘死,死在洪水的畫面與感觸清清楚楚。

還未等宋吏做答覆,離脂凝最近的柳酥並不知道脂凝整個身體為何突然抖了起來,只見她眼睛發了紅,突然就一雙手就出現在她的眼眶裏。

而同樣的時間裏,另外一只修長的手攔截了脂凝的手,快的讓柳酥應接不暇。

她眨了眨眼睛,就見宋吏貼了一張黃符,在脂凝的臉上,宋吏接住了暈厥的脂凝。

“師父?”她也知道脂凝有些不正常,只是不知道為何。柳酥想到就有些沮喪,好歹她現在也是一個道士啊。

宋吏以為柳酥受了驚恐,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啊。“沒事。”宋吏說完,就將脂凝抱在走廊裏的座椅上。

等把脂凝放好後,柳酥才忍不住的問。“師父,小姐姐怎麽了?”

宋吏看了一下,擔憂的柳酥,想到剛剛的事情,沈吟道。:“怕是著入了夢魘。”

柳酥才想著昨天夜裏的自己,又看了臉色蒼白的脂凝,瞬間明白了。“那是那邪祟做的嗎?”

畢竟昨天他們剛來,她就著了道,怕是那邪祟想制著他們來吧?剛剛脂凝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看來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對脂凝肯定很重要,要不然剛剛怎麽會想掙脫那東西的控制,反而入了夢魘。

果不其然宋吏點了點頭,柳酥頓時不在說話,她只能在心裏暗道,這老天爺都在阻止宋吏去衡南。那這衡南到底有什麽?讓他們不得不去的呢。

柳酥只記得當時原文中寫衡南時作者是一筆帶過的,直接轉的是蕭恒等了宋吏五年之久。

她瞇了瞇眼,怕是這一遭,她可能會小命涼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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