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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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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無可奈何

“我要提前舉辦日落歌儀式。”

賀晚晚赫然擡頭。

周圍是熟悉的人, 一切都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自己身旁的究竟是人是鬼?

難道是又被惡靈盯上了?

她要往哪裏走,要從哪裏逃出去?

“你怎麽了?”孟瀾走過來,她發現賀晚晚的神情不對, 問道。

“我……瀾瀾, 我想回屋, 我有些難受了!”她語氣有些慌張。

宴會已經結束了,孟瀾說:“那我們一起回屋。”

“不、不!”賀晚晚不敢看孟瀾的那張臉, 當她餘光瞟著孟瀾的腳踝時, 發現她的皮膚上隱約出現了一個肉色凸起。賀晚晚抿著嘴唇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什麽時候周圍的人都變了?

“賀晚晚?”顧燁也走過來。

“我、我難受得想吐,可能是姨媽來了!我去個廁所!”賀晚晚驚慌失措捂著肚子跑過去, 留下客廳內靠在餐桌旁的其他人。

走廊的燈好像壞了,顯得異常漆黑,像是一條蟲洞的甬道。她憑借記憶,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房, 推開門發現孟瀾正坐在房間內, 旁邊放了兩塊紗布。江策朗在給孟瀾清理傷口, 看見賀晚晚慘白的臉走進來,問道:“怎麽了?”

賀晚晚狐疑的站在門口沒有踏入房門:“我、你們怎麽在這裏?你們不去吃飯嗎?”

“早回來了,瀾瀾剛才喝酒不是摔了一跤嗎,傷口又差點裂開,正好該換藥了。”江策朗笑著說,他打量著賀晚晚驚恐的眼神問道, “出事了?你是不是看見什麽了。剛才你說要扶著孟瀾一起回屋的,但你剛才不是喝了兩口酒, 就吐了。顧燁陪你去的廁所, 他人呢?”

賀晚晚什麽也不記得。

江策朗說的一切她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我不知道。”賀晚晚說。

孟瀾招招手, 問道:“估計他拉肚子了吧,奇怪了,這麽久還沒回來。你現在還難不難受,剛才吐的時候是不是很不舒服?去找松有紀小姐給你要點茶水或者檸檬水漱口吧,嗓子幹幹的肯定不好受。”

“我……”賀晚晚的手抓著門框。

這個場景怪怪的。

感覺不太對。

走廊拐角處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賀晚晚嚇了一跳差點鉆到門裏,將門反鎖,但是她的腳突然卡在門檻上,好像什麽阻止她進入房間。

孟瀾、江策朗、顧燁出現在盡頭,三人站在昏暗的光影間顯得十分詭異。

孟瀾的脖子前凸起了一小塊肉瘤,江策朗半邊臉也消失了,他們更像是被惡靈侵蝕之後的模樣。

兩個孟瀾。

兩個江策朗。

屋內的孟瀾問:“幹什麽呢,是不是什麽東西靠近了?”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準備向賀晚晚走來。

賀晚晚慌忙回頭看向另外那邊的兩個人,那個孟瀾也是在叫她的名字:“你在做什麽!你趕緊過來!不是說肚子疼嗎,我們讓松有紀給你帶藥了。”

兩個孟瀾都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一個看起來是正常的,但說不出的詭異。

另一個看起來詭異,但語氣透著一絲人之常情的焦急。

此時,張一馳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他虛弱一直蓋著被子,躺在茶幾旁,剛才賀晚晚根本沒有註意到他。張一馳神色並不好,嘴唇發青,臉頰凹陷,看起來比早上要憔悴不少,他問道:“晚晚,你怎麽來了?”

問完,他不可控的幹笑兩聲。

賀晚晚猶豫不決,屋內的孟瀾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屋子裏扯。她驚聲尖叫,她甩開孟瀾掉頭就跑!

拼了!

賀晚晚松開門框,向著走廊的孟瀾奔跑去,她大喊著:“我要是選錯了,我就殺了你啊啊啊啊!”

崩潰的尖叫回蕩在走廊,賀晚晚撲向孟瀾的懷中,孟瀾一個不穩,被身後的江策朗撐住。三人的姿勢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晚一樣和諧——在小區走廊中,孟瀾決定收留無家可歸的晚晚,賀晚晚也是這樣激動的抱住她的。

一秒。

兩秒。

賀晚晚發現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

沒有死?

黑暗逐漸散去。

孟瀾拍了拍賀晚晚:“可以了啊,剛才看到什麽了?”

但是聲音從上方傳來。

賀晚晚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宴會廳的地上。

賀晚晚心有餘悸的擡頭,孟瀾脖子上的傷口全部都消失了,她回到了現實世界,剛才發生的一切和孟瀾昨天一樣,就是一場噩夢。

松有紀和醫生都說,惡靈會慢慢的侵蝕他們正常的思維,讓人們變得易於侵占。張一馳的病情這麽嚴重並不是因為早上的傷口,而是昨天晚上他的精神狀態就不對了,被惡靈突破了心理防線!

“怎麽了?”

“我剛才看見你和江策朗了,然後張一馳也在屋子裏!但是他很虛弱,他不會出事了吧!”賀晚晚高聲問道。

孟瀾回頭看江策朗。

兩人心照不宣。

惡靈入侵大腦,讓人們維持不住理智,看到幻覺。而出現在幻境中的人很有可能生命已經受到了威脅,幾乎快要成為惡靈的狀態,所以他們才能在現實和幻境中無意識的穿梭。昨天那個出現在孟瀾噩夢中的女傭人,昨晚看起來是正常的,但今早已經徹底染病,所以這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雖說,惡靈可以假裝熟悉的人,如同剛才看到的孟瀾和江策朗,但剛才的張一馳顯然不是假裝的!

眾人返回去找張一馳。

“我什麽時候暈過去的?”賀晚晚問。

“大概是長藤麻美走了之後,你慘叫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不動了。”孟瀾給她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任務應該和我們經歷的精神病一樣,當我們進來的時候其實已經被盯上了,但也有例外,例外應該是被選中成為獻玉的人。只要獻玉成功舉行日落歌儀式,一切都可以挽回。如果在儀式前就已經神志不清,只能聽天由命。”

回到屋內。

張一馳已經昏迷過去,他甚至不知道有人來到自己身邊。

孟瀾掀開他小腿上的紗布,兩張人臉浮現出來。這與他們在溶洞墻壁中看到的構造幾乎一致,像是生銹的鐵漬,皮膚上出現章魚吸盤一樣的肉團。

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抓了抓孟瀾的手,微弱的力量還不如一只貓。

“媽,你來了?我是不是睡著了,我感覺好累啊。”張一馳說,緊接著他又換了一種聲音,“你們是誰啊,你們是、誰啊!”

孟瀾知道是他身體裏的惡靈在說話。

“我來了,來看看你。不是說還要給妹妹做布丁嗎,你得快點好起來。”賀晚晚比起惡心和恐懼,內心充滿了無窮盡的感傷。她將張一馳的頭部放在自己腿上,如同母親般幫他清理潰爛傷口上的碎發。

“妹,你怎麽來了,你考試考完了嗎?感覺怎麽樣,別怪哥哥多嘴,你明年就高考了,好好學習。”張一馳說。

“還、挺好的。”賀晚晚不想撒謊,但她不得不這麽說,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流下來,鹹鹹的。

張一馳閉著眼睛笑:“回來了就回來了,等我身體感覺好點了就給你做好吃的。春節的時候因為你想吃,媽又不放心外面的奶粉、奶油、雞蛋,非要讓我自己做,這練了三個月我都成大廚了。”他艱難的挪動左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好像是哥哥在安慰妹妹。

賀晚晚沒有哥哥,只有一個飯來張口的弟弟,她強忍住悲傷又說道:“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早點好啊,你以後還得給我做布丁呢。”

“那當然,你哥哥大難不死!”

“我哥哥是個英雄。”賀晚晚哽咽說道。

張一馳笑了:“可不是嘛,你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是我拉著人追上的。”他舒服的躺在賀晚晚跪坐的雙腿之間,她裙子都濕了,濃濃的血腥味和藥味從賀晚晚的鼻腔鉆進去。

賀晚晚終於知道在長壽村的時候,為什麽張一馳那麽仇恨人販子。她輕輕按摩著男人的肩膀,給他放松疲憊的肌肉:“我好好覆習,我上大學你還得送我去呢,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你這個哥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張一馳出現幻覺,早就以為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他滿口答應,掉以輕心。

他清朗的嗓音有些沙啞,如同人老了十歲。

孟瀾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她腦子蒙蒙的,推門就走了出去!

此時,松有紀正好給他們送浴衣,四份,少了一份。

孟瀾攔住她:“我要去見長藤麻美。”

“啊,長藤大人有些頭痛疼,已經睡下了。”松有紀說。

“在哪?”

“啊?”

“帶我去。”

“這不好吧,長藤大人已經休息了。”

“要麽你帶我去,或者我放一把火,看她哪個房間跑出來。”孟瀾臉色陰沈,她好像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松有紀猶豫了兩秒:“好吧,在二層南面,我帶你去。”

江策朗交代了顧燁幾句跟上來,怕孟瀾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從剛才開始孟瀾的情緒就有些不對,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理智的人,很少感情用事。所以自己在精神病院想出那麽危險的法子後沒有敢第一時間告訴她,生怕她不配合。

理智的孟瀾很難搞。

現在熱血沖腦,更難了。

孟瀾沒有敲門,推開長藤麻美的臥室門,站在她的床邊。長藤麻美喝完醒酒湯,正靠在床邊看書,她擡眼看著孟瀾:“你這樣做很不禮貌。”

“我要提前舉辦日落歌儀式。”孟瀾的話不容拒絕。

長藤麻美笑了:“自古以來,獻玉都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進行選拔,日落歌儀式在第三天舉行。其他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這一切都是命數。我已經加快速度了,但一切還是要按照規矩來,而不是按照你們的喜好。”

“我們的喜好,難道這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嗎?”孟瀾問。

長藤麻美繼續的喝醒酒茶:“無論你們怎麽說都無法改變,你們的朋友患病我也很抱歉,但這就是必經之路。”她看向在旁邊手足無措,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松有紀,聲音嚴厲起來,“松有紀,把他們帶回去吧,好好休息。”

孟瀾站在原地問:“獻玉儀式的整體流程是什麽?”

長藤麻美說:“不可說。”

她不會再向這些外鄉人在最後一步前透露日落歌儀式,曾經有外鄉人知道後開始計劃逃跑,最後差點導致日落歌儀式流產。

還有一年外鄉人因為走投無路,又不想獻祭日落島所以跳崖自殺,那年是長藤家主成為了獻玉最後才保全了日落島,為此長藤家的門客送來了很多價值不菲的喪禮前來慰問。有人說長藤家雖然居住於島嶼之上,但宅邸下是一座座金山,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害怕孟瀾和江策朗不走,松有紀又叫來了幾個傭人“護送”兩人一起回去。

江策朗在走過二層的時候記住了房間位置,雖然門是關著的,但是從木門上描繪的精致圖案可以看出來房間的重要性。回到客房內的時候,賀晚晚表情陰郁,顧燁臉上也蒙上了一層灰,顯然有事情發生。

張一馳又在疼痛和幻覺中睡過去,他的肩膀上重新長出來血淋淋的頭顱。

孟瀾坐在賀晚晚身旁:“怎麽了?”

賀晚晚為難的伸出手臂,她蒼白的手腕上凸出來一個小小的肉粒,這個肉粒似乎在吸血,她的皮膚幾乎呈現出不自然的半透明顏色。

她看著孟瀾,突然開始哭起來:“我明明已經躲過了,我明明沒有受傷!為什麽還會這樣!剛才、剛才你走了之後我又看見了鬼影!

顧燁沈聲說:“惡靈的能力似乎越來越強了,剛才我也看見了。我知道你們精神病院的任務,我猜想任務邏輯是一致的,我們四個人中應該至少有三個人註定是要得病的。還有一種可能,我們四個人都要得病,但患病最輕的人可以進入洞穴,這樣我們依舊可以完成最終的日落歌儀式。”

顧燁將自己的褲腿拉起來,腳踝的皮膚也出現一絲褶皺,但沒有賀晚晚那麽明顯的凸起。

他是剛才坐在地上的時候看到了自己露出來的小腿,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他提醒賀晚晚檢查一遍自己身上,賀晚晚都不用脫衣服,就發現手腕上就出現了小突起。她原本還以為這是脂肪粒,直到它肉眼可見的變大了一圈。

孟瀾聽聞撩起自己的裙子,又看看手腕:“目前我不疼不癢,是不是還沒有感染上。”

“時間問題。”江策朗說,他沒有檢查,無論是否發現都對結局沒有產生印象。他拍了拍孟瀾的肩膀,“安心,我們肯定有活著出去的方法。”

孟瀾看著他坐在月光下的側影,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很抱歉。”

夜晚。

他們沒有再和張一馳睡一屋,四個人擠在了隔壁房間。

賀晚晚依舊睡在孟瀾旁邊,她睡不踏實,一直蒙在被子小心翼翼哭。她控制自己的音量,不想給其他人造成影響。

孟瀾擱著被子揉了揉:“要不要我給你搞一點助眠的湯?松有紀那裏應該有。”

“我是吵到你嗎?”賀晚晚紅著眼睛。

“沒有,但你需要睡覺了,充足睡眠會保證你不會那麽快被惡靈侵蝕。”孟瀾將她的被子蓋好。

“那我要喝藥。”

“好。”

安頓好賀晚晚,顧燁也守在門口假寐,但孟瀾依舊沒有任何睡意。

她坐在露臺邊緣,看著漆黑夜空上點綴的繁星。

江策朗神色沈穩,目光冷如冰爽,他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這盒煙是從鈴木兄弟那裏順來的,沒見過的牌子。

“給我來一支。”

“你會抽煙?”江策朗有些意外,他記得孟瀾家裏沒有煙味,而且生活作息很健康。

孟瀾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動作並不熟練,甚至看起來有些僵硬:“很久以前就抽過煙了,小時候,未成年。那時候我媽剛車禍去世,我又沒有地方排解。大人們都說抽煙喝酒可以忘記煩惱,我就嘗試了。”

“對於麻痹神經行為上癮不是一個好現象,尤其是酗酒。”江策朗說。

孟瀾笑了:“我胃功能很好誒,沒有胃穿孔過,可能因為我不酗酒,而且白酒養人。”她看向夜空,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和我媽會再見面的,我不知道神隱的世界是不是給了我這個機會,但得知世界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也挺好,也許我能再見到我媽,她離開的太突然了。”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願意聽著。”江策朗用華亮一根火柴。

橙紅色的火焰在夜空中跳動著,像是綻放的煙花。

他嫻熟的點燃了自己的香煙,呼出一口白氣。光影之下,他眼底黑漆漆的,深不可測的眼眸中閃現過一絲說不清的情愫,像是突然盛開的滿墻淡色薔薇。他唇角微微上揚,下顎緊繃著,脊背挺得很直。

江策朗側頭看向她,伸手將她的碎發別到耳朵後面去,他叼著煙輕輕靠近孟瀾。

像是第一次見面時百無禁忌的慵懶感覺。

孟瀾沒有後退,但她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咚咚咚的,像是要從嗓子眼裏鉆出來。

火光映在她的眼眸中,濕漉漉的水光瀲灩。江策朗在兩人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停下來,他低垂眼眸,握住了孟瀾的手腕。

孟瀾:!

她微微一顫,身體不自覺地一抖。

江策朗側頭,用叼著的燃燒的香煙給她點煙。

滋滋滋——

火星冒出來了。

江策朗松開孟瀾的手腕,但眼睛仍然看著她。

她覺得他那雙眼睛幾乎快要把自己看透了。

孟瀾輕輕咳嗽一聲,裝作無事開始抽煙。

“抽煙別過肺了,你吞進入再吐出來,健康,反正你不就想要個頹廢的意境。”江策朗說,他抖了抖煙灰問道,“你還想說什麽嗎,我一直都在這裏陪著你。”

孟瀾嘴裏都是煙草香,抽得她喉嚨有些幹。

“說,我很久沒有參加這樣的親情局了。”孟瀾笑了笑,“我十五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去世的前一天,她有些不對勁,跟我說了很多模棱兩可的話。她說,很希望陪我長大,但是沒時間了,希望我平安健康的長大。她說未來會有人來照顧我,不過我會度過一段很艱難的歲月。”

“她還說,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我們會再次相見。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直到第二天,我母親墜崖了。”孟瀾從來沒有對人說過自己小時候的那段事,顧燁也只模模糊糊的知道她母親是車禍去世。

“你十五歲就自己生活了?”江策朗有些心疼。

“也多虧了顧燁父母的幫助。”孟瀾說,“但現在我仍然對我媽說的話深信不疑,她從來不會騙我的。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她不像是一個傳統的母親,我小學就自己放學回家,她偷偷在後面跟著,就是為了讓我鍛煉獨立能力。我媽是投資人,經常開會出差,我就寄宿在顧燁母親那裏。我那時第一次發現別人的母親不一樣。當時我就覺得,我媽好像隨時在做離開的準備。”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有些濕潤,鼻尖微微顫抖。

孟瀾繼續說:“我一直覺得我媽沒死,雖然是我去認領的屍體。這麽多年,我其實一直覺得我媽還在身邊。我相信人間有鬼怪,要不我們怎麽能再次見面呢?在我小時候,我媽一直跟我說做事要理智,要權衡利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被拯救的,也不是很多人都是看著的那麽簡單。小孩子哪裏懂這些道理,但在我第一個任務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

江策朗微微皺眉。

“你母親是每隔一段時間會失蹤嗎?”他問道。

“她出差啊……你說什麽?”孟瀾心眼一揪,她從來沒有向這個方面想過,“你是說我媽也曾經參加過神隱的世界?不可能吧!那至少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七五學社的時間更早。”江策朗說,“你不能夠通過時間來判斷,我只是提出一個可能性,畢竟你身上也有揭不開的點。比如遲麟殺死了那麽多人獲取能量,隱牌內容才不一樣。而你第一次就不一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要麽你小時候參加過神隱的世界,但不記得了,要麽是你的母親使用了某種方法。”

孟瀾楞了。

血月。

她想起最初自己和母親的對話。

擡頭,一輪血月映照在天空。

兩個人真的看見的是一個月亮嗎?

孟瀾嘴角微微抖動:“所以,也可能是我媽死在了任務裏,所以現實世界她也死了?不、如果任務裏死了,現實世界會失蹤才對,我媽沒有失蹤!”

作者有話說:

孟瀾:我要見媽媽!

*都跑不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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