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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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看師汀蘭遲遲不過來，林善水長腿一伸跨出浴桶，自覺接過她手中的衣服，又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方，面上閃過幾分歉意：“抱歉。”
師汀蘭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反正一會兒會有小二來處理，也沒麻煩到她哪裏。
知道古人臉皮薄，師汀蘭很貼心地背過身去，給林善水留下一些換衣服的時間。
等到後面傳來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師汀蘭突然很惡趣味地想道，如果她現在突然轉過身去，林善水會是個什麽反應，總不會是讓她負責吧？
師汀蘭摸了摸下巴。
白賺一個美人確實是一件讓人心情很舒暢的事情，不過可惜，這美人有刺，而且看來，身後也有一堆的麻煩事，還是算了吧，這美人還是遠觀的好，不可褻玩焉。
師汀蘭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其實樂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位姑娘，我已經好了。”
師汀蘭正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樂不可支，就聽到林善水喊她。
她轉過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半晌在心裏下了結論：果然，美人就是美人，隨便一套衣服都能穿出衣架子的感覺。
她正要開口，門邊傳來聲音：“華弟，你睡了嗎？”
習晟？這個點他來幹什麽？
林善水眼神一變，身子往後一躲，縮在一個進門看不及的死角裏，放輕了呼吸。
師汀蘭緊了緊身體還披著的習晟的外衣，見林善水已經藏好了，施施然開門去了。
門一打開，就看見習晟抱著一床被子朝她笑了笑。
“剛剛下樓的時候碰到小二，你的被子不是臟了麽，我就順便給你帶上來了。”
師汀蘭道了聲謝，伸手接過被子，習晟看見師汀蘭還沒幹的頭發，眉頭皺了皺，身子微微一側，避過師汀蘭的手，沈聲道：“你的頭發還沒幹，一會兒把水滴到被子上，晚上就不能蓋了，反正也不重，我給你拿進去吧。”
師汀蘭剛想拒絕，就看見習晟臉上不容拒絕的表情，她挑了挑眉，雙手抱胸，後退兩步讓開門。
習晟進了門把門一關，手上還抱著被子，臉色就沈了下來：“出來。”
師汀蘭一點也不好奇習晟知道林善水在她屋裏，她比較感興趣的是，習晟接下來會怎麽做。
習晟話音落下，房間裏靜寂了一瞬，習晟見沒人出來，偏頭看師汀蘭正一臉趣味，知曉她並未生氣自己自作主張。
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沈聲道：“在下並無他意，也無心參與他事，只是閣下躲在華弟的屋裏，他的安全我卻不能不管。”
林善水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對方既然能發現她，那就說明武功比她高強，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她不甘心，也只能搏上一搏。
細微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響起，林善水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在下只是借貴寶地一用，等樓下那些官兵離開，在下也會即刻離開。”
習晟不為所動，他看出林善水身上穿的是師汀蘭的衣服，心裏閃過一絲不喜，卻沒有表現出來，也不回答林善水的話，偏頭對師汀蘭說了一句“我去給你鋪床”，自顧自離開。
林善水自幼便十分貌美聰慧，一直是各世家公子追捧的對象，何時受過這種被人無視的氣，但是她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差點連累了師汀蘭，也只能生生將那口氣壓下。
師汀蘭心裏閃過一絲好笑。
她想起剛來柳州那天，習晟在茶館裏對林善水的事情那麽上心，如今面對面卻連一絲好臉色都沒給對方。
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備受推崇的善水姑娘，也不知他會是什麽心情。
看出林善水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師汀蘭心裏更添一分趣味。
雖然這兩個人初次見面實在是算不上友好，但是很顯然，習晟已經成功給林善水留下了一個足夠深刻的印象。
看林善水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向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習晟明顯也是從小被人給追捧長大的，如今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也不知是誰更勝一籌了。
想到這裏，師汀蘭想起自己家裏慫兮兮的知夏，再看看容顏絕世，氣質出眾，即使在如此狼狽的境地下也不失風華的林善水，極其不走心地替知夏可惜了一番。
習晟專心鋪被子，師汀蘭也不阻攔，她重新斟上一杯茶，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起來。
習晟鋪完被子發現林善水還待在房間裏沒走，心裏不虞更甚，他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細細品了起來。
師汀蘭給林善水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轉頭對習晟道：“多謝習大哥替我鋪被子，只是現在已經深夜了，習大哥還不去歇息嗎？”
習晟面不改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傷華弟清譽，為兄在這還能避免閑話一二。”
林善水的臉都黑了，蒙頭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權當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
師汀蘭聞言搖頭失笑：“習大哥說笑了，我可是男兒，要說清譽，那也是這位姑娘的清譽被我毀了，再說了，人家願不願意被我毀清譽還是個未知數呢。”
她又用眼睛夾了一下林善水，十分暧昧地飛了一個飛眼。
習晟只是抿唇喝茶，身形不動如山。
師汀蘭又把玩了一下手裏的茶杯，勾唇一笑：“既然深夜無事，不如我們來聽聽故事？”
話雖是對習晟說的，眼睛卻看著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的林善水。
林善水身子一僵，沈默半晌後放下茶杯，鄭重問道：“二位也已經知道，我如今得罪的是城主府，這樣，二位還想聽故事麽？”
“只是聽個故事而已，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今晚在這到底講了一個什麽樣的故事？再說了，故事而已，耳旁風便是了，何必當真。”
聽出了師汀蘭話語中的不在意，林善水沈默不語，忽然她側耳聽了一下窗外的動靜，又小心地開窗，看見衙役已經離開，對兩人一抱拳：“今夜之事多謝二位，善水定當銘記在心，待此間事了，如果善水還能僥幸留下一命，再來報答二位。”
說完手一撐，扶著窗欞就跳了下去。
聽到對方自稱“善水”，習晟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覆了平靜。
師汀蘭打趣：“聽善水姑娘這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她是要時刻在生死邊緣游走了，不知習大哥有沒有這個意願成就一場英雄救美的佳話？”
習晟擡眼，定定地看了師汀蘭半晌。
被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瞧了半天，師汀蘭臉上的笑意幾乎都要裂了，她頗覺無趣，剛想催習晟離開，就聽到習晟說道：“我只想和華弟一起行走江湖，其他的人事，並不在為兄的意願之中。”
聲音中滿含著某種誓言一般的鄭重和肅然。
師汀蘭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的手指不自覺蜷了一下，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把臉撇開，不去看習晟，只是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有些乏了，習大哥也歇息吧。”
轉身就朝房裏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習晟默然。
囑咐了一聲師汀蘭早些歇息，沒有得到回音，但也知道有些事並不急在這一時，只好按捺下心裏的焦急，替師汀蘭關上房門走了。
師汀蘭和衣躺在床上，想著習晟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習晟只是表達他想要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都與自己結伴同行而已，但是聽他的語氣，卻多少鄭重得有些過了頭，聽在師汀蘭的耳朵裏，仿若話裏有話。
活了兩世，師汀蘭都沒有碰觸過感情這種東西，她一直認為，在生活還過得去的時候，感情這種東西可有可無。
生活有所富餘的時候，那就是錦上添花，但是在狼狽萬分的時候，就只剩下雪上加霜了。
上輩子師汀蘭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領，生活只能說是不好不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趁著年輕，她只想多過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也就沒想過脫單這件事。
如今重活在大虞，雖然是宰相府的千金，但是在終身大事上卻絲毫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況且她自覺年紀還小，也就沒有這個心思。
如今習晟突然對她說上這麽一句，在相對保守的古代來說，這種話已經算是大膽的了。
師汀蘭靜默半晌，突然嗤笑一聲，被子一裹，也懶得脫衣服，就卷到裏面睡覺去了。
習晟知不知道她和知夏是女兒身都還不一定呢，她可不覺得習晟會喜歡上一個男子。
再說，雖然她師汀蘭是逃婚，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她只是不滿現在就與那榮王爺成親而已，並不代表有朝一日，她就真的不會同他成親。
雖然是在一個歷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但是這裏依舊是皇權大於天的封建時代，皇上說的話，那就是天意，沒有人可以拒絕，否則天子的威嚴何在。
別看宰相府如今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在當今聖上願意護著的前提下。
她師汀蘭如今只是小打小鬧，出來玩玩倒是無所謂，等到了成親的日子，宰相府如果交不出來一個榮王妃，那大虞王朝的宰相，也就到了該換的時候了。
而師家連同仆役在內的幾百口人，能夠活下來的，恐怕是寥寥無幾。
自己和習晟，恐怕也會死於非命。
師汀蘭雖然一直記著自己現代人的身份，但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十年了，這十年，宰相府的人對她如何，她心知肚明，要親手把這些人送進火坑裏，她師汀蘭自問做不到。
索性如今只是自己在這裏瞎想，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和習晟才認識幾天，況且像習晟這種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短命鬼，反而更像是貼身為女主打造的男主和男二，怎麽會陪著自己送命呢。
除非，習晟就是榮王爺。
師汀蘭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嘲笑自己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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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師汀蘭遲遲不過來，林善水長腿一伸跨出浴桶，自覺接過她手中的衣服，又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方，面上閃過幾分歉意：“抱歉。”
師汀蘭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反正一會兒會有小二來處理，也沒麻煩到她哪裏。
知道古人臉皮薄，師汀蘭很貼心地背過身去，給林善水留下一些換衣服的時間。
等到後面傳來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師汀蘭突然很惡趣味地想道，如果她現在突然轉過身去，林善水會是個什麽反應，總不會是讓她負責吧？
師汀蘭摸了摸下巴。
白賺一個美人確實是一件讓人心情很舒暢的事情，不過可惜，這美人有刺，而且看來，身後也有一堆的麻煩事，還是算了吧，這美人還是遠觀的好，不可褻玩焉。
師汀蘭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其實樂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位姑娘，我已經好了。”
師汀蘭正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樂不可支，就聽到林善水喊她。
她轉過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半晌在心裏下了結論：果然，美人就是美人，隨便一套衣服都能穿出衣架子的感覺。
她正要開口，門邊傳來聲音：“華弟，你睡了嗎？”
習晟？這個點他來幹什麽？
林善水眼神一變，身子往後一躲，縮在一個進門看不及的死角裏，放輕了呼吸。
師汀蘭緊了緊身體還披著的習晟的外衣，見林善水已經藏好了，施施然開門去了。
門一打開，就看見習晟抱著一床被子朝她笑了笑。
“剛剛下樓的時候碰到小二，你的被子不是臟了麽，我就順便給你帶上來了。”
師汀蘭道了聲謝，伸手接過被子，習晟看見師汀蘭還沒幹的頭發，眉頭皺了皺，身子微微一側，避過師汀蘭的手，沈聲道：“你的頭發還沒幹，一會兒把水滴到被子上，晚上就不能蓋了，反正也不重，我給你拿進去吧。”
師汀蘭剛想拒絕，就看見習晟臉上不容拒絕的表情，她挑了挑眉，雙手抱胸，後退兩步讓開門。
習晟進了門把門一關，手上還抱著被子，臉色就沈了下來：“出來。”
師汀蘭一點也不好奇習晟知道林善水在她屋裏，她比較感興趣的是，習晟接下來會怎麽做。
習晟話音落下，房間裏靜寂了一瞬，習晟見沒人出來，偏頭看師汀蘭正一臉趣味，知曉她並未生氣自己自作主張。
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沈聲道：“在下並無他意，也無心參與他事，只是閣下躲在華弟的屋裏，他的安全我卻不能不管。”
林善水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對方既然能發現她，那就說明武功比她高強，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她不甘心，也只能搏上一搏。
細微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響起，林善水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在下只是借貴寶地一用，等樓下那些官兵離開，在下也會即刻離開。”
習晟不為所動，他看出林善水身上穿的是師汀蘭的衣服，心裏閃過一絲不喜，卻沒有表現出來，也不回答林善水的話，偏頭對師汀蘭說了一句“我去給你鋪床”，自顧自離開。
林善水自幼便十分貌美聰慧，一直是各世家公子追捧的對象，何時受過這種被人無視的氣，但是她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差點連累了師汀蘭，也只能生生將那口氣壓下。
師汀蘭心裏閃過一絲好笑。
她想起剛來柳州那天，習晟在茶館裏對林善水的事情那麽上心，如今面對面卻連一絲好臉色都沒給對方。
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備受推崇的善水姑娘，也不知他會是什麽心情。
看出林善水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師汀蘭心裏更添一分趣味。
雖然這兩個人初次見面實在是算不上友好，但是很顯然，習晟已經成功給林善水留下了一個足夠深刻的印象。
看林善水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向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習晟明顯也是從小被人給追捧長大的，如今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也不知是誰更勝一籌了。
想到這裏，師汀蘭想起自己家裏慫兮兮的知夏，再看看容顏絕世，氣質出眾，即使在如此狼狽的境地下也不失風華的林善水，極其不走心地替知夏可惜了一番。
習晟專心鋪被子，師汀蘭也不阻攔，她重新斟上一杯茶，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起來。
習晟鋪完被子發現林善水還待在房間裏沒走，心裏不虞更甚，他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細細品了起來。
師汀蘭給林善水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轉頭對習晟道：“多謝習大哥替我鋪被子，只是現在已經深夜了，習大哥還不去歇息嗎？”
習晟面不改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傷華弟清譽，為兄在這還能避免閑話一二。”
林善水的臉都黑了，蒙頭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權當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
師汀蘭聞言搖頭失笑：“習大哥說笑了，我可是男兒，要說清譽，那也是這位姑娘的清譽被我毀了，再說了，人家願不願意被我毀清譽還是個未知數呢。”
她又用眼睛夾了一下林善水，十分暧昧地飛了一個飛眼。
習晟只是抿唇喝茶，身形不動如山。
師汀蘭又把玩了一下手裏的茶杯，勾唇一笑：“既然深夜無事，不如我們來聽聽故事？”
話雖是對習晟說的，眼睛卻看著坐在一邊不言不語的林善水。
林善水身子一僵，沈默半晌後放下茶杯，鄭重問道：“二位也已經知道，我如今得罪的是城主府，這樣，二位還想聽故事麽？”
“只是聽個故事而已，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今晚在這到底講了一個什麽樣的故事？再說了，故事而已，耳旁風便是了，何必當真。”
聽出了師汀蘭話語中的不在意，林善水沈默不語，忽然她側耳聽了一下窗外的動靜，又小心地開窗，看見衙役已經離開，對兩人一抱拳：“今夜之事多謝二位，善水定當銘記在心，待此間事了，如果善水還能僥幸留下一命，再來報答二位。”
說完手一撐，扶著窗欞就跳了下去。
聽到對方自稱“善水”，習晟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覆了平靜。
師汀蘭打趣：“聽善水姑娘這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她是要時刻在生死邊緣游走了，不知習大哥有沒有這個意願成就一場英雄救美的佳話？”
習晟擡眼，定定地看了師汀蘭半晌。
被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瞧了半天，師汀蘭臉上的笑意幾乎都要裂了，她頗覺無趣，剛想催習晟離開，就聽到習晟說道：“我只想和華弟一起行走江湖，其他的人事，並不在為兄的意願之中。”
聲音中滿含著某種誓言一般的鄭重和肅然。
師汀蘭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的手指不自覺蜷了一下，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把臉撇開，不去看習晟，只是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有些乏了，習大哥也歇息吧。”
轉身就朝房裏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習晟默然。
囑咐了一聲師汀蘭早些歇息，沒有得到回音，但也知道有些事並不急在這一時，只好按捺下心裏的焦急，替師汀蘭關上房門走了。
師汀蘭和衣躺在床上，想著習晟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習晟只是表達他想要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都與自己結伴同行而已，但是聽他的語氣，卻多少鄭重得有些過了頭，聽在師汀蘭的耳朵裏，仿若話裏有話。
活了兩世，師汀蘭都沒有碰觸過感情這種東西，她一直認為，在生活還過得去的時候，感情這種東西可有可無。
生活有所富餘的時候，那就是錦上添花，但是在狼狽萬分的時候，就只剩下雪上加霜了。
上輩子師汀蘭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領，生活只能說是不好不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趁著年輕，她只想多過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也就沒想過脫單這件事。
如今重活在大虞，雖然是宰相府的千金，但是在終身大事上卻絲毫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況且她自覺年紀還小，也就沒有這個心思。
如今習晟突然對她說上這麽一句，在相對保守的古代來說，這種話已經算是大膽的了。
師汀蘭靜默半晌，突然嗤笑一聲，被子一裹，也懶得脫衣服，就卷到裏面睡覺去了。
習晟知不知道她和知夏是女兒身都還不一定呢，她可不覺得習晟會喜歡上一個男子。
再說，雖然她師汀蘭是逃婚，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她只是不滿現在就與那榮王爺成親而已，並不代表有朝一日，她就真的不會同他成親。
雖然是在一個歷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但是這裏依舊是皇權大於天的封建時代，皇上說的話，那就是天意，沒有人可以拒絕，否則天子的威嚴何在。
別看宰相府如今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在當今聖上願意護著的前提下。
她師汀蘭如今只是小打小鬧，出來玩玩倒是無所謂，等到了成親的日子，宰相府如果交不出來一個榮王妃，那大虞王朝的宰相，也就到了該換的時候了。
而師家連同仆役在內的幾百口人，能夠活下來的，恐怕是寥寥無幾。
自己和習晟，恐怕也會死於非命。
師汀蘭雖然一直記著自己現代人的身份，但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十年了，這十年，宰相府的人對她如何，她心知肚明，要親手把這些人送進火坑裏，她師汀蘭自問做不到。
索性如今只是自己在這裏瞎想，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和習晟才認識幾天，況且像習晟這種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短命鬼，反而更像是貼身為女主打造的男主和男二，怎麽會陪著自己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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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汀蘭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嘲笑自己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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