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又瞪了百裏星辰一眼，小心翼翼的跟在葉然身後，護著她往洞外走去。

百裏星池遞出藥瓶的那只手就那樣僵著，楞了許久，忽地就轉身，看著葉然的背影，語氣平緩道：“你不收我這丹藥也罷，有戰天在，你也輪不到我救，但有一事，希望你可以明白。”

“既然你已知曉自己身份，我不妨告訴你，四族的王窺伺空間王者的位子許久了，如果被他們知道煜轉生在人族，絕不會放過他，而你又是他們的目標，為了煜的安全，所以……”

“我知道了。”葉然聲音清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還有……”百裏星池心一橫，說出最傷人的一句話，“他未來王後的人選註定只會是沈雪，如果真的愛他，不如離他遠一些，你跟她在一起，只會為他帶來災難。”

葉然動了動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垂下眼眸，往洞口走去。

無人知曉，昏迷中的君風煜睫毛顫抖了兩下，那指尖屈動著，似受到什麽刺激，欲掙紮著醒過來。

……

出了洞口，迎面拂來一陣熱風，沒有一絲靈力抵抗的葉然只覺得皮膚被刺的生疼，整個人頃刻間就要化為灰燼一般。

戰天見此，直接落了一層防護結界在葉然身上，帶著她快速飛出赤煉天山。

重回隱世聖地，恰好經過那條靈河，葉然讓戰天停下來。

戰天知道君風煜曾背葉然走過這條靈河，想她心中難受，並不願停下來，可經葉然再三要求，不得已，落在靈河岸邊，怕靈河中洶湧的靈氣刺傷他，還特意叮囑她站遠些。

葉然對周圍的聲音視若無睹，腦海中浮現出君風煜曾背著她走過這條靈河的場景，邁著清淺的步伐向前走去。

戰天見此，睜大眼睛，立刻上前擋住她，“你不能去，你現在渾身靈力耗盡，若浸入靈河，你會死的。”

葉然微皺眉頭，意念一轉，戰天便強行被她禁入精神識海中。

沒了阻攔，她一步步走向靈河，逼人的靈刃催來，不過眨眼，便劃破她露在外面的各處肌膚。

踏入水中，鉆心的疼腐蝕著她的肌膚，可她卻失了感知一般，繼續往前走。

凈透的靈河之水被慢慢染紅，一抹血液自她唇角流出。

想起百裏星池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忽然勾唇笑起，笑著笑著，眼眶便濕潤了，在淚水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仰頭，閉上眼睛，身體往後倒去。

“砰——”巨大的水花濺起。

刺骨的痛侵蝕著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一股悲痛的氛圍四散開來，一聲疑似嗚咽的悶哼聲自她鼻尖發出，很短，就似不曾存在一般。

……

一天後，葉然醒來，望著熟悉的白色床帳，她從床上爬起來，身體除了有些虛，並無異樣。

下床，走了兩步，先前記憶翻湧而至。

她不過低頭，沈思片刻，再一擡頭，神色便恢覆了淡然，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很稀奇，從來了雲初學院就未在人前露面的戰天，居然坐在院中跟封顏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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