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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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還沒有太子的消息，你讓誰去找了？”
風景恒揮袖掃下禦案上的折子，神色極為凝重，可見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出本能承受的。
太子丟了這種顏面掃地的事情，再怎麽壓得下去呢。
“稟告陛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派了很多人去找，仍是沒有任何消息。”被陛下一摞子折子砸得滿臉是包的藍衣人謹慎回答，生怕待會兒陛下盛怒之下直接要了自己的腦袋。
“但屬下派出的人說，一個多月前，殿下已經從無名谷走了，但具體是跟誰走的，無名谷主說不清楚，只知道兩個月多前，殿下曾救下一個女子，之後他和那女子一起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風景恒沈聲問。“那個女子是誰，為何要拐騙太子？”
“屬下不知。”藍衣人小心翼翼回答，“谷主說不清楚，應該是沒有同那女子一道走。因為谷主說，殿下曾經吩咐谷主另派人給那女子治傷，只是不知為何，卻在同一天消失了，谷裏也在派人尋找太子下落。”
“寡人看他是鬼迷心竅被那女人蠱惑，最後被那女人設計給帶走了。”風景恒問有沒有那女子的畫像，有的話拿出來認認。
藍衣人呈上一畫軸。
“這是谷主他女兒根據那女子樣貌所畫，谷主的女兒畫技不俗，應該是畫得很還原。”
畫卷裏，一青裳倭墮髻的女子坐在石桌前，面前放著一只裝著水果的碟子，雖雙眼視前方，卻是有些無神，顯然是看不見。但即便是失了眼神的神采，女子的容貌仍舊是清麗脫俗，尤其是那兩片薄薄紅唇，似噙了無盡的笑意柔情。
“嗯，難怪玉兒會被這丫頭片子給迷了心竅去，果然不是一般胭脂俗粉能比的。”風景恒越看越滿意，突然拍桌而起，“就這麽定了！”
“啊？陛下，什麽定了？”藍衣人一頭水霧。
風景恒把畫卷好讓人送去東宮好好放置，說這是太子的東西，回來還給他。
“那也不是殿下的東西啊。”藍衣人頂著一腦袋的問號，越發不明白風景恒的意思。
“這是那谷主女兒畫的，您不會看上這畫中女子做殿下的太子妃了吧。那太子會同意不？您明明知道太子有心上人，就是小時候定的，您親自給他定的來著。”
風景恒提起這個婚約就冒火，當即把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好好的紫檀木桌子就變成了一堆廢木。
藍衣人當即退遠了點，生怕陛下一個生氣順便把自己也給拍成肉餅。
“寡人是絕對不可能認那北國那個女閻羅做兒媳婦的！早知道她會變成那樣，寡人真恨不得當初不那麽爽快。那麽兇悍的女人，玉兒怎麽駕馭得住，還不得被欺負死。寡人的玉兒今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有這麽個女人，還不得把風國給一口吞了。”
北瑤的兇名是馳名九州，雖僅僅只是小國將軍，但多年來常勝不敗，再加上是能打就絕不議和的個性，和她交戰的人不敢輕視雖為女兒身的她。
甚至有人拿她和當年那位為了守護前敬的女將軍雲臻來比。
敬和二十年秋，東越皇帝為擴張領土，氣勢洶洶攻破敬國邊關一連十幾座城池。當時的雲臻女將軍才返回長安不到數月，本是帶傷修養。
眼見邊關告急，朝中竟無人敢前領兵前往邊關。雲臻當殿斥責朝中男兒惜命不知國難，便自動請纓帶著傷再次返回邊關。
雲臻為速趕回邊關，未顧及身上的傷，帶傷硬上了戰場，那一場戰役，東越丞相沈末專挑雲臻有傷的地方砍，幾乎是沒差點讓她命喪當場。但是仍舊是生擒活捉了沈末，逼得沈末不得不退出三十裏遠。
而後節節連勝，不到數月，便奪回被侵占的城池。邊關戰事了卻後，雲臻返回長安。這時一直受敬和帝器重的小侯爺白炎卻造反了，帶數萬叛軍直逼長安城下。
雲臻為守長安，死守不開城門，奈何她手下的兵將卻臨時反水，趁雲臻持長劍登城樓觀望城外敵軍的時候，從背後刺穿她的胸膛，一代女將死不瞑目。即使是頭顱被割下，懸掛在長安城樓三天三夜，身軀還是沒有倒下來，仍是手持長劍站在原處。
“那即便如何？寡人的玉兒足夠優秀，他完全有能力把一個國家治理好。”以風景恒的看法而論，一個女人，有足夠的寬容幫丈夫打理後宮即可，不需要去打仗到處奔波，當時也是瞅小丫頭片子性子極其柔和，才定下這門親事。
哪知道女大十八變，變得風景恒越來越擔憂，以他看來，那女人的野心絕對不只心僅僅只在一個小小的北國，報覆不比男人少上多少。“倒是玉兒和她分開後越來越喜歡這丫頭，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藍衣人有些忍俊不禁。“陛下，您若是怕那公主會對太子不利，大可不必。您應該對太子更為放心一些，以屬下看來，太子殿下認定的姑娘，必然不是什麽會禍亂社稷的奸人。換種方式來說，若太子娶到公主為妻，以她的能力，誰還敢對我國邊境覬覦呢。咱們再聯合北國，只會把咱們風國壯大，說不定再過些年，殿下也可以放手一展報覆，一統九州。”
“你為什麽對那北國公主如此看好？”
藍衣人低首解釋道。“屬下相信殿下，殿下為人陛下是清楚的，從來沒有因為一件錯事而一再不回頭的。再說當年太子與公主的婚約立的時候，也說過婚約履行與否看雙方情願。這麽多年過去了，公主也從未向我風國提起過此事。如果公主不願嫁殿下，就算是殿下想娶也怕是不行的。”
這麽一說，風景恒便有些放心了。但願自己兒子不是個死鉆理的，還是畫卷上那姑娘順眼多了，長得好還很有氣質，完全不是那個只會打仗不會整理自己的醜丫頭片子能比的。
“再派人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玉兒就算了，別耽誤我玉兒和姑娘培養感情。”風景恒覺得自己兒子可能就是和那畫上姑娘在一塊兒。
藍衣人嘴角抽搐，那明明只是太子收留的一個病人而已。
還是快些找到太子才好，畢竟再不出現，這陛下怕是要滿天下找他眼中滿意“兒媳”的父母上門提親了。
————
東越邊境，長樂城外。
長樂鎮是東越最靠北的一個城池，和周國的天闌城接壤，以此為界。當年東越皇帝就是先攻打的天闌城，雖時隔多年，天闌城還沒恢覆到當年的繁華。
長樂鎮風沙極大，即使是戴了鬥笠和面巾，仍然是擋不住風沙侵襲。
風扶玉倒是沒有多難受，畢竟走南闖北什麽地方沒去過，沙漠那麽惡劣的天氣他都受得了，何況僅僅只是和邊境小鎮。
“這位小公子，你怎麽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就是啊，你這看著挺瘦弱的，這麽大的風身上居然不帶絲毫狼狽。”
幾個東越士兵湊上來把風扶玉左看右瞧，吃驚他步伐沈穩，身上的衣衫依然不見多少淩亂。“這風起碼得能吹斷樹的主桿了。”
風扶玉不講話，只是看了路邊被風吹得搖晃不已的粗壯大樹。大樹主桿極為粗壯，起碼得兩人合抱才能圍得住。
他走過去，徒手一掰，樹應聲倒地，斷得整整齊齊，樹冠壓倒了周圍很廣闊的一片草叢，可達數丈。
“這就是答案，走吧，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們陛下嗎？”風扶玉想不明白，這群人得把把他送過去給東越那個皇帝添堵，是嫌他們皇帝骨頭不夠酥脆嗎？
雖然內力失了，但是風扶玉多年習武的底子還在，也就說力氣是不會小的。
“這……這……這……”護送風扶玉去面聖的一行人膛目結舌地看著風扶玉，明明是個空有皮相的小白臉，什麽時候這麽大力氣了。
風扶玉撩開額發，摸了一下額頭上還有點印子的傷處，若不是當時著了風扶青那個兔崽子的道，也不會傷了他的臉。
從小疼惜的幼弟，竟然是這般回報他這個長兄的，風扶玉無疑是心寒的。
風扶玉雖然和風扶樂是不合，但那是正面交鋒，比起風扶青這背後傷人的手段，算是君子多了。
幾個領頭的人交流，“這人到底送不送呢？”
“不送吧，這麽大勁，要是以後出了事怎麽辦？”
“我覺得不用擔心，畢竟路上咱們訓斥他的次數多了去了，不是也沒發火來著。說不定人家就是想好好侍候陛下，哪裏舍得榮華富貴。”
雖然交流的聲音很小，風扶玉還是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
放平心態，現在不揍人，四處都是東越的軍營，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還是忍忍再說，之後找機會勘察地勢，找機會再跑。
風扶玉領教了風扶青的陰險，卻不知竟如此惡毒。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就這麽擔心他會阻擋了他的野心不成？
當真帝王家多出無情，兄弟情義在權利誘惑之下，棄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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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太子的消息，你讓誰去找了？”
風景恒揮袖掃下禦案上的折子，神色極為凝重，可見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出本能承受的。
太子丟了這種顏面掃地的事情，再怎麽壓得下去呢。
“稟告陛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派了很多人去找，仍是沒有任何消息。”被陛下一摞子折子砸得滿臉是包的藍衣人謹慎回答，生怕待會兒陛下盛怒之下直接要了自己的腦袋。
“但屬下派出的人說，一個多月前，殿下已經從無名谷走了，但具體是跟誰走的，無名谷主說不清楚，只知道兩個月多前，殿下曾救下一個女子，之後他和那女子一起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風景恒沈聲問。“那個女子是誰，為何要拐騙太子？”
“屬下不知。”藍衣人小心翼翼回答，“谷主說不清楚，應該是沒有同那女子一道走。因為谷主說，殿下曾經吩咐谷主另派人給那女子治傷，只是不知為何，卻在同一天消失了，谷裏也在派人尋找太子下落。”
“寡人看他是鬼迷心竅被那女人蠱惑，最後被那女人設計給帶走了。”風景恒問有沒有那女子的畫像，有的話拿出來認認。
藍衣人呈上一畫軸。
“這是谷主他女兒根據那女子樣貌所畫，谷主的女兒畫技不俗，應該是畫得很還原。”
畫卷裏，一青裳倭墮髻的女子坐在石桌前，面前放著一只裝著水果的碟子，雖雙眼視前方，卻是有些無神，顯然是看不見。但即便是失了眼神的神采，女子的容貌仍舊是清麗脫俗，尤其是那兩片薄薄紅唇，似噙了無盡的笑意柔情。
“嗯，難怪玉兒會被這丫頭片子給迷了心竅去，果然不是一般胭脂俗粉能比的。”風景恒越看越滿意，突然拍桌而起，“就這麽定了！”
“啊？陛下，什麽定了？”藍衣人一頭水霧。
風景恒把畫卷好讓人送去東宮好好放置，說這是太子的東西，回來還給他。
“那也不是殿下的東西啊。”藍衣人頂著一腦袋的問號，越發不明白風景恒的意思。
“這是那谷主女兒畫的，您不會看上這畫中女子做殿下的太子妃了吧。那太子會同意不？您明明知道太子有心上人，就是小時候定的，您親自給他定的來著。”
風景恒提起這個婚約就冒火，當即把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好好的紫檀木桌子就變成了一堆廢木。
藍衣人當即退遠了點，生怕陛下一個生氣順便把自己也給拍成肉餅。
“寡人是絕對不可能認那北國那個女閻羅做兒媳婦的！早知道她會變成那樣，寡人真恨不得當初不那麽爽快。那麽兇悍的女人，玉兒怎麽駕馭得住，還不得被欺負死。寡人的玉兒今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有這麽個女人，還不得把風國給一口吞了。”
北瑤的兇名是馳名九州，雖僅僅只是小國將軍，但多年來常勝不敗，再加上是能打就絕不議和的個性，和她交戰的人不敢輕視雖為女兒身的她。
甚至有人拿她和當年那位為了守護前敬的女將軍雲臻來比。
敬和二十年秋，東越皇帝為擴張領土，氣勢洶洶攻破敬國邊關一連十幾座城池。當時的雲臻女將軍才返回長安不到數月，本是帶傷修養。
眼見邊關告急，朝中竟無人敢前領兵前往邊關。雲臻當殿斥責朝中男兒惜命不知國難，便自動請纓帶著傷再次返回邊關。
雲臻為速趕回邊關，未顧及身上的傷，帶傷硬上了戰場，那一場戰役，東越丞相沈末專挑雲臻有傷的地方砍，幾乎是沒差點讓她命喪當場。但是仍舊是生擒活捉了沈末，逼得沈末不得不退出三十裏遠。
而後節節連勝，不到數月，便奪回被侵占的城池。邊關戰事了卻後，雲臻返回長安。這時一直受敬和帝器重的小侯爺白炎卻造反了，帶數萬叛軍直逼長安城下。
雲臻為守長安，死守不開城門，奈何她手下的兵將卻臨時反水，趁雲臻持長劍登城樓觀望城外敵軍的時候，從背後刺穿她的胸膛，一代女將死不瞑目。即使是頭顱被割下，懸掛在長安城樓三天三夜，身軀還是沒有倒下來，仍是手持長劍站在原處。
“那即便如何？寡人的玉兒足夠優秀，他完全有能力把一個國家治理好。”以風景恒的看法而論，一個女人，有足夠的寬容幫丈夫打理後宮即可，不需要去打仗到處奔波，當時也是瞅小丫頭片子性子極其柔和，才定下這門親事。
哪知道女大十八變，變得風景恒越來越擔憂，以他看來，那女人的野心絕對不只心僅僅只在一個小小的北國，報覆不比男人少上多少。“倒是玉兒和她分開後越來越喜歡這丫頭，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藍衣人有些忍俊不禁。“陛下，您若是怕那公主會對太子不利，大可不必。您應該對太子更為放心一些，以屬下看來，太子殿下認定的姑娘，必然不是什麽會禍亂社稷的奸人。換種方式來說，若太子娶到公主為妻，以她的能力，誰還敢對我國邊境覬覦呢。咱們再聯合北國，只會把咱們風國壯大，說不定再過些年，殿下也可以放手一展報覆，一統九州。”
“你為什麽對那北國公主如此看好？”
藍衣人低首解釋道。“屬下相信殿下，殿下為人陛下是清楚的，從來沒有因為一件錯事而一再不回頭的。再說當年太子與公主的婚約立的時候，也說過婚約履行與否看雙方情願。這麽多年過去了，公主也從未向我風國提起過此事。如果公主不願嫁殿下，就算是殿下想娶也怕是不行的。”
這麽一說，風景恒便有些放心了。但願自己兒子不是個死鉆理的，還是畫卷上那姑娘順眼多了，長得好還很有氣質，完全不是那個只會打仗不會整理自己的醜丫頭片子能比的。
“再派人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玉兒就算了，別耽誤我玉兒和姑娘培養感情。”風景恒覺得自己兒子可能就是和那畫上姑娘在一塊兒。
藍衣人嘴角抽搐，那明明只是太子收留的一個病人而已。
還是快些找到太子才好，畢竟再不出現，這陛下怕是要滿天下找他眼中滿意“兒媳”的父母上門提親了。
————
東越邊境，長樂城外。
長樂鎮是東越最靠北的一個城池，和周國的天闌城接壤，以此為界。當年東越皇帝就是先攻打的天闌城，雖時隔多年，天闌城還沒恢覆到當年的繁華。
長樂鎮風沙極大，即使是戴了鬥笠和面巾，仍然是擋不住風沙侵襲。
風扶玉倒是沒有多難受，畢竟走南闖北什麽地方沒去過，沙漠那麽惡劣的天氣他都受得了，何況僅僅只是和邊境小鎮。
“這位小公子，你怎麽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就是啊，你這看著挺瘦弱的，這麽大的風身上居然不帶絲毫狼狽。”
幾個東越士兵湊上來把風扶玉左看右瞧，吃驚他步伐沈穩，身上的衣衫依然不見多少淩亂。“這風起碼得能吹斷樹的主桿了。”
風扶玉不講話，只是看了路邊被風吹得搖晃不已的粗壯大樹。大樹主桿極為粗壯，起碼得兩人合抱才能圍得住。
他走過去，徒手一掰，樹應聲倒地，斷得整整齊齊，樹冠壓倒了周圍很廣闊的一片草叢，可達數丈。
“這就是答案，走吧，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們陛下嗎？”風扶玉想不明白，這群人得把把他送過去給東越那個皇帝添堵，是嫌他們皇帝骨頭不夠酥脆嗎？
雖然內力失了，但是風扶玉多年習武的底子還在，也就說力氣是不會小的。
“這……這……這……”護送風扶玉去面聖的一行人膛目結舌地看著風扶玉，明明是個空有皮相的小白臉，什麽時候這麽大力氣了。
風扶玉撩開額發，摸了一下額頭上還有點印子的傷處，若不是當時著了風扶青那個兔崽子的道，也不會傷了他的臉。
從小疼惜的幼弟，竟然是這般回報他這個長兄的，風扶玉無疑是心寒的。
風扶玉雖然和風扶樂是不合，但那是正面交鋒，比起風扶青這背後傷人的手段，算是君子多了。
幾個領頭的人交流，“這人到底送不送呢？”
“不送吧，這麽大勁，要是以後出了事怎麽辦？”
“我覺得不用擔心，畢竟路上咱們訓斥他的次數多了去了，不是也沒發火來著。說不定人家就是想好好侍候陛下，哪裏舍得榮華富貴。”
雖然交流的聲音很小，風扶玉還是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
放平心態，現在不揍人，四處都是東越的軍營，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還是忍忍再說，之後找機會勘察地勢，找機會再跑。
風扶玉領教了風扶青的陰險，卻不知竟如此惡毒。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就這麽擔心他會阻擋了他的野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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