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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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試婚服的過程並沒有很久，沈昭延率先換好，在屋子裏坐著等她。
趙姑姑侯在一旁，見沈昭延有些緊張，不由出聲調侃：“想不到平日端方持重的太子殿下也有這麽純情的一面。”
聽到調侃的話語，沈昭延囧了一瞬，然後清了清嗓子，手指無意識地在椅子扶手上點了點，也不回話，就這麽望著傅清越進去的那間屋子。
在現場的小宮女們哪裏見過太子殿下這般模樣，紛紛掩唇偷笑，待沈昭延看過來，又連忙恢覆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幾人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在屏風後面看見了一抹紅色。
再然後，便是傅清越整個人從屏風後面款款走來。
珠釵輕晃，佳人帶笑，一襲大紅嫁衣將傅清越的臉色映襯得更加明艷動人。
沈昭延看得有些呆了，一時間竟沒有做任何反應。
直到傅清越臉都笑僵了，這才迅速將面部表情垮下來，輕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可不想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讓你圍觀。”
“那是因為你太好看了。”沈昭延終於醒過神來，為自己辯解，“你可不是傻子，你是我的太子妃。”
這人……還是這麽油嘴滑舌的。
傅清越無言，不過她倒也沒反駁什麽，只是嘟囔道：“這什麽鬼頭飾，太重了。”
見兩人的氣氛還挺和諧，趙姑姑慈愛地笑了笑，隨即問道：“太子、太子妃，你們覺得這婚服可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沈昭延在試的時候便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要穿的那一件，所以他很確定地道：“我這裏沒有問題。”
隨後，既然便將視線給到傅清越這裏。
因為這衣服是小桃幫她試的，所以小桃比當事人還上心，她拉著趙姑姑說了一大堆，什麽腰線再收小一點啦、袖子上的金留了有些線頭啦……
這些細節趙姑姑都一一記下，最後又問傅清越：“太子妃的意見呢？您覺得哪裏還需要改進呢？”
傅清越脫口而出：“這些頭飾太重了，能不能換個輕些的？”
沒料到是這個問題，趙姑姑一臉為難：“太子妃，這恐怕不行，太子成婚，太子妃的婚服、飾品都是有規制的，其餘都能講究，但是祖宗禮法不可廢，這個……您還是將就些吧。”
想也想得到自己提的要求怕是不行，所以傅清越也沒失望，只是輕輕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既然這樣，那我沒什麽意見了。”
“桃兒，去幫我換下來，累死了！”該看的也都看完了，傅清越立馬轉身對小桃道。
小桃看了眼沈昭延，見他點頭了，才扶著傅清越去換衣服。
到中午的時候，傅丞相回來了，沈昭延特地留下來和他一起吃了頓飯，在飯桌上兩人談論了什麽，傅清越不知道，她只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她的三個哥哥，又要回來了。
傅清越覺得挺離譜的，幾人才離開家沒多久，現在就又要回來，早知道讓他們在家多呆幾天，直接等她和沈昭延成婚了再回去。
吃過午飯，東宮便有人來找沈昭延了，他不能再繼續留在相府，於是只能告辭。
傅清越巴不得他快點走，於是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按照祖制，大婚前三天我們都不能見面。所以，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就這三天，別做什麽讓我們再次錯過的事，可以嗎？”臨行前，沈昭延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問。
“你現在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我能做什麽？”傅清越一時間沒發現沈昭延語氣裏的不對勁，不耐煩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就三天我還能跑了不成。”
沈昭延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撫了一下傅清越的鬢角，便踏上了回去的馬車。
馬車走後，傅清越便被傅丞相喊去了書房，兩人經過一番漫長的談話，直到天黑才從裏面出來。
傅清越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小桃正在逗白狼。見主人過來，白狼立馬拋棄了自己的玩伴，撒著歡向傅清越跑來。
狠狠地擼了幾把狗頭，傅清越面色日常的起身，問小桃：“桃兒，如果，我是說如果，咱們家沒落了，成了這北涼朝中的一戶普通百姓，你會怎麽做？”
“嗯……雖然小姐你這問題很沒水準，但是奴婢還真想過，若是有一日咱們府不再是相府了，那我……那我當然是還跟著您了！”小桃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歪頭，“咱們可是從小就在一起了，你說過要把我當姐妹的，休想甩掉我！”
聽著小丫頭的話，傅清越笑了笑，然後像摸白狼的頭一樣囫圇摸了幾下小桃的腦袋，直到將人的頭發都搞亂。
“小姐！”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頭發現在肯定像個雞窩頭，小桃有些生氣，喊了一聲就朝著傅清越追了過去。
主仆兩人就這麽你追我趕，玩了一會兒才吃晚飯。
翌日一早，傅垣穿戴整齊，坐著馬車去上朝。
這一回，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著北涼帝接受他的交易了。
穿過九重宮墻，傅垣終於來到大臣們早朝之地——宣政殿。
時間一到，太監們便拉著細長又尖利的嗓音喊道：“上朝——”
北涼帝端坐高位，俯視著殿下眾臣，聽著他們喊萬歲，然後自己再學著一派仁慈地說：“平身。”
“昨日南方傳來線報，南楚新帝登基，驃騎將軍蕭逸回朝並加封鎮國上將，諸位愛卿怎麽看待此事？”
這件事只要是在朝為官者皆有所耳聞，這南楚新帝又是請將又是加封的，其中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眾人都還存著一絲幻想，大家都站在殿下默默不語。
北涼帝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不是滋味，他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人出面，便重重拍在了自己前面的案桌上：“哼，國難當頭，你們這滿朝文武支支吾吾像什麽樣子？”
大臣們見觸怒龍顏，自然第一時間下跪：“皇上息怒。”
然而這番表現卻讓皇帝更加憤怒，他喘著粗氣瞪了下方眾人一眼，又將視線給到一旁弓著腰的太子身上：“太子，你來說說，對於南楚之事你怎麽看？”
被點到名字，沈昭延不能再默不作聲，他擡起頭，向前一步：“回父皇，兒臣覺得南楚新帝登基，政權尚不穩定，即使是他第一時間將蕭逸召了回去，也未必就是想要與我們開打的前奏，所以兒臣認為咱們應該按兵不動，以觀其變。”
沈昭延一說完，殿下就開始了竊竊私語，顯然大部分人都認同他的觀點。
北涼帝見眾人頻頻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若是他們真要打仗，我北涼該如何自處？”
“他們要戰，我們迎戰便是。”沈昭延說的氣勢十足，就連之前有些畏縮的老臣也被感染，變得自信起來。
北涼帝見朝臣們又恢覆了穩重模樣，也安穩不少，他正要說下一件事，就見傅丞相站了出來：“陛下，臣有話要說。”
“哦？丞相想說什麽？”
“陛下，臣以為南楚不得不防。”傅垣上前一步，笏板被牢牢拿在手中，“陛下有所不知，這南楚新帝從前是南楚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能從岌岌無名走到今天這步，足見他的過人之處。所以微臣認為此時的南楚政權定是已經穩固，他將蕭逸召回，為的就是自己的野心以及對北涼的仇視。”
皇上畢竟還沒有完全打消心裏的擔憂，於是又問：“丞相對這為新君很了解？”
傅垣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回陛下，朱將軍早年同南楚交戰時曾派人去南楚做內應，是以臣對南楚皇室有些了解。”
“這位新君不僅是南楚最不受寵的皇子，他的母妃還是……還是……”
“還是什麽？”
“南楚新帝的母妃，是我朝昭月公主。”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都沸騰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昭月公主雖然死在了南楚，但是卻留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竟然還成為了南楚的皇帝。
“這麽說來，那孩子還淌著咱們北涼的血呢。”有位大臣說道，“可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孩子不就沒有理由對我們發兵了嗎？”
眾人一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南楚新帝既然是昭月公主的孩子，那麽對他們北涼，不是應該懷抱善意嗎？
眾人這麽討論著，唯獨高座上的北涼帝沒有說話，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理解了方才傅垣所說的對北涼的恨意是什麽了。
“皇上，既是這樣，不若咱們先修書一封，去向南楚新帝問個好，然後再表明昭月公主的身份，向南楚新帝表明咱們想要和平共處的誠意？”既然這仗打不起來，大臣們便開始踴躍地“諫言獻策”。
一眾大臣紛紛附和，附和了許久才發現他們的陛下，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陛下？”有人試著問了一聲。
還是傅垣站出來道：“諸位安靜，聽我一言，南楚新帝並沒有如咱們所想的那樣對北涼懷抱善意，而是對北涼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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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婚服的過程並沒有很久，沈昭延率先換好，在屋子裏坐著等她。
趙姑姑侯在一旁，見沈昭延有些緊張，不由出聲調侃：“想不到平日端方持重的太子殿下也有這麽純情的一面。”
聽到調侃的話語，沈昭延囧了一瞬，然後清了清嗓子，手指無意識地在椅子扶手上點了點，也不回話，就這麽望著傅清越進去的那間屋子。
在現場的小宮女們哪裏見過太子殿下這般模樣，紛紛掩唇偷笑，待沈昭延看過來，又連忙恢覆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幾人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在屏風後面看見了一抹紅色。
再然後，便是傅清越整個人從屏風後面款款走來。
珠釵輕晃，佳人帶笑，一襲大紅嫁衣將傅清越的臉色映襯得更加明艷動人。
沈昭延看得有些呆了，一時間竟沒有做任何反應。
直到傅清越臉都笑僵了，這才迅速將面部表情垮下來，輕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可不想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讓你圍觀。”
“那是因為你太好看了。”沈昭延終於醒過神來，為自己辯解，“你可不是傻子，你是我的太子妃。”
這人……還是這麽油嘴滑舌的。
傅清越無言，不過她倒也沒反駁什麽，只是嘟囔道：“這什麽鬼頭飾，太重了。”
見兩人的氣氛還挺和諧，趙姑姑慈愛地笑了笑，隨即問道：“太子、太子妃，你們覺得這婚服可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沈昭延在試的時候便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要穿的那一件，所以他很確定地道：“我這裏沒有問題。”
隨後，既然便將視線給到傅清越這裏。
因為這衣服是小桃幫她試的，所以小桃比當事人還上心，她拉著趙姑姑說了一大堆，什麽腰線再收小一點啦、袖子上的金留了有些線頭啦……
這些細節趙姑姑都一一記下，最後又問傅清越：“太子妃的意見呢？您覺得哪裏還需要改進呢？”
傅清越脫口而出：“這些頭飾太重了，能不能換個輕些的？”
沒料到是這個問題，趙姑姑一臉為難：“太子妃，這恐怕不行，太子成婚，太子妃的婚服、飾品都是有規制的，其餘都能講究，但是祖宗禮法不可廢，這個……您還是將就些吧。”
想也想得到自己提的要求怕是不行，所以傅清越也沒失望，只是輕輕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既然這樣，那我沒什麽意見了。”
“桃兒，去幫我換下來，累死了！”該看的也都看完了，傅清越立馬轉身對小桃道。
小桃看了眼沈昭延，見他點頭了，才扶著傅清越去換衣服。
到中午的時候，傅丞相回來了，沈昭延特地留下來和他一起吃了頓飯，在飯桌上兩人談論了什麽，傅清越不知道，她只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她的三個哥哥，又要回來了。
傅清越覺得挺離譜的，幾人才離開家沒多久，現在就又要回來，早知道讓他們在家多呆幾天，直接等她和沈昭延成婚了再回去。
吃過午飯，東宮便有人來找沈昭延了，他不能再繼續留在相府，於是只能告辭。
傅清越巴不得他快點走，於是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按照祖制，大婚前三天我們都不能見面。所以，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就這三天，別做什麽讓我們再次錯過的事，可以嗎？”臨行前，沈昭延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問。
“你現在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我能做什麽？”傅清越一時間沒發現沈昭延語氣裏的不對勁，不耐煩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就三天我還能跑了不成。”
沈昭延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撫了一下傅清越的鬢角，便踏上了回去的馬車。
馬車走後，傅清越便被傅丞相喊去了書房，兩人經過一番漫長的談話，直到天黑才從裏面出來。
傅清越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小桃正在逗白狼。見主人過來，白狼立馬拋棄了自己的玩伴，撒著歡向傅清越跑來。
狠狠地擼了幾把狗頭，傅清越面色日常的起身，問小桃：“桃兒，如果，我是說如果，咱們家沒落了，成了這北涼朝中的一戶普通百姓，你會怎麽做？”
“嗯……雖然小姐你這問題很沒水準，但是奴婢還真想過，若是有一日咱們府不再是相府了，那我……那我當然是還跟著您了！”小桃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歪頭，“咱們可是從小就在一起了，你說過要把我當姐妹的，休想甩掉我！”
聽著小丫頭的話，傅清越笑了笑，然後像摸白狼的頭一樣囫圇摸了幾下小桃的腦袋，直到將人的頭發都搞亂。
“小姐！”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頭發現在肯定像個雞窩頭，小桃有些生氣，喊了一聲就朝著傅清越追了過去。
主仆兩人就這麽你追我趕，玩了一會兒才吃晚飯。
翌日一早，傅垣穿戴整齊，坐著馬車去上朝。
這一回，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著北涼帝接受他的交易了。
穿過九重宮墻，傅垣終於來到大臣們早朝之地——宣政殿。
時間一到，太監們便拉著細長又尖利的嗓音喊道：“上朝——”
北涼帝端坐高位，俯視著殿下眾臣，聽著他們喊萬歲，然後自己再學著一派仁慈地說：“平身。”
“昨日南方傳來線報，南楚新帝登基，驃騎將軍蕭逸回朝並加封鎮國上將，諸位愛卿怎麽看待此事？”
這件事只要是在朝為官者皆有所耳聞，這南楚新帝又是請將又是加封的，其中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眾人都還存著一絲幻想，大家都站在殿下默默不語。
北涼帝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不是滋味，他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人出面，便重重拍在了自己前面的案桌上：“哼，國難當頭，你們這滿朝文武支支吾吾像什麽樣子？”
大臣們見觸怒龍顏，自然第一時間下跪：“皇上息怒。”
然而這番表現卻讓皇帝更加憤怒，他喘著粗氣瞪了下方眾人一眼，又將視線給到一旁弓著腰的太子身上：“太子，你來說說，對於南楚之事你怎麽看？”
被點到名字，沈昭延不能再默不作聲，他擡起頭，向前一步：“回父皇，兒臣覺得南楚新帝登基，政權尚不穩定，即使是他第一時間將蕭逸召了回去，也未必就是想要與我們開打的前奏，所以兒臣認為咱們應該按兵不動，以觀其變。”
沈昭延一說完，殿下就開始了竊竊私語，顯然大部分人都認同他的觀點。
北涼帝見眾人頻頻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若是他們真要打仗，我北涼該如何自處？”
“他們要戰，我們迎戰便是。”沈昭延說的氣勢十足，就連之前有些畏縮的老臣也被感染，變得自信起來。
北涼帝見朝臣們又恢覆了穩重模樣，也安穩不少，他正要說下一件事，就見傅丞相站了出來：“陛下，臣有話要說。”
“哦？丞相想說什麽？”
“陛下，臣以為南楚不得不防。”傅垣上前一步，笏板被牢牢拿在手中，“陛下有所不知，這南楚新帝從前是南楚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能從岌岌無名走到今天這步，足見他的過人之處。所以微臣認為此時的南楚政權定是已經穩固，他將蕭逸召回，為的就是自己的野心以及對北涼的仇視。”
皇上畢竟還沒有完全打消心裏的擔憂，於是又問：“丞相對這為新君很了解？”
傅垣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回陛下，朱將軍早年同南楚交戰時曾派人去南楚做內應，是以臣對南楚皇室有些了解。”
“這位新君不僅是南楚最不受寵的皇子，他的母妃還是……還是……”
“還是什麽？”
“南楚新帝的母妃，是我朝昭月公主。”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都沸騰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昭月公主雖然死在了南楚，但是卻留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竟然還成為了南楚的皇帝。
“這麽說來，那孩子還淌著咱們北涼的血呢。”有位大臣說道，“可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孩子不就沒有理由對我們發兵了嗎？”
眾人一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南楚新帝既然是昭月公主的孩子，那麽對他們北涼，不是應該懷抱善意嗎？
眾人這麽討論著，唯獨高座上的北涼帝沒有說話，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理解了方才傅垣所說的對北涼的恨意是什麽了。
“皇上，既是這樣，不若咱們先修書一封，去向南楚新帝問個好，然後再表明昭月公主的身份，向南楚新帝表明咱們想要和平共處的誠意？”既然這仗打不起來，大臣們便開始踴躍地“諫言獻策”。
一眾大臣紛紛附和，附和了許久才發現他們的陛下，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陛下？”有人試著問了一聲。
還是傅垣站出來道：“諸位安靜，聽我一言，南楚新帝並沒有如咱們所想的那樣對北涼懷抱善意，而是對北涼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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